“给盟主请安!”
卫浪云忙问:
“起来,‘蝎子’那面又有事了?”
卜乃丰起身惶恐的道:
“盟主走后不到一天便出了大事,吕爷受了重伤,如今正全力抢救,夫人已失踪……”于是, 卜乃丰把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卫浪云一听,几乎愣昏过去——
突的,他望向皮四宝面前地上坐的陈京儿,双目怒睁,血脉贲张,全身骨节“叭叭”脆响中一把揪住陈京儿,道:
“说,除了‘飞鹊门’,另外还有谁参与暗中偷袭行动,我要你说实话……”
陈京儿不稍反抗的“咭咭”笑道:
“说什么呀?实际上我只能猜不能说……”
卫浪云怒道:
“我不管你猜或说,我要听实话,否则我会寸寸碎了你这身烂肉……”
陈京儿口角一牵,道:
“三年前我‘飞鹊门’在紫凌宫一战中元气大伤几于瓦解,这些全是由你们‘勿回岛’所赐,我‘飞鹊门’又岂甘心臣服于你们,如今喜见有人暗中向你们下手,倒是令人十分高兴的事……”
卫浪云冷咛一声,道:
“你说谎,那暗中偷袭之人必有你们‘飞鹊门’下人——”
陈京儿抗声道:
“卫浪云,亏你还是江湖盟主,竟看不出姑奶奶这句句实话.”
卜乃丰走近焦虑气恼的卫浪云身边,低声道:
“盟主,不如一齐把这陈京儿押回富陵镇去,吕首座如今还不知怎么了,只要能救活吕首座,什么情况就不难明白了,否则再向她逼供,盟主以为……”
卫浪云点头,道:
“皮四宝快吩咐备马,我们立刻上路!”
这时斤大成等人匆匆走进来——
斤大成惶恐的施礼道:
“盟主,大刀社……”
卫浪云摆摆手,道:
“我不怪罪你们,快去备匹快马把这女子捆在马上,我要带她走.”
斤大成一听,心存感激的道:
“大刀社已入盟,往后盟主有何差遣,大刀社必全力以赴,斤某这就去备马!”说完恨恨的瞪了地上坐的陈京儿一眼,立刻同石秀丁不同三人走出三和客店。
这时卫浪云早已走出客店外,小二已把“狂火”牵在店门口.
纵身上马,卫浪云对皮四宝道:
“你同卜大把头押着陈京儿往回赶,我要先走了!”说完调转马头,猛的一拍马腹,那“狂火”唏哩哩一声嘶叫,扬起四蹄飞驰而去——
卫浪云的宝驹“狂火”皮四宝最是清楚,日行一千夜行八百,非一般快骑可与之比拟,如今他听得怀孕的妻子竟失踪,这对他的打击何岂之大。
现在-----
卫浪云心似火烧.在他而言,以一位当今江湖盟主之尊,竟然被人把夫人掳走,这人的大胆挑战未免超出常理了一—
当然,这是对他盟主地位的一种撼摇,对于这种狂妄,难以饶恕的罪行;为了盟主的尊严,是将予以连根拔除,也许——也许巩固这以血肉得来的盟主宝座,已到了立威立信的时候了!
果然,四百余里路程,便在宝驹的急驰中,天未黑已赶到了鲁境的富陵镇.
怒马直驰过小河而越过那道石拱桥,卫浪云心情激荡的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庄院,嗯,“蝎子庄”到了,里面……吕迎风该不会……
“狂火”驰到大门外,高大的两扇门早已被拉开来,台阶上,赫连雄急急的迎上卫浪云。
卫浪云跃身落下马来,急急道:
“大哥,吕首座他……”
赫连雄几乎双目见泪的道:
“兄弟,你怎不先问夫人,反倒问吕首座……”
急急往门里走,卫浪云道:
“大哥,告诉我吕首座的伤……”
赫连雄道:
“我把吕首座移住‘大风楼’,那里清雅恬静, ‘蝎子庄’上我那三个专任大夫连吃奶劲全用上,另外我又把镇上的名医也叫来,救不活吕首座我便饶不了他们……”
卫浪云已上得“大风楼”廊阶,闻言忙回头,道:
“大哥,可有救?”
赫连雄道:
“情况是稍有起色,就是无法开口说话!”
急步冲进楼内,靠左的边间门口,正有两个大夫在比手划脚,见大当家陪着盟主进来,早一齐上前见礼.
卫浪云急急的问:
“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大夫领着卫浪云与赫连雄二人走入内室,那大夫指着平躺在软床上的吕迎风,道:
“伤得几乎同古总掌旗的差不多.若非身子骨硬,换得一般人,只怕当时便无救了!”
卫浪云冲近床前.低沉嘶哑的叫道:
“迎风!迎风!”
身后面,赫连雄道:
“兄弟,吕首座皮肉硬实,但中了三处毒蒺黍,我真担心他会见不到兄弟面了!”
有个大夫早低声道:
“吕首座的毒伤还不要紧,只是他那右胸处内伤不轻,被重手硬物捣碎三根肋骨而伤及内腑……”
卫浪云反手抓住那大夫,道:
“无论如何也要把吕首座救活!”
大夫忙点头,道:
“属下等已全力以赴了,盟主宽心!”
这时赫连雄道: ”
“兄弟,看来江湖又见风浪了!”
卫浪云喟然道:
“江湖原来就是这样,太多的江湖中人都知道,没有血腥,便没有江湖人的生存,只是……唉,才三年太平呀!”
赫连雄沉声怒道:
“可是他们把夫人掳去……”
卫浪云道:
“大哥,我只祈望冰心不要同那批人物起冲突,你知道冰心是有身孕的人了。”
赫连雄激愤的道:
“夫人的性子也十分刚烈,我还真担心她……”
卫浪云又望望床上闭目的吕迎风,低声叫了两声,且又伸手探探吕迎风那游丝般的气息,道:
“迎风,你不能就此走人哪!”
“叭”的一声,赫连雄一巴掌拍在自己光头上骂道:
“妈拉巴子的,这帮见不得人的混帐东西,老子早晚去把他们揪出来.你等着吧,兄弟!”
时光便在众人焦急与愤怒中溜过……
直到二天—早, 卜乃丰与皮四宝等—行人押着“索上飞莺”陈京儿回到“蝎子庄”来.
赫连雄—见卜乃丰押着陈京儿回来,一腔怒火当即爆发开来……
卫浪云这时才把吕家集所遇事情向赫连雄大略述说一遍,且把吕家集大刀社当家斤大成的表现与恭顺赞扬一番,如今就等陈京儿的口供了……
赫连雄一听,望着冷漠的陈京儿一声冷笑,道:
“如此看来,事情虽非‘飞鹊门’独干,至少这婊子养的知道内情了!”
不料陈京儿一听大怒,道:
“赫胖子,你说姑奶奶知道什么内情,事情未弄清,你是满嘴的胡说八道放狗屁!”
一旁皮四宝突的一脚踢在陈京儿右肩头,破口骂道:
“妈拉巴子,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张牙舞爪的乱骂一通!”
就地一个翻滚,痛的陈京儿只想哭,但她还是咬咬牙怒视着皮四宝,狠声道:
“狗东西你最好一脚把姑奶奶踢死当场!”
赫连雄沉声暴喝道:
“拖入刑屋去!”
“蝎子”公明堂大执法南宫远自从与赫连雄二人潜伏“紫凌宫”救人而陷入重围,南宫远即在这次被围中力战而死以后,赫连雄一直是自兼大执法,公事却由“快刀”石林代办.
现在,赫连雄命人把陈京儿拖入刑屋,显然他是要亲自审问陈京儿了。
赫连雄走近卫浪云,低声道:
“兄弟你宽心,不出多久我就会把陈京儿的口供逼出来,到时候我们再琢磨着办!”
卫浪云望望吕迎风,道:
“最好还是吕首座能醒转来!”
赫连雄道:
“且先逼出陈京儿的口供再说吧!”
卫浪云无奈的点点头,道:
“就偏劳大哥了!”
赫连雄大步来到“刑屋”,顾名思义那是一间行刑地方,而“蝎子”的刑屋便设在这座豪华大庄院的最后面一间小房中,赫连雄一径走入刑屋,已见首席执事“快刀”石林领着公明堂兄弟十人在侍候着了。
陈京儿面带灰惨惨的笑意被捆在一张长木凳子上,那是一根尺宽长木凳子.
陈京儿右臂血肉模糊成残,左臂与身子全被一根绳子缠在那根木凳子上,仰面朝上,长发散乱,见赫连雄走进来,不由大骂,道:
“老匹夫,姑奶奶死都不怕还在乎你什么阴毒刑具,我劝你别费周章了,你要问什么,只管问来,知道的自然姑奶奶不保留,不知道的你便再玩阴毒手段姑奶奶还是不知道!”
赫连雄一拍大肥手,嘿嘿笑道:
“干脆,干脆!不过恁谁进入这刑屋来,皆要先‘清心’一番,你自不能例外了.”
陈京儿失声喝道:
“什么叫‘清心’,你说!”
赫连雄干笑一声.道:
“听名儿你应该知道的;也就是要你心无杂念的一心回答我的问话呀!”
陈京儿冷厉的道:
“准是缺德又阴损的手段了?”
赫连雄道:
“你怕了?其实赫大爷可以告诉你.所谓‘清心’也只是吃大菜前的一道小菜而已,相信在你而言必然是轻易过关了的.”
一扭头,赫连雄只施个眼色,便见石林把个工具箱打开来。
那工具箱内真齐全,针剪小刀卯钉之外.还有几罐不知什么样的东西,有个打火镰,早由另一大汉打火把个小灯燃着,那大汉手脚可真快,刹时间取出一把银针架在那灯火上烧起来……陈京儿一见狂叫着骂道:
“赫连雄,你想在姑奶奶身上用刑?”
赫连雄嘿嘿笑道:
“别叫嚷,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早见石林取出—只磁铁举在手上, 一只如发长约一分的小针,已紧紧的粘贴在那磁铁一端.
磁铁在陈京儿面前一晃,石林冷冷道:
“这玩意儿叫‘金针过心’,你咬咬牙石大爷给你利落的粗枝大叶一番便了事!”
陈京儿怒道:
“什么叫‘金针过心’你说!”
石林已拔出短刀,且托着磁铁等道:
“石大爷把你的腕脉划破.将这小小金针送入你的血脉中,再以此磁铁在皮上引导,把这小金针慢慢向你的心中移去;你立刻便知道什么叫千万蚂蚁噬人心的滋味了!”
陈京儿一听,全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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