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当场就要心脏病集体发作当场过去一批不可,就连神经一向十分大条的杜言修脸色也是变得很难看,越是知晓内情的人对人类的未来越是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人类主要生活的这个人间界只是所谓三千世界之一,这个三千世界其实也是一个虚数而已,宇宙中具体有多少不同的次元空间存在,那是一个连寿命堪与星辰比拟的神、魔都讲说不清楚的事情。
除去人类主要生活的次元空间人间界,其他次元空间诸如条件还不错的天界、魔界、幻界、星辰界都曾经被人类修行者涉足,但那与次元空间的总数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如非有着绝对必须的理由,修行者对盲目穿越异次元空间通道前往未知世界是怀有极大戒心的。
许多次元空间之内能量极端狂暴肆虐无度,任何生物一旦误入其中,任凭你是号称金刚不坏之躯的大罗金仙,还是肉体再生能力无限的超级怪物,同样都是有去无回的下场。因此即使是能力超人的修行者也不敢在茫茫的宇宙中乱窜,可以相信许多莫名失踪的修行者也许就是忘记了这条铁律以至祸延自身。
毕竟相对于潜藏奥秘无穷的广阔宇宙而言,无论是接近生命永恒的修行者,抑或是能力远在他们之上的神、魔,在无以匹敌的宇宙伟力面前也都只是一个无助的弱者。
原本宇宙是处在某种秩序的控制下运行,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可能出现自发的原有秩序混乱情况,对此修行者称之为“劫数”,正所谓在劫难逃,每一次宇宙秩序混乱以后异次元空间通道到处随意乱开的后果将是极具灾难性与毁灭性的事情。
某些接受过现代文明洗礼的修行者甚至认为曾经一度统治地球的恐龙家族就是由于异次元空间通道将某个只存在狂暴能量湍流和流星雨的次元空间与人间界相互连通,直接导致了恐龙这种史前巨兽的大部绝灭。
可以想见如果现在的人间界运气不好,偏偏赶上某个不大友好的异次元空间与人间界连通,那么也许灾难过后人间界经过几千万年再次发展起来其他高等文明生物就会拿着地质锤在沉积岩层里面寻找远古时代生物人类的遗存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使要逆天而行,我等也要尽力一搏,与天命相争!”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陷入迷茫的修行者们听了方寒桐的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一个个如梦方醒般齐声高呼誓与天争,他们也许斗不过天命,但是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与自己心魔斗争十年的杜言修终究是久历战阵的人物,他要比旁边的修行者都要早清醒上一线时间,就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时间点上,他窥见了方寒桐与主席台上其他大老相视而笑的诡异场景。
杜言修心中升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已消散,因为他无意去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能够保持相对清醒那便足够了,人世间是是非非尔虞我诈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东西。
眼见众人的情绪被煽动起来之后,微微一笑的方寒桐接着说道:
“第一次两界桥的变故已经被逸风宗的杜言修杜宗主及时化解,虽然不免有些许伤亡,但是仍然避免了最坏的局面出现,值此非常时节,我辈中人皆应效法杜宗主当机立断的决心,壮士断腕的勇气。”
被方寒桐当成榜样指名道姓的杜言修好似芒刺在背一般尴尬莫名,那件波及甚广的事情犹如他身上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疤,表面上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是每每忆起伤痛尤在,如今被人当众触及更是顿觉痛楚难当。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杜言修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此间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让杜言修说不出究竟是何等感受。
唯有齐云能够体会杜言修难言的苦衷,一双纤手紧握杜言修的手臂给了他支持与肯定,杜言修感激地望了齐云一眼,然后继续回去扮演他并怎么不情愿的临时楷模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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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
太白山的特别年会前后共预备进行七天时间,全体到会门派的代表除去协商确定未来危机的对策方案,也在同盟会的协调下划分了各自门派的负责区域与临近的门派订立守望相助的约定,这次特别年会使整个华夏修行者的集团全面转入备战状态,二十四小时戒备随时准备出动扑灭即将出现的危机源头。
杜言修看着手上地图中用红颜色圈起来的区域,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得自嘲似的苦笑一声将地图收进怀中,然后掉头离去。
同盟会在划分各家门派负责分担区的时候,将杜言修所居住的那座城市及其周边一百公里的地区分配给这位处事英明果决毫不拖泥带水的“逸风宗”宗主,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处置方式让杜言修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无法推辞,反正大家对于个人自扫门前雪的认知也算是个基本常识犯不着争辩什么。但是额外的支援任务就不免使得杜言修心情有点郁闷了,他嘟嘟囔囔地说道:
“为什么周围地区的支援工作都要我去做呢?难道我看起来长得很像消防队吗?”
本来周边地区有事杜言修也是不可能待在家中安安稳稳地睡大觉以邻为壑,不过人总是这样,自愿去做的工作不管多辛苦都无所谓,但是面对强制摊派下来的任务就会有一肚子牢骚,即使这二者之间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也是一样。
自从在第一天的会场上杜言修有幸被当作典型树立起来,轮番跑到他住处要求杜言修会见的各路人马就一直络绎不绝,杜言修甚至都觉得自己像是某种珍稀动物,生出自己来太白山的作用就是任人参观的错觉。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利弊参半的,虽说杜言修感觉自己不胜其扰,但是也因此被许多修行者所认知。现在杜言修的这张大众脸无论走到太白山的哪个角落,都会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一会,然后恍然大悟似的上前来通名自我介绍一番,要求结识这位能力不凡的“逸风宗”本代宗主阁下。
这种事情多了以后,杜言修也体会到了作为名人的无奈,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家,他这辈子经历过的社交活动统统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来得多。
“在下蛊毒门高飞求见!”
这几天拜访的客人委实太多,杜言修都已经有点麻木了,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请进。听到主人的允许,精舍的两扇木门被推开,走进了四五个人,为首的那名中年道人一身黑色道装,颌下蓄有一缕短髯,步态沉稳凝重,足见来人功力不凡。
不等杜言修发话,齐云却睁开她那秀美的双眼,满脸的诧异表情,说道:
“不知这位高道友俗家之时家中可是曾经做过建筑生意?”
走进精舍的这位访客正是曾经追求过齐云的高家公子高飞,只是现在他气度炯异于当初,倒是让齐云不敢贸然指出他的身份了。齐云一提起过去的岁月,高飞也是一愣,他仔细打量一下风采依旧的大美女齐云,很快就记起了她是何许人也,满脸苦笑道:
“正是不才高某,想不到竟能在此地遇到故人,高某这厢有礼了!”
执掌“蛊毒门”的高飞现如今也是一派宗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希望齐云提起自己当年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只得抢先一步堵住齐云的开口的下文,说道:
“人世间是是非非往生轮回,如今的高某亦非当日孟浪的纨绔子弟高飞,旧时那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杜言修看着齐云和高飞两个人打哑谜却也并不在意,他本来是记不起高飞这个素未谋面的角色,不过对方既然提到“蛊毒门”杜言修自然很容易联想起昔日“蛊毒门”接掌门户大典的情景,总算是没有忘记高飞曾是自己前去道贺的对象,于是便起身开口说道:
“当年杜某参加贵派的典礼却闹出事端搅了喜庆,多年以来尚无机会道歉,杜某一直耿耿于怀,不想今日居然能够在这太白山与高门主巧遇,可谓正当其时,一定要让杜某作东补偿一下,请高门主务必不要推辞。”
历年来参加年会的宾客在太白山食宿的所有消费都是由“真阳洞府”负责支出的,不过有些宾客提出特殊要求,而太白山没有条件不能给予满足的,就需要提议者自行决定是否额外增加费用委托“真阳洞府”的弟子外出代为采买。
只不过一般来说太白山的各种用度都是准备得一应俱全,实在很难得有什么机会让客人自行掏腰包破费一下,但是杜言修既然要请客赔礼却花费“真阳洞府”的财力岂非慷他人之慨,如此一来简直就是笑话了,杜言修自持身份当然做不出来这等下作的事情,于是吩咐下去请“真阳洞府”的弟子从山外特别采购一批食材原料代为加工成菜肴款待“蛊毒门”以高飞为首的一行人等。
杜言修、齐云和章岚还有那些中华武术协会的名誉副主席们,再加上“蛊毒门”的这几个人摆下了整整两大桌酒席,大吃大喝对于修行者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地损害或者益处,这种推杯换盏的行为方式更多的作用只是作为延续中国传统礼仪文化的载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是应该开始正式话题的时候了,高飞放下酒杯,说道:
“杜宗主与七耀圣宗之间结下的梁子想必在座各位应该都知道,可是七耀圣宗的仇天方在家师即将辞世之时趁人之危大闹鄙派偷袭前往道贺的杜宗主,分明是不将我蛊毒门上下放在眼里,今天高飞前来就是希望能与杜宗主联手,教训一下目中无人的七耀圣宗。”
对于“七耀圣宗”这个“逸风宗”正宗的假想敌,杜言修自然是半点好感都欠奉,但是当今天下危机形势紧迫,不由得杜言修行事不去分外小心,他更不想被人说成是睚眦必报不顾大局安危的卑劣小人。
因此杜言修沉吟一下,抬起头看着高飞,说道:
“高门主的建议杜某一定会好好考虑,只是如今的形势发展愈发让人摸不透,似乎并不是一个解决恩怨的好时机啊!”
听到杜言修没有一口回绝,高飞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