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便是不留余地的以命搏命,真是个疯狂的少年。
“铿……”
一声脆鸣响起,杀月剑的金弋破已经完全击破了随欲剑的雷霆千军。
漫空烈芒陡然间一散,随后,便是金光大涨,一盛再盛,杀月剑竟然在击破随欲剑剑式之后,尾随着向后喷血飘飞的步梦达直追而去,看样子,竟然想赶尽杀绝。
原本坐在旁边看台上的凌入虚正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施出大衍天罡剑法中颇具威力的一式,雷霆千军,正自慧心一笑。
这一式,是步梦达的拿手绝活,曾经在这上面下过无数的心血。看到步梦达能成功施出雷霆千军并且具有如斯威力,凌入虚心里很是高兴。
正在他满心期待地看着步梦达如何用这一式打掉这个关山重的骄傲时,猛然间发现形势竟然疾转直下,关山重竟然成功施出了金戈破,杀月剑直接击破了随欲剑的雷霆千军,一掠而下,步梦达即将血溅五步。
“老四……”
凌入虚豁地站起狂吼,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即使他想出手相救,也为时已晚。
要知道,这道量圈一旦发动,就像是一座倒扣下来可大可大的异化的琉璃罩子,除非在外面自动关闭,否则,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只能在那里干瞪眼却毫无办法。就算是任凭凌入虚的通天道法,如果想击破这道量圈,恐怕也要费上几剑的功夫,恐怕那个时候里面的步梦达早已经被关山重的杀月剑给腰斩了。况且,就算是凌入虚想出手,剑也不手上,而是拿给了凤七去练剑了。
“四弟……”
周围观战的其他雷霆三杰心中悲愤交加,他们兄弟几人自幼在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至极,眼看着步梦达突如其来的要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中血溅五步,而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他们心中的苦与痛可想而知。
“天生的年怜丹,如果老四死了,我发誓,咱们新仇老帐一起算,我要你叱金剑派全派上下寸草不留!”
凌入虚心中痛得在滴血,发下了弥天誓言。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战之约
“小贼,休得伤我四哥。奔雷神火剑,雷轰电掣!”
随着一声狂喝,天地再度变色,原本被关山重用杀月剑施出的金戈破所荡起的金光掩住的天色,登时变得赤红一片。
赤红的焰芒中,一道比雷还爆,还血还红,比阳光更烈的剑光轰轰烈烈地由空中狂斩而下,威势滔天彻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惊艳一击惊呆了。
只见那道剑光由下至下,只是“哧拉”一声轻响,如同利剪裂帛一般,登时便将那威力庞大的道量圈划破开去,随后,剑光直逼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即将腰斩步梦达的杀月剑。
“啪……”
如中败革之声响起,满天金光顿灭,杀月剑被直击落地,扑的一声竟然脱离了主人的控制,掉落在尘埃之中。
剑光敛去,只见一个人影单手持剑,已经搂住了昏死过去的步梦达。
那边,关山疯狂的笑意还未绽开,便已经凝固在唇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儿,望着面前的那条人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尘埃落定,现出了一身白衣的凤七英伟的身形。
只见凤七满面杀气滔然,奔雷神火剑的剑尖上闪耀着缭绕不休的赤红剑芒。
“敢伤我四哥,我杀了你!”
凤七一字一顿,语气里充满了极点的怒恨之意。
奔雷神火剑再度举起,剑光明灭间,凤七出手在即。
可是反观关山重,依然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凤七,脸上看到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老五,休得放肆!”
凌入虚的声音适时传来,阻止了即将出手的凤七。
此刻,雷霆剑派的人早已经在从被击破的道量圈外涌了进来。凌入虚的手,终于在最关键的一刻抓住了凤七那如同钢浇铁涛的持剑之手上。
“可是,公平比试,四哥明明已经落败,他还要杀了四哥,这个人,我必杀他。”
凤七悲愤交加地看了一眼怀里的步梦达,转头向凌入虚悲切地说道。
“算了,你四哥不还是没死吗?”
凌入虚伸手在步梦达腕上搭了一下,神意一探之下,知道步梦达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无大碍,昏死过去是因为受了杀月剑的剑气震荡而已,这才放下心来。
他在心底一声长叹,反手夺过了凤七的奔雷神火剑,生怕他再惹出些大乱子来。
“可是,师傅……”
凤七心中悲愤难平地喊道。
“给我退下!”
凌入虚一声大吼。
师命难违,凤七只得抱着昏死过的步梦达退至了凌入虚的身后。
可是,退后的那一刹那,凤七的眼睛却望向了远处还在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的关山重,心中发誓,“有朝一日,你加诸在四哥身上的,我必向你讨还回来。”
那边的关山重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唇边血迹犹在,却顾不上擦,依然盯着凤七的背影看个不停,直到凤七退至凌入虚的身后。
“好好好,这个少年人,莫非就是凌道宗所说的那个关门弟子么?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啊,了不起。”
年怜丹还是那一副笑容可鞠的模样,摇着那柄纸折扇缓步走了上来,望着凌入虚身后的凤七,眼睛里却透出了异样的光芒。其实他心下的震憾又岂是语言所能形容的?
“正是。小徒凤七顽劣,打扰了公平拜战的秩序,不好意思。”
凌入虚强压心头怒火,徐徐说道。
“这个孩子叫凤七?嗯,了不起,了不起,竟然能一剑劈开道量圈,剑势不绝,还能击落我徒儿阿山的杀月剑,雷霆剑派,后继有人啊!”
年怜丹轻摇折扇,意蕴深长地再看了凤七一眼,望着凌入虚说道。
“哼哼,年道宗,闲话少叙,今日你叱金剑派拜战目的已经达到,我的小徒步梦达不争气,败在了你徒儿关山重的手下,那是他学艺不精。
不过,年道宗,你的徒儿明知我家老四已经败了,却还要赶尽杀绝,这又是何道理?这完全违背了拜战点到为止的原则。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凌入虚不会善罢甘休。”
凌入虚豁地抬头,死死地盯住了年怜丹,手中的奔雷神火剑光芒大盛。
周围雷霆剑派的人俱都手握上了剑把,只要掌门人一声令下,今天必叫这叱金剑派在这里灰飞烟灭。
性子暴烈的雷霆剑派中人向来不恃强凌弱,但也从来不是会任人骑到脖子上拉屎却还半点反应都没有,如果真的是那样,雷霆剑派的字号早就在江湖中被抹平了。
“凌道宗,小孩家儿出手玩玩,没轻没重的,你这又何必上纲上线呢?再者说了,我徒儿阿山肆意逞强,道力不够却又强施金戈破,结果,道力无以为继,神意把持不住,造成险些伤到步师侄的结果,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他现在也是在道力反噬之下受了内伤,伤势比起步师侄来只重不轻,想必,凌道宗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不过,我还是要向凌道宗道歉,小孩儿家不懂事,意气用事,乱出手,险些酿成大祸,阿山,你过来,赶紧向凌道宗道个歉,回家后闭关一年,不得再出来惹事了。”
年怜丹临危不乱,兀自在那里轻言浅笑。
“对不起,凌道宗,我不懂事,误伤步师兄,我道歉。”
关山重走过来,瓮声瓮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便又退了下去,退下去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看得出来,道力反噬,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凤七的身上,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凤七,眼神炽烈至极。
见年怜丹服软道歉,凌若虚脸色缓和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却并未说话。
“不过,凌道宗,拜战流血事件,也不是没发生过,都是在长老院所允许的范围之内。倒是拜战期间任何一方的同门都不得擅自闯入比武场内进行援手,这也是长老院的拜战规定所严令禁止的。你这个小徒弟虽然出色,但也有些太不懂规矩了吧?”
年怜丹话风一转,开始强词夺理起来。
凌入虚一怔,倒是被年怜丹突如其来的这一记逼宫给弄得有些无言以对。
“但今天拜战,双方虽互有损伤,但终究还是没有造成任何严重后果,你的小徒凤七不懂规矩,我的徒儿阿山也有些不对,况且阿山与步贤侄都受了内伤,两相抵过,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还要赶回寒天山去。凌道宗,年某便就此告辞了。”
年怜丹反戈一击之后,不待凌入虚有任何反应,便要起身告辞了。
“好走,不送。”
已经被年怜丹挤兑住的凌入虚只能就坡下驴,可是,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冷冰冰地哼了一声,挥袖送客。
叱金剑派的人集体向后转,就待驽起剑光而走。
可是,已经召回了杀月剑的关山重却在此刻径直从另一侧走到了凤七的身边,再次深深地望了凤七一眼。
“你,很好,我希望在仙剑争锋上看到你。”
这是关山重自进得雷音山以来说得字数最多的一次。
“我们会一定再见的。”
凤七抬起头来,狠狠地盯住关山重,从牙根儿里逼出了这句话。
“好,那时我会打败你。”
关山重居然咧开嘴向凤七笑了笑。只是,从这梭角分明的脸上露出的笑意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类似于大灰狼面对小白兔时的那种狞厉的笑容。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凤七以牙还牙,针锋相对。
“哈哈……很好!”
关山重再不说话,直接驽起了剑光追在叱金剑派的人身后而去。
“妈的,年怜丹从哪里淘弄到这么一个怪胎?笑起来像哭似的,可身手却好得出奇,这么年轻,真是奇了怪了。”
柳飞在旁边低声骂了一句。
“少废话,扶老四到客堂来,我给他疗伤。妈的,叱金剑派,有朝一日,我必灭了他。”
凌入虚也不知道是在冲着谁吼,反正很窝火就是了。
这也难怪,被人家打上门来拜战,自己的徒弟又不争气,没打过人家,还反而丢了命,最后还被人钻了礼法的空子狠狠地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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