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沐青阳,我给你提过醒,有些话是不能拿出来乱说的。有些人也不是你、我都能够惹得起的。言尽于此,黑甲军门动手吧。”朱真用手指了指客栈中的郑飞,嘴角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旁的黑甲军将士微微一愣,朱真的意思是里面那位爷是京城的名角?连沐青阳和他都惹不起?
“还愣着干嘛,将朱真给我拿下。”沐青阳见黑甲军面露难色,气的满脸铁青,听到命令的黑甲军顿时一凛,齐刷刷的朝朱真按了过来。
早便在客栈中看戏的郑飞嘴角微微上翘,望了望朱真,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家伙刚才的那句话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如此人物倒也是个对手。
一声冷笑,伴随着一抹银光。嗖的一声,一根散发出银光的暗器穿过了厚重的石墙,朝战马上的沐青阳刺去。
毫无防范的沐青阳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正悄然的降临,一根银色斑点郑在眼前逐渐放大。
“刺~”
冷汗淋漓,沐青阳面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一根银色筷子精准无比的打在了沐青阳的发冠上,发冠发出咔嚓一声,破碎掉,伴随着沐青阳的青丝在风中飘零,颇为恐怖。
此刻,所有的黑甲军都缓过神来,不由得暗自心惊,刚才的筷子如果不是插在发冠上,插在喉咙上,那此刻的沐青阳便是死尸一具。如果那根筷子插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又该如何?
郑飞寒着脸,一步一步的走出客栈门外,原本围住朱真的黑甲军们本能性的后退,郑飞见状,冷哼一声,旋即化作一抹残影,诡异的出现在曹子昂身旁。
“彭~”一声巨响之后,曹子昂的身体犹若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随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战马之上的沐青阳也渐渐回过神来,双目充血,满目狰狞的望着郑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居然两次侮辱于他,他办不了朱真,难道连个毛头小子都办不了?
“愣着干嘛,这小子企图杀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给我就地格杀。”
黑甲军(三)
黑甲军将士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的互相点了点头,亮出手中的战刀,疯狂的朝那个消瘦少年刺去。
清风中的少年,衣衫飘动,泰然自若,眼见着黑甲军的涌来,面不改色的从怀中拖出一个玄铁令牌。
此玄铁令一出,原本冲得起劲的黑甲军将士立马愣在当地,全身若筛糠一般,面色苍白的望着前方的少年。
“黑甲军乃我龙启国之军魂,为镇国之师。十年来从不曾有过一败,王安虎,赵小烈,钟刚,马天雷,你们四个好大的狗胆。”
冲在最前方的王安虎微微一惊,旋即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少年,半响之后,手中的战刀无声的滑落下去,随后,王安虎面带羞愧之色的双膝下跪。
“少将军”
王安虎的下跪似乎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的黑甲军此刻再没了刚才的气势,齐刷刷的单膝跪地,露出一脸羞愧之色。
“少将军”郑飞双眸微微闪动,露出一种哀思,这只曾今无论有多凶险都守护着父亲的黑甲军,这只十年来未曾有一败得黑甲军,现在竟然成了沐王府的杀人的工具,如果是父亲在天有灵,又该多伤心。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王安虎等几人就已经跟在了父亲身旁,父亲去世了,朝廷忌惮黑甲军的势力,将黑甲军分解为三曲六部,有的混编为亲王守卫,有的发配到边疆镇国。
“啪~”,又是一声巨响,王安虎重重的砸在地上,嘴角处留下了殷红的鲜血,望了望那个充满愤怒的少年,却不敢升起半点反抗情绪。
“这一脚不为别的,是为了你们的良心,为了龙启国的百姓。你们睁开眼睛看一看,如今的龙启国成了什么样子,玉京城的百姓见了黑甲军如同见了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这就是黑甲军?王安虎,你大声的告诉我,黑甲军的军魂是什么?”
“誓死卫国,勇武忠魂。”王安虎露出一脸羞愧之色,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这八个字自从将军去世之后,便再没有机会说起了,所有人都只能在月圆之夜,对着圆月寄托哀思,这些年来,朝廷对于黑甲军的打压他们都知道,原因就是因为没有新的领导人出现,黑甲军散的散,死的死,早已没了往日的光辉。
黑甲军(四)
“大声点”郑飞充满威严的声音让所有黑甲军的将士都为之一凛,王安虎更是心惊,望着眼前的郑飞,他忽然看到了多年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
“誓死卫国,勇武忠魂。”
郑飞闻言,冷冷的扫视着跪着一地的黑甲军,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低着头,露出一脸羞愧之色。
“马天雷,你告诉我黑甲军的军规第一百零一条是怎么说的?”
马天雷闻言,全身再度颤抖起来,双膝跪地,重重的磕头认错,“少将军饶命,我等并不知道少将军在此,还望少将军看在我等曾今追随过将军的份上,绕过我等性命。”
“说~”
“黑甲军第一百零二条军规规定,见玄铁令如见将军,不得以下犯上,不得挑战军威,不得危害百姓,违者杀无赦。”马天雷好似认命一般的轻声叹了口气。
“好,很好,今天我就是要让你们记住,黑甲军不是别人的亲卫,更不是他人的走狗,你们象征着龙启国的军魂。”郑飞说完,犹若清风一般的消失在原地,仅一瞬之间,所有的黑甲军的青丝被郑飞划断。
速度太快,快到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风中飘散着黑甲军的青丝,所有跪在地上的黑甲军面色苍白。
“父亲曾今在我面前骄傲的对着我说,黑甲军是父亲的骄傲,他能够十年不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有黑甲军。念在你们也曾有功于龙启国,今日我便割发代首,将你们的性命暂且几下,还不给我退下。”
黑甲军的将士双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望了望郑飞,旋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朝远方走去,留下了一旁满脸苍白的沐青阳。
此刻,郑飞正露出一脸嗜血之色,全身散发出恐怖的灵魂威压,战马之上的沐青阳好似面临天威一般,几番挣扎,便要策马回去。
“慢着,沐三爷,回去之后,待我像沐王爷问好,顺便替我告诉他,黑甲军不是一般的亲卫,它同时代表着龙启国的军魂。”
沐青阳闻言,再没了横行的念头,一脸苍白的转过身去,扬长而去。郑飞望了望愣在当地的朱真,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朱真确实被郑飞给惊住了,高深莫测的武功,临危不惧的气度,治军的威严,全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威压,这种感觉哪里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该有的气质?
便在此时,前方再次战马飞扬,一名身着紫色官袍的武将在看见朱真之后,连忙翻身下马,恭敬的列在朱真身旁。
“公子受惊了,末将听闻沐青阳调动黑甲军在朝阳客栈寻公子晦气,就急冲冲的赶来了,这中间似乎发生了某些变故?”
朱真见状,面色一冷,轻哼一声,“曹大人,你这中书令当得好啊,回去好好调教调教你儿子,别整天跟在沐青阳后面闹事。”
曹霆闻言,面不改色的低着头,“末将治家不严,惊扰了公子,一定尊公子吩咐,重重责罚犬子。”
说完,带着大队人马再次回去,临走之时,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朱真身旁的郑飞。
风云暗涌
“嘻嘻,朱公子可是个厉害人,这曹大人怎么着也是个中书令,朱公子也不见得给他留一点面子?”王晓萍望着灰头土脸回去的曹霆,心中大快,忍不住嬉笑道。
朱真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曹霆不过是仗着太子势力,从一个末流小吏,一跃成为中书府令,若论及才华,实在不敢恭维。此人最好趋炎附势,也极懂察言观色。我不给他好脸色,却也并不俱他。”
被沐青阳这一闹,朱真也没了喝酒的兴趣,几番客套之后,策马而回。望着朱真的背影,郑飞暗自叹了口气。
“公子,你为何叹气?公子不知道,今天看着公子训人的那一套,晓萍好生羡慕。”王晓萍面色一红,有些娇羞的望了望郑飞。
郑飞闻言轻声一笑,“好了,这也并非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过是替父亲难过罢了。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父亲死后,朝廷惧怕黑甲军的势力,便将黑甲军给分散了出去。现在的黑甲军已经名存实亡了。”
玉京城东面有个桃林,桃林深处盖着一个优雅的小院,院中荷花盛开,远处隐隐传来阵阵清脆的琴声。
“三殿下倒是好兴致啊。”远远的传来朱真的声音,院中的少年平静的面颊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双手也从古筝上滑了下来。
“朱兄来得正是时候,三月正是青梅盛开,我们不妨仿效仙贤,煮酒论英雄如何?”少年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和善,只一眼便能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呵呵,莫不是三殿下已经知道了今日朝阳客栈之事,早早的等着我来?”朱真有些意外的望着古筝旁正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炉子,一旁的婢女见到朱真到来也不惊奇,将酒壶从炉子上拿起,替三殿下和朱真斟酒。
“呵呵,神秘少年力压玉京一霸,果断出手震惊黑甲群雄。这样的故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我知道了又有何奇怪。倒是今日早晨,喜鹊鸣上枝头,料定今日必有客来访,所以早早的备好了青梅酒,就等着你来呢。”三殿下笑盈盈的端起酒杯,撇了撇朱真,朱真闻言,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两人一笑一答的便将朝阳客栈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风云暗涌(二)
“如此说来,这郑飞倒也算得上是将门之后了,当得起虎父无犬子的称号,想当年我黑甲军所过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黑甲军更是所向披靡。哎,至从郑将军之后,黑甲军再没了往日光环,原本已经平息的边疆战火却再度燃起,最终还是苦了龙启国的百姓啊。”三殿下李承志此刻已醉意朦胧,双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哀思。
“是啊,看得出来,郑飞也很怀念那个时候的黑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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