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宣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会我杀心已起,没有与人切磋的雅兴,所以不管你是想与我切磋还是想杀我,只要你敢出剑,我就一定会斩了你!”
那锦衣公子闻言微微一怔,脸上现出了一丝犹豫之色,忽然间他下定了决心,起身就走。
“沈大哥……你……你往哪里去?”
那锦衣公子回头看了江月辰一眼,道:“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我帮不了你!”
说着,他竟然真的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孟宣,你别杀我,不然……不然乔月儿就没有病了,我的手下会杀了她……”
江月辰已经被吓坏了,他惊慌失措,哀嚎不已,忽然想起了乔月儿,便出声威胁。
孟宣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个废物,连威胁人也不会,若你真的派人看守住了月儿,那我为了保住她的命,还真有可能会答应不杀你,只可惜……你连绑架都不会,当我不知道么?月儿便被关在那边的柴房里,并没有什么手下看守,而那柴房距这内厅足有十丈,你距离我却不足三丈,在你冲到柴房之前,我有足够的机会杀你十次……”
“我……我……”
江月辰嘴唇哆嗦了起来,孟宣的所有表现,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却不知,孟宣修为已经接近了真气境八重,感官灵敏,方圆十丈之内,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神念,在他路过柴房时,便已经感应到了乔月儿的存在了,而且知道她此时正陷入了晕迷之中,虽然有些虚弱,生命却无大碍,所以才会这么淡定的在这里杀人。
“你……你若是杀了我……我爹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江月辰满腹苦水,连滚带爬的向厅里躲去,眼泪鼻涕都留了出来。
孟宣却自顾自的在桌前坐了下来,取了只干净杯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叫他过来……”
江月辰一怔:“什么?”
孟宣淡淡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传讯之法,给你个机会,叫你父亲来,有其他的救兵,也可以一起叫过来,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当……当真?”
江月辰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却是在绝望之中,升出了一丝希望。
他立刻从怀里出了一道黄符,哆哆嗦嗦的灌入了真气,将符纸点燃了。
“父亲……快来救我……孟家的废……孟宣他要杀我……我在百草园……快来……”
这符纸,却是一种传讯符,燃烧之后,便可以向特定的人传递信息。
待符纸燃尽之后,他便靠着墙角,畏缩的看着孟宣,眼底生出了一丝狞笑。
在他想来,孟宣允许自己向父亲传讯,那是找死!
“嘿嘿,孟宣,虽然你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但这一次,你也必死无疑,你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被逐出了仙门的弟子,无权无势,我父亲却与剑庐里的诸位大师关系匪浅,冷大师的第七徒静虚子更是我的师傅,当他们赶来时,我看你如何应对……”
当然了,表面上,他还是一脸敬畏,惟恐孟宣会改变主意,一剑斩了自己。
孟宣自斟自饮,看似一眼都没有望向江月辰,却将他的所有神色皆看在了眼里。
他自然也能猜到江月辰此时心里所想,却浑不在意,风轻云淡。
“剑下留人……”
忽然间远远传来一声呐喊,两骑快马飞驰而来。
“来了?”
孟宣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转头向外看去。
却见百草园门口,飞快的冲进了两匹骏马,一匹马上,跳下来了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绸萝布衫,额头汗落如雨,一脸焦急,另一匹马上,却是一个身材高瘦的黑须老者,气机摄人,双眸之中精光闪烁,看起来修为不弱,在他背上,则负着一柄长剑。
“父亲……师傅……你们……快杀了这个野种……他要杀我……”
看到这二人来了,江月辰胆气壮了不少,飞跳起来便向厅外闯。
然而“嗖”的一声,一柄长剑忽然挡在了他面前,正是孟宣执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月辰大吃了一惊,叫道:“孟……孟宣……我父亲与师傅都来了,你还……还敢杀我?”
孟宣缓缓将一杯酒饮了下去,淡淡道:“我让你叫你父亲过来,便是为了让你明白,也让四象城里的人明白,我孟宣若要杀人,四象城内,没人拦得住我!”
“唰……”
江月辰脸色惨白,嘴唇都哆嗦了起来,目光绝望的着看着院子里的父亲与师傅。
“孟少爷,有话好说,犬子冒犯了你,我们江家愿意陪偿,但无论如何,请你不要伤了辰儿,我们坐下来谈……”
江家的家主江无道紧张的叫了起来。说来也巧,江无道本来也在冷府饮酒,恰好看到冷大师亲自将孟宣迎进府去,知道孟宣绝非传闻中的仙门弃徒那么简单,而且当时他也看到了孟宣从冷家飞奔而去,却一直不知道他这是来杀自己儿子的,直到神符燃烧才反应过来。
他却是聪明,直接去请了静虚子与自己同来,因为他怕自己救不下江月辰。
而且他还不想真的与孟宣撕破脸,想和平解决此事。
“坐下来谈,谈些什么?”
孟宣脸色平淡,纵然是江家家主,他也不放在眼里。
以他真气七重的修为,在四象城里,根本没有几人能威胁到他。
“只要孟少爷能饶我儿子一命,一切都好说……”
江无道诚恳说道。
孟宣笑了笑道:“那就简单了,我此来,只是向江少爷要个公道而已!”
“公道?”
听了这两个字,江无道心下一松,微笑道:“孟少爷放心,只要你放过我儿子这一马,我江家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大大的公道!”
“哦?”孟宣听了,嗤的一笑,道:“你所说的公道,是黄金万两呢?还是灵丹宝药?”
“黄金万两?灵丹宝药?这小杂种口气真大,怎么不把我们江家家产全要了去?”
江无道心里暗骂,但脸上却陪着笑道:“孟少爷说笑了,我们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家,虽然薄有积蓄,但这黄金万两,那却是把我们江家卖了也拿不出来的啊,至于灵丹宝药……那更是说笑了,虽然我们江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我却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传说中的灵丹啊,不如这样吧,老夫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凑足三万两子赔给孟少爷,你看可好?”
“讨价还价起来了……哈哈!”
孟宣忽然大笑,笑声里夹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懑之意。
江无道神情古怪,小声试探道:“江少爷嫌少?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闭嘴!”
孟宣忽然冷喝道:“你真以为孟某说的公道是金银宝药?哼,笑话!你可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情?他欺凌孤儿寡母,以一两银子的药材赊人十两,而且逼迫上门,强行掳人,被我撞破之后,一通教训,他却不思悔改,今天竟然直接杀上门去,将那姑娘掳来了此处,此外还在这里伏下百名刀手,意欲将我擒杀……你觉得的他做的这些事,是银子能摆平的?”
“你……你说怎样!”
江无道也有些生气了,他本以为赔给孟宣些银子,便能将此事了结了,却没想到,孟宣竟然油盐不进!话说到底,他对孟宣如此客气,也仅仅是因为冷大师与孟宣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这才处处忍让的,若换了别人,他身边的静虚子早就出手,将对方一剑斩了。
第十二章悔之晚矣
“孟二公子,你也不要太过份,我知道你与冷大师有些关系,所以对你已经是一让再让了,话说起来,我儿也是拜在了剑庐门下的,与你也有渊缘,纵是他之前做的不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江某又来向你说了如此之多的好话,还答应了陪你三万两银子,于情于理,你也该放人了吧?你若真是执迷不悟,那我们便去请冷大师评评理……”
江无道冷冷说道,话里已经开始软硬兼施。
“你在拿冷大师吓我?以为我如此做,都是仗了冷大师的势?哈哈!”
孟宣一声冷笑,道:“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与剑庐并无多少渊缘!今天我要做的事情,也不需看冷大师的脸色,便是冷大师亲自来了,我要杀人……他也拦我不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月辰感应到了孟宣身上释放出来的丝丝杀气,只吓的肝胆欲裂,颤声叫道。
江无道也是脸色一变,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宣淡淡一笑,看着江月辰的眼睛道:“意思就是……我要杀你,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说话间,他这一剑似乎立刻就要落下。
“公子且慢……”
忽然间,跟在江无道身边的黑须剑客高声叫道。
“哦?”
孟宣看向了他:“你是谁?”
那黑须老者呼出了一口气,凛然道:“老夫剑庐第七徒静虚子!”
“原来是冷大师的徒弟,此人便是你的弟子吧,你有何话说?”
孟宣冷冷看向了他。
静虚子沉吟了半晌,道:“你适才说与我师尊没有多少渊缘?”
孟宣笑了笑,道:“没错。”
静虚子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本来我见师尊如此看重你,瞧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能对你无礼,但你作为一个后辈,得到了我师尊赏识,行事拔扈也倒罢了,竟然连师尊他老人家的名声也不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说便是师尊来了也拦不下你……”
他说着,拉长了声音,眸中一寒,溢出了一丝杀机。
“瞧在师尊的面子上,我暂不杀你,但你立刻放下剑,跟我去见师尊吧,该当如何处置,自然有他老人家决断……”
“妙啊……”
江无道脸上大喜,便是江月辰,眼睛里也焕发出了神采。
果然姜是老的辣,静虚子一开口,便不否认冷大师与孟宣的关系,但他却抓住了孟宣的一句话,用言语挤兑,先给孟宣扣上了一顶不尊重冷大师的帽子,然后以这个借口拿下他,这样就算说到了冷大师那里,他也是一番护师之情,就算真伤了孟宣,冷大师也说不了什么。
“呵呵,言辞老辣,果然是个老江湖呢……”
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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