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一阵头大,只觉两人这般会将情形越弄越糟,哪料柯德竟然发话,不予计较,只求继续追杀雯帝。
“哟,你个大尾怪,居然敢说追杀小爷!”雯帝立马甩开赛娅格,转移了口水喷吐对象,他拔出身边看客的配剑,叫嚣道:“来,来,你不就仗着兵器之利嘛!”
“如你如愿!”
柯德抢攻,或斩或削,进退转折大气磅礴,如草原狂风劲猛不衰。反观雯帝,虽拿了长剑,但没半点用剑者架势,格档格档再格档,只知应付,还不如换了盾牌省事。
“好一个柯德,竟将北荒的军用剑术使出这等气势。”赛娅格在拍手叫好的同时,不忘高呼两句:“砍死那混蛋,把他砍成两截,不,要剁碎。”
“够了!”佩妮却是不喜,出声打断,道:“雯帝与你又无血海深仇,何必这样歹毒。”
“哟,心痛你的小情人啦?”赛娅格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的一历:“你们可真是好样的,恬不知耻的做了破事,竟还满学院宣传,丢我们爱弗尼家的脸。”
“呵呵!”佩妮气极而笑,也是横眉回应:“喔,这个时候又说是你家人呢?”
“家们不幸,出了你跟你母亲两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两个少女再次对上了,冰与火,光与暗,形成的能量场相互碰撞泯灭,声势骇人。正在此时,一阵兵刃相啃的尖啸穿刺耳膜,柯德倒飞而来,正巧闯入两女之间,落得全身长毛,半面烧卷,半面枯萎的诡异模样。
“发生了什么?”众人将目光再次投向雯帝时,正见他垫步虚弓,右手横剑耳后,左手竖剑指沿剑身外推。这应是某种剑招起手势,可在场众人无一能识!
“再来!”柯德调整身形,使出了冲锋斗技,身子化为黑白线条扑到雯帝跟前,借此高速,普通的刺击也变为杀招,如猛蛇探出的毒牙。
雯帝嘴角带笑,垫步踏实带着身子向前迎去,可弓着的脚方直,便向右斜带划圈,手里长剑也跟着下摆贴住柯德剑身,再运使真气抽吸外推,与死神惊险擦肩!这还未完,他左手半挽,剑指携破空之声点向柯德右臂麻经,意图卸下兵器。谁知柯德剑上长出锋利兽爪,打翻了雯帝的如意算盘。
想到胖骑士扔剑召唤臭云兽那一幕,雯帝恍然,难怪寻不到魔兽的踪迹,原来是变作这兵器,开了眼界的少年忍不住赞叹:“好一个魔兽骑士,果真了得。”
柯德荡去一旁,又如野兽般四脚着地,奔跑远离雯帝后,才苦脸接话道:“好一个怪胎,我徒有魔兽之力加身也奈何不得。”
“那便握手言和吧!”雯帝抖着手中长剑,见双刃已是锯齿林立,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柯德摇头道了句:“生死之战,岂能儿戏!”提剑再攻,剑尖所指,均有黄云喷溅,偶尔伴兽爪扑抓,兽尾扫荡,还不时遁身黄云,行那背刺之事。
“哐!”
雯帝手中长剑终是断了,他将断刃抛出,借机结印,体内本就耗半的真气,猛然抽空,由头顶脚底吸来黑白法力,汇于下腹手印之中,黑白交汇流转,初具双鱼形态。他立刻大喝真言,灰色光华闪现,万物静止……
短短半秒,“定”字真言道力耗尽,众人眼中只见灰色光一闪,魔兽骑士柯德已被雯帝踩在脚下,而他的长剑,则没入远处叶脉,虽颤动不休却退不出来。
“你败了”
“我败了?”柯德的脑海中,找不到失败的经过。
“我是如何败的?”这不清不楚的结果,让他很不甘心。
雯帝平淡答道:“一个法术罢了”带着胜之不武的口吻。
“法术啊!”柯德停止了挣扎,颓然垂首:“要杀要刮,任君处置。”磊落得出乎雯帝所料。
得胜的少年想了想,提问:“为何找我决斗?”
“这是处罚前的戏弄吗?”胖骑士讥讽道:“我不想重复曾经说过的话!”
“单凭那些面报,你遍认为我损害佩妮的清白,这相的武断,又何尝不是对我的戏弄”雯帝依旧用着谈谈的语气,却让柯德为之一愣。
“不,不止,还有苍帕斯他们,要知道,他们可是爱弗尼的家……”
“哼!”佩妮抢声道:“家臣。一群只会班弄是非的烂泥。”
“所以你就信了?”这骑士的单纯让雯帝感到无语,失去继续追究的兴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佩妮是我姐呢?”
“啊!”魔兽骑士傻眼了,周围围观骑士也傻眼了,只有赛娅格面露讥色,可雯帝哪能给她开口的机会,当即扔开柯德,先发制人:“怎么?又想着用什么借口诋毁我,你也不用你绣花针大小的脑子想想,凭你和我姐的紧张关系,你的污蔑便骗不了一个聪明人。”
“你……混蛋!”
二零七、问
【继续早起,爬山】
经此一役,食堂黄烟你弥漫已无法正常用餐。佩妮便拉着雯帝离开学院,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次拽着雯帝,少女没有了最初的生涩。
“问你几个问题。”雯帝上前一步了少女并肩,看她略带疑惑的望向自己,便笑着说:“你还恨我吗?”
这恨字何来?尽看佩妮眼中迷离!初见雯帝,听着母亲戏言,把他当做萍水相逢的路人;再闻父亲噩耗,全当雯帝责任,只觉这斯万般可恶,该锅千刀;慢慢的到真有几分姐弟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困惑的回答,让雯帝嗅到危险,他赶忙说:“既然不知道那就继续讨厌我吧!”
少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他越是这样越叫人不知如何是好。气氛正值尴尬,雯帝赶忙提了第二问:“那扔手套决斗倒底有何神异,弄得你们紧张兮兮?”
“你不知道?”
雯帝捞捞头,满脸不解道:“我该知道吗?”
“废话,身为一个贵……”佩妮的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她想起雯帝自述的成长经历,那可比自己不幸,没人疼爱,只知苦练本领躲避追杀。(由此可见,雯帝在自我介绍时,内容是多么的“属实”啦)
“决斗可是关于贵族名誉与荣耀的事,如果有第三方打断,可以视为对决斗双方的挑衅,历史上曾出现好几起,打断决斗,然后被决斗双方联合灭族的情况。”这答案也真够精简,看似说了重点,却很难让人感同身受,佩妮皱了皱眉头,不意思的嘟起了小嘴,轻声道:“这似乎关系着某种力量。”
雯帝恍然,名誉、荣耀这种飘渺的东西,如果关乎某种强大力量,确实值得他人用生命维护!
究竟是何种力量呢?少年生起了轻微好奇心。不过当下,他还有任务要做:乐呵呵跑到小吃摊位前,买来一把烧鱼串和两个类式椰子的青色果子,往佩妮手中塞了一半,便张口大吃起来,不时还灌上两口甘甜果汁,嚎上一嗓子,“好爽。”
佩妮喝了几口果汁便做罢,笑眯眯的看着雯帝狼吞虎咽,心中很是祥和,直道有这样一个弟弟也许不坏!正巧雯帝手中食物消灭干净,她就将自己那份递了过,见对方呆了片刻,便接过生吞,脸上笑容再是欢快了几分。
“姐!”雯帝满嘴油光的凑了过来,四下打量之后,贼贼的提出第三个问题:“赛娅格那个小妞为何处处针对着你?当然,如果你不愿说,就当我没问好啦。”
“唉,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也许你在艾特威尔随便问个老人都能弄清来龙去脉。众所周知,爱弗尼自古以来便是这个城市的掌控者。”
雯帝闻言点头。
“但,你却不知!”少女这“你”字咬得极重,还不忘瞪雯帝一眼,“爱弗尼是个以女为尊的家族。”
“喔!”雯帝怪叫一声,嘀咕道:“难怪这姓式这般娘化。”
佩妮此时却没有继续瞪视身边搞怪少年,彻底进入讲故事状态。
爱弗尼以武立族,一套传奇级武学听涛剑舞横行天下,鲜有敌手,可百年之前却出了桩怪事,一直传承上佳琥学天赋的家主一脉,竟诞下全无修习斗气根足,反是魔法天分超然的长女,族中一片哗然,要知道爱弗尼家族与许多贵族般,乃是嫡长子继位,千古以来第一位魔法师家主?!不知是福是祸。族人怀着忐忑心情,目送未来族长远离族地,去到千里之外的魔法之都修行。多年之后,眼看毕业在际,此女却挺着大肚先行返回。家主追问原由未果,大怒之下却是罢去她少族长之位,由她二妹继任,这事却也告一段落,哪知,市井流言四起,由最初的少族长年幼无知,受人愚弄,到后来变为此女放荡不羁,再联系她出身武道家族却无法习武之事,许多不利于爱弗尼家族的流言传开了。
族外的非议,族内的冷眼,使得这位魔法少女离家出走,家族派人寻找数月,仅抱回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孩子便是义母?”雯帝好奇心大起,迫不及待问道。
“别打岔,我妈有那么老啊!”佩妮凶狠地锤了雯帝一拳,接着说:“很快家族便以孩子为要挟,放出消息,要少女回家。”
“不是吧!”雯帝大叫,“要儿女回家手段用不用这么激进。”
“当时天下大哗,指责声一浪接着一浪,最后孩子生父出现大闹艾特威尔,据说七天七夜大战,那是翻江倒海,天空失色,其间还有巨兽出没,城主堡垒都被削去一半。”
“孩子被救走了?”雯帝已经陷入故事之中,开始揣测剧情走向。
“没有,举全族之力将孩子生父击退,爱弗尼元气大伤,如此劳师动众的根本原因更被捅了出来,那离家少女竟盗了《听涛剑舞》。”
“这么没什么啊!如此绝技怎么着也有个副本吧,就算没有,族长也该会吧,根本不会失传。”
佩妮摇头:“相传《听涛剑舞》原本是在一块八面奇石之上,石中另有玄机,只是无人参破罢了。”
听到相传二字,雯帝随口向佩妮问道:“难道这原本还没找回来?”
少女果断点头回应:
“丢失原本,又使家族元气大伤,长老会决议更换族长,却不了此举又造成了近二十年的动荡,等到内部平定下来,艾特威尔的上层格局已是大变。其实讲到这里,聪明的老弟应该知道个梗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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