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雯帝,依旧封在冰中,保持背部被扯,四肢因惯性前伸的受力姿态,微向右转的脸上,定格着向后斜眼的疑惑表情。他身上绿色薄膜相对浓厚,有如生命般扩张收缩着,如同呼吸。
裹着雯帝的冰块卡在出水口的方石上,再不动弹,冰中之人,也无半点转醒迹象。
至于美女蛇,她又在何处?
她是否真的存在?
就如她突然出现般,扑朔迷离。
随着时间推移,血狂身上的光焰越发的浓郁起来,不时有青色电光弹出,再跌入水中,腾起大片蒸汽!就在这光焰最盛刹那,所有异象突兀地消失了,好比吹气球般,缓缓地的注气膨张,到达极限后,“嘭”地一声炸开了,在难寻到踪迹。
一只附着淡蓝薄冰狼爪伸出水雾,有力地踏在水面上,爪落之处,湖面顿生寒冰。只见这冰面一沉,巨大的青色狼头破雾而出,狼头上也附着冰,或者用冰制的盔甲形容更为合适,除了鼻耳,冰块几乎包裹了整个狼头,青色的电茫,沿着特定的纹路在冰块里穿行,狼嘴开合处有两颗凌形的柳丁,这柳丁如同盔甲的关节,使冰甲能随狼嘴运动;而颈脖处有如鳞片状层层相叠的冰片,可以在不阻碍血狂脖子运动的同时,全方卫的保卫他此处的安全……诸如此类的各种冰块零件,组合在血狂身上,配合着它冷俊的眼神,显得威武异常,而青色光茫灌注其中形成的各种花纹,又在这份威武上增添几分神秘。
就在血狂踏水而行,留得一路浮冰的同时,雯帝身上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不知是化在这水中,还是被吸进他的体内。
血狂用头顶破这最后的冰封,就见雯帝眼球一动,脖子继续后扭,大声说道,“你拉我做啥……”接着想起自己是在水中,赶忙双手捂嘴,这才发现,没有水的倒灌,胸口也有没感到水压,眼前同是昏暗,却能透过白雾看到潭边的植物。
“我,我们己经出来了?”明明刚才自己脚下踢碎了什么东西,然后背上传来了血狂的拉扯,就这么回头一看,出来了?
就这么回头一看!
“血狂你怎么自己就变身了,还搞出这般拉风的盔甲?”雯帝好奇地敲打血狂身上冰甲,却发现自己手竟然穿了过去,直接打在狼头上,一个清脆的脑瓜崩,惹得青狼双爪捂头,眼泪汪汪。
“原来是幻像啊,看着挺真的。”雯帝摇晃着血狂的大头,死里逃生的喜悦涌上心田,他欢快地笑道,“你啊,这牛一样的身形在装的,不是可怜,是可恶,小心我打你哦,噫……”。
本是想弄乱血狂的毛发,却发现,所有的毛发全在冰甲内来回,半根不得脱出。
难道,这冰甲不是幻觉?
那自己的手为什么能穿过去?
雯帝大惑,仔细端详起血狂来,这时见血狂脚下所立的冰块不断扩大,便伸腿踢去。
“咔嚓”水花与冰屑四溅。
这冰是真的!
血狂所立之冰碎开,它却不受半分影响,反是脚下破去的冰块很快凝了出来。
看来,血狂还是凭着风力浮在水面,这冰只是那身奇异铠甲能量外溢地产物,既然能生成冰,这冰甲应该是真的无疑啊!
“可为什么,我手就能穿过呢?”
脑袋里闪过几个镜头,雯帝似乎抓到了线索,猛地起身,扬手指向不远处的树木,“血狂上前蹭蹭,让我……”
话未说完,只觉脑袋发晕,一张脸蛋闪过,朱唇微翘,如酥眼波带着娇媚笑意,倾城绝世!这脸就在雯帝面前忽地上抬,消失在无数扬起的发丝中……
她是谁?
雯帝眼中一黑,来到了一片虚无空间,在这里他没有形体,分不清上下左右,他好像失去了感觉,又像自己的感观散布到了整个空间——使他有处在静息态下的敏感。
若有若无,很是矛盾!
……
突然,万般情绪由虚无中生发而出,恐惶、畏惧、幽怨、痴缠、甜蜜……刚刚涌出,又瞬间消失不见,接着再涌出,再消失,循环往复!时间好似就停留在这生之未生,灭之未灭时。
是真是幻,难以辨别。
……
这时有时无,时真时假,强弱不一的万般情愫冲击雯帝的心神,似要将他绞碎,然后同化在这虚无中。
危机,曾是相识,却无从想起!
由被血狂后扯到脱困而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雯帝慌乱间,终于记起,自己是乎解个什么迷?一个最后的迷题!
也是生死关头,最终的明悟!
是一道光,破开了这亘古的寂静,或是喧嚣?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这虚无的定义,总之一道光,雯帝眼前回复清明,正如先前血狂撞破他冰块的那刻。
重生的新悦涌上心头,然后雯帝又惊喜的发现,自己在情绪波动下,也没有退出静息状态!也就是说,他修行十年的静息术,在刚才瞬间突破到新的境界。
当然,这并能推倒,静息练至高深处可能绝情绝欲的猜想!
雯帝感到自己分成了两份,一里一外,外面在此刻欢乐的支配下身心愉悦,而内部却是处在中正之境,万般情绪如风,我自枯坐似山岗,以内的绝对清冷打压外的各种情绪,换句话而言,就是静息术还是受情绪影响,只是因为有段忘却原由的突破,加大了它对情绪波动的耐受度。
想来这次突破应该和眼前一闪而过的美女有关!
难道又是那心魔?
既然已经忘了,人也脱了险,何必自寻烦恼,雯帝故作洒脱的安慰道,可究竟有几分作用,也只有等日后才见分晓。
“血狂不是叫你去蹭树吗?”
冰甲蹭到树上,发出咯吱地磨擦声,冰霜在树干蔓延开去,雯帝上前剥下霜块,放到另颗树上,并不任何异象,再细细观看这冰块,冰块中木质膨大,显然是内部水份冻裂而成。
这冰甲似乎会对碰到的物体释放冻气,或者说它本身就是实体的能量?
以雯帝对魔法白痴般的了解能做出这样的推断,是有原因的,并且是他亲身体会出的原因,老法师伽瑞特对他释放的束缚术——能量植物;暗影行者的各种攻击——无实体的影子,应该也是能量凝集而成。
想到自己中的二倍爆击束缚术;被影子状态的暗影行者拽入地底;对比手能穿过血狂的冰甲;对比自己能破去土墙,土刺等实体魔法;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底生成?关于他的体质,他的功法!不过这想法有些骇人,还是等以后慢慢验证吧。
收了研究的心思,雯帝准备寻找回村的路,出来的十几天,他积存了许多问题,是该问个清楚的时候了!
抬头打量四周,怎觉这般眼熟!
“走,血狂,上树顶。”翻身跨上巨狼,雯帝破开了头顶的层层树枝,逆着光线,看到远处高耸的古树,雯帝暗道,“果然是这!”
这无波的深潭便是雯帝十年苦训河道的源头!
“我早该想到,这世间那有这么巧合的事,同样的蔚蓝清澈,同样的表面平整难起波纹,而水下却是暗流汹涌,流速惊人,原来它们本是同根生。”
说起同根生,雯帝又想到那有着与古树相同树叶、树皮纹理的上古树人。这出水口刚巧就在古树村脚?还是说,因为这出水口再此,才有了这古树村!
古树与上古树人又是何关系?
“汪,汪”血狂转过头来,对着雯帝轻呼两声。
雯帝疑惑的解下系在脖间的布条,发现外面最浅色的一层消失了,棱形绿晶变成椭圆小球。
这又是怎么回事?
雯帝抱头,仰天高呼:
“跪求异界十万个为什么一本!”
四十一、关上的门窗
随着鸟鸣声响起,一道黑影由巨鸟背上掠下,目标直指古树村。
黑色人影在重力作用下,愈降愈急,眼看要狠狠地砸在树上,却见他全身青光闪现,脚尖在层层叶间飞快点动,整个人便落势骤减,最后全无声息地落在树哨酒吧上。
“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吗?”面对突然出现的人影,汉特却连正眼也未奉送,轻轻摇晃手中酒杯,看着碧绿的果酒在杯中打旋。
“回禀督头,雪峰三日暴雨不止,给搜救工作带来极大影响!”
“我不想听这些,直接回答我,找到孙少爷吗?有,或者,没有。”汉特将手中酒杯向吧台一放,并没发生太大声响,却令来人身形一震!
“没,没有找到。”
“一群废物,马上加大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孙少爷碎成米粒般大小,你也得一粒粒捡回来。”
“是”人影倒退到吧台边上,身子后纵,再次向下落去,不消片刻,又是数十条人影从古树中窜出,几个起落奔入林海。
……
潜近哨台酒吧的雯帝,震惊地看着远去黑影,他个个都认得!全是村里,普普通通的猎人们,只是没有想到,村里猎人有这等身手,直接由百米高的古树上跳下,那是他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原来我们的村子是这般强大!”
雯帝生不出半分欣喜感,他只觉脑子很乱,有些东西不由自己的涌了出来,他是这般不愿去回忆,不愿去思考,可这些东西仍旧我行我行素,抢占他所有的脑细胞:
这是三岁小孩纯真的发问:“我能学习魔法或者剑术吗?”
“不能。”老管家如是说,“因为,这个村子里面没有战斗职业哦。”
……
“猎人,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个职业,这只是民间对依靠猎取野兽为生的人的统称,也就说只要你可以打到猎物,你就算猎人啦。”汉特提点道,“只需一只五阶魔兽就能轻松血洗整个村子!”
……
雯帝觉得自己生活就是场话剧,如果一直身在剧中不被点醒,他的喜怒哀乐便能有如剧本设定般发展下去,最终是喜剧也好,悲剧也罢,他只知浑浑噩噩完成自己的戏份便可,把戏里的人生当成自己的一生,将戏中角色的感情化为自己的感情,假戏真做便好!
奈何,奈何啊!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无尽林海这险地可没有村子。”
……
“斗气打基础是在九岁以前,这个时候小孩子身体未长成,才能容能量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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