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井蛙- 第87部分

“它说再给肚皮上来一炮！”

“……”

【把船和海怪的外貌分散在段落中描写，发现这样子不是很出彩，也让文字不紧凑，汗，三个小时成这样，真是失败】

九十八、扯蛋

被要求再来一炮，桑托斯反是犹豫了，虽然同生共死的伙伴己经确认眼前的森娜哥特是疯子，但对于这种寿命以千年来记数的龙兽而言，任何判断都有失误的可能。

他已经死过一次，必须得慎重！

不单为了自己，更是为身后失去意识的兄弟们，时间的流失对亡灵而言便是逐渐失去记忆，最后成为憎恨一切生者、只知毁灭的存在，如果灵魂之火受损，将会加快这一过程。

现在幽灵船上仅有二个亡灵保持清醒了，遏制兄弟们沦为恶灵的重压无形间落到桑托斯与德莱登肩上！

不是没有想过调头远离，但船速能够甩开海兽吗？

答案为否。

森娜哥特的档案在桑托斯脑中调出：

“亚龙兽，八阶，娜迦族古圣地——海神镇魔殿入口守卫。百年前因为误食醉龙草而让人类从古圣地取走恶魔遗物起，他便失去了守卫的职务，同样，作为这片海域霸主的娜迦族也不会继续关注它，换句话而言，它故意挑衅并主动受伤，并不是让我们充当圣地二次被人闯入的替罪羊。”

桑托斯只觉头痛，将脑脑袋摘了下来，心想。

“眼不见，心不烦，轰它一炮再说。”

又是一道灰亮光柱直奔森娜哥特而去！

“咕噜咕噜咕噜噜”

疯狂涌出的泡泡堆叠为坚厚城墙，意图阻止幽冥船的攻击，却被瞬间击溃，一串泡泡瀑破声后，森娜哥特被推入海中，鲜血染红了更为广阔的海水。

听到刚才的“咕噜”声，桑托斯这才想起，森娜哥特还有另一个身份，拜瑞鱼人的图腾圣物！他这两炮轰下去，定是将这些长着四肢的黄蜡丁鱼儿引了过来。

果不其然，海面升起许多手持石制三叉的黄黑鱼人。

战斗一触即发！

壮硕的鱼人们脚、尾齐摇，如水上快艇般加速，带起条条白线，然后猛的跃出水面，将手中三叉抛投而出。“嘭嗵”鱼人入水，而三叉却携破空之声，击碎幽灵船舷上站立着的具具白骨。

不必任何询问与解释，出手便用尽全力，不死不休。

破碎在地的白骨眼框中赤色火焰喷涌，身披甲衣，手持剑盾的赤红幽灵浮现，它们以剑击盾，发如刺耳噪音，令鱼人攻势顿乱。

幽冥生物天赋技·灵魂扰乱。

仅有“咕”和“噜”两个音节的咒文又起，鱼人战士身上出现淡蓝色的水膜，噪音化为绽放鱼人体表的涟漪，成了无用的装饰。抛投出武器的鱼人下潜入海，再猛地冲出时，已来到幽灵船上空。装有刀刃的细尾是他们最好的武器，所到之处，风帆割裂，木屑纷飞。

“你们这些杂种把我们当成普通人类的海船对待吗？凭着这点手段就想登船洗掠！”德莱登不屑道，从他断臂处扯下一团血肉，化为飞刀，抛投出去，只见飞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成为满天星斗！星星们疯狂坠入大气，燃起长长火尾，有如空中捕食的灵禽，交绘出炫丽线条，没入鱼人眉间，中招的鱼人瞬间白眼上翻，僵直地跌落甲板。木制的船板此刻却如沼泽，冒着气泡将鱼人吞噬。

“德莱登！”

独臂幽灵华丽演出没有得到桑托斯的赞扬，反是斥责声到，

“还要强调多少次，不允许你使用消耗灵魂的招式。”

幽灵讪笑着：“对不起，一时兴起”，他知道这是碰触桑托斯的禁忌了，这个船上唯一能言语的骷髅将所有重担一肩挑起，完然不顾眼底加深的赤色。

必须主动出击，提前结束这场战斗！

拿盾持剑的幽魂跳下船舰，踏浪而行，如履平地。有的行进中突然侧翻避开脚底刺出的三叉，手中长剑一绞，将鱼人带离水面，左臂方盾横切而过，将其断为两截；有的持盾冲撞，把鱼人本就不突出的五观碾成圆饼，在涂抹上由它自己口中溢出的番茄汁，很是可口的样子……

藏在暗处的鱼人法师终于呆不住了，浮现在战阵后方。娇小，短尾，全身黑色皱皮它，丑陋得无以附加，尖突满是利齿的鱼嘴“咕噜咕噜”地响着，垂到下巴的眼皮，由一根雕刻符文的白骨串在脖下。

鱼人法师手持黄木杖跳起粗犷地祭祀舞，蓝色电茫开始闪耀。

桑托斯立马转动手中船舵，幽灵船调头冲向法师，他怎么让能够彻底杀灭幽灵的连环闪电释放出来！

狮头咆哮，破开层层水浪，沿途的幽灵战士与鱼人统统撞飞。

法师身上电茫越发密集，不时外溢的流光，令他看起来就像盘距海面八脚章鱼。

转眼间，狮头进入章鱼触脚射程！八道电光留下弧形残影，射向幽灵船。

刹那，异变突起，战争的导火索森娜哥特出现在电光与船头之间，它用白肚接受了幽冥船正面冲撞，火热的战场顿时静止下来。

鱼人法师拜倒海面，口中大声念道：“圣兽调停，圣兽调停了，都住手吧！”对于拜瑞鱼人而言，森娜哥特的意志是不允许违逆的，它们都扔下武器静浮水面，哪怕幽灵战士依旧挥动着屠刀，亦是一动不动。

多么可怕的信仰，超越生死。

“昂……昂……”森娜哥特在海中疯狂扭动，上翻的白肚，三道创口，血肉模糊。但它依在焦急催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在海兽沟通领域更为专业的鱼人法师，此刻却是无法相信自己亲耳所闻，一时在水中浑身打颤。

森娜哥特又是尖鸣几声，口中突然浸出黑血。

“毒！是毒。”鱼人与德莱登同时尖叫起来，造成诡异现状的原元终于出现，能让一只毒抗性极高的八阶亚龙兽发狂的毒液，定来自凶兽无疑，离得森娜哥特较近的鱼人战士突然双手掐脖，窒息而死。

“快离开圣兽。”海里的鱼人迅速远撤。

森娜哥特只好将腥红眼眸盯向幽冥船，企求再给它一炮！没有回应，它嘴中再次吐出毒血，眼中闪现利茫，长脖一扬，尖嘴捅入自己腹中，毒血喷涌如泉水。

“昂……”

满溢痛苦的闷吼声起，森娜哥特从腹中挑出一个白茧。

“这是……”鱼人法师激动了，它想到了传承，身中剧毒，命不久已的圣兽孕育出了接班人。

桑托斯与德莱登亦发出相同感叹，就在白茧出现那刻，一股无形波动扫过，他们只觉心头愉悦，众多骷髅眼中赤火猛然转绿，虽仅有片刻，可他俩看到了希望。

“抢下那个蛋！”

鱼人与幽灵异口同声！

九十九、半路劫道

恶灵能拾起物体吗？

显然是可以的，不然他们手中的剑与盾又从何来。

但它们无法碰触漂在海面的白球，只要接近球体一米，恶灵身上便腾起黑烟，失去拿起实物的能力。

鱼人们则在更远处游曳，亲嘴剖腹的森娜哥特虽已沉入海底不知死活，但它黑色毒血还以白蛋为中心四周扩散，所到之处皆为海洋生物的死域。

“准备渔网，我们靠过去。”桑托斯下达了新的命令。骷髅水手们从船舱中翻出一团腐朽的灰黑事物，令他无语，这的确是渔网，千年之前的古董货，只怕洒网瞬间便化为飞灰。

德莱登浮在空中，无不遗憾的说道，“早知道，前几天打劫海盗船的时候，就该捎上渔网的，你却只留了这一身海盗装，说玩什么角色扮演，真是失策。”

没错，别受桑托斯装扮欺骗，这是幽灵船——金狮号！而不是幽灵海盗船。船员们皆为千年前倒霉的海洋探险者，是不安平庸生活的良民。

鱼人们以他们的“咕噜语”结束了商议，法师为敢死队员们加持了隔绝外物的气泡，然后合几人尾部之力，将这些包裹在泡泡中的敢死队扔了出去。气泡落水，彼此间隔二十来米，排成一条直线。

只听贴近白蛋的鱼人发出一声巨吼，戳破气泡，用尾部柔力将白蛋抛向队友，随后他便毒发身亡。蛋落下，接收的鱼人同是刺泡气泡，鱼尾轻接卸力，再次变向传出……

一个接着一个，每次传递，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消逝。可敢死队员的鱼脸上，看不到半点恐惧，有的只是对白蛋的虔诚与关爱！他们是如何确信，这白色事特中藏着的就一定是圣兽的继任者？是古老寓言成真的证明？

幽灵船怎能眼睁睁看着希望溜走，它紧跟着撤退的鱼人，向远方驶去。你追我赶的两方，没有留意，毒血停了扩散，复又受了某中吸力，向着海低沉去，留得白雾浓罩的海面，滚动千古不变的浪花。

挂着狮子头的幽灵船是合格的猎手，无论鱼人下潜深海，或是兵分多路，都稳吊着白蛋行踪。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孤岛。

鱼人一头扎进了半埋海中的红树林，错杂枝条终是阻住紧咬的金狮号。

“别把我们想得太简单。”桑托斯高吼，带着骷髅一跃而下。

想要踏枝追赶不是易事，红树主干不高，枝条分叉极多，横在骷髅肋骨之间，成了密闭的囚笼。而浸水的树干，又向海底垂下众数的支持根，彼此错杂交汇，将水底空间堵了个密实，只见鱼人一个摆尾，扎了进去，再也找不着踪迹。

“开炮！”

桑托斯的计划很简单，用船炮轰出一条通道，他直接率着众骷髅上岸搜寻。拜瑞鱼人可不是深海种，作为两栖鱼人更多时间还是呆在岸上，况且任何慌不择路的生物，潜意识会指引它回到最安全住址，所以桑托斯有八成把握，这是到了老巢。

狮口中喷出灰亮光柱，这来自死者的力量，终于展示出应有的威力，被中击的植物迅速凋零、枯死、然后风化，好像千年的时间转眼过去。

这是光柱的本质体现：衰亡诅咒！

它对魔抗超高的亚龙兽而言仅是一道创口，可换作它物，定是逞足了威风，扩散开去的败亡灰尘，好比蔓延的山火，所到之处，皆是由绿转灰，枯死一片。光柱击穿了红树林，在金黄沙滩犁出一道沟壑，最后撞进孤岛密林，轰出数亩的死域。野兽尖呜，海鸟惊飞，它们围着正中心的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