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治好小罗的病,小罗是我的……”
辜婆婆面色一沉,道:“是你的什么?”
“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怎么样?”
辜婆婆冷冷地道:“口说无凭,谁承认你们的关系?”
“不承认算了!反正只要我们两个承认就行了。”
辜婆婆道:“小仙蒂,事先我是怎么说的?”
小仙蒂道:“我才不管你是怎么说的,反正我不能离开小罗。”
辜婆婆道:“你有了没有?”
小仙蒂道:“什么有了没有?”
辜婆婆道:“当然是指有没有怀孕了。”
小仙蒂悠悠地道:“好像有了,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那就成了!”
“你在说什么?”
“罗家需要一个接续香烟的后代,你已经给了他们,我们的责任已达到,已经没有别的瓜葛和义务。”
“不!绝不!”小仙蒂大声道:“我不是一头母猪。”
“我也没有说你是……”
“我和小罗已生情感,谁也拆不散我们!”
“不是谁要折散你们,是你答应要作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事前你让我偷偷见过小罗,在外形上已使我满意,而他的为人虽然浪漫些,心地却不坏。”
“我事先说过,这是临时的,你答应过,况且他有绝症。”
“可是我喜欢了他,我今生再也不会改变,他死了我也不想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对我变了心,和其他女孩子……”
辜婆婆没有说什么,出手逾电,制住了小仙蒂,挟起来消失于原野上。
秦茜茜在小径上踽踽而行。
一天到晚,二十四个时辰,她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小罗。
近来她常常想,非嫁给小罗不可。
夕阳在西山之巅,已沉下一半,成群的倦鸟投向山林。
秦茜茜上了个小坡,忽然发现有个水塘挡住去路。
水塘之旁站着一个中年人,披发不髻,一尘不染,相貌不怎么英倏,但却是岸然道貌。
归巢的鸟儿自水塘上空掠过。
一群又一群,有的飞得较高,有的飞得低。
中年人伸出右手,用中、拇二指向水塘中央一弹,水面上激起水柱而上升,升到一丈左右,再由水柱变为水球。
这些水球在夕阳的映照下,璀璨而晶亮,互相碰撞后,向空中不规则地迸射而去,蔚为壮观。
秦茜茜才十五岁半,是个地道的大孩子。
童心未泯,她看得呆了。
哪知这些水柱变成的水球,并非不规则地碰撞上升,事实上任何一次碰撞,都是有目标,也有用意的。
十二个水球射上天空,落下十二只飞鸟。
羽毛纷纷下落,鸟儿落在水面却不动了。
秦茜茜拍着手,道:“太有趣!有趣极了!”
中年人这才回过身来,一只灼灼精芒的双目,在茜茜身上扫了一下道:“小姑娘,你以为有趣?”
“是啊!像是变戏法一样。伯伯,你一定是变戏法出身的。”
中年人笑笑,神态上有一份自负,目光中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只不过小茜茜是看不出来的。
中年人道:“我当然不是变戏法的。”
茜茜道:“伯伯,你贵姓?”
“我姓童。”
“童伯伯,这不是变戏法,是一种武功?”
“当然。这是一种武功,由于稍深了些,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变戏法。”
茜茜道:“童伯伯愿意再表演一次吗?”
姓重的道:“我当然愿意为你这位天真的小姑娘再表演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什么人?”
“我叫秦茜茜,我爹叫秦万年。”
童姓中年人道:“秦万年居然有这么个好女儿。”
茜茜道:“童伯伯认识我爹?”
“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他再次舒指向塘水中央一弹,又激起一根水柱。但这次更离奇。
这一次水柱不在离水不远处炸开,而是升到高空才炸开。
水柱又炸成一些晶莹夺目的水球,每个都有核桃大小。
每个水球又各自击落一只飞鸟,纷纷落下。
“太好了!童伯伯,妙是妙,只可惜太残忍了些。”
童姓中年人道:“世上的事,残不残酷,往往是见仁见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上的生物要想生存,必须能随时保护自己。”
茜茜道:“童伯伯,以你的高绝武功,小鸟如何来保护他们自己?”
“所以这就叫着‘物竞天择’呀!”
“童伯伯,你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童姓中年人道:“天下没有第一。”
“那是不是天下第二?”
姓童的道:“茜茜姑娘,你愿意学我刚才那一手吗?”
“愿意,当然愿意!”
“我可以教给你。”
“教我?你童伯伯那么大方?”
“这就是大方吗?”
“是啊!有很多人要跟我爹学武功,他都不教。”
姓童的道:“当然,我不会什么人都教的。”
茜茜道:“童伯伯为什么要教给我?”
“因为你天真纯洁,善良而又可人。”
“童伯伯,我真的有那么好?”
“真的有那么好,其实你比我说的更好,只不过我无法形容。”
“谢谢你,童伯伯。”
“茜茜你看我比你父亲的年纪大还是小?”
茜茜打量一下,道:“看来我要叫你童叔叔了。”
姓童的道:“其实又何必叫什么叔叔伯伯,是不是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茜茜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当然也可以。”
“走吧!小妹,找个地方我教你最最奇妙的武功。”
茜茜道:“童……童前辈为什么要教我?”
“为什么又叫我前辈?”
“我总是觉得有点别扭。”
“你难道就没有一位中年的平辈大哥?”
“有是有,只不过你说过认识家父,想必是平辈论交,那就是和家父同辈的人,因此我以为不妥。”
姓童的没出声,带着茜茜来到一处十分幽秘的林泉别墅,这儿加仆奴在内只有三个人。
秦茜茜心地纯良,有如一张白纸,不知世道人心之险。
自来此别墅之后.姓童的就非常愉快。
他整天作诗、饮酒或作画,其余的时间就教秦茜茜武功。
秦茜茜觉得很好玩。
本来学武功并不是很好玩的事,因为很辛苦。
可是姓童的怕她感到乏味,一边教就一边炫露绝学,激励她的忍耐和向上的心,使她忘了学武功的痛苦。
有时她发觉这一点,就很感激姓童的。
只不过秦茜茜几乎天天晚上作梦。
这梦并不可怕,也不很怪,那就是每夜都会梦见姓童的。
在梦中姓童的对她更好、更体贴。
在白天,小茜茜也常常看到姓童的在她身后注视她发愣。
秦茜茜固然纯结而善良,却并不傻。
她总觉得姓童的目光中,有一种炽烈而使她不安的色彩。
一个女孩子即使再幼稚,也会警觉于这种目光。
只不过她又不能太肯定,有时她会被他那种殷勤迷住。
殷勤与呵护如果太过分,那是很难抗拒的。
一个月过去,秦茜茜所学的虽不过是姓童的十分之二三,在武林中却能占一席之地了。
因为要使她速成,非教好的不可。
这天晚上,秦茜茜又和姓童的在饮酒。
秦茜茜的酒量很不错,她喝了不少的酒,已有七八分醉意。在她惺松的醉眼中,忽然发现姓童的笑得有点怪。
只不过秦茜茜以为自己算是他的徒弟,虽无名却有实,这种关系应不会发生一个少女所担心的事故的。
她在浴池中洗澡时,有一双眼睛在屋顶天窗上偷窥。
少女的胴体是迷人,甚至醉人的。
古人造字把“少女”二字拼在一起,变成个妙字即可证明。
总之,在少女的胴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或触摸到青春与活力。“慕少艾”的心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青春之美固已足够吸引人的。加上秦茜茜的美好可人,说句夸大的话,神仙都会为她思凡。
这双眼睛移开天窗后不久,秦茜茜上了床。
小姑娘有个毛病——自幼养成不穿任何内衣裤睡觉的习惯。
现在,她当然没有穿内衣裤,她已睡得很熟。
正因为她睡得极熟,所以身上的薄被被撩开,她仍是一无所觉。
在黑暗的屋中,秦茜茜的胴体凸浮有致地横陈着,在微光下泛映着能使人的视觉扭曲、痉挛的光泽,而使人认为世上最美好的莫过于此,甚至也使人肯定:色不是空。
这个人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床边移动。
他从不滥交女性,过去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必是名女人或美女吧?
只不过现在他有点趔趄、犹豫,因为他认识秦万年。
甚至他和秦万年是朋友,也去过秦家山庄做客。
因此,不管现在秦茜茜叫他前辈也好,大哥也好,他都无法否定他与秦万年是朋友,至少是兄弟相称的。
道德是一把挂得高高的,而且很少使用的刀。尽管很少使用,却没有人敢否定它确实是一把快刀。
道德的力量虽然有时会令人休克,但不会死。
就在此人犹豫不决,又难以割舍时,外面有人呼叫着:“主人……主人……奴才捉到一名奸细!”
有此事发生,此人的兴趣已减了大半。
此刻客厅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在灯光下,不但细皮白肉,体型健美,面孔清秀中还带点娘娘腔。
一个五旬左右的管家模样老者,躬身迎入姓童的。
“主人,奸细就是此人。”
“嗯!”姓童的坐下来,这才打量这年轻人。
他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住,似乎大出意料之外。
姓童的大袖一挥,管家模样的人立刻退去。
姓童的站起来,负手缓缓踱着,绕着圈子,连续了几匝。忽然喃喃地道:“也凑合了……”
也凑合了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常有庆一觉醒来,却还不想睁开眼睛。
他在回忆梦中的怪异景象,怎么会作这种梦?
更绝的是,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只不过在梦中却又是他自愿的,这人一点也没有勉强他。
这个人曾许下愿,要使他一个月之内变成武林高手。
甚至在梦中这个人就露了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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