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也不无可能,而且我正在这么作。”
小五子道:“你能不能把我调理得比你自己更高明些?”
“这……”童先生笑笑,道:“你要那么高明干什么?”
“你是不是怕人家说小五子第一,童先生第二?”
童先生大笑,道:“小五子,你真有意思。”
“到底能不能?”
“以我的所能,要教出一个比我更高的徒弟来,这当然很不容易,但并非绝对不可能,要不怎会有‘青出于蓝’的说法?”
“那你从现在开始,请向这方向去作。”
“小五子,你为什么要拔这个尖儿?”
“你该知道,‘取法手上,仅得其中’的道理。”小五子道:“我只是在追求更高、更美的境界。”
“好,小五子,就凭这句话,我一定全力而力。”
两个人四片嘴唇同时吸饮着一只酒杯中的酒。
当然,目前的小五子还不知道童先生需要她,偶尔也需要常有庆。
一个小女孩子所知道的毕竟有限。
常有庆和童先生在一起时,比他和小五子在一起时更隐秘而小心。
也就是说,他对于男人形象之重视,远超过女人形象。
小罗和“葛三刀”在找小仙蒂和潘奇。
回到那山中别墅中去找也没有影子,柳大婶也不知道。
小罗近似疯狂,“葛三刀”道:“小罗,不要这样。”
小罗道:“不要这样,你要我怎样?”
“葛三刀”道:“我以为小仙蒂必在潘奇手中。”
“对,一定是这样的。”
“潘奇不是个好色之徒,应该不会侵犯小仙蒂。”
“那他把小仙蒂弄走的动机是什么?”
“葛三刀”想了一下,道:“小罗,我猜想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我什么?”
“以小仙蒂钓你上钩,因为他对解剖的狂热不下于生命。”
“只为了要解剖我?”
“你是不是以为解剖你只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儿?”
小罗摇摇头,“葛三刀”又道:“他会不会解剖小仙蒂的腿?”
“她的腿?”
“对,潘奇所解剖的都是有病的人,如果他知道小仙蒂虽然坐在轮椅上,却又能腾跃,他一定会好奇而解剖她。”
小罗望着“葛三刀”道:“我过去居然未想到你生了一副张飞的面孔,却有一颗十分细微的心。”
“小罗,你快别拐弯骂我了,只不过我是局外人,你是当局者迷而已,现在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去找潘奇!”
“小罗,你是知道,弄不好可能再送上两个解剖的人体。”
“逮他的时候,选在我左手上有红圈的时刻。”
“万一在你手上红圈未显时狭路相逢呢?”
“就算如此,如果他没有帮手,咱们二人全力应付也不至于立刻被制。”
“葛三刀”知道阻止不了他,因为小罗在找不到小仙蒂以前,寝食不安,甚至脾气也变坏了。
为了朋友,小葛可算是两肋插刀的血性汉子。
他们找到了潘奇的住处。
他们似乎忘了潘、秦二人焦不离孟。
他们二人在潘的住处后侧打量,人家已经发现了他们。
此刻正好是小罗的左手红圈圈红极渐褪之时。
而现在,秦、潘二人已站在两小面前。
“又是你们。”
“是的。”小罗道:“小仙蒂呢?”
潘奇看看秦万年,知道小罗并不能确定小仙蒂曾在他们手中。
自然更不知道辜婆婆带走了小仙蒂之事。
秦、潘二人可算是老江湖了,却也猜不出辜婆婆是谁?
潘奇道:“我怎么知道小仙蒂在何处。”
小罗厉声道:“你的穴道被制,是如何逃走的?”
“自解穴道逃走的,那都不是重要穴道。”
“你逃走时小仙蒂还在那儿?”
“当然,我又不是人口贩子,带走她干什么?”
小罗和“葛三刀”交一眼色,觉得稍微鲁莽了些。
小罗道:“潘奇,为了你的清白,我们要看看你的住处。”
“怎么?你要搜?”
“不是搜,因为你的信用不大可靠。”
“放肆!”
秦万年道:“潘兄,他要搜就让他搜吧!”
小罗以为搜完之后,正好是手上圈圈完全消失的时候,那时候如果秦、潘二人翻脸,可能立刻就变成了解剖对象。
“葛三刀”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道:“小罗,也许他这次没有说谎。算了,我们到别处去找。”
小罗大马金刀地傲视了秦、潘二人一眼,道:“好吧!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句实话,这一次就相信你吧!”
二人转身往山下走去,“刷”地一声,秦万年挡住了去路,冷冷一笑道:“既然大老远来此,不进去喝杯茶,也未免太慢客了!小罗,请进待茶吧!”
小罗道:“为了找人争取时间,盛情心领。”
小罗和“葛三刀”改向下山,秦万年又挡住去路。
他是老油子,察言观色,知道二人心虚。
“葛三刀”干笑了两声道:“小罗,你说绝不绝?”
“啥事?”
“不久之前你还说过,想找个拳靶子舒舒筋骨。”
“我是说过,只不过……嗨!算了。”
“葛三刀”道:“如果不动手,人家会不会以为咱们……”
小罗道:“不必去计较那些事,至少看在茜茜面上,咱们也该为她留点余地,你说是不是?”
“好小子,我女儿果然被你们拐跑了!说,她在什么地方?”
秦万年道:“不交代清楚,我马上请潘兄解剖你们。”
小罗道:“令媛助我们脱身是真的,只不过她并未跟我们一道走,她说她将来会到江湖中闯闯。”
秦万年道:“可是我女儿就在你们二人脱逃时失踪的。”
小罗道:“令媛失踪不能认定是我们拐跑的。”
秦万年道:“这样问不如把他们拿下问有用些。”
这看法小罗也不能否认,因为秦万年已出了手。
秦万年总是不大信这份邪,如今一试,果然又如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秦万年全力施为,真像“狂风”一样。
潘奇道:“你们说不说?”
“葛三刀”的前三刀用完,就没有什么噱头了。他大声道:“秦万年,停手,让我来说这件事!”
秦万年立刻停了手,因为女儿重要。
“葛三刀”看了小罗一眼,道:“令媛的确是和我们逃出来了。”
“她去了何处?”
“这件事说来话长。”“葛三刀”道:“秦大侠,潘大国手,请坐下来,听在下谈这件事如何?”
秦、潘二人根本不理他。
“葛三刀”道:“令媛在当时非跟我们跑不可,小罗怎么劝都不成,只好依她,但正因为时间迫促,她一点细软也没带就走了。”
“胡说!据下人说,她带了不少的细软。”
“葛三刀”道:“小罗,她带了细软吗?”
小罗发现秦万年知道这件事,只好改口,道:“细软是带了些,但不小心在路上遗失了。”
“放屁!八成你们二人见财起意,而谋财害命。”
“葛三刀”道:“小罗,这可像是武林三绝‘狂风’秦万年秦大侠的口吻?他会这么粗俗?”
小罗道:“粗俗似乎并非没念过书的人的专利。”
秦万年厉声道:“快说!”
“葛三刀”道:“由于令媛把细软丢了,而我们二人也正好囊空如洗,只好到赌场去碰碰运气。”
秦万年冷冷地道:“简单一点,和我女儿无关的事不要说。”
“葛三刀”道:“进赌场的事当然和令媛有关。”
秦万年大喝一声,道:“再罗嗦我就毙了你们!”
“葛三刀”摸透了他此刻的心情,道:“如果秦大侠认为我是在罗嗦,你干脆现在就把我们毙了吧!”
潘奇道:“那就快说!”
“葛三刀”道:“潘大侠,能不能泡壶茶来,没有龙井,普通的香片也行。刚才赶了不少的路,口干得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潘奇道:“老子还有一泡尿,你要不要喝?”
“葛三刀”摊手喟然道:“古人说:交友须带三分侠气,作人要有一点……一点……一点什么来?”
小罗道:“作人要有一点素心。”
“对对,一点素心。二位的言谈,实在有失风度。”“葛三刀”又低声道:“小罗,素心是不是指包子或饺子的馅不是肉馅而是素馅的?”
秦、潘二人不由捧腹大笑。
“葛三刀”不悦地道:“老子没念过几年书,这有什么好笑?
真是少见多怪,他妈的!”
“葛三刀”又道:“我们身上只有三两银子不到,先押牌九,赢了七、八十两,再赌骰子,又进了百十两。”
“这和我女儿有什么关连?”
“有,当然有,你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
“快说!”
“葛三刀”道:“后来我们发现有人赌‘梭哈’很有意思,而且赌起来输赢大,也很过瘾。由于小罗对‘梭哈’很内行,不到一个时辰就赢了七百多两,小罗,有没有一个时辰?
你记不记得?”
小罗摇摇头道:“不记得了,大概未超过一个时辰。”
秦万年在一边抓耳摸腮。
“葛三刀”道:“就在这时来了一个三十郎当岁的女人,乖乖,她一出手可就完全不同了。”
潘奇道:“怎么?这女人是老千?”
“老千只不过是靠赌生活的混混,没什么了不起,这女人你猜是谁?”
秦、潘二人同声道:“谁?”
“葛三刀”道:“可听说过欧阳芳菲这个人?”
秦、潘二人同时神色一变,道:“玄阴教的副教主?”
“正是她,最后小罗和她对上了。小罗是三条,这本是相当大的牌了,而且欧阳芳菲一路跟下还主动出过钱,这表示她的牌至少有一对。”
秦万年道:“对,一般来说,主动出钱,明牌没有什么,暗牌至少有一对什么的,但有时也有例外。比喻说牌很好,很大,而且台面未出现过,也有人会主动出钱。”
“对对对,秦大侠真是内行。”“葛三刀”道:“正因为如此,小罗才和她标上了。最后对方出六千两,显然想偷机,小罗已经没有银子了,这工夫,令媛开了腔。”
秦万年呐呐道:“她……她说什么?”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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