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葛三刀”道:“就算我没说好了。”
其实茜茜听清楚了,只是装着未听清楚而已。
在镇上落了店,三人的心情都不好,都喝了不少的酒。
“茜茜……”小罗道:“不要这样……”
茜茜道:“你要我怎样?”
小罗道:“老实说,我一无所长。”
茜茜道:“只要对了脾胃,管它有无所长。”
小罗又摊摊手,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三人三个房间,都上了床。
此刻三更稍过,弦月初升,屋中还很暗。这时茜茜的窗外有人在窥伺,此人就是那老妪。
白天的出现和现在的显身,自然都有其连带的关系。
当然,她就是小仙蒂的老忠仆辜婆婆。
她的目光在黑暗中一目了然,眼看着茜茜脱光就寝。
“好个骚丫头,哼!有这个小骚货在小罗身边,他会不动她?”
辜婆婆怎会知道这是茜茜自幼养成的习惯?
茜茜上床想了一会儿心事,约半个时辰就睡熟了。
辜婆婆笑笑,一种不具有善意的笑。她双臂张开,作搂抱状,然后闭目垂首,不知在作什么。
此刻的茜茜,忽然看到门帘轻启,走进一人。
是小罗,居然是他,她的目光接触到小罗身上,就已经是最大的享受了。
正在想他,他就来了,这正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小罗和她一样,完全无遮。
她也知道,小罗也有此习惯。
别人有此嗜好并不重要,小罗是她的同好,她感到骄傲。
这种场面,她当然还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她常常想,女人无遮(曲线美好的女人)很迷人,甚至有人乍见这情景会激动失常而狂叫不已。
她以为男人无遮一定很不好看。
男人有“余”,女人不“足”,把“余”的加入不足之处,却能达到圆满的境界。
只不过小罗是例外,一种阳刚、硕健的男性美,自他的胸脯、健臂、双腿上表现出来。
茜茜陷入半昏迷状态之中。
小罗坐在床沿上望着她。
茜茜仅在瞬间接触到他的目光,立刻折回。
他那锐利、咄咄逼人的目光就像他身上那挺拔的气势一样,不战而屈人之兵,她立刻就瓦解了。
一个意志瓦解,完全不再设防的少女,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会把脂玉一般的胴体放松下来。
像花木之“万木无声等雨来”的境界一样。
通体酥软,肤色鲜明剔透,满室生香。
也许女人这时最迷人。
小罗的手小心地、怜惜地放在她那凸挺的胸部。
她的玉体痉挛了一下,就在这时,忽听后院有人大叫道:“我追逐了七八天之久,原来你这个老东西躲在这儿,这次可不会让你再跑了。”
外面有动手时深厚猛烈的掌罡带劲的风声。
只不过三、五下就没有声音了。
就在这时,小罗的手突然收回,站起来出屋而去。
茜茜几乎想哭。
人类被占有的欲望往往比占有更强烈多多。
她几乎想大喊叫他回来,但是她没有喊。
她恨外面交谈以及交手的人,粉碎了她的绮梦。
这样的梦,也许一生只能有一次。
的确,刚才是个梦,但她实实在在地看到小罗走进来,全身无遮,还把手放在她的胸部。
这种逼真的梦境,她曾经有过几次,那是童先生教她武功时。
为了印证这一点,她匆匆穿上衣衫,进入小罗房中。
第一,他的房门未关。
其次,小罗也未睡,而且露出被外的胴体未穿衣服。
现在她要印证第三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
“小罗哥哥……小罗哥……”
小罗坐了起来,下身在被中看不到,上身果然是赤裸的。
“茜茜,什么事?”
“小罗哥哥,我刚才作了一个梦……像梦……也像真的。”
小罗的瞳孔张大,因为他也作了一个梦。
“小罗哥哥……这梦好怪……好难为情……”
小罗几乎相信,两人的梦是相同的。
茜茜道:“不久前我发现你进入我的房中……”
小罗睁大眼睛望着她。
“你坐在我的床沿上,当然身体也是无遮的。”
小罗道:“下一句我来说。”
“好,你说!莫非你也知道?”
“但愿我不知道,我把手放在你的这儿……”他指指她的胸脯,而且是左边那个,一点也未弄错。
茜茜激动极了。小罗也记得,至少证明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如果小罗滑头,根本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小罗不承认,她这个梦就白作了。
简直就像普通人作梦一样,春梦了无痕。
“小罗哥哥……你真是好人……你承认了这件事……就表示你是君子,你负责任……”
“茜茜,本来我很喜欢你……但是有了小仙蒂,我不能再娶别的女人,茜茜,我对不起你。”
“小仙蒂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美到什么程度?”
“茜茜,若论美,她未必有你美,但是她善良,和你一样地善良、体贴、柔顺、善解人意。”
“小罗哥哥,是不是你不以为我是善良的?”
“不,不!你也善良,一切都不比她差,只不过你稍迟了一步。茜茜,其实以你的条件,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
茜茜道:“小罗哥哥,你自己说过,你的手放在我这里,你以为我还会再嫁给别人?”
小罗道:“茜茜,别死心眼!”
茜茜道:“死心眼的是你,就算你不愿辜负那个小仙蒂姑娘,一个男人多……多一个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罗没出声,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辜婆婆使他们在梦中好合,但未成功。
此刻辜婆婆在镇外林中停了下来。
追的人是个五旬左右的全真道士,背插巨剑,面色十分苍白,这时也停了下来,道:
“老虔婆,你跑不了!”
辜婆婆道:“疯牛鼻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算算当年的帐!”
“老娘绝不会欠你的债。”
“当年围剿你的主子‘七杀梦魇’,‘塞外三鹰’三死其一,另外二人卫天愚重伤,童羽情况不明。‘南海双星’无一生还,‘神州七子’只剩下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大概是痛定思痛,又回忆起昔年血战数千招的惨烈景象,嗓音有点沙哑。
辜婆婆道:“洞天子,你没死算你命大,成年累月跟着老娘,你安的是什么心,老娘是什么年纪,你是什么岁数了?”
“休要胡说八道,你的主人‘七杀梦魇’呢?”
“我老实告诉你,我主子是一位正人君子,世上的大好人,除了性情刚烈之外,没犯过任何错!”
“胡说!他果真如此,怎会受到围剿?”
辜婆婆道:“那是因为他的情人被奸自绝而亡,未找到正主儿,他对下五门人物,就下手无情些。除恶务尽,正是所谓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
洞天子厉声道:“休想一笔抹煞此魔昔年犯下的一些重大血案,有奸杀、灭门,还有集体屠杀,一夜之间,杀了玄阴教一百一十三口,据说只有外出三人幸免。”
辜婆婆仰天大笑,道:“怎么?这笔帐又记在我主人头上?”
洞天子道:“武林中人公认是他干的。”
辜婆婆道:“洞天子,我现在并不想辩解,因为在未找到有人嫁祸的人证、物证之前,一切都是徒然的。”
洞天子道:“还有一件事,也要顺便一提。”
辜婆婆冷冷地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昔年就以你们‘塞外三鹰’、‘南海双星’及‘神州七子’十个人的实力,要想击倒我家主人,还差一截,当时另外有人在暗中施袭,家主人才受了伤。而受伤之时,却又在你们死的死、伤的伤之后。”
洞天子道:“整个武林都是他的敌人,这有什么稀奇?”
“不,参加围剿的人都站在明处,不是站在明处而能伤了我家主人的,也必是个绝世高手,但居心卑微险恶。”
洞天子道:“我要告诉你的另一件事是,剑客罗寒波夫妇,就在‘七杀梦魇’被围剿,双方伤亡惨重之后,他们夫妻神秘死亡。”
辜婆婆脸一寒,道:“怎么?这笔帐也记在我家主人头上?”
“八成是他!”
“放你娘的八宝屁!刚才我对你说过,我主人当时本是胜的一方,伤得极轻,但在后来被人偷袭,也受了重伤。试想,若战了数千招的人不要说最后受了重伤,就是没有,也无法再去杀死比你们‘七子’、‘双星’以及‘三鹰’等高明多多的剑客夫妻。”辜婆婆道:
“就是小孩子也能想通此理。”
洞天子道:“这是一面之词,谁看到你主子重伤了?”
“呸!信不信由你。”辜婆婆道:“老娘是看你可怜兮兮地,像个痨病鬼似的,到处颠着屁股穷忙活,才告诉你这些,真以为老娘怕你?”
洞天子道:“贫道正要生擒你,公开侦讯你。”
“你也配……”辜婆婆的巨拐横扫过来。
洞天子闪过,拔下巨剑,大概至少也有四、五十斤之重。
一个是“神州七子”之一,一个是“七杀梦魇”的老仆,也算是心腹,双方都不是等闲之辈。
剑来拐去,林中枝叶在剑、拐扫砸下,纷纷飞射而出。两人都以力大见长,打起来更是威猛惊人。
五十招左右,二人分不出高下。
辜婆婆道:“洞天子,我看算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告诉你,武林中确有个大坏蛋在阴谋活动。”
洞天子道:“贫道以为,就是你的主子。”
辜婆婆道:“你想想看,剑客罗氏夫妇之死,显然是被另一人所害,而且不是以光明手法或较技下死亡的,这你还不能举一反三吗?”
洞天子道:“当今之世,除了‘七杀梦魇’之外,还有谁能杀死剑客夫妇?”
“你简直是世上特号的笨蛋,那时候我主人被人施袭重伤,又怎能去杀剑客夫妇?而这阴谋者,却又想嫁祸我的主人。”
百招左右,洞天子稍有疲态。
原来他昔年重伤,迄未完全康复,所以面色苍白。
只不过洞天子绝对不会停手,“神州七子”交情极厚,七死其六,复仇之责就落在洞天子肩上。
一百二十招过后,洞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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