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如再故违,只好把二位变为平常人”之句,分明是暗示如再违背他的命令,就会废除他们的武功。
二人相对良久,都没有勇气说一句话。
至少他们迫害过小罗,解剖过他一次。
只不过他们尚不知被解剖的那个是假小罗而已。
秦万年道:“潘兄,我们似乎也不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是啊!再就小罗也为医学上作了贡献,这件事就算是咱们的回报吧!咱们这就下山如何?”
他们终于找到台阶下了台,自不敢再明知“故违”了。
小罗身患“五阴鬼脉”绝症,“他的寿命只有半年”的话,出自武林名医潘奇之口,谁能不信?
况且“五阴鬼脉”自唇及指甲上,即可看出。
一般稍有医学常识的人一看便知,于是在武林中很快传开。
现在小罗、‘葛三刀’和茜茜三人在赌场中。
小罗一身华服,出手阔绰,就连“葛三刀”及茜茜也不例外,一边豪赌,一边叫赌场中人小心伺候。
赌场小厮轮流端上茶点,或各种稀有的水果或零食。
小罗随手赏给小厮的小费,动不动就是三五两,甚至十两。
非武林中人把他当作败家子。
武林中人知道他是小罗——一个只能再活半年的人。
一个有钱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只能再活半年,他可能会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食物,摆出最大的派头。
他希望能以大量的财富,来填补自己寿命的不足。
他的赌技好,很少会输。
只不过每次赢了都会给旁观者吃红,皆大欢喜。
因而旁观者都希望他赢。
他在赌桌上常赢,但在人生战场上似乎注定要大输。
这时候出现了两个少女。
目前小罗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了,似乎对这两个少女还办不到。
她们正是小五子和姜软软。
小罗正要打招呼,二女已走过来,旁观者纷纷让开。
现在她们的作风,已完全改变,完全是过来人的姿态。
小五子道:“小罗,你好吗?”
“当然好,不信你们看,我小罗吃油穿绸,一呼百喏,挥金如土,世上哪还有比我更好的人?”
软软道:“只不过听说你只有半年好活了。”
“这……”小罗洒脱地一笑,道:“正是。”
软软道:“一个只能再活半年的人,只怕是乐在脸上,苦在心中吧?半年,数数看,只在一百八十几天哪!”
小五子道:“也可以这么说,在一百八十天……不……不!
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大约在一百四、五十天左右,你已经去了。”
小罗摊摊手,道:“的确,到那时候,你们可以看到我的坟墓。”
软软道:“对,我们当然会看到你的坟墓,而且会以最愉快的笑容和几口唾沫代替香花奠品。”
茜茜厉声道:“你们过去既是他的朋友,为什么如此绝情?
居然能咒他死,你们有没有心肝?”
小五子一字字地道:“本来有心肝的,都给狗吃了。他以前喜欢我们,差点海誓山盟,结果如何,却和你这个小骚货粘在一起,他有什么心肝?”
“葛三刀”厉声道:“‘差点海誓山盟’,毕竟没有海誓山盟,他是个身有绝症的人,你们怎么忍心?”
茜茜道:“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小骚货,你尝了甜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我们尝了甜头,说的比你还要好听些。”
小五子又道:“小罗,你作庄,我们来押。”
小罗道:“你们要玩玩牌九,也未尝不可。”
小五子道:“我们不是玩,是来真的。”
小罗道:“来真的也成,你们赢了我照样赔出。”
软软道:“只不过我们要以新鲜的方式来赌。”
“什么新鲜的方式?”
“我们下的注是我们的身体。”
小罗面色一变,道:“你们胡说什么?”
“怎么?我们的身体不值钱?或者我们的身体自己不能作主?”
茜茜道:“能在赌场中公开以身体作赌注的女人,当然不值钱。”
小五子道:“你是他的老婆?”
茜茜道:“不是。”
小五子道:“你们可有肌肤之亲?”
茜茜此刻当然要炫耀一番,道:“也可以这么说。”
茜茜认为他们确有肌肤之亲,只是尚差一点,未成事实而已。
小罗正要责备茜茜口不择言,但话已出口。
小五子和软软为之色变。
她们和小罗相交较早也较久,没想到小罗和这小骚货一拍即合。
仅管她们都已失身,早非完壁,却忍不下这口气。
软软道:“各位听着,我们把身体作三段抵押下注,上段为胸部,押五百两,中段臀部押八两,大小腿为下部,押五百两。”
场中立刻爆起掌声及鼓噪声。
这样的赌法可谓千古绝赌。
小罗道:“软软,你这是干什么?”
“赌牌九啊!要玩就要玩新的,不落老套而且刺激的。当然我们赌这三段,你们也要一样。”
茜茜道:“这是两个女疯子。”
小五子道:“赌输的人要让赢的人去摸一下,赢了上段,可以摸上段,赢的是中、下段,以此类推。任何人输了赖皮,都走不出这家赌场。”
小罗忽然发现二女并不是开开玩笑的。
似乎是有计划的出丑。不论是她们自己输了,被人摸身体,或赢了摸别人的,都不仅仅是丢她们自己的人,也丢小罗的人。
因为目前谁都知道她们是小罗的女友。
当然小罗如果输了,他的身体也要让人摸。
这一手表面上看来,是戏谑或恶作剧,骨子里却够狠。
小罗怎么劝说也不成,不由激起他的好胜之心,难道我小罗在赌桌上还会怕你们不成?
于是赌局开始。
小罗作庄,软软是“天门”,小五子是“出门”。
“末门”是个局外人,他希望自己的手今夜能大发利市。
小罗的左手心红圈正盛,正是适于动武及赌钱的时刻。
在洗牌时,自然要“作牌”。
“作牌”就是把大牌、好脾叠在庄家拿到的位置上'奇*书*网…整*理*提*供',坏牌使别人拿到,当然,这还要能控制骰子才行。
小罗洗牌后“作牌”,忽然暗吃一惊。
因为他无法有效地“作牌”。
每次他想把两张大牌拼在一起,总会弄错。
他试过多次,似有两股暗劲干扰他。
小罗是内行,这是高人以深厚的内力干扰他,使他无法“作牌”,可以想像掷骰子时也会被干扰。
是什么?小罗技巧地四下打量。
四周围观的人客或也有武林中人,一看就是三四流角色,他们绝对办不到。
他不信二女有此功力,还站起来四下打量。
他相信无人暗中帮助二女。小罗望着二女,发现她们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样子,更加不解。
论功力,小罗对她们最清楚。软软稍高些,小五子根本差得远,论赌技二女差得就更远了。
只不过这种赌法,就不全靠赌技了。
这是较量内力,谁的内力深厚,谁就有赢的希望。
在这情况之下,既不能中途退出,也不能不洗牌、叠牌,况且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现在牌已叠好。
小罗这次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他把希望寄托在骰子上。
这表示在“作牌”方面,并未缴白卷。
要不然,骰子有无把握,也就无关宏旨了。
“末门”此刻的心情最紧张,他如果输了,输的是银子,他押了五百两,五百两可以摸上段及下段。
他打量茜茜,论美不输小五子及软软。
如果要押茜茜,自然要押她的中段或下段。
因为茜茜才十五岁,上段还没有发育好,比二女稍差些。
只不过其他部位就丝毫不差了。
小罗搓着骰子,软软道:“各位要注意,老千弄鬼,也就在这当口换骰子。”
小罗力贯双掌,注于两个骰子上掷出。
“天门”拿第一把牌,小罗心头一惊。
因为他预定是“末门”的牌给“天门”的。
这么一错开,局面就乱了。
茜茜不知小罗心中在想什么,只以为小罗是此中高手,所以颇为笃定。
至少茜茜认为小罗绝不会栽在二女手中。
“出门”、“天门”及“末门”的牌都掀开了。
“出门”是前五后八,“天门”是后九前六,“末门”则是前三后五,庄家却是一二开步走。
小罗的点子最少。
场中爆出鼓噪声。
“末门”也跳了起来,一两银子不花,可以摸摸茜茜的下段。
软软双臂一张,道:“各位静一下,现在胜负已分,谅各位都可作证,无人作假,赌得公平,因此赢的人就可以立刻获得他们赢到的东西。”
虽然大多数的观众同情小罗,但毕竟没有什么是非感,跟着起哄,看热闹的心理自然不免。
“葛三刀”大声道:“各位同好请听我一言,这两位姑娘,本也是良家妇女,一个是中原一家大赌坊之女,另一位是‘云中之虎’姜开基的妹妹,近来不知为何,忽然间荒腔走板起来。毫无疑问,刚才两位姑娘在作假。”
有人插嘴道:“二位姑娘并未作庄,她们如何作假?”
“葛三刀”道:“我这位朋友打骰子时,她们以内力暗暗操纵骰子,而使她们自己拿到大的牌。”
软软厉声道:“这就更不像话了,试问,作庄的如果在洗牌时,没有弄鬼作牌,他怎知有大牌?”
此言一出,果然有人鼓噪,因为这话也不无道理。
小五子道:“你们输了要赖皮?”
茜茜道:“这不是赖皮,而是凭小罗这两套会输给你们?必然作了假,当然不能算数。”
“小骚货,你是不是皮紧?”
茜茜道:“你们如果要活动活动筋骨,我们并不反对!”
软软道:“有你这句话,就不算欺负你。”
软软往上一贴,在怪怪的角度上,拍出怪怪的一掌。
旁观者外行,居然以为这一掌只是搔痒而已。
茜茜和小罗却不这么想。
尤其是小罗,忽然一惊,软软竟然也会这种武功。
“这种武功”也就是指“七杀梦魇”的武学。
小罗立刻沉声道:“茜茜小心!”
茜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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