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子道:“你知道他们是准了?”
卫天愚道:“‘南海双星’司马兄弟。”
“这么说他们昔年已死的流言是有意安排的了?”
“当然。”
“玄阴教教主是谁?”
“这人本想造成一种错觉——教主即‘七杀梦魇’,但事实上却不是他,你一直没有猜出他是谁?”
洞天子道:“我曾猜这是‘神州七子’中未死的人,但任何一个都没有这等身手,我们虽未见识过此人的技艺,猜想必然有过人之处,反之,哭、笑二人不会受他统御。”
卫天愚点点头,道:“你认为童羽这人如何?”
“他?”洞天子想了一下,道:“童羽为人城府极深,所以昔年和他很少往还,有人说他是……”
“阴阳人?”
“有人这么说,我以为是中伤他。”
“为什么不以别的事中伤他?”
“你认为是真的?”
卫天愚说了常有庆、茜茜、小五子及软软等人都在童先生的别墅中跟他学艺,且除了茜茜之外都和他有过暧昧苟且之事。
“什么?苟且之事也包括常有庆?”
“对,而且互为雌雄。”
洞天子“呸呸”吐了几口唾沫,道:“果真如此,这家伙可算是一代脏人,但是,他的武功为何与‘七杀梦魇’类似,甚至也会‘梦里乾坤’?”
卫天愚道:“只有这一点还是个谜。”
洞天子道:“如果是童羽昔年向‘七杀梦魇’施袭,抢了他的‘梦里乾坤’秘笈,他的武功应不会超过‘七杀梦魇’龙起云。”
“大致如此。”
“如果不超过龙起云,应该并不可怕。”
卫天愚道:“我认为玄阴教主也许并不太可怕,据说他还有个靠山。”
“谁?”
“在目前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卫天愚道:“所以武林高手依附者极多,形成了他们的凶焰。”
洞天子道:“罗寒波夫妇到底是否健在?”
“十之八九健在,但我一直未联络上。”
就在这时,这座以原木构成的小钟楼突然微微动摇起来,两人暗吃一惊,因为钟楼虽小,也有数千斤。
这人显然是以“蜉蝣撼树”绝技震动此楼。
向下看由于底下是架子,却看不到人。
此刻摇晃的幅度更大了,是地震?看看道观大殿却没有动,附近的树木也没有动,二人飘落下来。
一个人站在钟楼之下,面戴金色面罩。
深夜看到金色面罩,有如神龛中的神像。
卫天愚道:“以尊驾刚才炫露的‘蜉蝣撼树’看来,很有可能就是玄阴教的教主。”
金面人冷冷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人的面具内必有干扰或改变嗓音的东西,如小瓶或钢簧等东西,说话震动,而使语音改变。
卫天愚道:“如果你就是玄阴教教主,可能就是童羽。”
“嘿……”此人低笑一阵,道:“如果我承认就是‘塞外三鹰’之一的童羽又如何?”
卫天愚道:“如你果真是童羽,你的雄心早已建立,可以说早在二十余年前,你就知道会有今天了。”
“为什么?”
卫天愚道:“因为你交际颇广。”
“交际广有什么不好?”
“只不过你的交际和一般人的稍有不同。”
金面人冷森地哼了一声,杀机充满在这冷哼声之中。
卫天愚道:“我说的是实话,昔年和你来往的有俊男也有美女,在当时的确未想到其他,但事后回忆,像‘大乔’、‘二乔’的乔金花和乔银花姊妹及‘三手潘安’郭玉书等,常在你府上进进出出……”
金面人大喝一声道:“住口!”
卫天愚道:“怎么?是不是在下说错了?”
全面人一字字地道:“卫天愚,在半个时辰之内,我要使你变成一个永远也不会用嘴巴说话的人!”
卫天愚撤鞭,洞天子撤出巨剑。
金面人忽然仰天脆笑了几声。
深夜听此脆笑,有如鬼哭。
金面人似乎未带兵刃,凝视二人一会儿,突然欺上。
二人几乎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滑近的,只感觉双方的距离由一丈三四突然变为五六尺,而且按出一掌。
这一掌就像伸手去推门一样那么慢,根本不像是攻击。
只不过掌的边沿上隐隐氤氲着淡淡的紫气。
有一种玄妙的内功叫做“紫气东来”,大概就是这人施展的吧?他是童羽吗?这和童羽昔年所学的相差太悬殊了。
卫天愚道:“小心!”两人同时推出了“双撞掌”。
“双撞掌”就是全力一搏的暗示。
没有任何高手在使用“双撞掌”时只用三五成内力。
绝对没想到,双方的掌力一接,“呼嗤”一声,金面人竟然退了一步半,这使卫天愚不禁立生“不过如此”的轻敌之意。哪知此念未毕,暗劲突然涌到,他们二人的身子如处湍急狂流之中,一连退了四五步。
两人心头骇然。
对方内力之玄奥不在于一接触之时,而在于一震之后第二次回震,金面人又仰天大笑了几声。
他笑得好笃定,他是真的有资格笑的人。
笑声一收,人又滑近,双掌交错,一连拍出十二三掌,又把二人逼退了五六步,就这么几个照面,打掉了二人的信心。
信心建立很难,要打掉却很容易。
金面人道:“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如此!”又缓缓地欺上来,两人互视一眼,集毕生功力主动迎上。
一个是“三鹰”之首,一个是“七子”之一,这两人从未联手过,今夜联手之下才知道高与低、强与弱的分野了。
金面人内力雄浑,每一投手一举足,隐含着无穷的机变和真力,收放自如,攻守有据,对二人的巨剑和九节鞭,丝毫也不感到碍手。
如果要分等级,现在已经分出来了。
两人全力搏杀,都相信没有胜的希望。
没有胜的希望,就显示必有败的可能。
金面人接了二人约五六十招,突然一变,居然是用过的旧招反其道而行,就像反时钟方向运行一样。
猛不丁地来这一手,高手也会手忙脚乱。
洞天子被跺了一脚,卫天愚被扫裂了衣襟。
弦月忽然钻进云中,大地极暗,金面人突然发出一声冷森的诡笑,双臂一绞,拍出两掌。
卫天愚和洞天子招已用老,变招不及。
就算来得及变招,能不能接下这一击也是疑问。
就在这时,小道现内忽然飘出一人。
在飘落中长发居然遮面如故,纹风不动,但一股无声无息的狂飚已迎上了金面人的掌劲。
“轰”地一声,劲气如爆,那座年久失修的小钟楼在巨震下倒了下来,尘土飞扬,断木横飞。
披发人连退两步,金面人也差不多。
卫天愚和洞天子大喜,道:“这位可是剑客罗寒波罗兄?”
披发人没有出声,这工夫金面人默然拔身,以极为罕见的轻功出观而去,披发人立即追出。
“寒波兄……罗兄……”二人也跟着追出,但也仅看到两个黑点越去越远,不久消失。
二人停下来默然良久,洞天子道:“如果此人不来……”
卫天愚道:“不是泄气,咱们过不了百招。”
洞天子不俗的仪表上全是惊凛之色,道:“这人真是童羽?”
卫天愚道:“看身材很像,但看武功就不敢断定了,这和童羽以前的身手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洞天子道:“披发人和他对了一掌,似乎轩轾不分。”
卫天愚道:“看来二人的功力相若。”
洞天子道:“披发人如果是罗寒波,他会不理我们?”
卫天愚道:“当然不该不理,但也许不得不暂时保密。”
洞天子道:“也许刚才有一方面隐藏了实力。”
卫天愚道:“如果是金面人隐藏了实力就不好了。”
洞天子道:“我认为目前咱们找不到剑客罗氏夫妇,也该设法去找‘七杀梦魇’龙起云。”
卫天愚道:“要找龙起云更难。”
“不,只要暗暗跟着那个影子小罗就能找到。”
“对!我应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洞天子道:“这两个披发人必是罗寒波与吕冠芳夫妇,如果不是他们,为什么会带走龙仙蒂去待产,又到玄阴教中去要小罗?”
卫天愚道:“不错,洞天子,自此以后,我们不要分开,遇上大敌还可以应付一下,咱们不能死,但这不是怕死。”
第十七章
一月期将满,小罗不能赖皮。
赌场的钱不值钱,但那一百万两却是周光迪自荷包中掏出来的。
这和赌桌上赢来或输掉的银子绝对不一样。
只不过他现在也知道,要赢百万两银子谈何容易。
似乎要输掉一百万两并不难。
这家赌坊不在“中原十二赌坊联盟”之内,规模却也不小。
小罗先赌麻将,打了四圈,牛刀小试,赢了千余两。
这样赢法不过瘾,又改赌骰子,又赢了千余两。
可惜对手都不是豪客,下注太小。
这种赌局就是连续赌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有百万两的输赢。
最后又赌上红黑宝,这玩艺儿的输赢很大。
有位赌客腰缠万贯,台面上竟有二十多万两。
小罗暗喜,就和这人较上了劲。
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竟然赢了七十万两。
“葛三刀”道:“小罗,要整整赢一百万两,只怕不大可能,可以先把这七十万两还给周光迪,另外三十万两再要求他延期偿还。”
小罗道:“他未必肯接受分期的办法,不如乘胜追击。”
对手是个很富态的中年人,输了七十万两似乎没放在心上,且派人回去再取来五十万两银票。
小罗心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再赌,一口气又赢了二十万两。
只差十万两,就可以还清周光迪的一百万两。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很可能把对方的五十万两全赢过来。
这位中年人输了这么多还是笑容可掬,好像输的不是银子,只是破铜烂铁而已,也好像仍有把握捞回似的。
最后是小罗做“宝官”,也就是由他来做“宝”,由别人来押,中年人押了几十万两。
“葛三刀”和茜茜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家伙要是赢了就可以全部捞回,输了就是一百八十万两。
“葛三刀”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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