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裘贵仁陪祖一入贵阳城,忍不住喜道:“真快!”
裘宏含笑点头道:“是的!咱们沿三峡崖道抄捷径,经由重庆进入贵州,才会如此迅速抵达此地。”
“我记下啦!”裘宏一瞥四周,便含笑道:“汝还记得贵阳否?”
“记得,它位于贵州中心地带,它的东南方多平原,西北方多山,我们便是直接由四川进入贵州西北入此。”
“对!它似比昔年冷清吧?”
“是的!街上行人既少,有些店面也未开门。”
“汝还记得贵州三无吧?”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
“对!天地人皆失调,贵州怎能留住人呢?”
裘贵仁道:“今日没下雨,挺难得的。”
“嗯!先用膳吧!”“好!”不久,二人已踏入一家酒楼。却见酒楼别无客人,他们便受六名小二恭迎入座。裘宏便点妥酒菜及预付一块白银。
小二们便申谢退去。裘宏品茗道:“世人皆视贵州为畏途,其实,贵州多山,山中多树及原始风光,乃绝佳之赏景地方!”
“交通乃是贵州的致命伤。”
“是呀!不少山区根本就人迹罕至哩!”
裘贵仁低声道:“那地方可能仍无山道可供人通行。”
“当然!城中如此衰败,山中必更落后。”
“上苍似乎对贵州人较不公平。”
裘宏苦笑道:“汝若是上苍,汝该如何安排?汝已走遍天卜,汝已见过各地之贫富悬殊及悲欢离合之景呀!”裘贵仁若有所悟的默默点头。
裘宏喝口香茗道:“吾越来越信佛家之因果论。”
“可是我却有些怀疑因果论?”
“为什么?”
“因果论讲究善恶要分明,终有报应,亦及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可是,您及列祖们之行善却换来那场劫难!”
袭宏摇头道:“汝怎会有这些奇遇?”
“这……我……这……。”
裘宏道:“报应区分为现世报及累报,吾家之劫难或许是前世苛累,亏欠对方,它属于累报吧?”
“是吗?如此一来,何须复仇呢?”
“不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裘贵仁怔道:“爷爷不想复仇啦?”
裘宏吁口气道:“饶不得!以免他再害别人!”
“会不会再造恶因呢?”
“顾不得此事矣!诛恶胜过助百人哩!”
“是吗?”裘宏低声道:“游再传若早死,吾家必不会遭劫。”
“这……爷爷以前不是教我要容忍一切吗?”
“不错。当肘,吾盲汝弱,自保皆成问题,如今,吾人能够如此顺利,宜多除恶助人以回报上苍浩恩。”
“除恶助善?”
“对!勿活在昔日之阴影吧!”
“好!”
立见小二送来酒及一盘白斩鸡。
不久,裘贵仁夹块肉沾酱便送入口中。
他只嚼三口肉,便望向那碟酱油及蒜泥。
裘宏含笑道:“太淡吧?”
“爷爷怎知如此呢?”
“此地会缺盐?”
“是的!此地包括西南地区多未产盐,此地因交通不便又多雨,甚不便运送及存盐,盐价一向较贵。”
“原来如此!想不到连如此普遍的盐也会缺货呀?”
“是的!中原地区辽阔,交通却未普及,不少城区多会缺部分物品,致令有心人有可乘之机。”
“可乘之机?”
裘宏点头道:“譬如,此地缺盐,有心人只须利用资金及人力哄抬,便可以使盐价上涨,他因而发财。”
“有人赚这种钱?”
“不管其人,而且遍布各地,汝还记得八年前之水灾,使物价连涨吧?此乃有心人在兴风作浪也!”
“原来如此!”裘宏便挟肉及蒜送入口中道:“将就点吧!”“好!”裘贵仁便挟肉及送入口中。
果觉辣味使肉味稍添美味。不久,小二便陆续送来菜肴。裘贵仁遍尝之下觉其味甚淡,分明末添盐,难怪菜肴中多添加蒜槿者辣椒,他不由大开“口”界。
不久,袭宏指向窗外低声道:“瞧她左眼及颈。裘贵仁向外一瞧,立见一名妇人牵一童走过街道。立见此妇双眼微凸,颈部亦似发福般又圆又肿。
偏偏她的身子挺瘦的。裘贵仁怔得不由多看一眼。
不久裘宏道:“此乃长期未吃盐之一种症状,她日后会心闷、盗汗、四肢常颤,终而提前离开人间。”
“啊!缺盐会有如此后果呀?”
“是的!”
“爷爷!我们可否帮帮他们?”
“可以!不过必须克服不少的阻力!”
“行行好事吧!”
“嗯!吾会先探谁在操控盐市。”
倏听:“捉盐匪呀!”喊叫声。
立听一人接着喊道:“捉一名盐匪,赏银一百两!”
裘贵仁不由一怔!立听竹哨声及惨叫声交响。
接着又听一阵竹哨声及喊声。
酒楼掌柜却与小二们自动出去关上大门及窗,而且对面的店面以及住宅也纷纷传出关门窗之声音。裘贵仁不由一怔!立听步声及刀剑撞击声由远传近。裘贵仁不由轻轻推开窗缝凑眼而瞧。
小二便上前劝道:“公子勿管闲事!”
“你们为何不去帮忙?”小二望向掌柜,便低头离去。
立听一声吼叫道:“俺操你奶奶的!杀!”裘贵仁立见一人放下一担物品,便以扁担戮!削、扫、砍。立见三名青年哎叫的倒地及向外滚去。
立见八人挥刀抢棍的围功此人。
此人至少有六尺高,而且长得熊腰虎背魁伟,他一扫出扁担,便逼得那八人纷纷后退。其中二人之棍更被扫飞,他立即戳、砍向二人。那二人立即啊叫倒地。另外六人便匆匆退去。
壮汉立即喝道:“快走!”立见一批人匆匆挑物离去。裘贵仁立见每人皆挑二个大竹筐,筐上皆有盖,盖内更覆布,他根本瞧不见筐内究竟是何物品。
不过,他由喊声研判筐内是盐。
叱喝声中,一名官服中年人已率三十人赶到。立听中年人喝道:“大胆王靖贵,汝又率人劫盐伤人,汝还不束手就缚?”
壮汉抱扁担拱手道:“大人海涵!张百富再哄抬盐价,置云贵人死活于不顾,吾此举全是被逼的!”
“住口!休狡辩,跪下!”
“大人为何不究办张百富哄抬盐价之罪呢?”
“汝怎知吾不究办此事,跪下!”
“请大火海涵!”
“可恶!上!”
立见三名捕快挥刀扑上。
壮汉立即喝道:“得罪啦!”说着,他已挥出扁担。呼一声,浑猛之力已逼退二人,立见另外三人由背后攻来。壮汉便疾挥着扁担。
中年人立即喝道:“汝等先追下去。”“是!”壮汉怒吼句:“休想!”便疾抡猛挥扁担。
当当二声,二支刀已被扫飞。六名捕快便匆匆后退。官服中年人冷冷一哼,便拔剑切入。此人姓辛,单名强,他目前是贵阳府总捕头。辛强可真“心强”,他艺出点苍派,'奇+书+网'艺满下山历练时,便以心强敢干,闯出万儿而获得张百富之赏识。
张百富便挑他为婿及赠金三万两。他便死心塌地的替张百富打击“盐匪”。
张家已经三代经营盐,范围包括四川、云南及贵州,张家已经累积巨富,可是张百富仍然不满足。三不五时的涨盐价。
而且,盐价只要涨上去,便不易跌价。川云贵三地之百姓为之咒骂不已。
可是,没人奈何得了张百富,尤其云南及贵州人更被他吃得死死的。
“因为,云贵总督张永泰已经与张百富勾结,辛强被安排在贵阳府衙任总捕头,他便以打击盐匪为任务。
他利用官方的力量大肆打击盐匪。
他每逮到盐匪,便整得死去活来再打入大牢。狱卒更天天逼犯人做苦工。
虽然如此,盐匪似春风野草烧不尽。辛强之扫盐匪行动也日益受到阻力。
尤其王靖贵出现之后,辛强更是头疼,因为,王靖贵不仅孔武有力而且谙武,他至少有一批助手。
他们似潮起潮落般行动迅速的劫盐。他们化整为灵的售盐,他们的盐价至少低于张百富五倍。
所以,百姓们纷纷向他们买盐,不少人更掩护他们的行动。
譬如目前,辛强振剑上前疾攻,一时牵制住王靖贵,捕快们趁机追人。哪知,却有上百人自巷子里冲出来拦路。
这些人皆戴斗笠及以布蒙面,而目每人拿棍,扁担,甚至也有人拿椅凳,足见他们是附近之居民。
这些人为何肯掩护盐匪呢?一来,盐价贵得离谱,他们想买到便宜之盐;二来,只要有人因掩护盐匪而伤亡,日后皆可在米缸中发现金银。
这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这批人一出来,便堵住整条街。立见另有一批人做同样的打扮奔到观场。
捕快们便叱喝他们让路。他们却不吭半句的站立着。
不久,双方立即展开拼斗、裘贵仁忍不住启窗探视。
不久,掌柜已前来低声道:“请公子勿替小号引祸。”裘贵仁只好返座。掌柜立即关窗。
裘宏低声道:“那位王靖贵是何来历?”
“抱歉!小的不详,请慢用!”说着,掌柜已直接离去。
街上杀声震天,裘贵仁为之胃口大失,裘宏却平静的进食。
又过不久,军士在哨声及呐喊声中奔来。挡街之蒙面人们便纷纷退去。
负伤之八名蒙面人立被逮住。王靖贵又疾的三式,使掠上房顶,辛强立即射镖及腾身追去。
五靖贵反手一扫扁担,镖已射上扁担。立见他已掠纵而去。辛强便叱喝的追去。捕快们便匆的追向盐匪之去处。军士们担呐喊的跟去。
良久之后,他们已追向山上,又过不久,他们刚追向半山腰,倏见树后出现三十余人。他们挥刀一砍断绳,大小石块便纷纷滚向坡下。
军士及捕快们纷纷掉头奔下山。哎唷声中,已有不少人挂彩。盐匪们便与同伴匆匆上山。山上立即传出“呜呜”的海螺声音。
王靖贵乍听此声,倏地收招转身。辛强立即掠落在三丈外。
王靖贵沉声道:“听见否?汝之人已负伤,吾之人已取走盐,汝还是先去善后,俺改日再陪汝玩吧!”
说着,他已拔镖射去。他一转身便掠向山上。
辛强向外一闪,便掠向另一处。不出半个时辰,他果真已瞧见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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