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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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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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众人还没从这场貌似闹剧的场面中回过神来,方枭一个大耳刮子甩在夜贼头上。

“夜闯我小心肝的闺房这一个罪名就够你死一百回了,死到临头还胡嚼些什么,连我儿子你也给编排上?!”

刚才那一耳刮子倒是把夜贼打傻了,他不知道此“心肝”非彼“心肝”,脑子一淤血竟死死认定这房中女子是方枭的小妾,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道:“侯爷,甭替你儿子遮丑了,后院大了难免出事,自己的女人被儿子占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出乎贼的意料之外,众人皆嗤嗤笑出声来。笑这百年不遇的笨贼。方枭不屑给贼做什么解释,挥挥手示意下人把蠢贼押了下去。

院中只剩父子三人,方枭撇头问方直:“难得你小子大半夜的怎么还没睡?”

方直心头一颤,笑着掩饰过去:“听见玄儿屋中有动静就醒了,不然置玄儿安危于何?”

方直说得极为心虚,方拓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弟弟近来倒是浅眠啊!”

方直投给他哀求的一眼,示意他不要节外生枝。可是——又晚了。

方枭停下脚步直直地盯着方直,质问道:“你大哥说得对,整个府上数你睡得死,怎么突然转了性了?”

方直挺挺胸,理直气壮地回道:“孩儿自打开始照顾玄儿,夜夜读书至深夜,今夜亦是如此,贼来时孩儿刚躺下……”一番话说得那是慷慨激昂,口吐白沫。

方枭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别吹了,我还是看看玄儿去吧。”拔腿就往屋里 走。

方直立马慌了马脚,挺身拦住方枭:“爹,孩儿刚刚一直守着她,她没事的,夜深露重,您还是早些回房歇着才好,明日还要早朝,今夜孩儿也不睡了,给玄儿守夜。”话越说越快,越说心里越慌,眼神不时瞟向方拓求救。

方拓见他似有隐情,不由皱皱眉,但还是开了口:“爹,弟弟说得是,既然把玄儿安排在他身边,您总该信任他,再说晚上风寒,您这一进一出,带进寒风,怕是会闪着玄儿的。”后半句起了作用,方枭想想有理,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别院。

方直这才敢下手抹了一把脸,再度穿着窗户回到玄墨床边。方拓临去的那一眼的含义倒是很明确:小子,明天最好给我个解释。

方直用指肚沾了药膏在玄墨的屁股上轻轻地揉搓开来,指下的皮肤柔柔嫩嫩,轩轩软软,手感极好,方直一时神情恍惚地揉了又揉,等觉察到昂贵的药膏少了一半时,方直才收回心神,恋恋不舍地把手收了回来。

突然想起从前梅逸曾说起过,他妹妹梅凌雪幼时有一回把他惹毛了,饶是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扒了小妹子的裤子给了她的屁股一顿结实的好揍,这段往事让梅逸记忆犹新。为此梅逸特意提醒好友们,没事万万不要尝试接触小孩子的屁股,因为那手感,着实会让人上瘾。回想当初方直等人可是满脸不屑,至于么?

现在看来,至于!很至于!相当至于!这屁股,太招人上瘾了!

方直犹犹豫豫地又欲伸出魔爪,突然没来由的一颤,不禁低声骂了一句:“猥琐!”这才百般不舍地替玄墨拉上底裤。

哼!梅逸这家伙!方直自欺欺人地把貌似亵童的罪恶感平摊到梅逸身上,才让自己的心舒坦了许多。

勺上梅逸,方直突然记起在他面前夸下的海口,手又自觉不自觉地探向了玄墨的小耳垂。轻轻地揉捏两下,那柔软的感觉仿佛入口即化,但是,左摸又摸,也没摸着耳洞。正怜惜自己的“薄面”,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进了方直脑中:俗语怎么说的来这?“择日不如撞日”是么?“恶人做到底”是么?反正打也打了,小妮子要记仇也不差这一件了。

方直有些兴奋地找齐东西:刚切开的一半苹果、一只银针还有一只蜡烛。这可是方大少爷

第一回给女人扎耳洞,事实上日后他也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方直翻过趴着的玄墨,小心翼翼地把苹果的切面垫在她的右耳垂后,烫过银针,找准位置,迅速扎下……惨剧,发生了。

昏睡中的玄墨只觉耳边一阵难耐的刺痛,而且痛感越来越强,只是下意识地运气相抵,就在阴差阳错间冲开了昏穴,气息通畅后,玄墨聚气奋力喊出自己的疼痛难忍:“啊——啊——啊——”可以想象,用深厚的内功来发音,会导致什么后果。

方直先是被惊倒,随后随手拔出银针丢到一边。这一拔又加剧了玄墨的痛楚,所有的内力更是被汇集到喉咙处,一时间仿佛虎啸山中,地动山摇,风吹草动……

本能告诉方直,赶紧逃啊。可奇怪的是,方直体内的经脉悉数受阻,即使调动全部内力与之抗衡,也是徒劳。

刚刚上床小寐过去的方枭和方拓再次听到从方直院中传出的奇怪的吼声,不禁懊恼地感慨:“狂贼夜夜有,今晚特别多啊!”匆匆披衣起身,寻声赶到玄墨的房间中才发现,“贼”影已无踪,玄墨委屈至极地捂着右耳站在床边,而方直伤得更严重,口吐鲜血,双目怒睁,仰躺在床塌上。

方枭冲上前去,扶起方直的头,揪心地轻唤:“直儿?直儿!”

方直勉力睁开眼,惨淡地一笑,单指指着玄墨,哆哆嗦嗦地吐出不成形的一句话:“扯……扯平……爹……放过……孩儿……吧……还想……多活几年啊……添后……”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找女人生孩子。方直头一歪,昏死过去。

玄墨也被吓坏了,任由方拓拉开她护住耳朵的手,方拓借光一瞅,血已凝滞,血痂中隐约有个小洞。

方枭一面派人追查根本就是莫须有的“夜贼“的下落,一面安抚受惊的玄墨,再一面调养受内伤的方直。忙忙碌碌,天也亮了。

其实,清楚事情真正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方直一个,可他一连昏睡了三天三夜。他这一昏,方枭和方拓只顾担心他的伤势,反而把事情的真相给糊弄过去了。期间,玄墨听下人间口口相传:说那一夜她的房间招了两拨贼,都是方直一人拼死相护,才让她得以安稳好眠。又传,是第二拨贼把方直打成重伤,造成他数日昏迷,打斗中,“夜贼”丢出的暗器偏了方向,这才扎进了她的右耳垂中。于是,因上种种,玄墨决定原谅方直事发当夜打她屁股的野蛮行为。

方直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看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压在自己的肚子上,当下悲愤之气引发了剧烈的咳嗽,回首整场闹剧,他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而且完完全全是自作孽。这一肚子苦水向谁倒?大哥?不成,保不准他会跟爹一个裤裆通气儿,事情一败露倒霉的还是自己。梅逸?更不成,仔细一推敲始作俑者还是他,要不是他让自己对玄墨好点儿,要不是他怂恿自己买什么耳坠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很“有良心”,不想挚友因此笑掉大牙。

看来,这苦水只能自己消化。

无论如何,追老根刨老底,都是拜老家伙“赏”给自己这黄毛所赐!看来,老爹不单纯是嫉妒自己英姿勃发、风流倜傥,简直就是自己——命数太长!

“舅舅,你醒啦!我去叫刘大夫!”玄墨很是兴奋的样子,雀跃着出了门去。方直见此更是几欲吐血,黄毛还真是甩不掉呵!

果然,方直痊愈后,几经倒手折腾,玄墨还是跟在他身边,由此导致方直的气一直不顺,梅逸曾经给他的劝又抛到脑后。方直对玄墨再度恢复昔日的淡漠如冰,而且,吃过亏的他只要能避开玄墨一尺,就决不多近一寸。方直潜意识里有些“怕”了玄墨,“怕”她傻乎乎的好运气。

方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两人之间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初遇翩翩佳公子

听说方直擒贼受伤,来镇国侯府探视的人络绎不绝,每当有人来访,管家都会把玄墨藏好,毕竟玄墨的身份特殊而高贵,不是谁都能见的,而且,她的中原一行仅有寥寥数人知晓。

这天清早,晨光熹微,花丛中一抹小小的身影被绽放的剑花团团包围,呼吸吐纳平稳自在。梅逸站着不远处看了许久,唇边自始至终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玄墨收了剑势,把剑挂在一旁的树上,就朝秋千跑去,本就扎得很松的发髻因活动变得更加散乱,额角、鬓边、脑后,长长短短的发丝自在地垂舞着,尽显“垂髫”之美,玄墨不耐烦地不时拨弄一下不听话的软毛,朝阳给她本就偏黄的发丝镀上一层好看的金黄色。

梅逸看得是赏心悦目,不知怎的,情不自禁地就开了口:“玄墨公主?”虽是询问的口气,但却无比坚定。

玄墨迟疑了一下,但好奇仍让她停下脚步回转了身子。这一回身就看见了闲步走来的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翩翩美公子,他举止优雅,气度不凡,长相俊逸,完全是一种与两个舅舅还有父汗不同感觉的俊美。

“啊……”不由自主地,玄墨微微张大了嘴,口水摇摇欲坠,倾慕之心没察觉地就吟哦出口,化成绵长的一声“啊”。

梅逸见小丫头这种反应更觉好笑,又轻唤了一声“玄墨公主”,才把陶醉在美色中的玄墨唤回神。

“公子……你叫我?”玄墨怯怯地开口问道,下颌却不自觉地低了又低。心中徒增无限惆怅,公主呵,自从离开了草原,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回想父汗总是纵溺地喊自己一声 “我的小公主啊”,玄墨的眼睛不住有些酸胀。又想到几日前在外公书房外偷听到的,姐姐已被封为“琬华公主”,指给了当今太子,反过来比照一下自己,不但连公主都混不上,就连名字也不能给人知道,更过分的是每天都要安分守己地做方直的外甥狗儿,还真是“虎落平阳变成狗”!

不期然地,玄墨小小地叹了口气回道:“公子还是不要叫我公主吧,这里是中原。”言外之意就是“公主”在中原不作数。细细柔柔的小蚊子一般的哼哼马上激起的梅逸强烈的同情心和保护欲,梅逸心头有些发紧,拳头握了又握,当下只想给方直一顿暴贬。

“欸,此言差矣,不知穆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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