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与这一波波跟监的小角色计较,只是被如此跟踪委实令人生厌,而本身也不会重走回头路免得暴露行踪,于是便翻墙而入这家大户宅院再做打算。
当他翻墙而入时,一团鬼魅般黑影流转暗巷之中,瞬间杀了四名跟踪忍者,再翻上墙巅,望着张心宝背影眼露嘉许异采,弹身而起,若一头大鹏飞掠,往另一个方向杳然。
夜色照映得这家庭院花团锦簇,小桥流水楼阁榭影,占地辽阔,气派非凡,并有卫兵成队不断地穿梭巡院,必是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
张心宝隐在一棵老榕树身后,打算略做休息等待跟监忍者散去就离此地,免被误会是宵小,有失钦差大臣身分。
就在这个时候,丈高围墙传来夜行人翻墙落地的脚步声,张心宝循声望去,发现竟是一对忍者装的夫妻档人物,正施展极臻轻功如燕子掠水面般快速往那片楼阁掠逝。
张心宝神情兴奋地在黑暗中双眼发亮,好似发现必杀猎物。
原来这两名忍者夜行人竟是伊贺派首领“殁煞童子”无天半藏及“媚魑鬼姬”无法媚子,莫非此处是他们的大本营?
张心宝艺高人胆大已今非昔比,马上随后跟踪而去,打算擒贼先擒王,期能反败为胜。
无天半藏夫妇俩形似鬼魅,飘忽地闪过巡逻士兵,翻过一道内院小墙而隐。张心宝跟踪而至,小墙右侧十丈之遥乃是一座衙门审案重地,可通内院。
衙门灯火通明,府役掺杂士兵站岗,戒备森严,并有一批江湖人聚集外面喧哗,但士兵并不制止,可见事不寻常。
刻下的张心宝对这种异常不感兴趣,加快脚程翻墙而入,紧盯着伊贺首领夫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暗地出手奇袭,教他们晓得厉害。
一座三层楼阁,富丽堂皇占地约亩,四周奇石花卉满布,环境十分清幽,二、三楼没有灯光,一楼则灯火明照,明着有四名丫鬟来回巡视把风。
张心宝轻易飞掠丫鬟视线跃上楼阁,翻落三楼凭栏台,轻推窗户,如一头灵猫窜入房内,只见墙壁角落有个衣架,竟然挂着一件太守官服。
误打误撞竟是太守彭锋的卧房,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心宝剑眉愁锁,判断本地太守彭锋的夫人定然是东瀛忍者潜伏中原的女忍,必有重大阴谋即将展开,藉牺牲太守掌上明珠的生命,硬栽赃自己,十分恶毒。
张心宝不再迟疑,迅速背贴墙壁采最不易被敌发现的低姿角度,沿楼梯蹑足而下,见二楼竟有两名忍者藏匿角落监视环境,正是他们惯用的安全重叠措施,以防敌踪潜探机密的警哨,可见伊贺首领确在一楼会议中。
假如此刻现身在楼梯口,一定会被那两名忍者发现示警,如此便枉费一片心机。张心宝立即解下绑剑腰巾,贯足真气催动腰巾,丈长的腰巾有如一条灵蛇蜿蜒伸展,出现在楼梯转角处。
此举果然诱使最靠近的一名忍者踱步前来探视,发现是一条黑色腰巾放置地上,当然十分好奇,于是卷起腰巾探寻而来,当他弯腰卷到尽头却什么都没有?
张心宝若一头壁虎,四肢撑在楼梯间上方,俯视忍者一举一动,目机立刻一个倒栽葱,手握剑指点昏忍者,无声无息扛上三楼换得一身劲装,将光溜溜的忍者塞进床底下隐藏,把天狼宝剑贴背放好,腰插着武士刀大摇大摆顺楼而下。
另一名忍者快速趋前欲探原因,也被张心宝轻易点倒放置角落处,好像背贴蹲坐休息态。
张心宝发现角落有个通风板块,探头可以将楼下一切动态看得清晰,也是忍者监视及通报预警的小窗户,正好受用。
大厅上,“殁煞童子”无天半藏及“媚魑鬼姬”无法媚子居中首座,一名头戴凤钗金步摇、一身丽服的妇人坐在无法媚子身旁;依次序有黑木铜、白石铁、黄水银及数名头目齐聚一堂,且皆换回汉服;惊见花魂及残月竟双双花容玉惨地跪在一旁,令张心宝既怜又爱又恨百感交集。
黑木铜将韩信祠堂白、黄二位师兄与张心宝见面便一招败北之事详说一遍,又得意地将制服觉嗔大师威胁张心宝策反其加入阵营,夸说得口沫横飞,当然是一件大功。
无天半藏夸她几句,问道:“觉嗔秃驴安置何处?”
黑木铜笑吟吟道:“禀师父!连夜送去黄山‘武林联盟’总坛,叫张心宝翻不了身。”
无天半藏紧蹙眉头叹声道:“是我错估张心宝的武功,他曾与‘快刀’邱安对过一仗,其剑法阴阳转圜、出神入化、轻灵无迹,真是教人惊讶的旷世绝学,以后遇上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无法媚子却兴奋道:“相公,张心宝这下子与‘武林联盟’扩大前嫌,此子若为我方所用,就有如猛虎添翼之威;他身怀老皇帝赵昺的‘密诏’,正是与陈友谅谈判的最好筹码,再夺‘潜水舰’潜回东瀛便可纵横天下,复我邦国。”
无天半藏一脸阴霾,并不那么乐观,道:“小宝已非吴下阿蒙,尤其他是赵昺亲信,又是‘邪神’魔魁嫡孙,牵动各方势力,是众所瞩目的炙手可热人物,咱们只不过是夺得先机,并未完全掌控。”
无法媚子自信满满道:“只要是男人,都有欲望,你们不是听花魂、残月报告过:张心宝因练床第玄功岔了真气,转为性好渔色,采战房术一流;这就是其致命伤。”
窃听中的张心宝为之脸红,没想到花魂和残月连夫妻恩爱房事都一五一十实告,太教人无地自容了。
黑木铜双眸闪炽一股热情,忙不迭地打岔道:“义母,听说张心宝迷恋师姊赖燕姬身上的刺青‘闺房浮雕’,何不派我去勾引他入壳?人家有十足把握教他做裙下不二之臣。”
无法媚子娥眉一蹙斥责道:“铜儿,别贪图一时的私欲,小宝虽有斯疾也不至于饥不择食,他能一夜御三女,你哪是对手?莫去勾搭扰乱眼前布局。”
黑木铜噘嘴不服,双眼瞪着跪地的花魂及残月,既羡慕又嫉妒,巴不得宰了她们取而代之。
无法媚子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打开瓶盖,淡淡兰香四溢满室,离座扶起花魂及残月,晓以大义道:“你们虽是出身低贱,如今服侍张心宝得宠,已经水涨船高不比往昔;小宝与公主合体了,算是有了一份血缘,希望你们以国事为重,摒弃私人感情,利用这瓶‘媚罂粟’药膏涂抹私处再与他行房,双方可以享受空前快感,保证他日后永远离不开你们。”
花魂与残月并无喜色,只能无奈地唯命是从,收下那瓶药膏随伺一旁。
无天半藏却面露满意再三叮咛道:“这瓶‘媚罂粟’药膏采炼不易,份量只能缓缓加重不可贪欲,更不能让赖燕姬知道。必须由她先行房后你们再用,免其受波及尔后不育,尔等应谨记女性下忍有不许生育的教条。”
张心宝暗中心生警惕,看见花魂及残月一脸悲凄无奈,只能暗悲她们身为女人,竟不能享有养儿育女的天伦之乐,实在太无人性了。
无法媚子转对贵妇道:“嫦娥,你师兄红山魁乔扮太守彭锋控制地方军政,可有进一步收获?”
此话说出,令窥视中的张心宝十分震惊。
嫦娥檀唇抿起一丝得意,笑道:“师母,红山魁师兄干得有声有色,却差点被彭锋独生女看出破绽,好在妾身即时制住她交给白、黄二位师弟看守,现已除了这根眼中钉且嫁祸给张心宝,现下已无大碍了。”
好个毒辣手段!太守彭锋及其独生女死得极为冤枉,万想不到枕边人竟是东瀛女忍,处心积虑谋权害命。
张心宝窃听得知气愤填膺,决心不放过这批畜牲,略按杀机,亟欲了解她们有何更重大阴谋正在进行中。
无天半藏一脸冷酷阴恻恻笑道:“太好了!咱们统辖这个地界,是赵白阳和洪清棋迎接韩林儿必经之路,到时候就由红山魁以太守彭锋身分广开城门,设香案恭迎皇帝龙旗銮辂,再以埋伏重兵将其一举歼灭,然后撤离淮安城。”
嫦娥讶异问道:“师父,咱们好不容易在中原有一城之地,况且彭锋是丞相刘福通的得意门生,据守淮安有绝对影响力,为何不深耕培植下一代忍者做为复国基地,竟轻言弃守呢?”
无天半藏踌躇满志,笑说道:“我与陈友谅密约,一举杀了韩林儿、刘福通、赵白阳、洪清棋,嫁祸给盘据‘集庆’的朱元璋,然后兴军名正言顺的讨伐,淮安城必临战祸成为凶地,无须留恋、他资助三百艘军舰及兵力顺长江入海,由我统帅直接进攻东瀛本岛复我北朝河山。”
嫦娥虽有些不忍这片基业,却必须遵从师命,略有建议道:“陈友谅如今挟天子自重,应会集结各方群雄,用兵渡过黄河,驱逐鞑虏妄想称帝,怎可能答应师父的条件呢?”
无天半藏固持己见道:“我若能收服张心宝,他拥有赵昺‘密诏’在身,就好像是一柄利剑抵在陈友谅背脊,哪能不顺从我意?况且三百艘战舰对陈友谅来说,并不影响其北伐兵力。”
分析得头头是道,令所有人神情振奋。
黑木铜兴高采烈道:“师父,张心宝是整个计画中最重要的关键人物,您何时行动逼他就范?铜儿愿施媚术打头阵。”
无法媚子开心笑道:“不急!现在‘真田一族’忍者群正集中在文峰塔附近寻欢作乐,就由太守彭锋出面率领重兵围剿,再夺得‘潜水舰’,由花魂及残月为诱饵,如此便不怕张心宝不乖乖就范。”
无天半藏忽然浓眉一蹙问道:“那位‘汴梁公主’陈詙好像平空失踪了,真不知在文峰塔残杀我方数十名女忍的高手将她救往何处?要不然绑架陈詙去胁迫张心宝就范更为容易了。”
无法媚子轻哼道:“那名高手虽然救走陈詙,却孤掌难鸣,任其武功再高也难敌驻防重兵,可以暂不去理会,咱们先研商夺舰要事吧!”
无天半藏对着太守夫人嫦娥道:“你师兄红山魁乔装太守去了哪里?”
嫦娥微笑回答道:“邱雷携子媳来访,事因太守独生女的项上人头被发现、地方耆老‘九环刀王’邱雷的嫡孙被杀,可谓颜面尽失报仇心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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