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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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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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詙黛眉一蹙说道:“张郎动了恻隐之心?但可别忘了前车之鉴,‘缩骨功’变身孩童骗人入壳最为容易了。”

黑丸子傻乎乎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一睑慌张,真怕张心宝反悔,张心宝微笑一指孩童开裆裤,椰榆道:“这个东西假不了,你没瞧见吗?”

陈詙双颊晕红,抿嘴吃笑不语,实则藏拙不露,故作不懂这回事,好成全大男人好强的虚荣心,也暗赞张郎的江湖历练逐渐成熟了。

张心宝成竹在胸,微笑道:“詙妹,利用孩童行乞赚钱之辈非奸即盗,其心可诛,从这小地方就可看得出来,当今政治败坏根本不顾流民死活,劳烦你替黑丸子洗涤一下再换件衣服,待傍晚时分去见乞童群的老大便知分晓,我就在堂内参观等你回来。”

陈詙双眸闪炽一股很久没有出现的母性光辉,高兴地牵着黑丸子污黑的小手消失在人潮中。

张心宝四处闲逛,踏青的红男绿女不少,进入正堂瞻仰大文豪欧阳修遗墨,沉醉在诗词意境之中,读起来很容易感动,因为在字里行间常流落出一股不能自己的深情,尤其是那首《蝶恋花》中一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简直写到凄绝不堪的境地。

张心宝正陶醉在凄丽诗境中,忽感身后左右肩膀各有一股炙热气息同时激涌过来,立判只是二、三流角色的力道,凝神警觉却不动声色静待其变。

张心宝左右侧突然各蹦出一名捕快,横眉怒目地以双手按肩捉臂,采拿人姿态,异口同声斥道:“外地人!你犯了案居然还在此假充斯文学人吟诗,酸气冲天!跟我们回府衙一趟!”

大庭广众之下,引来好奇围观人群,但有些人见了这二名捕快,却如遇凶神恶煞般,纷纷走避,唯恐不及。

张心宝冷静如恒淡然回应道:“两位差爷,你们认错人了吧?”

左侧长相瘦高的捕快,凶巴巴怒斥道:“哪来废话!到了衙门自有人指认你犯罪事实!”

右侧长相矮胖的捕快,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年轻人犯了案就该敢做敢当,若想反抗便拿铁链锁人,乖乖跟咱们走吧!可免一阵皮肉之苦!”

话毕,瘦捕快马上解下张心宝腰间悬挂的天狼宝剑,讶异道:“黄八!这小子的剑很沉,一定是个练家子,还是锁其双手较安全!”

胖捕快黄八轻拍张心宝肩头,微笑道:“唐七!这小子能懂得欣赏诗词,如此出神投入,应读过几年书,就不锁他了,在咱们监护下还怕他跑了不成!”

唐七一挥手中铁链锁,威风凛凛,怒斥围观人群道:“去,去!别碍咱们公干,否则连你们都锁!”

人群快速散去,其中竟有人嗤之以鼻咒骂道:“操你妈的高七爷、矮八爷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贪鬼捕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唐七脸色一变,气呼呼地想追过去,辱骂之人早已逃之夭夭,黄八仍保持一派我行我素的奸笑样,出声阻止道:“嘿嘿,正主儿要紧!别管贱民胡说八道。”

张心宝听到有人对这两名扮着黑白脸一搭一唱的捕快,评语不佳近乎诟骂,便知是衙门恶吏地头蛇,专整老实人冤枉,内心痛恨至极,表面却故作惊慌失色,虚与委蛇道:“请问两位差爷,到底是谁指认我犯了什么罪?”

黄八奸诡一笑道:“有人指认你拿碎银拐诱孩童,虽然说不定是那人看错了,因为不见孩童在你手里;但既有人报了案,总得当面指认好安人心。”

原来如此,张心宝更加肯定两名捕快是坏胚,必与地痞流氓有所勾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自己一片慈悲竟遭人诬害。

唐七扮黑脸怒目责骂道:“真罗唆!失踪孩童的家人已经去追你老婆,到时候人赃齐全,若不招供,保证教你脱一层皮!”

黄八扮白脸奸笑道:“老七!别吓坏读书人,到衙门当面对质看他还能装什么蒜?

但总得让他辩白一番,表示咱们公正廉明,不欺外地人。“这摆明了吃定张心宝一身布衣,必是学剑不成读书不成而且出身寒门的穷酸,两名捕快不由分说便强押出去,走的方向竟然穿梭过到处违建的难民营,不是往外而是迳往密林中的一处偏僻小屋。

张心宝知晓是上了贼船,真希望扬州府衙只有这两个败类而已,要不然韩氏脱离不了昏庸无德的罪名。

小屋内空空荡荡,满地乾湿不齐的稻草充满一股刺鼻霉味,其上竟有二名病恹恹将死的孩童,望见两名捕快进门,如遇鬼魅般惊吓得畏缩身子发抖呻吟。

“碰!”地两扇门扉被关上。

张心宝心知这里是那帮乞童的安身处,环境居然不如猪狗,忙趋前双手各按一名孩童额头,发觉高烧不退,浑身被鞭打得伤痕累累恶臭扑鼻,好残忍的虐童手段,随时有断气之虞。

张心宝各举孩童乾瘦小手诊脉,实则施展内力替两名病童迫出心口上那股积压很久的热毒,逼出其一身黏稠恶臭冷汗;见两童安然憩睡过去,再脱皂布厚袍将他们盖好,此时显露出一身价值不菲的华丽上等氅服。

唐七及黄八真是财迷心窍,认定张心宝原来是一头大肥羊,在这间偏僻斗室可以任其宰割了。

唐七抽出取得的天狼宝剑,入手十分沉重,必须用双手才握得住,对着张心宝阴恻恻冷笑道:“阔小子居然装穷?快将你身上的财物拿出来,滚出这个地界!莫教咱们再撞见,否则剥你一层皮!”

恶形恶状有如土匪,哪像衙门捕快?简直比强盗还像强盗,直接抢钱,真是官匪一家的有牌流氓。

张心宝一脸悲哀地望着他们,看见病童被虐将死的可怜情景,心中早萌杀机,怒意沸腾到了极点,但为了要再证明一件事,便强按怒火,口气淡然道:“你们真是扬州府捕快?本地衙役个个都如你们这般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吗?”

黄八仍然保持皮笑肉不笑令人讨厌之态道:“府台唐建关大人可是税务出身的顶尖人物,规划每名衙役捕快都有抽税管辖区,目的是富足国力,但逼紧了,我们这些下人就必须另辟财源,将你全部的钱捐出来,也算是一种功德。”

唐七挥动天狼宝剑怒叫道:“臭小子!遇上咱们只要你捐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算是慈悲了,若给其他捕快逮到,将你卖给奴贩,你老婆卖到妓院,可是一笔好收入呢!”

张心宝本是一脸木然,转为怒发冲冠义愤填膺,杀气腾腾顿使室内如冰窖般寒冻,凝劲脚步踩得地面“噗噗”作响,深陷盈寸有馀,此举却吓傻了唐七及黄八,此时再笨也知道逮个武林高手,简直是在老虎嘴边妄想拔牙,吓得脚步慌乱紧靠一起。

唐七一脸堆满笑容,态度大转缓和地作揖道:“阁下可别乱来!杀死官吏可是重罪……

您如不愿乐捐……咱们哥俩不会勉强……就此做罢,您请离去!”

他耸肩轻顶黄八一下,持着天狼宝剑慢步趋向张心宝跟前,霍然之间一剑刺往其胸膛,打算杀人灭口。

唐七耸肩提剑的一瞬间,张心宝便用气机测出他突然爆出的杀气,也看出其恶毒意向,立即侧身偏向黄八,掼伸右掌攫住其胸襟一撑,迫其双脚离地,左拳蓦地轰向唐七面门,天狼宝剑刺过左肘下顿然落空。

“蓬!”地一拳命中唐七,轰得他凄厉惨叫有如弓虾般倒弹出去,满脸鲜血头昏目眩,满地找牙爬不起来。

黄八被张心宝提举起来,闪劲一吐,如丢鸡蛋般抛掷墙壁,轰然声中杂以骨折声,瘫痪一地。

张心宝嫌脏似地轻拍双手,弯腰捡起天狼宝剑回鞘,用腰巾捆绑背后俨挺背脊,怒喝道:

“苛政如虎,官逼民反,都是尔等为虎作伥所带来的结果,我自会责问太守唐建关,杀了你们简直是沾污我的双手!”

唐七虽然鼻梁及门牙被打断,鲜血满面却非致命伤,慌忙爬起扶着骨折严重已是瘫痪的黄八欲离开室内。

“轰!”地一响,两片门扉被人踢破,飞疾而进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同时打中两人,一时又跌成一团哀声连连。

陈詙左腕搂着一身乾净的黑丸子,右手拿着一柄沾满血迹的钢刀杀气腾腾地闯进来,对准惊骇欲绝爬行在地的唐七及黄八脑袋,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头颅,室内顿显死寂。

黑丸子把头藏在陈詙怀中不敢看这残忍的血腥场面,吓得浑身发抖。

张心宝剑眉一蹙,不以为然道:“詙妹,在孩子面前杀人是不良示范,况且杀了这两个不入流的衙门败类,浪费你的力气!”

陈詙玉容杀气略消,将钢刀丢弃,指着五颗人头恶狠狠道:“张郎有所不知,他们竟连手压迫孤儿行乞,赚取黑心钱,美其名说是收容灾民,实则冒领救济金;这种抹煞慈悲喜舍的行径会扭曲孩子们对人性的仇恨,这种禽兽留在世间只有迫害更多的孤儿寡妇而已,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会泄漏您的行踪,惹来更大的麻烦!”

张心宝趋前轻抚惊吓中黑丸子的小脑袋,叹息道:“扬州府台唐建关苛政迫使官虐民怨,由这种小地方便可窥其政劣迹,可见他是愚者得宠窃居高位,真是古云:”黄锺毁弃,瓦釜雷鸣‘,龙凤朝廷危危倾矣!“

陈詙点头赞同,讶异问道:“张郎,您怎会在此狠揍这两名捕快?”

张心宝将原由始末讲了一遍,陈詙聆听片刻做个总结道:“唐建关贪赃枉法应可确定,张郎现在要明查还是继续暗访?他承袭元人承包制度与地方劣绅挂勾牢不可破,有牵一发动全身的政治危机,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张心宝喟然长叹道:“唉!宁可动摇国本,也要揪出这批劣吏顽绅绳之以法,龙凤朝廷若真如虫蠡烂柱,就让其倾颓吧!免得韩氏将来登基称帝,更会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中。”

陈詙双眸异采道:“张郎所说甚是!政治圈就如大染缸,若不呼朋引党利益挂勾就难以成局,您只身闯荡江湖孤掌难鸣,对政治圈很难适应,见机抽身而退才是明智之举。”

张心宝望着稻草堆里盖袍熟睡的二名病童,感慨万千不胜唏嘘道:“要给下一代一个安适成长的环境,汉族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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