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康唉叹了一声:“冷兄,你处处为人着想。但事实上又有多少人肯站在你的立场。人总是自私的,再伟大的圣人,也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只是他们把自私的事情做得足够隐秘,没有人能够发觉而已。“冷傲风低头不语。胡家康本性跟冷傲风差天异地,本来对冷傲风这种老好人是深恶痛绝的,只是碍于他对自已有莫大的利用价值,才故意把自已邪恶一面掩藏了起来。现在正是一个将冷傲风同化,拉拢过来的良机,他下尽了嘴头继续说道:“天下间的好人都被逼死了。如果我们想在这个世界生存,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必须要用一些不同于寻常的手段。”胡家康对手下比划了一下,说道:“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尽情地抢掠吧!”
但冷傲风只在众人面前,把大刀一横,喉头里传出可怕的响声
☆、独孤清风
冷傲风只在众人面前,把大刀一横,喉头里传出可怕的响声:“哪个敢打扰一个民家,我就杀他全家!”这声音沙哑难听,显是冷傲风过分激动所致,这可怕声音吓得天金教徒不敢靠前。胡家康:“冷兄,你这是何苦呢?人家都不领你的情,你何必还要处处维护这些愚昧无知的蚁民。”冷傲风没有回答,只重复着一句:“谁敢踏入附近民家半步,我就杀谁。”有些天金教徒虽知道冷傲风极好武功,但从来天金教每攻掠一个城池,带兵首领都会允许手下弟子掠城一天,冷傲风既不是头领,又打破了前例。当下也怒不可抑纷纷叫嚷道:“冷傲风,你别恃着教主看重你,就狗仗人势。我们不怕你。”冷傲风打从根本就没有依仗着任何人,只见他底气十足地说道:“那你们有本事的话,就来试试我的武功吧。”说着,这天金教恶徒就手持各种武器,向使他们取得攻城战胜利的大功臣倒戈相向。冷傲风面对天金教顶尖高手,尚且无惧,又怎会怕这些天金教的小偻罗。一阵功夫过后,武艺超群的冷傲风就杀得众恶徒七零八落,倒地讨饶。一些居民听得外头叫喊声,呻吟声,讨饶声此起彼伏,也忍不住探出头来。
冷傲风俨然一代神将,不仅智勇兼具,还与生俱来具有一种震慑力。这些小偻罗看到冷傲风如此威风,渐渐地也丧失战意,纷纷弃械逃跑。胡家康也被冷傲风这如魔王般的震慑力,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多动。等料理完这一批天金教的恶徒后,冷傲风才拍了拍胡家康的肩膀:“下个命令,令天金教所有教众除了衙门里那些贪官搜刮得来的库银外,所有教众不得擅自妄动城中一物,违令者斩。”胡家康早已肝胆俱裂,哪敢不依从。
胡家康惊魂未定,只颤颤抖抖地又说了一句:“你这样做,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冷傲风答得干脆而坚定:“我不需要人感激。”
第二天清晨,衙门已被人洗劫一空,而城内各家各户却分到了不少的银子。
大战告捷的消息,马上传到了钟无相的耳里,钟无相听着心喜,因为这场仗赢得干脆利落,可惜的是战果却不甚理想。原来冷傲风把抢劫得来的官银,大部分都逐一派还给城中百姓,只留一小部分犒劳有份参与作战的弟兄。整个处理战利品的过程由冷傲风全权监管,胡家康竟成了一个傀儡。
钟无相十分恼火,召来了廖天照等其他堂主召开会议:“我让他当堂主他不肯。不让他当堂主,他偏偏要擅作主张,坏我规矩,这冷傲风是不是有心要跟我作对!”廖天照连忙上前为冷傲风辨护道:“冷傲风素来极重仁义,他这样的举措也是预料之中。”方锋此时也已贵为龙渊堂堂主,方锋加盟天金教后虽逼不得已为虎作伥,但他事事留有一线余地,也颇受教外之人尊重。方锋正暗自为冷傲风这番慷慨激昂的举动叫好,更是极尽辞令为冷傲风说好话。
钟无相见手下的两员爱将都为冷傲风出头,心想要是真的对冷傲风兴问罪之师,自已反而会吃亏,当下神气缓和了一点道:“两位堂主,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方锋道:“事已至此,教主就不必深究了。我与冷傲风相交日久,我很清楚他的脾气,有违他的本性之事,他是恨之入骨。冷傲风是一匹千里马,我相信如果教主能驾驭他,他一定能帮助教主你飞黄腾达。但同时他也是一匹烈马,要驾驭他,需要的是耐性和时间。”钟无相:“但如果他日后还是这样肆意胡来,我天金教岂不是给他毁了?”方锋哈哈大笑道:“教主多虑了。冷傲风心意虽然暂时未能跟教主相通,但冷傲风才干出众,只短短两天时间,就成功攻陷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城池。他这样的军事才能,教中恐怕除了廖堂主之外,没人能及。”廖天照摆摆手道:“方堂主过奖了,我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方锋:“说实在,冷傲风,廖堂主都是人中龙凤,本来就是将相之才,只是朝延庸能,民间这样的能人异士都没有发掘出来,反而让教主垂手而得,可见上天对教主的偏爱”听到这话,钟无相似乎不怒反喜,左手摸了摸下巴笑了笑。原来方锋早就探知,钟无相野心勃勃,什么武林盟主,江湖至尊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他最想做的是皇帝。方锋这句话正中钟无相下怀,自然令钟无相眉开眼笑。方锋见钟无相神情转变,继续说道:“成大事者,不苟小节,不贪小利。当年汉高祖刘邦,攻入咸阳,金银财宝原封不动,还军灞上,让项羽捡了个现成。想当年,刘邦也只不过是一个土痞流氓,看着这花花绿绿的珠宝,他如何不心动。但刘邦沉得住气,终成一代霸业。今日教主所失的比起刘邦当年所失算得了什么,但却见识了教中这一猛将的神威。相比起来,教主这些损失又算得了什么。”方锋巧言善辨,他日如果能晋身仕途,也必定是个杰出的外交官。钟无相点着头,所有怒气都不翼而飞了。钟无相又问方锋道:“方堂主,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方锋微笑道:“教主,此乃收买冷傲风的绝佳良机。要是我们不仅不责难冷傲风,还对冷傲风大加褒奖,冷傲风必定对教主心存感激。那时教主想使唤冷傲风,那是容易得多了。”钟无相道:“好,就依方堂主之言。但我有一事,始终放心不下。”方锋聪慧过人,早猜出来了:“教主莫非还在担心这冷傲风太过桀骜不驯,难于驾驭?”钟无相道:“方堂主真与我心意相通。”方锋:“这就是考究教主驭人的本领。这驭人的本事,并也不难,我们实际上只需要把事情说得婉转一点,那么本来丑恶的也会变成美好。这古今哪位帝皇,不是披着圣洁的龙袍,干着地痞流氓的勾当。”钟无相更是抚掌大笑,对方锋更是赞赏有加。方锋投其所好,搏得钟无相的信赖。这夜,钟无相更是把方锋独自留在自已的房间里,跟方锋通宵达旦地谈论着这驭将之术。在天金教中,连廖天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厚遇。
钟无相将方锋视为继廖天照后,第二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但却不知这位胆识过人的方堂主,在暗地里却是无时无刻地策划着要将自已置诸死地。
这天,冷傲风从钟韵莹房门前路过,心想:久没见钟韵莹面了,不知她最近在干什么呢?遂在门前停住脚步,扣起手指刚想敲门。但忽然后脑闪过一阵急电,转头警觉地问道:“是谁?”这时,胡家康才从一根柱子后转了出来嚅嚅地说道:“是我!”
冷傲风:“胡兄,你在这里干什么?”胡家康:“我得罪了小姐,想向小姐赔罪,但又怕小姐不肯原谅我。”冷傲风:“你什么事得罪了她”胡家康这才扭扭捏捏地说道:“我不小心亲了她一下。”说完,又连忙摇了摇手道:“但我不是有意轻薄,只是当时失足跌倒在小姐身上,嘴巴碰了小姐脸颊一下。”冷傲风哈哈笑道:“原来是这等小事,你放心,我来替你说情。”说着,轻敲了房门两下,说道:“莹妹妹在吗?”
不多时,房门就打开了,钟韵莹笑容满脸地迎了出来道:“木哥哥,你很久没来看我了。”说着,挽着冷傲风的一条手臂拉着冷傲风入了闺房坐下。钟韵莹两只晶莹大眼看着冷傲风道:“木哥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想找你也找不着了。”钟韵莹旁边的小丫环翠婷也搭嘴说道:“哈哈,小姐找不着冷公子你,几乎是茶饭不思了。”钟韵莹向翠婷吐吐舌头道:“要你多管闲事。”翠婷:“哈哈,小姐害羞了。”这些天来,冷傲风替胡家康整理教务,执行任务,真的忙得日夜颠倒,不可开交。冷傲风温和的对两人笑了笑说:“我替你爹爹整顿了一下教务。”钟韵莹:“爹爹真坏,把你累成这个样子了。”冷傲风:“这是我自愿的,又与你爹爹有何相关?”钟韵莹:“我这几天过得很闷,你可不可以多抽点时间陪我。”冷傲风点点头道:“好,我一有空就来看你。”钟韵莹两只可爱的小酒窝浮现于脸上:“这是你说的哟!”冷傲风略显疲惫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着冷傲风手背上一条条新增的伤痕,钟韵莹忍不住伸出小手在上面摸了摸说道:“想不到你为我两父女付出了这么多。”冷傲风不好意思地缩开两手道:“我们男儿汉大丈夫身上多几条伤痕就当是装饰,就像你们女孩子戴耳环,头花一样。”说着,冷傲风又瞄了瞄房门外,说道:“最近这几天胡家康是不是每天都陪着你。”钟韵莹点了点头:“恩!”冷傲风:“哈哈,难得你们自小就青梅竹马,长大后还能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关系。你这位胡哥哥对你这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钟韵莹点点头:“我知道的。”冷傲风:“不过,我听别人说,你因为一点小事,而拒人家胡哥哥于千里之外。”钟韵莹连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时,房门外的胡家康转了进来说道:“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恼了我。”钟韵莹和翠婷看到胡家康突然闯入,尖叫着吓得相拥着缩在一角里。
胡家康看到如此尴尬场面,转头就又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