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散发得淋漓尽致。
司徒明月说:“你怎么做了我们的车夫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赶车的。”
“那日王爷他们买了我的马车,可是缺少赶车的,我看价钱给得高就自报上门了。”姜逸臣乐呵呵地说,“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这,我们后会有期。”
司徒明月点了点头,沉默地走了。
回到卧房,夜月已上中天,她听到外面响起飘渺的萧声,清清盈盈地旋绕在夜色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若有若无地在心里合着这美妙的音律,渐渐沉入梦乡。……
朝堂上夏侯捷暴怒地撕毁了张张奏折,腥红了一双眼。
“废物!一群废物!通通拖出去砍了!一群打仗都打不赢的废才朕留你们有什么用?”
大殿上群臣慌乱成一团,这三天来已经超过十名武将战败被砍头,其他大臣一不小心说错一个字都会激怒夏侯捷受罚问处,现在大家人人自危,窝火而又暗暗不满。
夏侯捷甩袖离去,众臣不禁议论纷纷,再这样下去,恐怕蒙古兵还没杀过来夏侯国自己也完蛋了。当初平兴王在朝,遇到战事或动乱都能处理的有条不紊,可如今……帝王无德,暴政害人啊!
平兴王逆反,朝中顿时分出两派,一部分忠贞明臣暗里拥护夏侯梓,等待机会铲除昏君保定天下。一部分大臣依旧顽固不化,可看清眼前这危险形势,自保都难,谁还敢立挺昏君?接着,称病的称病,上早朝的人越来越少,夏侯捷怒火更甚,杀鸡警猴,折磨的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苦不堪言。
“皇上,生气对身体不好,臣妾会心疼的……”姬霖玉藕般的手臂滑上夏侯捷的胸膛,曼妙地从他背后身贴上来。
“嗯。”夏侯捷沉沉地应了一下,没兴致地拉开姬霖的手,下了龙床到桌边取了酒壶自斟自酌。
姬霖笑了笑,也妩媚地下了床坐在梳妆镜前梳理自己柔顺乌黑的长发,说:“没杀成夏侯梓其实没关系,皇上手中握着的兵马不少于他,何必烦忧呢?”
夏侯捷烦躁地咬牙切齿道:“想不到凤城的三万精兵会倒戈拥护夏侯梓,朕怎么不气!”
姬霖安慰说:“才三万而已,哪敌得上皇上的兵力。夏侯夜手里的数量也不过二十万,他们那个位置是蒙古军的必经地,一定是要花兵力同时对付蒙古的。皇上尽管加派兵马去绞杀,同时再扩招征兵,多花些银子。不行的话就强制征,人数够了战胜的机会还能小吗?”
姬霖明艳动人地起身,扭摆着美丽的腰枝走到夏侯捷身畔,抽出他手里的杯子轻轻撂在桌上,手心撩人地抚着夏侯捷粗健的手臂爬上宽硕的肩膀游移至胸口,重新贴上夏侯捷的身躯,葱白的手指轻轻爬上他的额头抚平眉间的褶皱,诱人地轻吐气息,“皇上为国担忧的神情好迷人呢……”
夏侯捷睁开眼,大掌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在唇边烙下一吻,说:“爱妃的热情才最迷人……”
……
院落里司徒明月用心地练刀练剑,已经练了很久。这几天她每天早早就起来练一会,傍晚时分还要认认真真练一会。夏侯梓这几日便要亲自带兵出战,她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好帮手,上阵杀敌,甚至拿出了在修罗门习武时的刻苦,每次练完功夫都是大汗淋漓。
她懊恼地发现自己的确被夏侯梓宠坏了,过去日日舞刀弄剑挑战杀人也不觉得多疲惫,现在练上一天都腰酸背痛。
莹莹在一边倒茶水投布巾,时不时拍手叫好,等她休息就递过湿布巾给她擦汗,也被自家王妃的认真感染了。
夏侯梓忙碌了整整一上午,正午刚一进院子就见司徒明月又在专心致志地练刀,顶着马上入夏的火热日头,薄薄的衣衫和额前的秀发都汗湿了。淡淡地笑着,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把短刀向司徒明月挥洒而去。
当!刀身碰撞的声音让司徒明月微微一怔,回头见夏侯梓握着和她相同的刀含笑鼓舞地示意她继续,司徒明月便运足气力向夏侯梓发出进攻。一连对了二十几招,夏侯梓只守不攻,那刀就像黏在他手掌中一样收放自如,最后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出击刀背利落地砍在司徒明月肩头,震落了她的刀。
“练得不错。”夏侯梓收刀放回架中,由衷地称赞。
可司徒明月嘴角一努,赌气地踢起刀□架子便不高兴地去莹莹那拿湿布巾擦汗说:“一会儿再练!”
才打了二十几招就把刀掉了,她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刀白练了。
夏侯梓又是叹下一口气,一看司徒明月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明月在想什么。他走上去耐心地拨开她额头的碎发,拿过她右手里的湿布巾给她擦面上和颈上的汗,沉稳徐缓地说:“明月,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
司徒明月愣愣地任他给自己擦汗,一阵心虚休赫,倔强地反驳:“我哪有……”
“是,你没有。你只是太完美主义了!”他说,“事事尽力就好,不能样样尽善尽美。”夏侯梓邪笑了一下,凑近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边故意逗趣她,“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正如一对儿小夫妻在极尽全力缠绵燕好的时候不会每个姿势都舒服。”
司徒明月执扭的小脸立即泛起红晕,“你!可恶!”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一拳砸在夏侯梓肩上掉头就跑了!
夏侯梓愉悦地笑着,望着她娇羞可人逃跑的倩影大步走入书房。
莹莹满头雾水的呆在原处,还没反应过来,晓月兴致勃勃地从回廊的小树后面跑出来杏眼圆睁八卦地问:“三哥刚刚说的什么,让明月姐姐羞成这样?”
莹莹窘着说道:“我,我没听清楚啊……”
“不会吧,你挨着他们都听不清楚?”晓月拔腿便向司徒明月离开的方向追去,“我去问明月姐姐去!”
司徒明月一股恼跑到假山后面停下来,摸着自己烧红的脸又好羞又好笑,她知道夏侯梓在逗她开心,也认为夏侯梓的那翻话说得有道理。随手从假山上拔了一跟杂草在指间绕来绕去,不经意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甜丝丝的笑意。
“明月姐姐!”
晓月一袭湛蓝的缨花长纱裙在风里款款摆动,好看的像水墨泼出来的俪人,拎着长长的下裙摆笑嘻嘻地追到假山后面叫,刚跑过来就看到司徒明月在一个人含笑地出神。听到晓月的叫声司徒明月抬起头,丢了手里的杂草笑着说:“晓月。”
晓月走上来神秘兮兮的说:“哎呀,明月姐姐刚才三哥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让你脸红地跑开了?”
司徒明月说:“哪有脸红。”
“都红透了!”晓月鬼头鬼恼地说,“一定是你们夫妻间的小秘密。”
“没说什么。”司徒明月低低地笑,晓月突然像发现了特别新奇地事情似地打量着她,认真地说:“姐姐你真是变开朗了许多……记得当初初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散发着好多冷气,很少笑呢,现在不一样了,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笑!”
司徒明月怔了怔,清水般的目光望向天边飘浮着的洁白若轻纱一样的云朵……
幽幽地轻声慢语……“是啊。有人改变了我的生活,生活改变了我……”
“唉。”见司徒明月这么沉醉幸福的样子,晓月竟叹气起来。低下头有意无意地踢弄地面的石头。
其实夜对她也很好,可她为什么没有司徒明月这样幸福的感觉呢?
“唉。”
其实夜真的对她不错,可是为什么,她总感觉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即使他拥揽她的时候也是不冷不热。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唉--
那次在平兴王府,夏侯梓当着她和夜的面怜爱地亲吻司徒明月,她当时的心情啊,真是羡慕得百感交集……在她记忆里夜只吻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在揭红盖头的时候,只是一个吻连洞房都没有她都甜蜜了好几天。第二次就是那天后半夜自己裹着棉被硬赖着要同睡的时候,躺到床上他轻轻吻了她一下哄她快点睡觉。
她越来越感到他对她的欲,望没有她对他的欲,望深刻。好不容易混到他的房里可以一起睡,可是快乐了短短几天他又走了。是的,又走了,他们成亲以后他一直是长年外很少回府,他的公务似乎永远很忙,直到去年,夜回王府之后一直没走,呆了半年多,是他在家住过的最久的一次。
还不如不要在家里住这么久,越和他相处越留恋舍不得他走,整颗心被重重地闪了一下,恢复不过来。
“唉!”晓月动了动红润的嘴唇,突然眼睛有点湿。
司徒明月发现了晓月的不对劲,关心道:“怎么了妹妹?又叹气又流眼泪的?”
“流了吗?”晓月泪眼氤氲地抹了一把脸蛋儿,真的已经流出来了。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就是看你和三哥在一起这么好,想夜了……我觉得好寂寞。”
“不哭了,不哭了!”司徒明月揽过晓月的肩膀安慰,“等这场仗打完就好了,不是还有姐姐陪着吗,还有莹莹呢!我把她塞到你房里天天从早到晚陪你聊天。”
“哧!才不要呢。”晓月坏坏地笑着说,“晚上我可不要,我要为夜守身如玉呢!”
“呵呵呵……”两个人一齐笑了出来。
……
夜色清灵如水,耀眼的星辰如流动的银河般璀灿。朱纱帐内缠绵的旋律久久未息……
春意之后,司徒明月疲惫地靠在夏侯梓身边闭目数他的呼吸,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声。
“明月。”
“嗯?”
“夏侯捷的兵马已经出发了,后天早上我会带兵整兵出发去阜城拦截做战。我希望你留在这里。”
“为什么?”司徒明月立即张开眼睛,坐起来定定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我都准备好了!”
夏侯梓说:“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家少吃点苦,我不能让你去拼命,杀场太危险。”
司徒明月急切道:“我不怕危险,我只想为你做点事情而已,不会拼了命的!”
夏侯梓严肃地摇头,不同意。司徒明月恼着说:“再说,我是江湖第一女杀手,到了战场上我一个人同时对付几个十几个敌人不是很轻松,也很解决问题吗?还能保护自己人少死几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