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没发现,一心都掉在美女身上了,这可是严重的失职,大家惶惶不安,恐怕要受处罚。
可是阿木彭丹一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显然汗王心情大好,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这些蠢货身上。
“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阿木彭丹噙着笑意,想不到司徒明月这么大胆又冷静的女人,在被男人碰触拥抱的时候也会表现出这么不安的惧惮。尤其昨晚,他碰了她的时候以为她会咬牙切齿的咒骂,或者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不甘示弱,竭力反抗伺机杀了他。可意外的,她却立刻就哭了,恐惧到身体出奇地颤抖着,目光里充满坚强女人不该轻易就有的绝望,甚至咬舌自尽。
她的举动暴露出一个问题,她很害怕男人的接近和侵犯!
阿木彭丹当然不知道,司徒明月曾经被两个恶心的男人疯狗一样玷污过……那种天塌地陷般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那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耻辱和阴影。
☆、浴火重生(56)
永远无法摆脱的污点和阴影……
当记忆之潮狂袭而来;回忆到在修罗门受辱的那一幕的时候;司徒明月胸口便如被世上最锐利的大锥刺了个通透;甚至悲凉地发现杀手出身又被强-暴玷污过的自己根本配不上那个如今威临天下的帝王,配不上她的阿梓。
方才宁静祥和的微笑一扫而光;男人过分的亲近带给她反射性的的不安;苍白着脸孔瞪着阿木彭丹。
阿木彭丹看着她惨白僵硬的表情,心下隐隐升了一丝怜惜,他今天不过拥了她一下,竟然也这么慌,那昨夜阿木库耶那么禽兽的对待她时,她究竟要有多怕?倘若昨夜阿木库耶没被人暗中射死,那死的人必是司徒明月无疑,她决不会苟活。
只不过;司徒明月太善于用冷漠镇定住自己,她的慌乱一闪即逝,又在倔而强充满敌意地对视他了,那故作坚强的目光反而更让阿木彭丹想把她压进怀里。他微蹙起英挺的浓眉,在暗暗疑惑,难道夏侯梓对这个女人的疼爱不够吗,为什么他的女人这么害怕男人,她的反应甚至可以用狼狈地强烈来形容!
不似平常女子被强行轻薄占有那样叫嚷哭啼,却充满着没有止境的消极和悲伤,这种无声的恐惧比叫嚷哭啼更可怕得多!仿佛千万言语针刺似地哽在咽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痛苦而无法挣脱,复杂得令人没法参透。那双似水明澈的眼眸散发出来浓重的感伤,那起伏不定而又凌乱的呼吸散发出来的苦涩的气息,到底来源于什么呢?
看似最强的女人,其实是最柔弱的,她们有比平常女子更多的弱点,只不过,她们比平常女子多了一份伪装和逞强,竭力地遮盖着自己的柔弱。这让强大的阿木彭丹不禁动容,强烈地想呵护这个顽固的女人……
司徒明月敛好自己的神色,平静地说:“我想见我师兄。”
阿木彭丹说:“可以。但是,要等到用过晚膳之后。”
然后阿木彭丹叫来了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严肃地说了句什么,那两个侍女很认真地禀报了很多话,阿木彭丹满意地点点头,又命令了什么,她们便恭恭敬敬地退下去,其中一个向其他蒙古包跑去。
阿木彭丹对司徒明月说:“你跟我走。”
司徒明月不动,他又说:“不走就杀了你师兄。”迈着大步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明月冷哼一下,不甘愿地跟了上去,自然看不到阿木彭丹背对着她噙着的笑。
阿木彭丹桀傲的眼化作温情点点,很满意她的举动。看,这个厉害女人的弱点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听着身后司徒明月不服气似地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跟随自己,他发觉这感觉真不错。阿木彭丹有好几个王妃,还宠过那么多女人,哪一个女人不对他敬仰而服贴。却从来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居然觉得被个不甘愿的女人跟着是这么美妙享受。
司徒明月一直跟着阿木彭丹,一边记着沿途走过的路,她记得这,正是昨晚阿木彭丹抱她来的地方--汗王的华贵大包。这才张口问:“不是说用膳吗,为什么来这?”
“进来。”阿木彭丹命令。司徒明月对昨晚在这发生的事有所抵触,不想迈进去,可见阿木彭丹脸上一副“不听?就立刻杀了你师兄”的神色,还是跟着迈了进去。
迈进包里,外面的侍卫便放下毡门。司徒明月今天仔细打量了这里,阿木彭丹的卧室在里面,外面相当于书房,寝室与外厅之间是长长的红色屏木拦隔。包内有两个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种书籍,而多数都是汉文书,而且司徒明月进门的时候就一眼看到桌子上那本正打开的汉语书,和一叠写着汉文的纸张。那浑后大气的字体正和侍女手里那张字条上的一模一样。
“离用膳还有段时间,等一等。除了不准走出去,你在这干什么都随便。”阿木彭丹说着坐到桌前自行拿起他的书看,不管她了。
司徒明月索性在包中从里到外浏览了一圈,又回到书架处,自己也从书架抽出几本汉族书,随手翻开几页都枯燥得索然无味,便又放回去。可是阿木彭丹不一样,他投入得很认真,看书的时候非常专注。有那么一丝恍然,司徒明月看着阿木彭丹想到了在桌前办公时的夏侯梓,在聚精会神的时候每一个睿智的目光和姿态都充满了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身上有些隐隐的东西和她的阿梓相像,司徒明月觉得他一定和她的阿梓一样正派有原则,她突然放心了,直觉告诉她阿木彭丹不会伤害她。
阿木彭丹专注得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司徒明月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她自己杵着像是空气,就在这时,阿木彭丹说:“过来给我磨墨。”这回司徒明月没拒绝,起身过去给他磨,问了句:“怎么书架上基本都是汉语书,看得完么?”
阿木彭丹终于抬起头,笑了,说:“要征服一个民族,先要征服它的文化。”
司徒明月怔了怔,反感地瞪了一眼,磨墨地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阿木彭丹爽朗的笑着,又说:“汉族的文化博大精深,很值得学习借鉴。”
这句话司徒明月爱听了,立刻回复了句:“那当然!”
“哈哈哈哈!”阿木彭丹笑得更浓了,幽深的目光闪闪发亮,放下手里的书籍翻开崭新的纸张,拿毛笔蘸了墨,兴致盎然:“我忽然想到你们汉族的一个成语,直到今天我才理解这个成语有多经典。”
司徒明月转过头避开阿木彭丹异样的探寻似的打量她的目光,有点不自然。一个成语而已,想到就想到,和她有什么关系,和她说什么,还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余光见阿木彭丹低头在白纸上着了几个字。此刻门外有人对包内说话,阿木彭丹放下笔站起身,用蒙语命令他们进来。然后便走进两个男人抬进一张宽长的大桌,接着十几名侍女便开始陆陆续续向桌上摆放菜肴美酒,还有碗筷!见到这些都是汉族饭菜,司徒明月愣住了。
其中一名侍女过来整理书案,司徒明月不经意地低下目光看了一眼,看到那张只写着一个成语的白纸,更是一懵。
四个刚柔并济不大不小的汉字。
红、颜、祸、水……
那些下人准备好一切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个侍女留着伺候。阿木彭丹坐到桌前命令她,“发什么愣,过来吃。”秀眉轻蹙了一下,司徒明月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阿木彭丹说,“尝尝看蒙古厨师做的汉菜怎么样?”
司徒明月拿起筷子夹了几道菜一一放在口中品尝,说:“不怎么样,太咸。”其实除了咸,真的做得很地道很好吃,司徒明月暗暗地欣喜着,来蒙古这么多天没有一天吃好饭的,蒙古的肉类太油腻她吃不下去几口,只能勉强多喝几口奶茶,吃几口饼。奶茶味道又太疝,今天早上喝了几口更浓的奶茶,没多久就严重反胃连同吃的一点点东西都吐了出来。面对这桌汉菜,腹中立刻就有了贪婪的反应“咕噜……”
司徒明月的筷子停在半空,面上顿时热了,尴尬不已地看向阿木彭丹和两侧的小侍女!阿木彭丹却是一脸平静如常,一挥手,旁边的侍女忍着笑意转过身去。“吃啊!”他说着也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司徒明月努了努红唇,反正窘态已经出了,她得对得起自己,于是大开吃界。
用过膳后,下人将东西撤下去,司徒明月对阿木彭丹说:“吃完了,我现在可以去看我师兄了吗?”
阿木彭丹嗯了一声,叫进来外面的侍卫命令他们带司徒明月去地牢。
途中司徒明月缕着自己的思绪,心里有一点激动,她将要以司徒明月的身份面对伯彦。同时她又在四处观察,发现这里蒙古兵守卫很森严,周边环境也很陌生,想逃走难如登天,绝非不是几天能做到的。可她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总还是要找机会逃。就算自己逃不出去,也得想办法把伯彦救出去。
司徒明月见远处一个红红的人影向这边走来,是那个比女人还妩媚的苏媚。苏媚过来之后两个侍卫停下脚步与他打了招呼,苏媚看了司徒明月一眼与侍卫说了几句话,只见那两名侍卫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苏媚虽然身为汗人,在蒙古只是负责掌管汗人舞姬的小官,但这些天的观察看来,显然这些蒙古人对他态度都很恭敬。所以这个人并不简单。听其他来得时间长的舞姬说过,苏媚这个男人不但能歌善舞名声显著,更精通驻颜术,因此很得宠于几位王妃的器重,是个红人,所以许多官员还要给他些许薄面。
苏媚转过头对司徒明月说道:“李银儿,汗王王妃现在要见你,请跟我走一趟。”
“王妃?”司徒明月挑起眉。
“没错,走吧!”
“苏大人,我现在要去狱中探望我师兄,请容我探望完在随你去见王妃。”虽然不知道王妃见她有什么事,预感上绝对不是好事,但不管是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见伯彦让他定心。司徒明月说完继续走,却被苏媚一臂拦住去路,不悦道:“王妃的命令除了汗王任何人不能违抗。”
说话时,苏媚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