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却无与百花争春之意。……——夜梦书《玉人如花——秘闻女子的秘闻》,夜梦书无法说明凌若雨之美,后来远赴塞外,见一夜雪落如梨花绽放,恍然有悟。在后来的《玉人如花》修订本中,便将凌若雨定为雪梨。)
却说当时吴飞鸿一眼看到凌若雨,心下自是一喜。那凌若雨身侧一个男子生得玉树临风,风liu潇洒之极,却是不识。萧碎玉道:“凌若雨身侧之人,便是这水中楼阁主人杨云。算是大会东道。”“哦!原来这便是有小潘安之称的杨云啊!”莫游连连乍舌,“难怪这么的俊美!”
吴飞鸿撇了撇嘴,大言不惭道:“我看也普普通通嘛!比起老子来,还是差了太多。”
莫游嘿嘿一笑,虽没说什么,但神情之中,鄙夷之色实是显而易见。吴飞鸿暗骂一句,面上依旧挂着笑。原来此时三人已近中圈,人众都朝这方望来。吴飞鸿此时才注意到夹于八大门派间的各小帮派。有些竟是闻所未闻,比如什么江西大刀帮,原来不过是三个人组成的卖艺班子,竟也有辛参加大会。又有什么长江臭豆腐门,襄阳秘闻门,还有一个帮派,大大的旗帜上写着:山东大饼帮。当真是要有尽有,偏还各具奇趣。虽然每派除掌门外,最多只能有三人随行,但这乱七八糟的人下来,依然有一百多号人。
却听杨云朗声道:“古剑池的萧掌门已到。天下英雄俱已在此,在下宣布,此次洞庭会盟,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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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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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还剑
其时月色溶溶,水光脉脉。徐徐清风,送来荷香淡淡,更兼芷兰之气,湖水咸气微微,天地间弥漫着一种幽幽清爽气息。便连吴飞鸿这样粗人竟也大起举杯临风,诗酒趁年华之慨叹。他未见夜未央与申兰三女,举目四顾,却遍寻无着。耳边却忽有脆脆女声响起:“吴大哥,我、柳姐姐,疏影还有阿袖与未央在二楼。”
吴飞鸿心道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竟一个一个的都要叫一遍。却忽然想起,这丫头什么时候连传音入密也学会了?转念又想到当日天池之中,她吞了那玉鲸内丹,莫名地得了一身内力,因此剑法大进。此时有夜未央柳凝絮等一干高手指点,这传音入密自然轻易习得。此时他与萧碎玉站在船舷所在的西南方,正眼过去,果然见二楼有处窗口开放,一女子正大是得意地对自己挤眉弄眼,正是申大小姐。
吴飞鸿看得好笑,这丫头刚学会三招两式的,便忍不住要对自己卖弄。转念又是一想,这自是因她对自己依恋之故,心头一甜,便传言大是嘉勉了几句。
初时,众人闻得杨云宣布大会开始,着实热闹了一阵。巨舟一直在移动,此时距那岳阳楼也不过数丈光景。杨云双手平举,众人安静下来。却听他笑道:“各位,前面就是岳阳楼了,本朝范大夫为此楼专门作了篇文章,诸位见多识广,想必均是知晓。”众人听他自宣布会盟开始,却扯到了这岳阳楼上,多是不解,但自有不少明智之士,猜到其用意,多数附和说是知道《岳阳楼记》。吴飞鸿立时对这家伙刮目相看,心道:“这小白脸,倒也有几分才智。”
果然杨云高声道:“诸位英雄,想当日范丞相戍守陕西边陲,西夏人闻风丧胆,实是我大宋军神。今夜我等后生小子,于此范大夫遗楼之下,想中原未复,金人占着我大好河山,怎不愧死?怎不热血沸腾?”先前未明其意之人,立时豁然,隐隐猜到他用意之人,心道果然。
人众立时沸腾起来,一起大叫“还我河山”。吴飞鸿心头大骂,这帮白痴,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这么容易就被鼓动。初看上去,似是民心可用,但他却深知“来之易,去之易”的道理,心下微起悲哀之情。
“诸位,再近三丈,便是岳阳楼,但此今夜我等到此,却非是为看此楼。”杨云不急不徐道。此时群情沸腾,几是人人高声喧哗,他这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入各人耳内,显是内功精深之故。众人闻此多数又是一呆,到此非为此楼,即非为范仲淹,却是为何?
吴飞鸿立时又对他多了几分重视,莫非这家伙……
“诸位可知,岳阳楼再过三丈,却是当年岳元帅还剑之所。”杨云大声道。吴飞鸿心道好家伙,果然是不简单。几句话,一句比一句深入,一句比一句有分量。先前诸人多以为这洞庭之会,该是在湖心,于此水中楼阁中举行。及到近这岳阳楼,又有人以为该是借着范仲淹名气,于此打那家国天下的幌子,行那结盟之事。却不料峰回路转,此人的真实目的,竟是这还剑之石。
三言两语,锋芒毕露。杨幺之后,名下不虚。
闻得岳元帅之名,众人神色间满是敬重之意。虽然十余年前朝廷以莫须有之名杀死岳飞,但公道自在人心,岳飞故事早流传民间。其后越传越神,有人望文生意,自“鹏举”二字,传出岳飞乃佛前金翅鸟谪凡,此时百姓心中,岳飞几等于神的存在。便是如吴飞鸿等人,更是听着岳飞的传奇长大。岳飞比之于范仲淹,自是多了一样别种亲切与号召力。
会盟至今,全是杨云一人唱那独角之戏,却无人觉得气闷,只觉心潮一浪叠一浪,几让人透不过气来。八大门派精英几尽集于此,四大宗门也有少林与真水仙阁到场。实是天下英雄尽皆在此了。杨云片刻间即锋芒毕露,虽有借东道之利先声夺人之故,却也不可谓非是匠心独具。吴飞鸿暗自冷笑:“奶奶的!这盛会,当真是越来越他妈有意思了。”同一时刻,姬凤鸣面上的笑意却也转冷。凌若雨却只是淡淡一笑。
“飞鸿,是不是手有些痒了?”一个声音在吴飞鸿耳畔响起,却是夜未央。吴飞鸿传音过去,道:“呵呵!好端端的,无病无灾的,老子手痒什么?”夜未央呵呵笑道:“自家兄弟,你还装傻啊?难道你不想揍这小白脸?”吴飞鸿道:“呵呵,人家又是酒又是肉的,招待得这么好,老子干吗要揍他?”这一次,夜未央只是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吴飞鸿心道:“老子不是又把这小子给得罪了吧?”不过转念一想,夜未央若是如此小气,那便不是夜未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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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嘴唇乱动,却不见你说话,是在和哪个美女勾搭呢?”莫游极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话来。萧碎玉回过头来,看了看吴飞鸿,后者尴尬一笑,悄悄用手指了指楼上。萧碎玉立明所以,点了点头,转首过去。吴飞鸿狠狠瞪了莫游一眼,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游大是委屈,嘀咕道;“人家只是问问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某人拿他无可奈何,也就懒得理他。
众人议论纷纷时,那巨舟已止。杨云朗声道:“想来诸位之中,尚有人对这洞庭还剑石不甚了了,在下想请圣地领袖凌若雨凌姑娘为大家讲解一番,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自是应者如云。众人之中自有知晓这还剑典故的,只是来者多是江湖草莽一方霸主,眼见有凌若雨这样娇滴滴的大姑娘讲解一番,自也是一件赏心悦事。一时间应者如云,大是聒噪。凌若雨浅笑盈盈,微举轻罗小扇,群雄立静,场中堕针可闻。吴飞鸿却心内另有所思:“这杨小子初时锋芒毕露,此刻竟将人众视线转到雨儿身上。果是非同凡响。”须知人之立于天地间,若宝剑之于鞘。不露锋芒,未知其利,锋芒太露,则易折,此子深明其中三昧,若是为敌,必是劲敌。吴飞鸿心有所虑,也非杞人忧天。为天下之霸者,需存容人之量,见杰出之人才,多有收为己用之心,若不能,则须防其为敌。为枭雄者,更有不得即杀之心。此时吴飞鸿年少,更兼有海纳百川之量,自不屑为此等之事,但心有所忌,也是再正常不过。
楼阁之中,夜未央喃喃道:“人才难得,人才难得啊。”申兰不解,问道:“未央,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呵呵,是不是在想念谁家姑娘啊?”夜未央哭笑不得,答是也不妥,答不是也不妥。柳凝絮看得暗暗好笑,这申兰还真是了不起,任你是如何纵横天下的英雄,在申大小姐面前,你就只有束手无策。看夜未央尴尬,忙圆场道:“未央可是说这杨云不简单?”夜未央微一诧异,淡淡道:“我是说你不简单。”众人愕然。
却见凌若雨朱唇轻启,贝齿微露,嫣然道:“今日天下英雄多会于此,诸位俱是名动一方,人人景仰的豪杰,自是见多识广,原也不需小女子多嘴,只是当年岳元帅还剑于此,家父曾亲眼所见。”她本是江南女子,此时语音却难得的绵软中多了几分清脆,若珍珠落于玉盘,诸人听于耳中,都觉说不出的舒服,便是姬凤鸣也暗自点了点头。
她说到此处,群雄又是沸腾起来。兴奋者有之,欣喜者有之,不信者有之,疑惑者有之,将信将疑者自也有之,象吴飞鸿一般“心怀叵测”之人自也有之,但千般心思化到口上却是请凌姑娘说下去。
凌若雨笑道:“小女子不敢自珍,愿与诸位共享此段昔年秘辛。”事实上昔年岳飞于洞庭湖将神剑湛卢归还于湖神之事天下人多有知晓,只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如今早面目全非了,此时既有人能将真相剖析,虽未知真假,但有如此佳人软语温言道来,自是再好不过。如某人之流,更是百听不厌。
凌若雨罗扇一扬,指向岸上一处。群雄顺她手指方向,见一块丈高大石耸立,正是传说中的洞庭还剑石。楼阁之上,黄袖心头轻轻一颤:“这便是当日他与师姐相遇之处么?”
果听凌若雨清脆语音笑道:“想必各位都知晓,这便是天下知名的还剑石了。”诸人齐声应是。更有吴飞鸿等一干好事之徒,大叫:“知道知道,请凌仙子继续说。”奇门八派之人,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立时大叫“凌仙子”。连知愚方丈等人,也不禁莞尔。自今夜起,凌仙子之名轰传天下皆是拜吴飞鸿所赐。
凌若雨淡淡道:“这个可不敢当。”接着岔开话题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