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姑娘吧?”少女的衣饰简单,发髻斜斜地坠在脑后,身材虽然娇小,但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是公主。”姬羽凰没有回答少女的提问,反而如此道。
少女微微颔首,道:“本宫乃大明长公主长平公主。”
见姬羽凰垂手不语,她又道:“但也许明日,我就不再是‘公主’了。柳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
姬羽凰一诧,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长平公主反问道:“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来历?”
姬羽凰道:“久居深宫,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长平公主笑道:“虽在宫中,心却不在宫中。”
姬羽凰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何时又普通过呢?”长平公主幽幽道,停了片许,她方道,“你在盘算如何离开?”
姬羽凰点点头,道:“五回门人不在,而你在,我看要离开简直易如反掌。”
哪知长平公主非但没有显示出丝毫害怕的神色,反而笑道:“柳姑娘不需动这许多念头。人是我支走的,你还怕离不开紫禁城?”
姬羽凰闻言一惊,失口道:“你?!”
长平公主的笑容有些讳莫如深:“所以你该立刻离开。若是他们折返,只怕我要再放你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姬羽凰皱起了眉头,道:“理由呢?”
长平公主的眼角有些狡黠的笑意:“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自然,偶知道tz们是恨我滴……但是偶不得不很老实滴说,最近俺是非常忙非常之懒惰……人生嘛,总有这样那样的诱惑……但是【正色】,偶已经,真的已经在码字了,七十三话已经写好了,七十四也在写了……你们原谅俺吧………………
这一章,嗯嗯嗯,长平公主虽然说出来了,为啥我写得她跟阴谋家似的……
嘛~~小羽与南宫虽说是相认了,但是这里面有啥隐情,你们可看出来了?当然我不是愚弄乃们……
七十二、天涯殊途
天已然大亮。
但无疑,南宫佩是喜爱黑夜的。
他向来不喜欢将自己暴露于日间的阳光下。因为他生怕那稍微有些温度的光芒,会将他的一颗心全都暴露无疑。
更何况,黑夜可以让他牢牢地记住许多年前的痛,让他可以记住柳家老宅的那一片焦土。
现下,他已经换上了又旧又破的衣衫,脸上用泥抹得脏兮兮的,戴在头上的乞丐帽破了好几个洞。而他的剑,则用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牢牢地被他抱在胸口。他努力让自己不抬起眼,让自己显得像一个流落江湖的寻常浪客。
然而,有的人纵然掩饰得再好,也躲不过一双敏锐的眼睛。
眼下,那双眼睛就牢牢地盯着他不放。随着他的步伐,时而向东走,时而往西走。
南宫佩也非蠢类,他虽装得愚鲁不堪,但他的心却是一片澄明的。他从那双眼睛跟着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便已察觉到了它的存在,不过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当然,被人盯梢的滋味是很难受的。所以南宫佩眼下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于是他一转身,忽而溜进了近旁的一条胡同。
他展开身法,在里头东拐西拐地行得很快。但无论他怎么走,走得多么快,那目光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他的脑后,没有半分松和的迹象。
空气中,除了他自己稳健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身后若隐若现的衣料摩擦声。南宫佩禁不住用余光扫了扫身后,却什么也没有见到。
就好像对方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意一般,你越想知道他是谁,他便越喜欢与你玩捉迷藏的游戏。
好在南宫佩并不着急。既然此人一直跟在后头,就必然有他的目的所在。既然他有目的,南宫佩就不怕他不以身相见。想到此节,南宫佩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但他同时也不再回头看,只任意在胡同里漫不经心地游走,一晃就是大半个时辰。
最后走的是一条左右分岔的胡同。南宫佩想也不想便走了右边。
然而当他看见挡在前方的院墙之后,不由得摇摇头,哑然笑道:“死胡同。”
他拣了一条死胡同去走。而偏生,他又不是一个喜好走回头路的人。
“啊啊,该怎么办才好呢?”南宫佩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与什么人说话。
胡同中先是一片静默,待得过了片刻,才有一阵清脆的笑声钻入了南宫佩的耳朵。
南宫佩禁不住也笑了。他悠悠道:“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如何呢?”
“退出去,走左边罢!”
南宫佩道:“在下不想回头。更何况,万一那边也是死胡同,在下岂不是得不偿失?”
女子身形不见,咯咯的笑声却不见止歇,她调笑道:“这么说,你岂不是要在这里耗尽一生?”
南宫佩微微笑道:“有姑娘相伴,也未尝不可。”
女子嗔道:“谁要陪你在这儿傻耗一辈子了?”
南宫佩道:“那姑娘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女子道:“我自然有好的建议,但是我有条件。”
南宫佩饶有兴致地道:“在下洗耳恭听。”
女子嬉笑道:“你必须得随我去一个地方,取一些东西。”
南宫佩道:“我猜那不是一个好地方。”
女子道:“地方好不好,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姑娘,”南宫佩故意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道,“若是我答应你了,可到时候我见到你却发现你是个丑八怪,那在下岂不是很亏?”
女子的调子忽而拔高了一些:“你说谁是丑八怪了?”
南宫佩一脸坏笑,道:“谁答应了谁便是丑八怪。”
“你!”女子一下噎住,竟不知如何反驳。
南宫佩的嘴巴却丝毫不留情地继续着:“你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后头,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还不丑?”
女子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主人说,若你见了我此时的模样,定然恨不得想杀了我。”
南宫佩不禁奇道:“你果然生得很丑?”
只见玫红色的衣衫一闪而过,已有一命女子飘然而至,端端立在南宫佩十步之遥的地方。她极缓极缓地抬起头来,一双含玉灵犀的美目盯着南宫佩,轻轻道:“你说呢?”
话音刚落,南宫佩手中麻布一抖,剑已骤然出手。
几枚钢钉落在南宫佩左足旁的地面上,而南宫佩的长剑,刚好就抵在离女子咽喉不过寸许之处。
“早知你会如此反应,我便先下手为强的好。”女子的表情似笑非笑。
但南宫佩却面色惨白。
因为眼前的女子的模样,竟然就是燕冰!
“冰冰!”南宫佩失惊之下已经脱口叫出声来,尽管他心中明白,这个女子的声音决不是燕冰的。
女子显然也有些吃惊:“你说我是什么‘冰冰’?”
“不是,你不是冰冰,”南宫佩虽然这么说着,手中的长剑却不知不觉地垂落下来,“不管是语气还是声音,都与她不一样。”
女子借机向后跳开,道:“我自然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冰冰’。”
“那你是谁?为何长得与冰冰一模一样?”南宫佩瞪眼瞧着她,脸上有些狂怒。
女子忙道:“你切莫着急,我解释便是。”
边说边已经伸出白玉般的小受来,在颈部不断搓揉、摩挲。过得一会儿,南宫佩看到她的颈子上似乎翻开了一块油皮'奇+书+网'。而她一埋头,手指轻微用力,只听见“嗤”一声响,一张面皮竟从她脸上脱落下来。
原来是一张人皮面具。
“小女子绣玉,见过南宫少侠。”
她微微屈膝,接着抬起头来冲着南宫佩浅浅一笑。
这时候南宫佩总算看清了她的样子。
她模样并不美。单眼皮、塌鼻梁、厚嘴唇,两颊还有几点雀斑。但不知怎么地,这些不怎么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配着她清淡的笑容,却显得说不出的可亲可爱,让人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南宫佩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心中的疑惑之意却丝毫不减。于是他问道:“你怎会易容成她的样子?”
绣玉摇摇头,轻轻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南宫佩大奇道,“你自己易容的怎会不知道?”
绣玉鼓了鼓腮帮子,道:“谁告诉你我是自己易的容?”
南宫佩一愣,忙道:“莫非你易容还是被强逼的?”
绣玉摸摸脸蛋抱怨道:“否则我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南宫佩笑道:“这么说你还有莫大的委屈了。”
绣玉道:“委屈也说不上,不过你倒是告诉我,易容的那人可好看?”
南宫佩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他想了一想,方摸摸下巴,正色道:“她自然是极美的。”
“极美?”绣玉禁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极美的话,我怎会从未听过?”
燕冰在南宫佩心中地位如何,认识他的人都明白得很。大伙儿也识得他的脾气,怎会在他跟前说这样的话?
可这绣玉却不明其理,难免也激得南宫佩恼羞成怒。只听他怒道:“你又懂得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绣玉一愣,随即恍然道:“这个冰冰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南宫佩闻言,眼神立时黯淡了下去:“是又如何?她已经不会再对我说话了。”
他抬抬眼,看着绣玉脸上那副不解的神情,才又轻声补充道:“她已经死了。”
“我……”绣玉一慌,竟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你这么说,”南宫佩长叹一声,摆摆手,道,“不知者不罪。我又何苦与你这小小女子计较这许多呢?”
绣玉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佩那张俊秀的却略显得有些清瘦的脸,心道,尽管此人杀人甚多,却也想不到是个性情中人。当即便对南宫佩生出了许多好感。
南宫佩话锋一转,道:“不过绣玉姑娘,你倒该告诉我是谁给你易容的才是。”
绣玉立即道:“我们家主人可不让我说他的身份。”
南宫佩叹息道:“你们家主人一定聪明得很,否则又怎知用冰冰的样貌来引我上钩。”
“这么说,”绣玉的眼睛闪动着明亮的光,“你是愿意随我去那里了?”
南宫佩道:“我还有选择么?”
“显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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