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回剑转身,拨开渐渐又密集起来的箭,运气高声呼道——
“时辰已到,鸣金收兵!”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其实我不太喜欢清朝。但是多尔衮这个人一直很腹黑这一点却让我相当欣赏= =他不是英雄,但绝对是一个枭雄。所以在下在这一章里面有意将他往枭雄形象靠拢~~
南宫佩必死,之前我说了吧= =不好意思,对不起喜欢南宫哥哥的各位了,打仗打群架总有人当靶子的。南宫佩最初人设的时候就是设定要死的主要角色,但至少他死得很英勇很无敌很让人感慨。所以说南宫佩靶子的角色扮演得很好。。
好吧,我要说的是,下一章还要死一个人,死的是谁我就不说了。。留个小小的悬念在此还是不错的~
还有两章就全文平坑完结。请不要霸王啦~~(≧▽≦)/~啦啦啦~~
八十六、逃出生天八十七、山河一梦请问各位想看谁的番外??
八十六、逃出生天
崇政殿外涌进来的禁军多如过江之鲫,刀光片片如雪,纷纷扬扬散落遍地。不远处有一面带戾气的劲装男子持剑而立,挡臂横扫之下,齐齐削去几人头皮。血如阵雨,浇得地面湿透,只要一想到那鲜血黏住脚跟的感觉,就足以让人阵阵翻江倒海。但那人却浑然不觉,一突一刺依然如旋风扫落叶,一斩一斫还似惊涛裂岸卷雪。
远一些的地方,方才那雁翎刀森森透亮的男子业已倒下,是死是活还不清晰,但那刀光又哪有那么容易消散?它依旧竖立在遍地尸骸中,盈盈灼灼冷眼四望,照映出憧憧人影。
更远的地方却看不清。依稀是一名身着白衣白裙的仙子,体态婀娜,长袖翻云覆雨,起落间似有血光。
如此拼杀之际,更有一个浑厚如雷的声音响彻紫禁城的上空——
“时辰已到,鸣金收兵!”
早已晕迷在地的姬羽凰身体忽地一动,握住长平公主的手一紧,又是一松。长平公主微微一愕,随即辨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她不禁怃然,望着姬羽凰那满是黑气的脸苦笑道:“皇姐,这是我们的命数……”
“我还小时,曾见父皇抱着一架古琴偷偷地叹息、流泪,那琴上刻着‘莲见’二字,我问父皇:‘这把琴是谁的啊?’,父皇只摸着我的头,笑容生涩地说:‘若那孩子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是皇子呢,还是公主?’,”长平公主喃喃道,“父皇没有找到你,我却先找到了你,可是皇姐,找到了你又怎样?父皇母后一样自尽,大明河山照样拱手相让……朱家气数尽时,我们兄妹几个,不过为帝国陪葬而已。”
“烺儿、嫣姐姐,我……”
泣不成声,如今无声,却胜似千言万语。
也正是此时,有人窜进殿来,旋风似的出现在她眼前,立住,接着嘶声道:“长公主?”
长平公主抬眼,竟是那削人头皮的劲装男子,她认出来了,五回门地行门的纪旸。
“你来带烺儿离开的么?”此时此刻的她,居然轻轻笑出声来。
纪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迟疑道:“长公主?”
“已鸣金收兵,莫迟疑了,”长平公主指尖拂过朱慈烺冰冷的面庞,轻轻道,“太子已死,带走也是枉然……带皇姐离开吧。”
“皇姐?”纪旸眉毛一抬。
“我不是长公主,雅夫人的女儿才是大明真正的长公主,”长平公主抬眼,弯了弯嘴角,道,“我自断去右臂,身子每况愈下,已是不成,只望你能拼死将皇姐带出宫去,救她一命,保住朱氏血脉。”
“公主切莫多言,”纪旸当机立断道,“请与我一同带姬姑娘出去。”
长平公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我么?不必了。”
“少主人,趁着现下,快带姬姐姐走啊!”苏娘如雪般的裙衫上现下星星点点尽是血污,袖笼中精钢匕首依旧若隐若现,脸上神情尽是焦躁。
纪旸背上驮着毫无知觉的姬羽凰,一手拿剑御敌,却望着苏娘那血色中越发娇艳的容颜,急促道:“你呢?”
“我已让珠儿在侧接应,护你们出去,”苏娘凝眉道,“由我断后!”
“素儿?”纪旸心中猛然一跳。
“少主人,”苏娘望着纪旸,忽而嫣然一笑,道,“从前都是素儿听你的,如今你且听素儿一次,走吧!”
夜色悄然而至,擦黑的空中,群星黯然失色。冲天而起的火光映得紫禁城有如白昼。红色,极目尽是鲜红。明亮的色彩,哪怕是十多年前江南的那一场夜火也不得不褪去了锋芒。激斗的人们,脸上狰狞的表情被炙烤得发光、发亮,瞳孔中倒映出来的火红,倒像要喷出来了一样。
还有谁会在意兵刃交接的火花还有那乒乒乓乓的脆响?耳边只有哔哔剥剥燃烧着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眼前。
一场炼狱火海,一场浩劫。火焰起处,半空里浓烟散尽,依稀有几许微弱霞光。好似神迹,看那金色未冷却的烟灰凝聚的样态,竟像是涅槃的凤凰浴火重生。而火焰尽头,几个熏得满脸乌黑的提刀执剑之人已走到了最后。
“纪公子,出角门后会有一辆大车,一路北行,自有人接应。”珠儿执剑当先一礼道。
纪旸失惊道:“珠儿姑娘也……”
“姬姑娘永远都是珠儿的小姐,”珠儿脏兮兮的脸上,一对秋瞳灿比星辰,“请一定要救她。”
火焰深处,隐隐约约有禁军疾奔而来,他们身后,执弓背箭的弓箭手早已弯弓搭箭,飞矢顿时又一次席卷而来。
“快走,快走!”
珠儿伸手将纪旸往角门处一推,自己却与那仅存的数十人往熊熊火海走去。
烈火高耸,仿佛一道城墙,但那城墙却非不可逾越。纵然是焚尽肉体魂飞魄散的结果,却依旧有人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或是扬剑立身,或是抽刀断喉,为的,只是那心中从不曾改变的信念与执着。
纪旸瞬间大悟,终于明了为何自己许多年来做了这许多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却始终觉得不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比之珠儿不过是卑微之人。而所有的救赎,不过系于现下,背后这浑然不觉的女子姬羽凰的身上。
他要带她走。他知道,他必须带她走。
车马萧萧,一路绝尘而去,将夜色中的北平城遥遥甩在脑后。
两处境地,不同的人自有不同的感慨。多尔衮眼见那火光渐渐黯淡下去,终于忍不住怒声喝骂:“一帮酒囊饭袋,本王养兵千日,今日你们却连平小小的乱党也闹出如此大动静,却让本王怎么向皇上、向太后交代!”
领兵的将领缩在一处,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哆哆嗦嗦着不敢抬头。听着多尔衮粗重的呼吸声,他们只觉得宁可再与那叛党周旋几个时辰,也不愿这般在摄政王面前唯唯诺诺。
“怎么,临到此时却不敢说话了?”多尔衮冷冷质问。
众人脖颈一缩,均感到了嗖嗖寒意。见众人不言,多尔衮冷笑道:“也罢……你们又可否给本王解释,为何那么多人守在崇政殿,却还是能让人把姬羽凰救走?”
将领们不禁面面相觑。许久之后,方有一人壮着胆子打破沉默的坚冰,道:“大伙儿眼见火起,生怕有什么岔子,便赶去救火,至于崇政殿……”
“就让他们给跑了!”多尔衮目光如炬,隆隆怒吼震得那人后半句话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多尔衮抬脚迈进崇政殿,振臂一挥,回头道,“都给我退下,没我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雕梁画柱,紫金香炉,白玉屏风,一切与自己离开时并无二致,只不知何时,已有人在殿里掌亮了宫灯。明暗交织的空间里,不论是隐隐让人畏惧的黑暗角落,还是灿若星河的明亮一隅,都不再让多尔衮觉得熟悉。
只是陌生。
地面上朱慈烺的尸体是陌生的,被姬羽凰丢下的酒盏是陌生的,一直不曾离开崇政殿、此时呆呆坐在朱慈烺尸体旁边的长平公主更是陌生。巨大的孤独感突如其来的强烈,多尔衮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对上此情此景时,心中会如此空落落的,觉得好似什么也没有得到。而自己所掌握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迟早会归于终结。
“……他们走了?”长平公主瞳孔中神色一动,声音极浅极淡。
“如你所愿,他们走了。”多尔衮的声音出乎意料地也是浅淡。
“如此甚好,”长平公主淡淡一笑,抬头望着多尔衮,道,“多谢王爷。”
多尔衮脸上肌肉一阵抽动,木然道:“不必感谢本王,不过是他们本领太大,那帮混账不中用而已。”
长平公主摇摇头,道:“王爷怕是早已识破对方调虎离山之计,若王爷有心不想让他们活着走出紫禁城,他们纵有通天只能,只怕也是出不去的。”
多尔衮脸上扫起一抹冷然:“公主可是在揣测本王的想法?”
“不敢,”长平公主眼角有几许狡黠之意,“但我毕竟不傻。以王爷之才,若亲自领兵来崇政殿,只怕是另一种后果。”
“这么说,”多尔衮嘴角上扬,戏谑道,“你认为本王是故意放他们离开?”
“这是王爷说的,我可没说过,”长平公主幽幽道,“只可惜他们这一走,我便再也见不着他们了。”
言毕,她慢慢地爬起身来,亭亭立于多尔衮跟前,向他盈盈一拜,瞳眸中水意满满:“求王爷答应我两个请求。”
“你说。”多尔衮凝目望着她,道。
“第一,择佳穴厚葬皇弟。”她道。
多尔衮点头应允:“可以。其二呢?”
长平公主咬了咬嘴唇:“让我削发为尼,自此与青灯古佛相伴。”
多尔衮一愕,脸上神色极是复杂,良久,他方沉吟道:“此前你可是许婚周显?”
“是便如何?不是又如何?”长平公主语声倔强。
“本王不许,”多尔衮瞪眼瞧着长平公主,长平公主看不懂他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如利刃般割入自己的躯体,“你必须嫁给周显。”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了,我说的要死一人,主要一角色,在这一话居然没死成。好吧,下一章大结局我会交代的。…皿…
长平公主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