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抓抓脑袋,嘻嘻一笑道:“那日在仙女湖,不小心看到的。她如果耍诈姐姐就用暗器砸她。”
张小果点点头,拍拍腰包,亮晶晶的眸子透出七分狡黠,“放心,我有数的。”
小九重重点下头,简直心花怒放:姐姐终于开窍了,种子一发芽开花结果还远吗。
萧月白躺在船舱里睡觉。
莫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托住脸蛋眼巴巴地盯着他看,“月白,那个女人是谁?”
萧月白扯过毯子裹住脑袋,不耐烦,“别吵我睡觉,想知道自己问她去。”
莫灵撇撇嘴,又不敢伸手去抓他,怕他一生气又不辞而别,一年半载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他,岂能让他跑了。
她哼一声,掀起布帘子到外头吹风。
张小果正挂在桅杆上晃来晃去,像只小猴子,看到莫灵走出来,“嗖”一下滑到船板上,跑过去宣战,“你叫莫灵?敢不敢跟我打架?”
莫灵秀眉一蹙,心内火气登时就上来,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架?月白是我的,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我们有解不开的结。”
青梅竹马,解不开的结?
张小果突然间就想起张羽翎,哼哼冷笑:“什么结不结的,蝴蝶结还是麻花结?解不开我剪烂它。”
她伸出两只手作剪子状,“咔嚓“一声剪断,“打架定输赢,你输了不准再缠着小白!”
莫灵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忽然有些心虚,嚅了嚅嘴唇道:“我不想跟你打架,反正月白师兄是我的。”说着,一溜烟逃进船舱去。
小九蹲在船头正往鱼钩上穿蚯蚓,见莫灵落荒而逃,心情如阳光般灿烂。
他凑过去,对着张小果竖起大拇指,赞道:“姐姐果然厉害,一定要把她比下去。”
张小果斗志昂扬,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从丹田直冲头顶,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去过东西。小白,绝对不会让给你!
小九嘻嘻一笑,拉张小果一起钓鱼,对她说:“少爷睡觉时最讨厌别人吵他,咱们钓鱼。”
张小果蹲在船头,一面看小九钓鱼,一面在肚子里飞快琢磨着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小白抢到手。
扬子江绵延数十里,顺流而下到达逍遥派得花两天时间。
在船上除了钓鱼、欣赏沿岸风景之外就没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委实无聊的紧。
莫灵果然一天到晚缠着萧月白,跟屁虫一样一步不得离开,最后终于把萧月白弄烦了。
他索性把张小果拉过来,一起坐到船头,说说笑笑的简直把莫灵的脸都气绿了。
张小果掐指算了算,从云州竹海出来遇见萧月白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时间,脸上那只乌龟似乎比原来淡了一些,赶紧揪住萧月白,低声问道:“什么时候把我脸上的乌龟去掉?”
萧月白轻轻一笑,冲小九招招手,“小九等会船靠岸你去买点东西回来。”
小九一听是要替张小果弄掉那只乌龟,立即心甘情愿的应下来,等船一靠岸就跑去镇上买药粉。
日头西斜,天边晚霞似锦绣。
小九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跳到船上就丢给船家一粒碎银子让他立即开船。
萧月白瞧他神色慌张,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小九一面拿碗和水扮药粉一面说:“少爷你猜我在路口遇见谁了?风尘,那个大淫贼居然朝渡头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坐船去逍遥派?”
萧月白扶着下巴若有所思:罗烟掌是逍遥派秘技,而逍遥派掌门罗烟的胞妹正是星月谷谷主夫人。龙闭月看似是中罗烟掌而死,逍遥派就有最大的嫌疑。风尘此刻赶去逍遥派,是否意味着罗烟有所准备,龙闭月莫非真是她杀的?
星月谷势力极大,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正不邪,并没有在江湖兴风作浪似乎仅仅热衷于扩大地盘,而扩大地盘的目的是什么,正是萧月白所担心的。
江湖啊,无趣的太久总会发生点事,可这次发生的事却让他头痛无比。
小九扮好药糊递给萧月白,问:“少爷,如果弄不掉怎么办?”
萧月白动作一顿,露出一抹懒洋洋的笑,并未回答小九,冲着张小果招招手,“小果过来。”
张小果跑过去蹲下,看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心里极度怀疑可又没有办法。她在镇上找过好几家医馆的大夫,可大夫都摇摇头说无能为力,能弄掉这只乌龟的只有萧月白。
萧月白轻轻一笑,问:“不信?”
张小果将信将疑地摇摇头,取下面具抬起小脸凑过去。
萧月白笑得欢快,舀起一勺“啪”涂到张小果脸上,一边脸黑一边脸白,滑稽的紧。
莫灵蹲在船尾朝着张小果扮鬼脸,咧嘴偷笑。
张小果哼一声,戴回面具爬到船舱里睡觉,用毯子把整个身子都裹起来,像根春卷。
十三叔说:做大事者要学会忍耐。莫灵明显是在挑衅,岂能如此轻易就上当?
小九坐在船头把脚泡在水里踩水,踩着踩着觉得无聊,打个大大的呵欠爬起来,看看天色决定生起火炉子做饭。
他跑去船尾拎起网袋,里面有几尾活蹦乱跳的鲫鱼,正是一下午的劳动成果。
小九钓鱼的技术是越来越高,听见张小果的夸奖他心里不禁也有几丝得意。
他拎来水桶,抓起一条丢进去,刚把网袋放回水里抬头就看见后面大约三十米处有艘大船追上来,惊得大喊:“少爷,有人在追咱们呢!”
萧月白打起帘子钻出船舱,举目远眺,若有所思。
河面波光粼粼,大船驶得飞快,眼看就要追上,珠帘子一掀走出一位妙龄少女,对着萧月白欠身行了礼,“萧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少女面容极为俊俏,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到她说的主人就是星月谷少主风尘。
萧月白轻哼一声,唇角边泛起一丝不屑,矮身钻回船舱去。
不久,便听见船夫惊慌失措地尖叫:“不好,船底漏水了!”
张小果耳朵动一动,赶紧从毯子里钻出来,漏水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一点水都不会游,掉下去必然会淹死。
萧月白不紧不慢地踱出船舱,低头一看,船板上果然穿了个大洞,河水正“扑哧扑哧”涌上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小果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大船上的少女是星月谷的星奴,禁不住暗骂一句:风尘大桃花果然不要脸。
妙龄少女站在船头,笑颜如花,“萧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萧月白凝眉思量片刻,率先跳上大船,回头道:“还不上来,准备做落汤鸡吗?”
莫灵、小九赶紧逃过去。
船家急得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俺的船啊,俺的船啊……”
张小果揪住他的衣领一起跳到大船上,回头看看渐渐下沉的小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她拉着船家一头冲进船舱去,“风尘烂桃花你赔钱!”
船舱内铺一层凉席,风尘席地而坐,紫色锦袍,雪白罗袜,如墨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直披到膝盖,像一匹黑缎子。
目光触到张小果似是一滞,他缓缓起身对着众人淡淡一笑,优雅绝伦。
雷雨来袭
风尘缓缓起身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优雅绝伦。
张小果伸手指他,气势汹汹,“赔船家银子!”
船家躲在张小果身后,探出半颗脑袋打量风尘,忽然低声对张小果说:“姑娘,还是算了吧。”
张小果皱了皱眉头,哼一声道:“为什么算了?你不要银子给我。”
船家噎住,咽了咽口水退下。
张小果挑挑眉毛,问:“你赔不赔?”
风尘微笑,“弄破别人东西自然要赔,小芍。”
“是。”他话音一落,船舱外立即有位白衣少女掀起珠帘子进来,手心里托两锭金元宝,递给船家。
船家看看风尘,再看看张小果,最后盯着两锭金元宝吸了吸口水,两眼直放光:“真,真的给我?”
芍药抬头看风尘,见他使个眼色,点点头。
她掩嘴一笑,把手里两锭金元宝塞到船家怀里,柔声道:“公子叫您收下呢。”
船家捧着金元宝,双手直发抖。一条破船换回两锭金元宝,不是天上掉馅饼是啥?他激动得不行,简直语无伦次,“公子,哦不,姑娘谢谢您,您真是财神爷,哦不,观世音菩萨下凡……”
语毕,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一只金元宝塞到嘴角边咬一口,双眸豁然一亮埋头冲出船舱去。
“扑通”一声响。
张小果心里一惊,冲到外头一看。船家大叔已经用狗刨往岸边飞快刨去,一边拼了命地刨,一边不忘回头跟她道别,“姑娘再会。”
张小果嘴角抽一抽,举起手,“大叔后会无期。”
她转过身,悔的肠子青,早知道船家大叔手脚如此麻利就该由她去接金子,一锭金子足够买五十艘小船呢。
风尘大桃花出手倒是阔绰,今后得狠狠敲他几笔。
张小果钻回船舱。萧月白已经坐下,端起茶盏慢悠悠在喝茶。“茶倒是好茶,就是喝茶的地方太臭。”他低头抿一小口,一本正经的。
莫灵一面拿手在鼻子前扇风,一面皱着眉头随声附和,“就是就是,臭的要命。”
张小果轻嗤一声,坐到萧月白对面,端起茶杯“咕噜噜”喝一口,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真香!”
风尘面露赞赏,墨玉般的眸子满含笑意,“小果姑娘果然有见识。”
张小果盯着他看不免愣一下,风尘大桃花似乎除了笑再没有第二种表情,他的笑容幽雅华贵,宛若月华之下一朵白牡丹片片绽开,挑不出一点瑕疵。难怪江湖有传言,星月谷少主风尘的笑能杀人,原来是迷死人。
她眨了眨眼睛赶紧把视线移开,拱手装模作样地抱一拳,谦虚道:“过奖过奖。”
萧月白神情淡淡地睨她一眼,道:“风尘公子大费周章地把船戳破,怕不会是请我们喝茶如此简单。”
风尘点点头,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今日冒昧请萧公子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萧月白摇摇头,不免失笑,“星月谷的势力再大就能大过天,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
风尘叹一声气,道:“青龙帮帮主千金龙闭月死于‘罗烟掌’,而罗烟掌正是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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