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冒冷汗,吼道:“怎会如此?!”锵当一响,琴音顿断,厉喝道:“你练了邪功吗?”
突地欺身扑空,一手抓住龙腾海脖子,意外对方不堪一击,虚有其表,当下哈哈狂笑:“破你身体研究研究!”
龙腾海挣扎直叫饶命。
龙英如见状怒喝,尺余利剑猛砍过来,一上手即是龙形九斩,杀招狠猛。
然怒断海已是杀手祖宗,身经千百战,怎轻易受击,他喝著:“你也会使老龙功夫?”
伸手一探,强穿对方剑招,一掌击中胸口,龙英如唉呀退撞,跌个四脚朝天。
怒断海哈哈狂笑:“你就给我徒当妻子!”
龙英如想再攻击,然却发现全身酸软,功力提之不起,已知受了禁制,不禁破口大骂:
“老妖怪!你敢不分黑白,找我们麻烦,待我爹来时,踏平这里,准你没命!”
怒断海狂笑,根本不理:“有本事全叫来吧!”
龙英如是想开骂,龙腾海却道:“小妹不得胡言,怒前辈一向受爹尊敬。”怕话说绝了,往後更伤和气,龙英如支支吾吾,终把话咽回去。
怒断海甩著龙腾海,道:“不杀你了!看你功力不错,便当我第三徒!快快拜礼!”随手一丢,龙腾海跌得四脚落地。
龙腾海赶忙爬起,拜师之事岂可乱来,若是被他收为徒弟岂非变成第三号杀手,万万使不得。
怒断海喝道:“竟不拜礼?老夫要收徒,是你福气,天下不知多少人求我,未必得逞,免费收你还抗著?”猛运劲,硬要对方下跪。
龙腾海强硬抵挡,然却抵不过怒断海高强劲功,终被逼跪地面,他冷道:“纵使跪了,也是前辈所逼,我仍不愿拜师!”先说明威逼无效,让对方死了心。
怒断海嗔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不拜,杀了你了事!”
五指一张,劲气直扣对方肩头,迫得血丝渗出,龙腾海仍咬牙硬撑,就是不拜。
怒断海几番逼迫竟不得功,气得哇哇咆哮,想一掌劈死,却又舍不得,突地一脚踢去,扫得两兄妹滚入内角,冷邪喝道:“要磨即来磨,我多的是时间,磨到自动下跪拜师为止!”
顿坐琴桌,开始拨琴,再不瞧人一眼。
龙腾海兄妹得以喘息,暗道要命,相互问询伤势,但觉尚好,安心不少。
龙英如低声道:“此鬼武功了得,非爹才能制住,咱找机会开溜便是。”
龙腾海默然应允,道:“得问清他怎知咱是假冒的?定有人事先告知,真是要命!”
他想找出那人是谁,边运功调息,边问道:“前辈您可误会了,我爹真的是龙九尊,是谁胡传消息,弄得您我误会连连,前辈可否将那人唤来对质,自可明白一切。”
怒断海不理,冷道:“拜师再说,一切免谈!”兀自弹琴。
此後任龙腾海如何发问,他就是不答。几番下来,龙氏兄妹已累,不知如何是好。
龙英如道:“哥何不假装答应拜师,待套出结果,逃了便没事。”
龙腾海道:“逃了才大事!如他等人,心性捉摸不定,却最重师承伦理,不拜且罢,一拜入门,就如附骨之蛆,一辈子吸得紧紧,若敢叛变,天涯海角准被追杀得命丧始结,不信你拜他试试。”
龙英如伸舌道:“我可不想,他要男的,且把我配给他徒弟,不知是高是矮者?”心想高者倒可试试,但只一闪念又拉回现况,轻叹道:“那就等开溜啦!”
龙腾海但觉气息调得不错,转问妹妹,亦已恢复元气。
两人默契已生,突往左岩角掠去。
岂知两人动,怒断海亦动,他平坐不变,飞人如电拦来,一截封去,吓得两人转身逃往右岩角,照样被截。
一连数趟全然失败。
龙腾海不得不喝道:“各分东西!”能逃一个是一个。
只见得兄妹左右逃开,以为将有人顺利走脱。岂知怒断海只挡龙腾海,随又拨动琴音,捣得龙英如跌坐地面,强功抵抗杀音穿脑,根本逃无去路。
怒断海这才哈哈狂笑:“天底下无人能逃出老夫手掌心,你们慢慢磨吧!”掠回原处,继续弹琴。
龙氏兄妹哭丧退回原处,绝望让两人相视苦笑。没想到堂堂少门主会困於冰天雪地之中,实始料未及。
他俩不禁开始希望力天神尽快出现,看看是否收拾得了老怪,否则请他差信要老爹亲自前来救人,此乃唯一生路啊!
两人就此耗著,前途茫茫,想来即懒,不自觉中竟也疲累困睡。
远处曲倩如正潜伏著。
她已见著龙氏兄妹被困种种,心头竟然生起得意快感,毕竟若以天帝帮来说,能削弱对方任何一寸实力,自是多一分胜算。
她全然忘记此行乃配合力天神和龙氏兄妹合作,竟自弃之两人不顾,是为天帝帮,亦或另有私心。
其实以她之力,又怎能和怒断海相抗衡?能不出事已是万幸。
她潜伏不动,虽想有所作为,然挣扎过後仍静观其变。
直到傍晚,她方忆及是否要去通知力天神?因为他随时可能寻来。
思考过後,终仍决定留下,静观其变。毕竟她若靠於敌方,如此何能窥探全貌,若靠於天帝帮,等待力天神前来亦可交代过去。
夜寒雪飘,阴冷上身,她寻向附近山洞,暂时栖身。
龙氏兄妹醒来,已是饥肠辘辘,见那疯子仍自不理,只好另行想法解决。
兄妹四处瞧探,始发现此洞甚宽广,左右两侧攀有奇藤,枝叶茂绿,其间结有不少百香朱果,既然饿了,顾不得什么,捡石打去,落果掉来,兄妹立即捡拾,足足橘子般大。虽虑及有毒,但想及老怪志在收徒,若是毒果,自不肯让两人服用,兄妹张口便咬,本是作势,但觉老怪没反应,便真个咬下。
外皮竟然深厚,咬来又苦又涩,然一拨开,里头汁甜味香,两人便吸吮果腹,一连数颗下腹,终不再挨饿。
龙腾海但觉老怪肚子可也饿了,便道:“前辈可要几颗朱果?”尚有两颗,自可分享。
怒断海哈哈狂笑:“吃了便毒死!”不理。
龙氏兄妹顿觉咽喉生毒,作势欲呕,然呕了几口,毫无东西,心想吃都吃了,再吐何用,只能听天由命。待过半晌,并无异样,心想多半是老怪恐吓之言,已不在意。
眼看夜色已临,看来今夜得在此混过,龙腾海还好,随便可解决,龙英如则麻烦得紧,支支吾吾说是尿急,迫得龙腾海问向老怪:“可让她方便一下?”怒断海冷哼麻烦,未再阻止,龙英如得以暂且溜去林中。乘机跑向山泉洗把脸轻松轻松。
她虽有开溜念头,可是惧於老怪武功太高,琴音又咄咄逼人,何况对方若以哥哥相威胁,自己怎可弃之不顾,终乖乖走回。
兄妹俩看来只有乾耗,等待救兵吧?剩下只有希望老怪突然松懈亦或离去,两人才有开溜之机会。
他俩开始故意装睡,暗中却窥探老怪是否松懈。谁知老怪就是坐定琴桌不动,很似乎身子僵硬,手指仍能拨动琴弦,只要琴音不断,两人根本毫无机会。
其实得道高人,往往一坐数月以上,即若佛门弟子闭关参禅,区区一天一夜又算什么?
兄妹俩可拨错算盘。
在机会全无之下,两人本是装睡,久而久之竟然真正沉沉入睡,忘了身在险境。
不知过了多久。
忽觉淡淡唤声传来,似有似无,似梦似真。
“龙腾海,你在哪?……”
龙腾海此次听得真切,梦中惊醒,诧声道:“力天神?!”赶忙闭嘴,生怕老怪发觉,然想及自己都能听见何况老怪?果然发现老怪琴音已亮,似迫著迎击快感,他不禁替力天神紧张起来,凭老怪功夫,若比快刀,或能一相较量,若以内力相斗,那力天神万万赢不了对方,如此奔来,岂非投怀送抱?
龙英如却兴奋道:“他来了!有救啦!”直觉这家伙能耐超强,倒忘了老怪更厉害。
龙腾海轻叹:“如何救?老怪功夫谁能挡?”
龙英如一愣,乾笑道:“我是说请他去找爹来,照样可救人。”
龙腾海这才悟出正确招法,登时喊道:“力兄可别过来……”
话未喊完,怒断海冷斥:“鬼叫啥劲?”一指点中两人哑穴,声音顿竭,吓得两人穷紧张,却无计可施。老怪则眼露兴奋,他急需拿人试练七杀音,每每误此经过者皆无幸免,力天神也不例外。
暗处曲倩如亦闻及力天神叫声,惊忡中考虑是否出面阻止,然挣扎之下,仍无勇气现身,只好躲著,静观其变。
力天神只闻得龙腾海一喊声,心知摸对地头,欣喜之下,加快脚步掠来。
时近五更,他已花费半夜光景始追及此,但觉对方平安出声,一颗悬心方自安下。
待逼近吊神峰,忽另闻琴音,他皱眉道:“龙兄好大兴致,竟然弹琴娱乐?”怎知弹者另有其人?欣喜道:“龙兄安好吗?”已掠入擅闯者杀石碑,抬头一瞧,怎见白发老头在弹琴,心生警惕:“敢是怒前辈?”龙氏兄妹在里角,并未见著,“可见及我那龙兄?”
怒断海哈哈狂笑,劲指顿拨琴玄,锵音射出,力天神唉呀尖叫,双耳生疼,赶忙抚耳跳开。骂道:“老妖怪你可毒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竟下杀手!”
怒断海狂笑:“擅入者死,还想活命吗?”
琴音万马奔腾攻来,纵隔数百丈,照样杀得力天神无法招架,退逃几步已跌滚地面,掩耳疼叫不已。
怒断海得知数百丈仍能伤人,兴奋哈哈大笑,琴音更强攻来。
龙氏兄妹见状直叫要命,然苦於穴道受制,情急中龙腾海要妹妹撞开穴道,龙英如姑且一试,脑袋往其胸口撞去,一连数次,穴道顿解,功力已复,赶忙自解哑穴,立即喝喊:
“力兄快运紫云神功!”乘机也解妹妹受制武功及哑穴。
力天神闻声,情况不容思考,立即运起紫云神功。他虽刚练数日,然所有心法已背熟,运行之下,纵不熟稔,倒也能抵挡一二,先时尚觉浑身疼痛,然那琴音如浪入侵,竟和紫云神功之云涌行功法有所配合,甚至具引带作用,力天神每每尚未参悟之处,放其自然腾涌开来,竟也水到渠成,不悟自通。
他发现此秘招之後,自是欣喜,反倒怕对方不弹,失去良机,竟也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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