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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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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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道:“苗疆朱府的家主朱忠南与我算是忘年之交,他膝下有一女,名唤朱秋月,大概明春满十六岁即会被封为千丈忧的圣女,统领苗疆。这朱秋月我见过,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从小即按着圣女的那一番作派约束自己,倒将自己弄得跟傀儡无异了。”

“听闻苗疆圣女都是绝色,她一定长得很美罢?”桑香没端倒问起这个来,齐晏淡笑道:

“美则美矣,不如你合我心意。”

“我又没让你说这个。”桑香嗔着,眸子却流露光彩,轻轻靠在他肩上,道:“接着呢?”

齐晏道:

“却说这次人命案子倒不是发生在朱府,却也与朱府有扯不清的瓜葛。我估摸着这赶路的时辰,这附近该有一座虞园,园子里住了一个叫朱秋云的女子,明年也该满十六岁了。”

“朱秋月、朱秋云,她俩有什么瓜葛么?”桑香问道。

齐晏微微一笑,道:“你倒伶俐,朱忠南亲口告诉我的,这朱秋云也是他的女儿,不过不是朱夫人生的,和朱秋月算是同父异母,所以一直偷偷养在别院里,听他说,这个朱秋云性子温驯柔和,最是与世无争,却不料近日来,虞园里接连发生了两遭命案。”

“他请你来查案子?”桑香咬着唇,道:“还是他想请你做他乘龙快婿?”

齐晏一本正经,道:“兴许他有这层意思了,我原先还没想到,倒多亏你点醒我。”

桑香坐起身来,端详他半晌,这样俊美的人儿,许多人都想招他做女婿罢?她淡了声儿道:“正好,日日同你一处,我也腻了,倒不如一拍两散呢。”

“我何时说要一拍两散?明明是你先提起什么乘龙快婿,真是冤枉呀,难怪先贤说什么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错。”齐晏笑着撇清,桑香倒觉得自己任性可笑了,亦柔声一笑道:“你接着说案子罢。”

齐晏瞧她转眼又好了,这才道:“但这回请魏园来查案的苦主,并非朱忠南,而是虞园里的一个叫李顺的马夫。”

桑香疑惑,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作者和饲主一起看周星驰那版的电影苏乞儿……

饲主:武侠小说里每一次主角武功上的顿悟都要留在最后关头和敌人生死较量时,真是老掉牙!

作者:没办法啊,武侠小说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套路。

饲主:你要是敢用掉崖底、失忆这样的烂情节,我就瞧不起你!写出来都坏了老娘房里的风水!

作者被噎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默默地想,难怪最近房里那盆水仙花总不开……原来是风水不太好……

…………………………………………………………………热烈征集“不会破坏风水”的情节中…………………………………………………

58虞园扑朔

却说天气晴雨变幻;正说话这会,雨又渐渐停了;滴漏之声,齐晏道:

“这李顺有一个义弟李小虎;一个义妹李小莲,李小虎和李顺同是虞园的马夫,李小莲则是虞园的侍女;头一遭命案;李小莲陪朱秋云在后山设坛祭母;朱秋云因想着母亲遗物不曾备齐;所以亲自回去取了,侍女李小莲则代朱小姐摆好祭物;没料到山上滚落大石,将李小莲砸死了;此后不久,朱秋云在园子里骑马,马忽然惊了,马夫李虎忙上前拦着,倒给马蹄踢死了。”

“这朱秋云没受伤罢?”桑香听着这诡异巧合,忍不住问道,“难道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齐晏道:“朱二小姐倒没事,朱忠南却看出端倪来了,他曾写信请我来瞧一瞧,我那时忙着别的事项,倒没有闲心理会,只推脱了。想来这回宋捕头也来苗疆,怕也是受朱忠南之托。”

“你那会又忙什么事项呢?竟连英雄救美也顾不上?”桑香揶揄他,齐三公子凝视她——她这般没心没肺的,全然不记得自己是阿弱,若提起来,恐怕还会同自己吃醋呢。齐晏只好淡然道:“没什么,不过四处游历。”

桑香却忽而明白过来,他那会恐怕是游历苗疆探寻巫蛊之术呢,忙到过朱府都不入。难说朱府早泼过他冷水,让他晓得通达幽冥的蛊术并不存世,要令谢阿弱死而复生是痴心妄想……桑香晓得谢阿弱的死是避讳,心上却仍忍不住起了涟漪,忽而忍不住问道:

“我当真长得像她?”

“像谁?”齐晏故作不知,桑香才要说出她的名字,他已道:“你又勿自烦恼什么呢?我早说了,此情非你莫属。”

“绮年玉貌,此貌却不是非我莫有。”桑香还是忍不住揭破了——她一直存着这段心事呢?齐晏微微一笑道:“当下的你吃起醋来多么可笑,这世上我只在乎你一个。”

桑香脸儿微红,道:“你说的每一句都当真?”

“自然当真。”齐三公子握着桑香的柔荑,格外温柔,这时宁晓蝶的马车已回来了,他下车禀道:“前头有座叫虞园的庄子,跟庄里人打听了,方圆数十里都是荒郊,寻常商旅都不往这道上来,再要歇脚也没别处可去了。”

齐晏道:“果然是到了,就去虞园罢,但不必露了身份,就说是避雨迷途的过路客。”

宁晓蝶点头称是,两辆马车又在泥泞湿滑中缓缓行了起来,满道的竹叶清香,道旁的溪流雨涨,绿意盎然,令人全然忘了这冬日苦寒——千丈忧之界,果然与世外桃源无异了。

却说山重水复地又行了几里路,不多时下了一处漫山遍野、云雾缭绕的茶田缓坡,就又进了一片竹林,到了河旁,河上一座竹桥,窄得不能通行马车了,这才停了下来。这村路多是竹排嵌道上,混以碎石,雨过积水倒也不会泥泞,齐晏扶着桑香一块下马车步行,两人抬头看这竹桥上匾,狂草题了两字,道“虞园”。

两人执手过竹桥去,寻常人脚下打滑是常有的事,须扶着栏干过去,二人却都是半施展起轻功来过桥。此时魏冉下得马车,被薄娘子扶着肩,一抬头,瞧见齐晏与桑香过竹桥,桥底溪水冲过乱石呼啸,竹桥一阵一阵地微晃,二人却极安稳飘逸,衣袂楚楚之姿,与这远山青山绿水、竹梢云雾衬来,恍若画中,再瞧他俩那不经意凝眸互看时,几段私语不可听闻,此中的悠远情愫,却无言自明,堪比神仙眷侣。

魏冉心头终于忍不住一酸,他原是一直不愿承认桑香与齐晏作一处要比他般配得多!从他救起桑香起,魏冉就一直把她当作是掌心护住的雀儿,哪怕振翅要飞,他也要在雀足上拴一根细丝儿,半步也不让其飞远,可她终究不是他的雀!她杀人时的从容,与齐晏并肩而立时的眉眼含情,那番合宜默契,令他不得不相信,魏园才是她这只雀儿该择栖的一枝良木。

想得一清二楚的魏冉惆怅万分,他已将桑香当作这世上比亲人还亲的人儿,如何叫他离开她?离开她后他又该去哪?魏冉忍不住通红了眼睛,正被薄娘子、阮娘都瞧见了。二人却头一遭不嘲讽他了,只因薄、阮二人亦触景伤情——齐三公子的眼眸里落不下他俩,他只会望着桑香,共她执手过桥。不过短短半里不到的河宽,竹桥上二人的风姿转瞬即逝,却万万想不到会惹来如是多的眷恋与叹息。

宁晓蝶瞧着这婆婆妈妈的三人,难得出口抱怨道:“为了个情字一天到晚哀声叹气,一个薄公子一个阮小姐已够我受了,没想到从今日起又多了个魏情痴!我宁老三又不是开月老庙的,成天看着你三个要死要活的样儿,一路不忍心使唤你们,跑腿粗活我全都包了,我这魏园老三怎么当得这么憋屈?我看你们三个还是洒脱些罢!快拿行李过桥,难不成站到地老天荒来,桥对岸两个人就能给你们瓜分去了不成?”

薄娘子没精打采道:“宁愿能瓜分了,我只要三郎一个指头。”

阮娘动手提行李,却仍不忘道:“我只要三公子的头发丝!”

魏冉只道:“我却想要我老婆的整个身子!”

宁晓蝶扛着一堆包袱,手上剑鞘略一顶魏冉的后背,推他向前道:“魏公子快走罢,别做白日梦了!”

这般催促着,四人才磕磕绊绊、且搀且扶过了竹桥,倒也是极温情的一景。

过了桥,竹林那头才豁然开朗,许多稻田铺开,田埂外是青墙乌瓦的房舍,宁晓蝶走到前去,给齐三公子引路道:“前头大宅就是朱府虞园别院了。”

此时天虽不下雨,但仍阴着,四野暝合,看时辰也该是黄昏了,倒正好有借口留宿了,宁晓蝶去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布衫的仆妇,宁晓蝶自是诌了一段,那仆妇点点头,打发了一个老仆进去问话,不多时就传话来道:“小姐说了,既是迷了路走到这,也算有缘,如不嫌虞园简陋,且住到东边厢房罢。”

这老仆口中的小姐多半就是朱秋云了,一行人由老仆点着灯笼,引到了东边厢房,原是芭蕉假山旁三间精舍,十分清幽,老仆禀了退,齐三公子共桑香一间,魏冉与宁晓蝶一间,阮娘与薄娘子倒也无嫌可避,亦是一间,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收拾,方才歇了脚。

却说这虞园待客十分周道,不多时还送来饭菜热水,用完晚饭,齐晏自是要去找那个苦主李顺问话,为避人耳目,倒不好请他过来,只好亲自去寻。他同桑香一齐出了这东厢,饶作漫步消食,半是打着幌子,半也是闲情逸志。

只是不熟悉虞园,一时并未找着马厩之所,穿堂度院的,却忽而远远听见飞瀑之声,这虞园本就是园在山中、山在园中,足见建园之人的风雅,渐走得近了,可听闻这飞瀑之声还夹杂着古琴清音,缓弦拨弄,似有似无的,齐晏隔墙驻足起来,桑香低声,淡淡一笑道:“莫不是曲有误,周郎顾?”

齐晏道:“非但没有误,若非心如止水之人,弹不出这样不染尘俗的琴音来。”

桑香并非听不出这琴音高妙,只是她待别的人常是漠不关心,对齐晏却总是温柔多情,心思百转千回的,所以才一而再地逗趣道:“何止心如止水、与世无争?我还听得出弹琴的是位风致嫣然、莫可逼视的女子。”

齐晏听了好笑,道:“我倒不晓得你还会闻琴辨人的不传绝学。”

桑香却愈发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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