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的诊费很贵的。刚才的只是定金,等你醒了,记得要完全付清,不然以身相许也行……”
一旁陈小美掩住耳朵,哭,俺什么都没听到啊。想了想又去遮眼睛,俺也什么都没看到。
江湖规矩,知道太多的人容易短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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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前十名已经确定了八个,只剩下冠军和亚军的争夺战。
“慕容哥哥加油,只要赢了这最后一场,就没人敢再小瞧慕容家了!”赵隽笑眯眯,虽然她在第四场比试中,因为对上青衣派的林昭昭而落败了,但她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自己夺冠。
温子轩摇摇扇子,也道:“依我看来,这场比武,慕容兄有七分胜算。”他排名第五,最后一场比试的对手就是慕容简,他输了,但他输得心服口服。
赵隽闻言,用力在温子轩肩上拍了一把,哈哈笑道:“就这句还像人话!”
温子轩无奈,这丫头也只有在自己夸奖慕容简的时候,才赞成自己的话,其他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一概都被她归为屁话。
“的确,那个林昭昭本身对慕容哥哥来说不足为惧,但她用的那对飞轮邪门得很,我就是吃亏在这个上面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赵隽开始分析起敌情来,“据说那对飞轮名叫‘银月’,是一位有点神秘的女前辈用过的,就是不知道林昭昭和那位女前辈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听说那位女前辈死得挺惨,像是自己投江自尽,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
温子轩皱眉,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便道:“我小时听家中长辈说起过这件事,但也不怎么详尽,只是听说那位女前辈是为情而自杀?”
“为情?”赵隽一愣,而后怜惜地摇头:“怎么这么傻呀!”
“不知道琼儿现在怎么样了。”那两人说得热火朝天,慕容简却忧心忡忡地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赵隽一听这句话就黯然起来,这种时候,慕容哥哥还分心想着别的女人。
不过,那花琼倒是有些让她另眼相看了,虽然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候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温子轩道:“慕容兄若是担心,等比武之后去探望一下不就得了?”
“才没有那么简单。”见慕容简沉默,赵隽便替他说道,“花姐姐的那位徒弟把她护得可紧了,我们几次去探望,都被他挡在门外,气死了!要不是慕容哥哥不许我闹,我早就上去砍那小子一斧头了!”
“这样啊……”温子轩沉吟,也难怪慕容简担心成这样,那柳下白本身便十分可疑,确实不是能够托付的良人,“不过花琼姑娘这次替大会赶跑了沈玉娇这个肉中刺,可谓是立下了大功,加上她最后使出的那招惊天动地,实力非凡,所以大会正在考虑破格将她收录的事,一旦通过,我们便能趁机光明正大地探望她了。”
“如此就真是太好了!”慕容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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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白先在闹市转了一圈,买了几味药和一些必须的东西,直到确定他等的人已经到了,才往人烟稀少的郊野走去。
“沈玉娇,你给我出来!”他站在一棵大树下,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喊道。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青影从天而降,径直落到他身前。
来者墨衣墨发,正是那日在比武过程中消失无踪的沈玉娇。
“那倒霉丫头没什么事吧?”沈玉娇一站定,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问。
并不是他有多么关心花琼的生死,只是柳下白的脸色吓人得很,看起来很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柳下白挑眉:“你说呢?!”
沈玉娇恨恨地道:“你个混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老子!你要老子怎么说啊?说都怪那丫头倒霉?老子可没有被人当刀使的爱好,本来只想调戏调戏她,就放过她的,但那丫头也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傻帽,竟然偷袭老子!”
“老子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杀无赦的!”他说着说着,发现柳下白的脸彻底黑了,连忙补救道,“不过看在她是你的女人的份上,只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这还是小小的教训?”柳下白很不满,但是听到沈玉娇说花琼是他的女人,胸中竟出乎意料的畅快。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柳下白自己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自己前不久还在嫌她太笨,连勾引男人都不会,害他棒打鸳鸯也打得那么无趣。
大概……也许……或者是因为……她努力支撑了那么久,只在他面前才放心倒下的一瞬间吧。那种仿佛全身心都只托付给他一人的感受,让他觉得,哦,原来自己也能在一个人心里,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喂,我说你不是来真的吧?那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哪里让你动心了?”沈玉娇窥见他脸上的笑意,不由毛骨悚然,“还是说你……其实有什么特殊爱好?”
柳下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恕罪,不许多说半句话!”
“……”沈玉娇撇嘴,心说没天理啊,老子堂堂一个教主,教众有数万人之多,呼风唤雨,称霸天下都行,为毛偏偏要听你的!
正文 盟主驾到
夜渐渐深去,热闹了数月的曲江,终于沉寂下来。
慕容简在武林大会上脱颖而出,以极大的优势战胜了青衣派的林昭昭,成为整个武林之中,最具盛名的后起之秀。许多江湖人,也因此开始重新审视原本已经没落了的慕容世家。
另外,武林盟主东方赞也在最后一天现身会场,对前途无量的十大青年高手表示嘉奖。
当晚,许多武盟要员齐聚一堂,东方赞道:“吾听闻之前有来历不明之人捣乱大会,出手毒辣,不似我正派人士,幸亏有位小英雄将他赶跑,可有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盟主虽然不在,却自会有人向他汇报所有情况,当下不敢隐瞒,都点头称是。
叶麟道:“禀盟主,我等也正是商议破格收录这位小英雄的事,只是据说那位小英雄伤得不轻,不知道是否还能……”
东方赞皱眉打断他:“廖神医可在?”
廖逊忙上前,恭声道:“属下在。”
“麻烦你明日随吾一同前去探望那位小英雄。”东方赞淡淡地道,“人才难得,请你务必将她治好。”
廖逊领命,心中却谙谙叫苦,那些被沈玉娇打得半死不活的人,都是全身经脉俱断,内脏也受了极大的损伤,比起死人只不过多了一口气罢了,虽然传说他祖上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不会啊!
被打断话语的叶麟亦有些不快,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东方赞身边没有说话的萧三娘,用眼神询问她为何这次盟主会针对自己。
萧三娘却只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回转到东方赞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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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白站在院子里,陈小美端了药走进花琼所在的房间。
这里是自花琼昏迷不醒后,柳下白为了方便照顾她,让陈小美在曲江一农户家里借来的院子。那对农户这段这时日正好药出门看望身在外地的儿子,而陈小美原先的那些部下,也因为不信任而被柳下白勒令不准来,所以如今整个院子里,只有三个人。
朗朗清风,明月皎洁,曲江的夜晚难得有这样美丽的夜晚,只是一个人欣赏,未免太枯燥了些。
柳下白想着心事,忽然听见院子里那片人高的蒿草之中,有轻微的异动,没等他回头,就觉有什么在他背后一点,顿时便动弹不得。
蒿草中钻出一道黑影,快速地跃进花琼所在房间。
房内,陈小美似乎是喂花琼喝完了药,将床帘放下,转身端起桌上的药碗,见一黑衣人闯进来,顺势便将药碗砸了过去。
黑衣人躲开药碗,使出一招最普通的擒拿手,便向陈小美攻去。陈小美不敢疏忽,连忙迎战。他外家功夫十分了得,只是略显笨拙了一些,而且那黑衣人内力不浅,根本不惧他的攻击。
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见柳下白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嘴里慌慌张张地道:“有鬼,刚才鬼碰了我一下,我就动不了了……”
陈小美听得哭笑不得,心道原来小白师兄也只是医术厉害而已,连点穴这种江湖常识都不知道。
他想出言安慰,无奈那黑衣人来势汹汹,几次都险些吃亏,越来越力不从心。
柳下白趁着四下躲藏之时,看准时机,一手贴上陈小美的背,瞬间将内力输入他体内。
“噗……”正和陈小美对掌的黑衣人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陈小美傻了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直到发现黑衣人转身欲逃,才回过神来,猛力扑过去,将他按在地上,接过柳下白递来的绳子,将黑衣人牢牢捆住。
“他妈的,让老子看看你是哪路小鬼,竟妄想暗害我们帮主?!”陈小美骂骂咧咧地揭下黑衣人脸上蒙面的黑布。
“你是叶园的人。”柳下白看着那张脸,皱眉道,“我去叶园时见过你。”
那黑衣人却嘴硬得很:“什么叶园,老子不知道!”
陈小美也道:“小白师兄,应该不会吧,叶大侠是武林出了名的侠义两全,怎么会纵容属下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柳下白沉吟道:“是或不是,也不由我们说了算。你把他押下去好好看着,明天我们就去请盟主定夺!”
这一夜很长,柳下白微笑看着躺在床榻上,对于一切都浑然不知的花琼:“师父,快点醒过来吧,弟子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其实院子外一直有沈玉娇的人看守着,那名黑衣人也不过是他们故意放进来的,为的就是要看一看,想要借沈玉娇之手除掉花琼的那个幕后主使,究竟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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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要带着廖神医去看望花琼,慕容简知道后,也请求一同前往。
因为盟主出行,大部分武盟要员都追随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一座农家小院前,有人敲开院门,来开门的是陈小美,一见那架势就有些傻眼。
“盟主驾临,快叫院内众人出来迎接!”廖逊见他无礼,板起脸训斥道。
“娘呀,盟主!”陈小美吓得手一抖,没留神将门摔上了,打算去喊人,却想起这院子总共就三个人,花琼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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