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看到青衫客那异常坚定的目光,终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云朝问道:“前辈准备何时动身?”
青衫客咬牙道:“明日!”
云朝道:“好!明我跟你去!”
凤鸣许久不曾说话,闻言立声道:“公子,我也跟你们去!”
云朝看了看凤鸣,又看了看青衫客,忽地心有感触,怕凤鸣也被那人掳去,开口道:“也好,跟着我,总比留下的强些!”
第七章 落风寨
【图为——八神庵】
云朝三人出了中原境内,直奔西昆仑山而去,途中兜兜转转,耽搁几日便来到了大巴境内。
三人放眼瞭去,山势平川,荒芜脊凉,心中不禁感叹:好—片不毛之地啊!
三人骑于马上,马儿也累的够呛,站在原地直喘。
此时虽是深秋,但这片不毛之地却是骄阳似火,烤的人噪子都将冒出火来,凤鸣不禁骂道:“这鬼天气,简直要了人命了,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昆仑山啊!”
云朝看了看这骄阳,又看了看喘着粗气的马匹,对青衫客道:“前辈,照这么走下去,没个三五天是不能到昆仑山,这天气又异常炎热,你看马匹也受不了,我见我们来时的路途中有一处寨子,不如我们先到那里吃点东西,也给马儿喂点水,歇息—阵再上路如何?”
青衫客抬头望了望天,点头应允道:“也好!”
三人既又打马往来时遇见的寨子飞奔而去,不一会便已来到那片寨子的入口。
三人抬头望去,“落风寨”三个字陡然印入眼帘。这里虽说是—个寨子,其实也只能算是一排街道,街道的两旁亦都是一些瓦屋和小茅草屋。
三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缓缓步入落风寨,走了一会,却是不见寨中有半个人影,又走了一会,仍是不见有半个人影。
凤鸣不禁奇道:“奇怪了!难道…这里是一处空寨子?但看这里还算干净,又不像是长久没人居住的地方啊?”
三人又往前行了一阵,忽然前面一个大大的“酒”字映入眼帘,凤鸣道:“公子,那是一家酒铺唉!”说完拽着云朝直奔过去。
果然不是—处空寨子,因为,这座酒铺里还坐了五六个身着异服的汉子,正在用竹筒一筒一筒地喝着洒。那酒铺的老板也是身着异服,在不断地用竹筒往客人的杯盏里添着酒。
凤鸣拉着云朝找了个空位坐下,对那老板道:“老板,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给我们上!还有,把我们的马儿也喂好。”
那老板瞥了瞥凤鸣,锐利的三角眼直看得凤鸣浑身极不舒服,却听那老板低声道:“姑娘见外,本洒铺只卖洒和馒头。”
凤鸣一听,想说什么,却被云朝按住,对那老板道:“麻烦那就给我们弄些馒头和酒来吧!顺便弄些水和草料,我们还要喂喂马儿!”
凤鸣听完,却白了云朝一眼,低声叱道:“他还不是想赚我们的银两,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
云朝笑笑,却不答话。青衫客却兀自抓紧了长剑,因为他发现,在座的这六名身着异服的汉子,正不时地用他们那双三角眼诡异地盯着他们,直盯的他浑身发毛。待到青衫客一回头,他们又立马转过头去,显得神神叨叨。
青衫客触碰一下云朝,用眼神暗示着云朝有些不对劲,云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到云朝转过头去,他们既又用那种诡异的三角眼肆掠地打量着他们。
几次三番,凤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看那些人老是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看,那一双双三角眼,看得人脊背顿生寒意。
凤鸣是位烈性子,几时受得了这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那六名汉子就叫道:“你们看什么看,看够了了没有?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吗?”
那几个汉字被凤鸣这么一骂,出乎意料却没有动怒,反而埋起头来,只顾喝着竹筒里的酒,再没把头抬起来,哪怕竹筒里并没有酒了,却也是只顾闷头空喝。
云朝不料凤鸣会如此做,连忙把她拉坐下,低声道:“早知道你这么会惹事,我就不带你来来了,幸亏别人不和你计较,看你几眼又将怎么?”
凤鸣愤愤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这才被云朝拉着坐了下来。
三人等了一会,没见着酒和馒头端上来,却奇怪地出现一位黑衣汉子,一张斗笠把个脸遮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三人的桌子前,就好像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黑衣人来到云朝身旁,很有礼貌地—躬身道:“朋友,在下能否在此借坐一下?”
云朝道:“兄台请便!”
云朝武功虽是高强,但行走江湖的经验,却是知之甚少,面对面前这个可疑的黑衣人,连凤鸣都甚是警觉,但他却是连一丝戒备都没有显露出来。
青衫客却是按紧了长剑,警惕起面前这个黑衣汉子。
当然,这个酒铺的座位虽不是很多,但也没有到坐满的时侯,凤鸣不禁嚷道:“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坐,反倒跟我们挤在一起?”
云朝却道:“凤鸣,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要再耍性子了!”
凤鸣这才愤愤地别过脸去,云朝又对着黑衣汉子道:“兄台;请不要见怪!”
黑衣汉子却只是低沉着头,也不答话。
这时,那酒铺老板才慢慢悠悠,端了来酒和馒头,忽然看见那凭空多出来的黑衣汉子,显出惊愕的表情,但随即那股表情一闪而逝。
老板用他那锐利的三角眼,狠狠地打量起那黑衣人,眼中满是诡异,好似要透过他那斗笠,看清他的面容。
老板把酒往桌上一放,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也要酒?”
“那是自然!”黑衣汉子淡淡地道,老板一声不吭,又拿过来一个竹筒,倒了满满一筒子酒,端给他,随后又一声不吭地返回铺内。
竹筒很深,晶莹的酒倒在里面,却变成一片惨碧之色,显得深不见底。云朝刚要把洒端起来,却发现那六名身着异服的汉子,又用那些三角眼不时地瞟向他们,直瞟得三人显得浑身不自在。
云朝摇摇头,不想理喻这六名怪异的汉子,刚想端起竹筒饮酒,却忽然发现,那黑衣汉子的右手,已不知何时,在不知不觉中搭上了他的手臂,云朝不由地大吃一惊,奇怪地望向黑衣汉子,青衫客也兀自抓紧了长剑。
随后只见那黑衣汉子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并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云朝与青衫客,都被眼前这个奇怪的黑衣汉子弄得一头雾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八章 老苗子
【图为——八神庵肖像】
却见那六名身着异服的汉子见云朝这边没了动静,反而显得很是焦虑,不时地偷偷瞟眼过来。
却在这时,那黑衣汉子忽地站了起来,猛地将竹筒里的酒打飞出去,正打在其中一位异服汉子脸上,那汉子骇得张大了嘴,这飞出去的酒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咕碌”一声便已钻进那汉子肚中。
其余五名汉子见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脸上猛然间满是杀气。
此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名被泼中酒的汉子刹那间倒在地上,双手按在肚皮上,却是兀自翻滚不已,喉中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不一会儿,七窃便流出黑血来,散发出难闻的腐臭气味,又过一会儿,面容变得呆滞,却还粗粗喘着气,躺在地上却不动弹,仿佛一具活死人。
云朝与青衫看得心惊,凤鸣惊呼道:“公子,酒里有东西!”
青衫客忙用长剑拔翻一筒酒,酒泼了一桌,但从那筒里却泼出来一只像蚂蝗一样的虫子,正在酒渍中慢慢蠕动,让人看得直犯恶心。
那几名异服汉子见状,顿时嚷道:“小侬子,欺负到你爷爷头上喽!”骂完拨出腰刀,朝黑衣汉子扑将过去。
黑衣汉子冷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拳击中当先—人,那人胸口竟被黑衣人—拳轻易洞穿,往外汨汩冒着鲜血,却在倒飞出去的一瞬,撕开了黑衣汉子胸前的衣襟,冷风一吹,彻底吹开了黑衣汉子的上衣,那黑衣汉子的胸口,竟赫然露出五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余下的四名异服汉子见状,竟像见到鬼一样害怕,颤抖着声音嘶吼道:“五…五道伤痕的男人,就…就是那个…胸前有五道伤疤的男人……!”那些汉子说罢,惊恐地就要往远处逃奔。
黑衣汉子闪步上前,一把拦住四人,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不说清楚,一个都不许走!”
那四个异服汉子惶恐地望向黑衣汉子,又互相看了看,忽地一咬牙,嘴角冒出黑血来。
黑衣汉子顿觉事情不妙,赶忙欺身上前,但已是来不及了,那四名异服汉子全都倒在地上,已气绝身亡。
云朝忽地想起什么,忙朝着酒铺里奔去,黑衣汉子也赶忙随着云朝身后赶了过去,刚进入酒铺,便见一幕惨状映入眼帘,只见那老板和先前四人一样,嘴角往外汩汩地流着黑血,青衫客和凤鸣也随后赶到,看到了这一幕。
云朝惊道:“这黑血有毒!”
青衫客道:“他们俱都服毒自尽,也不肯落入我们的手里!”
黑衣汉子这才拿下斗笠,苦笑道:“这几个老苗子,宁愿服毒自尽,也是不敢出卖他们的主人!”
青衫客与云朝,还有凤鸣看着黑衣汉子的面孔,顿时大吃一惊,青衫客缓缓才开口吐出两个字:“刘嘉!”
云朝也吃惊道:“刘嘉,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嘉却冲他笑了笑,反而望向凤鸣,缓缓才道:“你…还好吗?”
凤鸣脸已绯红,诺诺道:“刘…刘大哥!好久不见……!”
刘嘉道:“的确好久不见,凤鸣!你们大家都好吗?”
凤鸣诺诺道:“都好,可是……”凤鸣说完转头望向了云朝。
刘嘉也微笑着看向他们,他也看得出来,云朝他们的心里一定是冲满了疑惑,不待他们开口,当先说道:“你们一定奇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害你们的这些人又会是什么人吧!”
…奇…云朝却没表现出怎么奇怪,反而说道:“一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书…青衫客却急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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