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个直觉是想叫他快走开,别挡着路,但是另外一个念头使她没那么做,反而一笑道:“那真太谢谢许兄了;小妹弱质女流,饱受强梁迫害,身遭困厄,不意还有许兄这种见义勇为的侠士仗义维护,怎么不叫人感动呢?”“这…,世妹太客气了,家叔与尊大人是手足兄弟,我们也就是通家之好,互相照顾,本来就是应该的。”
菊芳在心里暗骂:“活见你的大头鬼,几次重要的决斗时,没见你出来帮手,不知道躲在那儿跟女人鬼混了,现在却好意思出来逞英雄。”
她心中另有计较,一面跟许朗月含笑寒喧,一面却加快了脚步。许朗月为了要跟她走在并排,脚下也加快了。两个人冲前了里许,恰好着见杜英豪等三匹马被人拦了下。
丁家兄弟在川东也称得上武林世家望族。丁家的子弟在川东不仅是技高,而且还人多,族中有同姓子弟四、五十人,差不多人人都是好手,因此谁也惹不起他们。
也正因为他们太得意了,养成心高气傲的通病,往往不知不觉间受人利用,所以近几年来,丁家的声名口碑已不如往昔,但是他们却我行我素如故。
焦雄送了十几顶的高帽子,把作客徐州的这哥儿俩说动了。他们急于想一会这崛起的年轻高手。
杜英豪在马上远远地走过来,哥儿俩已感到不痛快了;因为杜英豪看起来就有个大英雄的气概。左右又伴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伴,风光之极。
这使得一向讲究风度的丁民兄弟也失去了风度。丁得胜从一块大石上跳下来,就扬着剑叫道:“你龟儿子可是叫做杜英豪,老子等你老半天了,快下马来干一架。”
丁老二的门面话竟是如此开场的。
第十九章义动强敌
杜英豪当然知道这两个汉子是来找岔儿的,也知道他们只有两个人,就敢公然现身拦路搦战,必然是两块硬料子,但他却不在乎地问身边的王月华:“月娘,这两个楞头青是从那儿蹦出来的?”九尾仙狐的江湖人头儿熟,差不多知名的人物她都知道,自然也认出这哥儿俩。她神情有点凝重地道:“他们是川东丁家的哥儿俩,开口的这个叫丁得胜,那边的是他哥哥了得义杜英豪摇摇头道:”没听过。“他是真的没听过。在江南在方,他知道的江湖人也没几个,自然更不会认得川东的人了。
正因为没听过,他才不知道这哥儿俩的难缠,说话的语气更是十分自然,却也更显得他的从容不凡。
因为在江湖上混过几天的人,听到川东丁家这四个字,多少总是皱皱眉头的。
丁家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家学渊源,武功确有过人之处;丁氏族中的父老子弟,有的是重要门派的掌门、元老,有的在大帮会中担任重要职司。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门派,却拥有了好几个门派的势力;而且这一个家族也极为护短,他们的门人子弟若是受了欺负,整个家族都会视作奇耻大辱,那怕出动全力,也要找回过节不可。
不过他们还讲理,讲个是非曲直,若是错在他们的子弟,他们也会有个交待。
即使如此,大家还是不肯去惹他们家的人。他们讲理肯认错,只是自已会处分而已,别人代他们惩罚了,他们是不承认的,而且要加倍地收回。
举例说罢:他们有个少年弟子行为不肖,在闹市调戏一个女孩子,为一位侠义英雄遇上,将那少年的手指割了两根以示惩罚。
丁家的人找上了那位侠义,先承认不是,把那少年子弟拖出来,当众斩断一掌,而后也逼令那位侠义同样地自断一掌。虽然有点蛮横,但是人家的势力大,够资格逞横;何况,人家也没有纵容门人子弟为非作歹。
王月华说出了了家兄弟的身世背景,见杜英豪一付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道:“杜爷,丁家在川东不仅是大族,而且人多势众。”
杜英豪一笑道:“这儿可不是川东,由不得他们关起门来逞强称霸。”
了得义再也忍不住,跳下来叫道:“小子,你敢侮辱丁家,这可是你自己在找麻烦了。”王月华悄声道:“杜爷,丁家在川东颇受尊敬。”
杜英豪满不在乎地道:“那是人家怕他们。一个家族出了这种子弟,绝对好不到那里去”丁得胜怒极叫道:“小子!你说什么?”杜英豪淡淡地道:“我在说你们家的大人若不是逞势欺人的恶霸,就一定是没有家教的糊涂虫。所以才有你们这种混帐子弟。”
丁得胜忍无可忍,提剑指着杜英豪叫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出言辱及川东丁家,滚下来,老子要劈了你。”
杜英豪傲然地下马道:“我不是要侮辱你们,是你们侮辱你们自己;假如你们出身名门,怎么会如此不顾身份,替人做打手走狗。”
丁得胜怒声道:“胡说:谁能驱使我们?”“你们敬说不是焦雄找来对付我的。”
“焦庄主是请我们教训…下你这狂徒。他是我们的朋友,他受了你的迫害,请我们出头,这没什么不对。”
杜英豪冷笑道:“焦雄在江湖上口碑如何,你们打听过没有?我们之间的是非曲直,你们问过没有?”丁得胜道:“不必间。我们只知你这小子最近杀死了漠北人熊,自以为了不起,我们要教训你一番。把你的剑拔出来,丁二太爷要较量你一下。”
杜英豪道:“丁老二,先前我听说你是名门子弟,才骂你两句,现在看看你是个无赖,你明明是替焦雄来出头的,却不敢承认。”
丁得胜道:“承认了又怎么样,焦庄主对朋友很够意思,他是我们的朋友,你欺负他就等于欺到我们头上来了。小子,现在可以出来领死了吧!”
杜英豪一笑道:“你这么一说,打架的理由倒是够了;可是杜大爷却没胃口了,我的剑不为鼠辈而出。”
丁得胜叫道:“姓杜的,你再不拔剑,二太爷可不等了,今天找定你了。”
杜英豪将剑连鞘从腰上解下道:“拔剑是不可能的,杜爷说过绝不为鼠辈拔剑,不过你们要打架。也会有人奉陪。青娘,你来教训一下这个王八旦。”
他把剑连鞘指向一边的丁得义,连着又把剑往地下一丢。由于是相连的动作,根本就看不出他那一剑是指人还是丢剑的动作,杜英豪却冲前一步,口中喝道:
“我挖了你的狗眼。
动作快,身形快,丁得胜的注意力刚从地上的剑回到杜英豪,他的人已冲到。
本能地举剑一护双目,而且闭上了眼睛。他以为杜英豪一定是以双龙探珠的招式取他的双目,那知道杜英豪只是黑虎偷心,当胸击出一拳。
丁得胜的人整个被打得飞了起来。他全无防备之下,挨了一记重击,真气涣散,然后又重重地摔了下来,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人已昏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杜英豪说打就打,但也无法派他的不是,因为丁得胜搦战在先,而且长剑在握,杜英豪空手还招,当面出拳,不能说是偷袭。
丁得义大叫一声,仗剑扑上来,却被水青青运刀挡住了。这个婆娘武功的确不弱,了得义几次急攻,都没能把她给杀退,急得哇哇连吼。
杜英豪却上前两步,淡淡地道:“丁老大,你连我这个女助手都打不过,还想来找我较量,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吗?”“你是用了诡计。”
杜英豪一笑道:“诡计?他有兵刃在手,我却是用空拳把他打倒了,这能叫诡计?”“你发招时说要取他的眼珠。”
“不错!我是说过,他居然说焦雄不是坏人,那双眼珠连好坏都分不出来,还有什么用,倒不如剜了好。”
“可是你却发冷拳攻他的前胸。”
杜英豪笑道:“也没错。现在我要剜他的眼珠,不是容易得很吗?要想剜取一个人的眼珠时,没有人肯乖乖地站在那儿等人前去动手的,因此必须先把他打昏过去,这还讲不对吗?”
丁得义怔住了。杜英豪道:“我说要剜他的眼珠,但并没有指定在什么时候呀!
我出手就发拳,也没有装模作样摆虚招,是你那老弟太差劲,竟然忙着去护目了,那一拳挨得不冤枉。”
丁得义没话可说了,杜英豪又道:“丁老大,我姑念你们是一对糊涂虫,才没有下杀手;否则我那一拳可是要他的命的,这你承不承认?”丁得义无法不承认,只有狠狠地道:“有种你就杀了他,丁家的人会要你付出代价的。”杜英豪脸色一沉道:“没出息的东西,只会指望别人,我要是你们的长辈,就先毙了你们,免得丢人现眼。好汉子打输了不算丢人,咬紧牙关认了,回去发奋图强,以后自己把过节找回来,那才够种。”
了得义一怔道:“只可惜丁家的规矩不容许我们日后自己来雪耻了,你打了丁家的人,立刻就要付出代价。”
杜英豪一笑道:“我倒不是怕你们丁家,但是我希望能见到你们自己站起来,找我再战。”
丁得义道:“我们也想自己来找回过节,可是我们家里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杜英豪道:“把你弟弟扶起来,找个隐蔽的地方养息两天,就算没碰上我,这不行了吗?”“你不会说出去?”“笑话了,你们不会比漠北人熊更有名,我能把他宰了,再打败你们也没什么光采的,不但我不会说,而且我这两个侍儿也不会说出丢。”
丁得义不禁心动;他大概也不愿意家里的人插手这件事,那对他们也没好处。
顿了一顿道:“焦雄那儿呢?”杜英豪一笑道:“丁老哥!焦雄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你不会没有个耳闻;跟这种人交往,绝不会很有面子,你们丁家既是颇有侠名,想必也不会愿意你们招惹这种长非的……。”
“可是焦雄知道我们来找你的。”
“你们可以放话出去,说是打听后知道霸王庄名声太坏,不愿意为他出头,所以跟我订了约,等我破了霸王庄,除了焦雄后再跟我一战。”
“这话有人会相信吗?”“我也可以替你们再证实一遍,这样一来,你们哥儿俩在江湖上也能博点好评。”
“杜英豪!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们呢?你别忘了,我们日后还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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