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这场盛宴,裴夫人花了多少心血,更可见其拳拳爱子之心。
四月十六,众人齐聚裴府,却见那裴府演武厅里,摆了十三盆牡丹。虽不是盆盆名品,却也应了赏花宴的名头,灭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的心思。
裴夫人招待各位夫人坐了,叫了丫鬟去唤裴大郎的妹妹--长女碧云前来招待众家小姐。
又对众位夫人告了饶,说是厨下有事,叫了娘家嫂嫂,公孙十四娘的母亲公孙夫人帮忙陪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裴夫人自去后面相媳妇去了。
碧云听了母亲吩咐,没换衣服就前来待客来了。她有一匹爱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全身乌黑,只四蹄雪白,名叫踏雪。今日,她也是跑马去了。碧云一席大红的骑马装,在和州也不算失礼。这碧云与公孙十四娘一般的年纪,与舅母公孙夫人最是亲热。
待碧云上前来,公孙夫人便笑道:“听说你母亲请了庆喜班的来唱堂会,可有此事?”
碧云笑道:“舅母可是个耳朵尖的,正是呢!”
公孙夫人笑骂道:“就你个小妮子牙尖嘴利,也不知道哪个敢娶了去!”
又与众位夫人道:“我却是不耐烦看这些花呀朵儿的!谁有空陪我听会子戏,愿看这牡丹的,留与这小妮子招呼了,我也算完成了主家嘱托!”
众夫人便移驾听戏去了,只几个年轻的,留了与闺阁中的小姐妹们叙话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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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何氏扬名大郎聘
陈芊芊本就是个爱花的,没见过颜色殊异的二乔,待母亲一走,便兴致匆匆的往哪二乔前面凑,专心研究起牡丹来了,好似要把那怎样养出二乔的道道看出来般,围了二乔转,边转边小声嘀咕着。你若走进仔细听,便可听到:“不知如何养的!不知碧云可知!不知能否问了来!真真漂亮!真真是厉害!”其他旁的一概不管了;只有眼中的二乔。
何氏秀娘与一个年轻媳妇,唤作胡氏的,自闺阁中便有往来。多日不见,自有一番话儿说。秀娘擅诗,胡氏擅画。秀娘有心扬名,便笑着与胡氏道:“可惜今日不能见着胡姐姐的佳作,本想着难得再见如此美景,得了姐姐的画儿也可以多留几日的!”
胡氏本就有些遗憾,那里听得何秀娘的话。胡氏自是个爽利的,平素常与碧云打马狩猎的,自是相熟。拉过碧云道:“你平素也不是个小气的,今日怎的这般不大方,快去给姐姐妹妹们备了笔墨纸砚,留了诗词画作做了纪念,也记得你裴府也是素雅有花的!”
碧云也不恼,叫了丫鬟婆子去了房中,取了一张大案并笔墨纸砚,摆在演武场中央,道:“我是个文墨不通的,各位姐姐妹妹,哪位有所得的,必要留下墨宝,好让众人知道,我家也是有花儿的!为我家正名!若是那个藏私,我也是不依的!”
在座的都笑了,胡氏道:“你就拿话儿堵我吧!怪不得公孙夫人说你牙尖嘴利呢!”
碧云笑道:“我牙尖嘴利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知你笔墨极好,今日不画一幅牡丹与我,你就别想走出大门。”
就有夫人笑胡氏道:“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你也不看看,裴家碧云也是你能惹的!”
胡氏笑着点头,道:“说的极是的!”
碧云故作凶狠的瞪了两人,道:“你也跑不了,还不快去,慢了午饭晚点吃!众位要是不满,只管与他两人算账去!”
众人又笑闹了一番,胡氏用手指点了一下碧云的额头道:“为了今日的饭食,便画一幅,与你交差吧!日后必不敢再惹你这牙尖嘴利的了!”
碧云道:“我不是那好打发的,必是要用心画的才成!”
胡氏不与她纠缠,下场画画去了。胡氏看了几眼二乔;心中自有了计划;立马画了一幅富贵牡丹图;自是出彩的;却也不算顶尖。
胡氏开了头,众位均留了墨宝。何氏秀娘因想扬名,自是用心作了首诗,短短四句,却是不凡的: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生生把那一株大胡红写活了。
夫人中有一位卫夫人,十四岁时,宫中赴宴,得了陛下亲口所言,道:才女的。这夫人却无人敢求娶;还好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卫氏嫁与了青梅竹马的表哥,远离京城繁华;来了边远的和州。
众位的诗词画作送到后院来,只道卫夫人才学好,请了卫夫人做裁判,第一名自是何氏秀娘得了。卫夫人自来了这边远之地;再也没有见了人做诗;咋见如此出彩的诗句;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偏远之地还有如此人才。不说卫夫人满口赞叹,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不几日,何氏秀娘的才名随着那那诗,名扬景龙朝了。
裴夫人旁观了半日;看了众人的表现;大有感慨:她虽然不喜何氏秀娘的“才气”,然而,比起陈芊芊的“花痴”和不通家事,何氏秀娘更能胜任裴氏宗妇不是。若是有胡氏那般的性情和才气;又有何氏秀娘的气度作派;那才是裴家理想的儿媳呢!
虽然这样想;裴夫人也知道;人无完人;何氏秀娘已经很好了!过了几日裴夫人邀请何夫人过府午宴。不几日,裴夫人便聘了媒人,前去何府为裴大郎提亲。
何氏秀娘听得裴府提亲,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晕了过去,好一阵才缓过来。何氏秀娘本是如花年纪,自然有一番绮思,梦想着找一个温文尔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夫唱妇随,日日一起吟诗作画,阳春白雪的才子过诗情画意的日子。哪知自己被裴府聘了,日后要与一个莽夫过日子,听闻裴大郎十二岁便一锤子砸死了契丹好汉,必是个凶神恶煞的,若是自己不如他意,岂不是没得个好下场。
不得不说,何氏秀娘是个想象力丰富的,若活着这个时代,怕是也能写书成为大神的。只是裴大郎哪是他想的这般不堪,不说大郎仪表堂堂,就是何氏秀娘不如他意,大郎涵养甚好,也不会与她动拳头的不是。
只是何氏秀娘狠狠病了一回,何家怕此事触怒裴府,又怕女儿冲动惹事,送秀娘回了祖宅雍州,只道是祖母想念,要秀娘出嫁前回雍州好好学学规矩。裴府自然没有异议。
何氏秀娘回了雍州,雍州有个白马书院,学风甚浓,何氏秀娘心往之,只是祖母拘了,才未能成行。也好,以何氏秀娘的性子,若是去了白马书院,难保不与裴家大郎带顶绿油油的帽子。
何氏秀娘一病三个月,裴家与何家定了亲,商议了明年再娶。
却说一日洛三娘也去赴了牡丹花宴;回到家来;洛四郎问道:‘妹妹赴宴可有所得?‘
洛三娘道:‘当然啦!牡丹花开得不错;却不见药用牡丹。可惜了些!哥哥可知:这牡丹不仅有观赏价值,而且还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将牡丹的根加工制成“丹皮”,是名贵的中草药。其性微寒,味辛,无毒,入心、肝、肾三经,有散瘀血、清血、和血、止痛、通经之作用,还有降低血压、抗菌消炎之功效,久服可益身延寿。养雪和肝,散郁祛瘀、适用于面部黄褐斑,皮肤衰老,常饮气血活肺,容颜红润,改善月经失调,痛经,止虚汗,盗汗。是一味好药;那些小姐们只知道栽花来戴;真真可怜那些花儿;还不如栽些药用的来治病救人!‘
一屋子人看了振振有词的洛三娘;默不作声;相视无言。
岁月在何氏秀娘无奈在家绣嫁妆;裴大郎继续练武;洛家四郎与三娘渐渐长大中慢慢流逝着。
第三十二章 十二岁出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景龙37年;洛四郎和三娘的十二岁生日来临了;一早起来;洛三娘自己穿戴洗漱了;虽然在景龙朝生活了十二年;她还是不习惯有人服侍;而且自己要外出游历;若是自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父母亲怕是更不会答应了吧!
三娘去到正房;朱妈妈立刻去了厨房;端了热腾腾的长寿面;拿了红鸡蛋来把与三娘吃。
在景龙朝;过生日要吃一枚红鸡蛋;剥蛋壳代表我们剥开过去、脱胎换骨,意味着剥壳重生的开始。还要吃长寿面线:把面线夹进碗里时不能弄断,拉的越高越长代表主人的寿命那么越长。
四郎起床便去练武了;虽然比三娘起的早些;待他练完一趟枪来;来了正房;三娘确是吃过了;四郎也不在意。
吃罢长寿面并红鸡蛋;四郎和三娘与洛谦、徐氏、六郎说了会子闲话,徐府上下一起到了。不一会儿,洛二郎一家子与林府上下一前一后也就到了。
本来四郎与三娘只是一个散生日,并不该大办的,只是林老爷子交代了四郎,十二岁生日一国就要外出游历的,故几家人便借了与四郎三娘作寿,聚上一聚,为四郎三娘送行。
三娘的长期抗战在外婆秦氏的帮助下;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洛谦和徐氏终于答应洛三娘;可以在洛四郎的陪同下外出游历行医。只是一点:必须在三娘及笄之前回得家来。
今日一宴,既是生日宴又是送行宴,自是吃得晚了,众人也没依食不言的古训,许多话儿嘱咐与四郎三娘。
四郎三娘一一听了,全部应了,大伙儿均醉了,才叫撤了酒席,各自回家安置了。
四郎三娘因年纪小,并没有吃酒,坐在一处,商量行程并行李之类。六郎嚷嚷着也要去,四郎一副头疼的表情,三娘吃吃的笑了起来。四郎恼怒地在三娘耳边道:“你还不与我摆平他,我便那里也不去了!你也别想去!等他大了再说吧!”
三娘正色的对着六郎冠冕堂皇的道:“六郎不要闹了!不是哥哥姐姐不带你去,实在是你太小了。”想想六郎的性子,怕六郎再闹,只得祸水东引,道:“若是你得了父母亲的同意,我们就带你去吧!”
六郎果真不闹了,想着第二日去求父母亲去,拿了他的斧子,找他师傅去了。
三娘见六郎一走,马上对四郎道:“快点收拾了,明日一早,趁着六郎还未起来之前,我们先走了来吧,若是晚了,怕是走不成了!”
四郎道:“我们往哪儿走?怎么走都没有定下,三年之内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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