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柱道:“机关的枢纽在后面。”
阿呆道:“那就快去呀,别发愣。”
张大往颔首应诺,转身就走。
凤儿追问道:“你们的头儿是谁?”
张大柱边走边说道:“就是慧元老和尚。”
“本姑娘是问他原来的身份?”
“是——”
话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言,因为慧元老和尚已冷不防出现在他面前。
身后还紧跟着四名横眉竖目的假和尚。
只见慧元老和尚的眸中闪过一抹凶恶的光焰,道:“我道这三个娃儿怎么会踩上大觉寺,原来是你这个杂种在作内应。”
张大柱吓得浑身发抖,两条腿比面条还软,心惊胆跳的道:“没有,没有,属下没有私通外人。”
“毙了!”
“是!”
慧元一声令下,一名假和尚应声而出,刷!掣剑在手,分心就刺。
大柱子已魂飞天外,眼看命在旦夕,蓦地,小鱼儿发出一声暴喝:“住手!”
手字出口,一枚铁葡萄已脱手飞出,好准,正中剑身,喷!就在剑身之上炸开,不仅将长剑炸断炸歪,全身的衣裳成为马蜂窝,而且,一张本来就令人不敢恭维的马脸,登时“锦上添花”,处处坑坑洞洞的,变成大花脸。
大柱子险险逃过一劫,却激怒了慧元和尚等人,宛若一阵风似的冲进禅房。
慧元主持粗壮结实,年约五旬,大光头光洁如镜,红袈裟亮丽夺目,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凶残的本性。
一照面,便扯开破锣似的嗓门吼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你们来本寺何事?”
小鱼儿昂首傲然道:“寻一头驴。”
慧元一时弄不懂他的意思,反问道:“一头驴?”
凤儿冷笑道:“就是你这一头秃驴。”
慧元恍然大悟,怒贯双眉,霍地一声狮子吼,袍袖怒张,双掌齐出,立有一股强劲的狂阻暴卷而出。
力道好大好猛,震得铁栅嗡嗡作响,三小身不由己地向后—仰,气息亦为之一窒。
慧元主持发出一串野兽般的狂笑,道:“找老衲作甚?”
阿呆道:“想查一下你的户口。”
小鱼儿道:“想调查一下你真正的身份来历。”
慧元和尚阴恻测地冷笑一声,道:“老衲慧元。”
凤儿尖酸刻薄地道:“少来这一套,狗熊穿上袈裟也一样可以装和尚,本姑娘问你,以前可是一个杀猪的屠夫?”
慧元眼一瞪,道:“是又怎么样?”
凤儿与二人互换一道眼神,道:“好说,我们是慕名而来,想投效阁下。”
阿呆会意,道:“也可以说是想征服阁下。”
小鱼儿总结道:“是友是敌,全在朋友一念之间。”
慧元眉头一皱,声若洪钟似地道:“没错,老衲以前的确是一个杀猪的屠夫。”
小鱼儿道:“叫王化,外号血手屠夫?”
“完全正确”
“天狼山天狼寨的大当家?”
“多此一问。”
离开天狼山后,杀死寺中和尚,你便盘踞大觉寺。”
“这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以大觉寺作掩护,继续干你的无本买卖?”
“这是老夫的老本行。”
“阁下很干脆,不改草莽本色。”
“也希望你们三个杂种痛快一点,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怎样?想活又如何时
“想死老夫就放一把火,将你们烧成灰,想活就投效本寨,包你们穿金戴玉,吃香喝辣。”
凤儿道:“我们可以考虑。”
阿呆道:“如果地位相当的话,我们说不定愿意接受。”
小鱼儿说得最明白:“天狼寨的大寨主,若是肯让给我们来当就干啦。””
血手屠夫王化闻言大怒,脸一沉,眼一翻,吼声如雷。
“放屁,你们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还跟老子谈条件,呸!”
一口浓痰直往小鱼儿脸上吐,被阿龙闪身避过,血手屠夫又道:“再说,本寨一向有优良的传统,地位的高低,身份的尊卑,全凭真本事,硬功夫,以及杀人的人头数,劫掠的钱财作标准,你们三个杂碎胎毛未退,乳臭未干,也想当寨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语甫毕,异事陡生,铁栅之上突然冒出一团火花,小鱼儿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用“天王之星”接连切断数根铁栅,当即破栅而出。
恶狠狠地瞪了王化一眼,小鱼儿将“天王之星”高高举起。一脸肃穆的道:“姓王的老头,认识这一枚戒指吧?”
血手屠夫王化的脸色接连数变后道:“认识,是绿林令。”
阿呆道:“既知是绿林令,当知持有绿林令的人就是绿林盟主。”
凤儿道:“见了绿林盟主,为何不以跪拜大礼参见,你胆子也未免太大啦。”
血手屠夫王化虎吼一声,道:“老夫早已脱离绿林,另立门户,绿林令只能管到天狼寨,管不到大觉寺。”
小鱼儿道:“哼,一朝入盟,终身效命,这是绿林道上的规矩,恐怕没有这么简便了吧?”
王化不愿再争论下去,将话题岔开,道:“娃儿,这绿林令是何人交给你的?”
“你猜猜看。”
“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也许是吧。”
“怎么说也许?”
“因为此人并未表明身份。”
“这个匹夫如何称呼?”
“他自称千面人魔。”
“江湖上没有他这一个字号。”
“许是化名吧。”
“娃儿又是何许人?”
“小鱼儿,小鱼吃大鱼的小鱼儿。这两位是本座的好朋友,男的是阿呆先生,女的是凤儿姑娘。”
阿呆道:“对付一个人是三个。”
凤儿道:“对付一百人也是三个。”
小鱼儿道:“不论人多人少,我们始终整体作战。”
血手屠夫王化吼声如雷地道:“三个就三个,杀死一个少一个,明年此日就是你们三个小兔惠子的周年忌。”
此人好暴烈的性子,忌字尚未出口时,大屠刀已以“横扫千军”式,疯狂攻出。
快!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狠!招招都是杀着,步步充满危机。
可是,持续的时间却并非很长。
才交手二十招,王化便陷身险地。
先是凤儿的金丝软鞭绞住了他的大屠刀,迫他脱手落地。
接着,小鱼儿拦腰攻出一扇,血手屠夫向后一仰,本来已经躲开了,万不料,出其不意,小鱼儿的把扇钢骨内,突强其来地射出来一把短刀,在他的腰眼上戳下一个血窟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拍!拍!拍!三声响,阿呆出手如电,在王化的左右脸颊上,印下一张“红中”,一张“绿发”,另外在扭头上还加印了一张牌九“大天”
这事大出群盗意料之外,不由齐皆一呆。
一呆之后,突又纷纷拔刀而上,企图以多为胜。
凤儿怒道:“不要脸,你们想以老欺小,以多为胜?”
“阿呆道:“有胆就上,来者不拒!”
小鱼儿道:“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命到五更,不怕死的直管上,集体报到最方便啦。”
三人六手齐扬.铁葡萄、凤尾刺、麻将、牌九共飞,血手屠夫的十几名死党前进丈许,数不清的暗器便如雨点子似的洒下来。
有的皮开肉绽,有的头破血流,有人吃了凤尾刺,有人换了麻将牌,纷纷抱头退避,急急如丧家之犬,没有一个人能接近到三丈以内。
血手屠夫王化本欲作困兽之斗、阿呆及时将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风八面地道:
“姓王的,你最好老实点,小心吃饭的家伙!”
忽见有人腾空而起。欲取乌剑、绿林令。
“找死!”
一声暴喝,一条人影,小鱼儿疾逾冲天神鸟,后发而先到,招扇挥处,血如雨下,可怜那位仁兄夺宝不成身先死,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便匆匆忙忙地上了鬼门关。
小鱼儿顺势取得乌剑、绿林令,飘落在血手屠夫的面前,道:“我们要不要再继续打下去?”
王化怒眼圆睁地道:“少说风凉话,老夫既已落败,杀剐请便,砍头也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
“如此说来,天狼寨寨主的宝座,你心甘情愿地让给在下?”
“胜负已分,天狼寨主一职不适合败军之将来做。”
小鱼儿转对天狼寨的噗罗道:“各位,你们听到没有,从此刻起,我小鱼儿就是天狼寨主。”
阿呆见大家动静全无,道:“没有礼貌,不懂规矩。”
凤儿提醒他们道:“还不快参见新上任的寨主。”
大家伙这才从惊愕之中醒过来,在张大往的带头下,一齐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连喊三声:“大当家万岁!”
阿呆挺起胸脯道:“见过二当家的我。”
众喽罗闻言哪敢怠慢,又碰了三个响头,叫了三声:“二当家的万岁!”
凤儿自亦不能免俗,道;“还有我三当家的呢。”
大家行礼如仪,三小乐不可支,小鱼儿说道:“为了表示你们忠贞不二、把这个姓王的老匹夫给本寨主拿下。”
“是,寨主!”
大柱子表现得最勇猛,领着数名同伴,将血手屠夫五花大绑绑起来。
阿呆环目四顾一眼,道;“还有刚才想动手的那几个家伙,又不肯参见寨主,也一并拿下!”
“是,二寨主!”
这次,动手的人更多,十几名王化的死党不敌,全部作了阶下囚。
凤儿忽有所感,道:“小龙哥,天狼寨打家劫舍,恶名昭彰,我们接下这个烂摊子,恐怕会影响形象吧?”
小鱼儿惊“哦”一声,道:“说得也是,咱们清纯的形象不容污染,但刚刚才走马上任,又不便即刻下台鞠躬,这可如何是好?”
“依我看,干脆改组吧。”
“改组?如何改组?”
“改成帮,或者是教。”
“你是说改成天狼帮?或是天狼教?”
“天狼二字也应该彻底换掉。”
“那该取什么名字呢?”
阿呆道:“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
小鱼儿道:“有屁快放,别卖关子。”
阿呆道:“就叫小鱼帮。”
张大柱上前说道:“小鱼帮好,小鱼吃大鱼,吃定了各大门派。”
小鱼儿亦觉得很好,当即颔首称道:大家注意,天狼寨现在改成小鱼帮,不再干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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