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亦觉得很好,当即颔首称道:大家注意,天狼寨现在改成小鱼帮,不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们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你们是本帮的第一分舵,由张大柱暂时代理舵主,即刻去清理一下行囊财物,准备往太原府去。”
众人争相离去,阿呆说道:“我们到太原府去干么?”
小鱼儿道:“去卖人呀。”
“哦!”阿呆恍然大悟。
凤儿道:“我有更好的主意。”
小鱼儿道:“什么好主意?”
凤儿道:“这个老小子会与张忠、雷天豹、游全河他们抢了朝廷的百万两饷银,如能查明藏放之处,咱们就可以发大财啦。”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然而,任凭三小千方百计,软硬兼施,血手屠夫王化却守口如瓶,不肯吐实。
万般无奈,只好照原定计划,押着王化,以及经过过滤后五名罪大恶极的帮凶,在小鱼帮第一分舵十二名弟兄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开往太原府。
其余的人,则有的情节较轻,当场开释,有的则大澈大悟,不愿再过刀口舔血的生活,自愿回家去了。
一路无话,这日已抵太原府,三小直接找上太原府的总捕头神捕徐良。
先作一番自我介绍.随即转入正题。小鱼帮主小鱼儿道:“徐捕头,十几年前抢夺朝廷百万饷银的那四名江洋大盗捉到没有。”
神捕徐良一怔,道:“还没有。”
小鱼儿道:“不知当年的悬赏还是否有效?”
徐良道:“当然有效。”
阿呆道:“有无涨价?”
徐良道:“好像没有。”
凤儿道:“好小气,都十几年啦,涨一倍以上才合理,才跟得上物价指数。”
小鱼儿道:“请徐捕头查一下,到底有无涨价?”
徐良查阅一下有关的公文,正色道:“没有,王化、张忠、游全河仍是每名二万两,雷天豹四万两。”
显然,神捕徐良已意识到小鱼帮的这三位大人物来意颇不单纯,继道:“小鱼帮主,三位为何对奖金如此关心?”
阿呆道:“事关切身利害,当然关心。”
徐良怔愕一下,道:“莫非你们逮住了江洋大盗?”
凤儿姑娘道:“是抓住一个。”
徐良道:“哪一个?”
小鱼儿道:“天狼寨主血手屠夫王化。”
徐良精神大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声追问道:“在哪儿?”
小鱼儿不慌不忙地道:“别忙,有一些细节咱们必须先讲清楚。”
“请明说。”
“本帮主想知道,从犯有无奖金?”
“有,有!”
“多少?”
“每名大约百两左右。”
“太少了吧?”
“如属重要帮凶,可以酌量加发。”
“徐总有权作主?”
“本来就是本捕头职权范围之内的事。”
阿呆是个财迷,道:“那就多给一点吧,逮住江洋大盗可是大功一件,徐捕头一定可以得到朝廷的重赏,说不定还会升官呢。”
徐良犹豫一下,道:“这要看从犯的身份高低而定。”
“不低,他们都是血手屠夫王化身边的得力助手,大红人,其他不值钱的家伙,我们早就放掉啦。”
“身份既然不低,就每名发三百两吧。”
“三百太少,四五二千,凑个整数好算帐。”
阿呆精得像猴子,徐良亦未斤斤计较,六名人犯,遂以二万二千两银子成交。
凤儿并不以此为足,还有进一步的要求:“徐捕头,除物质奖赏以外,是否也该来一点精神鼓励?”
徐良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精神鼓励?”
小鱼儿道:“譬如以知府大人的名义,每人颁发一张奖状。”
阿呆的算盘最精:“最好是每人来一面纯金打造的金牌。这样既实惠,又可传为美谈,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起而效力,协助官府捉强盗。”
小鱼儿道:“这话不差,就请发一面奖牌吧,咱们挂在身上,等于是活动广告,太原府今后必将风调雨顺,盗贼不兴。”
三小说的天花乱坠,神捕徐良不禁怦然心动,马上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出得府衙,命第一分舵的弟兄,将血手屠夫王化等六人押交给太原府的班房捕快。
徐捕头言而有信,当场颁发二万二千两奖金银票,并请银楼加工赶制,做了三面寸半方圆,中间有一大红“奖”字,四周配以精巧花纹图案,且镌有“太原知府敬颁”字样的金间,以一条黄色丝带串着,由徐良本人亲自挂在凤儿、阿呆、小鱼儿的脖子上。
金钱荣誉都有了,三小兴奋莫名,当天夜里,在太原府最大的一家饭庄内,筵开二桌,一夜狂欢,以示庆祝之意。
同时,还给第一分舵的弟兄,自张大柱以下,每人分了二百两银子的红利。
小鱼儿特别交代张大柱:“大柱子,没有把握,不要再去赌场给我丢人视眼,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帮的形象需要大家来塑造,谁要是砸了小鱼帮的金字招牌,本帮主就要谁的脑袋。”
张大柱等人一齐唯唯应诺,闭口不言。
阿呆道:“大柱子,好好地干,只要表现优良,很快就可以当上正式的分舵主,反之,若是出了纰漏,当心炒你的鱿鱼。”
大柱子毕恭毕敬地道:“是,阿呆先生。”
一句阿呆先生,叫得阿呆心里颇不是味儿,目注小鱼儿,道:“妈的,天狼寨俺是堂堂的二寨主,在小鱼帮俺是老几?”
小鱼儿毫不考虑地道:“当副帮主好啦。”
阿呆道;“我阿呆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做人家的副手。”
小鱼儿道;“随便啦,那就当二帮主吧?”
阿呆这才满意地道:“嗯,这还差不多。”
凤儿道:“那么,顺理成章,我是三帮主咯?”
小鱼儿道:“当然,当然,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阿呆马上摆出了二帮主的架子,对张大柱等人道:“你注意听清楚,没有事的时候,吃喝拉撒睡,你们各自负责,有事的时候要做急先锋,敢死队。”
众人齐声应道:“是,二帮主。”
凤儿也以命令的口吻道:“平常时候,最好离我们远点别作跟屁虫,惹人厌。”
众人又同声应说:“是,三帮主!””
小鱼儿不甘寂寞,亦郑重说道:“但要放机伶点,一旦有事,须随传随到,别误了本帮主的大事。”
大家的声音更宏亮:“是,帮主!”
三小处事尚轻,只能算是一个大孩子,依旧童心未泯、眼见属下的弟兄如此敬重,甚觉飘飘然,这一顿庆功宴,直吃到深更半夜,始兴尽而罢。
出娘子关,小鱼帮的弟兄来到冀西南的摩天岭。
摩天岭上有一个黑风寨,这是七杀凶神张忠的巢穴。
太极棍在张忠的手里,三小奉千面入魔之命,必须弄到手。
可是,黑风寨的情况,与天狼寨几乎如出一辙:山寨已毁,人去寨空。
但,矗立在山寨外面的一块大石牌依然存在,上面总汇写着张献忠当年入蜀时所立“七杀碑”上的诗句:
天生万物以养人
人无一善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姑不论七杀凶神张忠跟张献忠是何关系,单看这一块充满血腥的“七杀碑”,便可窥知其为人必然残暴无比。
下得黑风案,经过三天地毯式的查访,尤其得张大往等十二人,曾是天狼寨强盗身份之便,终于查到,七杀凶神张忠经过一段到处流窜亡命的日子后,数年前,在南方数十里外,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里,开起一家客栈。
店名“百乐”,开的却是黑店,做的仍然是洗劫客旅的无本生意,住店的客人无一乐可言。
三小精神抖擞,当天便马不停蹄地找上了“百乐客栈”的门。
这“百乐客栈”规模不小,房子也是新盖的,外表富丽堂皇,任谁也看不出来是一家黑店。
怪事,大白天的,店门却紧闭未开。
阿呆道:“搞什么鬼,该不会是又出了岔子吧?”“笃!笃!笃!”
小鱼儿沉默不语,举手叩门三响。
许久许久,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将门打开,懒洋洋地道:“三位有事吗?”
凤儿一扬柳眉儿,道:“废话,没事谁往客栈跑。”
老太婆道:“是什么事?”
阿呆故意跟她胡扯:“来客栈会干嘛,不是打尖,便是吃饭。”
老太婆不停地摇着头,道:“对不起,客栈已经关门,也没有食物供应。”
小鱼儿愕然一楞,胡言乱语道:“我们从天狼寨来,是你们店东的老朋友,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老太婆茫然地道:“什么天狼寨,我老婆子一句也听不懂。”
阿呆道:“你们店东不是黑风寨主七杀凶神张忠?”“好像是的。”“怎么说好像?”“曾听顺德府的捕快这样说过。”“不管是否张忠,请贵店东出来说话。”“我家店东已经被捕入狱。”
小鱼儿大吃一惊,道:“怎会发生这种事,多久了?”
老太婆道:“已经整整五天。”“他手下的人呢?”“一个不剩,全部被抓走了。”
“老婆婆为何能幸免?”“我老婆子只是一个扫地洗衣的杂工,又没有犯法,他们抓我干什么。”“可知人犯被押往何处?”“听说是顺德府。”
第四章
顺德府。
府衙的班房外面,来了二男一女,男的是阿呆、小鱼儿女的是凤儿姑娘。
阿呆跟小鱼儿的穿着都很体面,两面金牌很明显地挂在胸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凤儿却一反常态,一身粗布衣裳,秀发蓬乱,愁容满面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竹篮子。
进得班房,找到顺德府的捕头快刀周庆,不待周捕头开口,阿呆、小鱼儿便先行自我介绍,尤其将生擒血手屠夫王化,送交太原府,得到赏金奖牌的事,添油加醋地大肆吹嘘一番。
听得周捕头一楞一楞的,马上另眼相看,肃客入座,并命人献上茶点糖果,道:
“不知两位帮主来本府何事?”
小鱼儿端坐客位,煞有介事地啜了一口茶,道:“本帮主是想来打听一下,七杀凶神张忠是否囚在贵衙?”
快刀周庆沉吟少顷,道:“强盗张忠确在本府狱中。”
小鱼儿道:“能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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