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乌剑、玉镯、天王之星小心收好,提着太极棍,步出精舍。
这一切,全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凤儿、阿呆、小鱼儿到达时,正好是丁宁脑袋开花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
但,此刻,活该赛珍珠倒霉,却被三小堵住了。
小鱼儿道:“青竹蛇儿口。”
阿呆接道:“黄蜂尾上针。”
凤儿亦道:“两般皆不毒。”
张婷婷道:“最毒妇人心!”
这位逍遥庄的遗孤,来得正是时候,默契又好,一首诗分从四人口中吟出,道尽了赛珍珠恶毒的妇人心。
不单是张婷婷到了,罗夫人纪香云、石友江,疯人侯志、懒虫丁一、醉鬼白云、狂夫辛幸,乃至辛苦、白鹤、太极老祖等人也俱已到齐,黑压压的一大片,在精舍的门口将赛珍珠围了个水泄不通。
直吓得赛珍珠头皮发炸,透体生寒,畏畏缩缩地主动解释道:“小鱼儿,是丁哥先对不起我,我是被迫杀人——”
小鱼儿打断她的话,截口道;“这我晓得,姓丁的是该杀。”
凤儿补充道:“但是,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阿呆更进一步地道:“是个烂货!贱货!臭货!下流货!”
赛珍珠尽量表现出友善的态度来:“不论如何,我们的合作关系依旧有效。”
小鱼儿破口大骂道:“放屁,你盗走了乌剑、玉镯、太极棍,还着谈合作二字,你要不要脸啊?”
“我愿将百万两饷银送你们一半。”
“银子是朝廷的,你无权作主。”
“可以改送你们金砖、金条、翡翠、玛瑙、夜明珠。”
“这些东西多数都是我们罗家的,不必你来借花献佛。”
“还有神兵利器,武功秘笈——”
阿呆大吼大叫道:“鸡婆,鸡婆,全是人家穿云堡的,你省省力气准备挨刀子吧。”
赛珍珠道:“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就是不仁不义。”
凤儿道:“这是什么歪理?”
赛珍珠道:“因为那天夜里,在客栈,我要是想杀你们,易如反掌。”
小鱼儿琢磨一下,道:“嗯,歪理也有理,看来本座好像真的欠你一份情。”
“同时,我还愿意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说!”
“杀了我,你们三个也活不成。”
“此话怎讲?”
“千面人魔的解毒方子已被我盗得。”
“哦,难怪老魔遍寻无着,难怪你不曾偷我们的解毒药。但不知是否已配成了成药?”
“有,就在珍珠姐的身上,只要你们肯放我走,愿意奉送你们三粒。”
小鱼儿跟母亲、凤儿、阿呆等人商量一下,道:“可以,将乌剑、玉镯、太极棍、天王之星、以及解药留下来,就饶你一条狗命!”
赛珍珠却不同意,取出一张陈旧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药名,及数粒药丸来,拿在手中,冷厉的声音道:“让开,谁要是胆敢出手拦阻,姑奶奶就吞下药方药丸,叫他们三个娃儿毒发身亡!”
话毕,当即迈开莲步,向外行去。
群豪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闪身退让。
罗母纪香云不敢动。
疯人侯志也不敢动。
凤儿、阿呆、小鱼儿却不接受威胁,如炸弹开花,似泻电奔雷,如疯似狂般扑上去。
“妈的,宰了她!”
“妈的,送她上西天!”
“妈的,送她回姥姥家!”
吼声未落,人已攻到,铁葡萄、凤尾刺、麻将牌交织成网,折扇、软刀、金丝鞭猛锐难当。赛珍珠来不及将药方药丸塞入口中,也没有机会使用太极棍,便连中一扇一刀一鞭,血肉模糊的横尸当场。
三小欺身而上,取过药方,服下解药,然后才将乌剑、玉镯、太极棍、天王之星取回来。
阿呆神气活现地道:“小鱼儿,这一下你可神气啦,既是穿云堡主,亦是小鱼帮主,领袖白道,也统率绿林,又恢复了总瓢把子的身份。”
小鱼儿掂一下久违的天王之星,义正词严地道:“阿呆,咱们出身名门正派,要跟魔道划清界线,不干绿林盟主,也不要天王之星。”
阿呆道:“不干绿林盟主可以,可不能不要天王之星,一颗闪闪发光的大钻戒,很值钱哩!”
小鱼儿道:“再值钱也是人家的东西,要还给人家。”
凤儿道:“还给谁?”
小鱼儿道:“安乐公主段菲菲。”
有一个银铃似的声音接口道:“罗堡主真是一个信人,菲菲感激无涯。”
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安乐公主段菲菲也来到现场,宗轲将军,宫女武士们环绕左右。
小鱼儿说话算话,立将天王之星还给段菲菲。
天王之星对大理国十分重要,安乐公主神情激动,铭感五内,道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小鱼儿道:“东西可以还你,但请稍待,等一下还有用得着天正之星的地方。”
段菲菲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干嘛?”
小鱼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道:“开放铁门,捕杀雷天豹!”
段菲菲切齿道:“皇天有眼,色魔受困,本宫要手刃此魔!”
阿呆道:“这个老混蛋的仇人太多,捅一刀两刀没问题,却不能全部包给你,断了别人报仇雪恨的路。”
安乐公主道:“本宫自有分寸,会给别人机会的。”
凤儿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公主该不会忘记吧?”
段菲菲道:“凤姑娘是指——?”
凤儿道:“小龙哥体内的蛊虫元神尚未解除。”
安乐公主惊“哦”一声,道:“若非凤姑娘提起,本宫差点忘记,不知此处可有清静的房间?”
凤儿大惊道:“你要房间作甚?”
安乐公主肃容满面地道:“不论用蛊收蛊,都有一定的程序,必须沐浴净身,焚香膜拜,而且还要单独相对。”
事实如此,根本没有商酌的余地,只好找了一间清静的房间,在宫女的服侍下,沐浴净身,焚香膜拜,诸事完毕后,一名宫女出来招呼道:“罗堡主,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小鱼儿应诺一声,跨步入门,阿呆也跟上来,却被宫女挡住了道:“二帮主请留步。”
阿呆征了一下,道:“为什么?”
宫女道:“收蛊必须单独相对。”
阿呆道:“没有关系啦,参观参观不会碍事的。”
宫女铁青着脸道:“不行!”
阿呆碰了一鼻子灰,凤儿上前道:“我是他的未婚妻,应该可以进去作伴吧?”
宫女依然铁面无情:“苗疆收蛊大法,禁忌特多,不仅仅是要单独相对,还须肌肤相接,虽近如夫妻,亲如母子,亦不得分观。”
这话无异给罗夫人纪香云也打了一张回票,顺手将门关上,守在门外,等于回绝了所有的人。
阿呆耳闻目见,也不知是喜是忧,他的口头禅又来了,对凤儿道:“惨啦,惨啦,肌肤相接,距离那么近,你有嫁一个二手货丈夫的危险。”
疯人侯志骂道。“阿呆,你在胡说些什么,收蛊大法,庄严神圣,不得信口雌黄!”
老猴子发了火,小猴子哪还敢再多放半个屁,伸了一下舌头,闭上了嘴。
凤儿与小鱼儿的感情已非一朝半夕,情真意诚,坚如铁石,与其说她耽心段菲菲勾搭成奸,不如说她更关心能不将蛊虫元神顺利收回更恰当些。
收蛊的程序相当繁杂,时间也拖得很久,直到三更半夜才大功告成。
门打开了,小鱼儿与安乐公主齐肩并步而出,二人皆衣冠楚楚,不苟言笑,再加上老猴子从旁以目制止,阿呆想问一下房间里的春光却开不了口。
蛊虫已去,巨毒亦解,就剩下一件猎狐大事了。
狂夫辛幸首先发话道:“走,咱们现在就打开铁门,将那几个老鬼拖出来,一个一个的碎尸万段。”
石友江比较稳健持重,道:“饿上他们三天三夜,岂不更省事省力?”
太极老祖不答应,哇哇大叫道:“不干,我不干,杀死猪死牛多乏味,斗一斗野猪野牛才够刺激!我老人家主张立即打开铁门杀进去。”
疯人侯志道:“石老所言极是,等着去收尸,何等逍遥自在,何必一定要拚死拚活找刺激。”
无意中形成正反两派,彼此相持不下,罗夫人纪香云沉吟一下,道:“我看这样吧,大家请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与群魔决一死战。”
镇八方罗四维领袖武林,纪香云同样名重江湖,尤其罗家乃是苦主,这一个折衷方案,当即获得一致响应。
醉鬼白云道:“精神饱满好办事。”
白莺道:“先杀大野猪!”
白鹤道:“再杀大野牛!”
一字先生接口道:“好!”
老猴子骂道:“好你的头,睡觉去吧!”
这话纯属多余,懒虫已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天亮了。
旭日东升。
群豪齐聚在洞穴门外。
小鱼儿正在问马魁:“有没有动静?”
马魁躬身道:“奇怪,没见任何动静,好似无人一般。”
阿呆冷哼一声,道:“哼,他们倒沉得住气,我阿呆先生就不信能够憋多久。”
乍然一长身,冲至铁门前,通!通!踹了两脚,扬声臭骂道:“喂,你们可是窝里反,自相残杀死光了,还有活人的话就放个屁。”
“我操你们的亲娘祖奶奶,是英雄就打开铁门,功夫上见高下。”
粗野狂妄,声似破锣,是七杀凶神张忠的声音。
凤儿、阿呆、小鱼儿动作飞快,将眼睛贴在铁门小孔上。
马上看到,千面人魔、冷寒燕、王化、张忠、游全河、张飞虎全部好端端的在里面。
突觉眼前一黑,凤儿、小鱼儿心里喊:“糟!”。扭头疾闪,毫发未伤,阿呆占的是个大洞,反应又稍迟,呸!眉眼之上被王屠夫的一口浓痰吐中。
气得他心火大发,骂不绝口:“老王八,老乌龟,杀千刀的,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血手屠夫王化的声音道:“开门,开门,再不开门王爷爷就要撒尿了!”
可不是说着玩儿,过没多久,果见有一股尿线射出来。
激怒了太极老祖,也惹火了狂夫辛幸,同声说道:“放他们出来,开始杀猪屠牛。”
英雄所见略同,凤儿、阿呆、小鱼儿、安乐公主亦正有此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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