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危险,他总是要自己避开,但自己任性跟去,他又百般照顾呵护,这种人能说他不好吗?
阿祖不禁茫然了,难道为了这么一次受骗,就这样把他看成十恶不赦之徒?他之所以如此,还不是想为自己认祖归宗,解开身世之谜,这世上又有谁不想了解自已身世啊?
阿祖,你又在怕什么?怕一切成真又变假?怕跟水自柔竟争?怕无法再留在小刀身边?
可是小刀早就答应说,只要我是女的,他会娶我,我又怕什么呢?
阿祖全身哆嗦,巨感到胃寒,他忽而悲怅一笑:“小刀的确太好了、我配不上他,真的,我配不上他!就是因为配不上,才会对他那么任性,可是让他受此惩罚,我不忍啊!”
他知道小刀完全对他真心,此时必定心疼感伤,可是他还能回去吗?
阿祖没这勇气,他只想逃避,他很想回头向小刀说声:“我并不怪你,只是我配不上你,让我安安静静地走吧……”
可是,他就是没勇气回头。
“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吧!”
阿祖深深吸气,已坚韧地做了决定,或许有缘,将来会再碰面,但不是现在,现在他极需要一个疗伤止痛地方,于是又收起心神,找了目标,直往该去的地方行去。
第二十三章情心双恋
然而,孤伶于世的他,又能去哪里?唯一能让他栖息的,仍是童年生长之地方——雁归山。
他若疲累的野雁,终又想飞回旧巢,好好休息、疗伤。
然而,他并没想到,雁归山早就有个老人在看守,他更没想到关小刀和水自柔根本未放弃追逐,他的休息,只不过是将问题延伸到另一个战场罢了。
他日夜不停≤回家中。
关小刀和水自柔日夜不停追踪。在经过两天两夜追赶之后,小刀已断定阿祖准备返回雁归山,心头稍自安定。
水自柔却焦切起来:“可是我爹躲在那里,他俩若撞见,莫要引来再次误会才好。”
关小刀无奈摊摊手:“那又如何?我们根本无法阻止,除非你有飞鸽传信。”
水自柔道:“那里又非分舵,哪有飞鸽?”
关小刀道:“所以说,听天由命了,不过这样也好,误会一次闹开,将来就没得闹,说不定还因此解开难题呢!”
水自柔瞄眼:“你这人就是风凉话太多,两天前还愁眉苦脸,现在又变个人似的。”
关小刀子笑道:“我是在苦中作乐,反正日子都要过,能笑即笑吧,想到阿祖不知有多恨我,我是很苦的。”
水自柔轻叹:“真是,要是人真的没烦恼,那该多好。”
关小刀道:“别做梦啦,只有白痴大概才有可能如此,咱还是去解决烦恼吧!”
说完,兀自苦笑,直往雁归山寻去。
水自柔又能如何?轻轻一叹,还是跟了过去。
雁归山上。
野雁飞鸣,总带点悲情。
山风吹落叶,萧索依然。
孤墓前,一位素衣灰发老头沉默伫立,山风吹掠衣衫发丝索索猎猎作响,他仍不动。他正是灵刀堂堂主水无涯,为了追查阿祖身世,他已守在此地月余,守得一脸胡子粗长,他却仍未觉唯一的希望是找到那扫墓之人。
春寒料峭,再过五天即是清明日,正适合扫墓时节,不知那人是否会前来?
水无涯总怀希望,静静期盼下去。
虽然温小萍似乎和他谈不上关系,但看在孤墓落深山之孤伶之下,水无涯总弄点鲜花、山果,或而猎点野味加以祭拜,只是少了酒……
要是平时,凉风悲索之日,他可能饮酒,然而此时,他竟然一点饮酒欲望皆无,这不只是三两天,而是三数十天。
他不知为何如此,只是想及死去的夫人,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渐渐地,夕阳又已西下,一天就此将消逝,老人始返往古屋,静静地休息,不曾说过一句话,唱过一句歌,静得……像东山寒月爬上山头。
就连山风都静下来,一切沉静得,几乎叫人发慌,老人还是默不吭声,似老僧入定,再无任何事情能引起他兴趣。
冷月渐渐爬升,复往西落,一夜又将过去。
次日清晨,老人又往孤墓行去,日子似乎就此反反复复,老人始终不觉疲累。
他只在等待期盼的希望出现,日夜不停地期盼!
终于——
忽闻得山道传来脚步声。
水无涯心头乍喜,莫非等待之人来了?本想迎去,忽又觉得不妥,身形一闪,躲入附近山石后面。
脚步声渐近,来者并非那扫墓之人,而是受了创伤,倦鸟归林的阿祖。
好不容易攀到地头,他本是疲累、感伤,然而忽见儿时旧地,亦自升起一丝喜悦,步伐加快,奔往孤墓,正待叩头拜礼,复见孤墓前鲜花素果新鲜如生,当下更惊,转为欣悦:
“莫非那人来了?”
情急四望,空山烟云,不见人踪。
他想到什么,立刻往住处奔去,想一探究竟。
躲在暗处的水无涯在他四目搜望之际,已瞧清并非扫墓者,而把阿祖当成爱女自柔,虽显失望,却也温馨:“她倒来了!”
瞧她奔往住处地就跟追过去。
阿祖奔回幽静古屋,怕惊走那人似地,放慢脚步,东探西望,总想从木门缝中发现什么,可惜瞧不出明堂,却渐行渐近,推开木门,并无人踪,倒是东西整齐如昔,一尘不染。
他哺哺说道:“当真有人来过?”
此屋虽被水无涯住过,但他仅正于借睡床铺,几乎未用过一物,始能保持不变。
阿祖四处转寻,直叫着:“姑姑吗?”老希望唯一亲人能复活,可惜传音飞处,不见踪影,他倚住门口,想再搜寻,但多半已抱着落空心态居多。
水无涯本以为是爱女,但闻及对方叫姑姑,心念一闪,莫非是阿祖回来?这下可好,踏破铁鞋无觅处,或而该跟他谈谈。
心念处,他正想暂时避隐,亦或当面谈谈?然而阿祖目光却已追及,他别无选择,只好落落大方从紫枫林走了出来,淡声笑道:“你好……”
阿祖竟然未认出水无涯,大概是他长了胡子,而且发乱衣旧,落魄许多,他任声道:
“您是……”
想到什么,惊喜道:“那鲜花是您放的?”
水无涯瞧他似乎不再想躲,当下含笑行来:“不错,好久不见,可好?”
露出父亲关怀女儿口吻。
阿祖显得生涩:“您为何要扫我姑姑坟墓?”
水无涯道:“她或许孤独,即祭拜她了,近日可见着自柔他们?”
“自柔是谁?”
阿祖并未清楚小公主叫自柔。
水无涯欣笑:“小公主啊,也可能是你未来的姐姐。”
“您怎知她是我未来姐姐?”
阿祖道:“您又是、…”
水无涯皱眉:“你不认得我了?”
“没印象。”
“我是水无涯。”
“水无涯?”
“小公主的父亲啊!”
“你?”
阿祖闻言怔诧不已,再仔细瞧瞧老人脸面,除去胡子,不就是印象中的水无涯。不由焦心转斥道:“你怎会在此?你一直守在这里没走?”
水无涯颔首:“正是,我想查明……”
“住口,我不要听!”
阿祖嗔喝道:“我根本不是你女儿,请你离开行不行?不要来打扰我!”
“阿祖……”
“住口,你不走,我走!”
阿祖银牙一咬,已往左侧小径奔去,本以为回家之后可以清静一阵,没想到还是避之不开,懊恼让他心神几乎失控、然而在对方可能是自己亲人之下他只有选择逃避一途。
水无涯怎忍心看他离去,急忙追掠过去:“阿祖,咱谈谈如何?”
没什么好谈,请你不要来烦我行不行?”
阿祖闪过水无涯左侧,奔走便快。
水无涯想追,又怕太过刺激他,只好定在原地,叹声说道:“也许你不信,但你不想见见扫墓之人?再过四天即清明节了回……”
阿祖一愣,的确,他甚想查明谁来扫墓,可是他更怕见着水无涯,仍自冷道:“或许也是看我姑姑可怜才来祭拜的吧!”
说完,掠身更快。
水无涯但觉规劝无效,急道:“你留下,我走便是!打扰之处,请恕罪!”
说完,闪身林中,登崖而去。
阿祖身形一顿,的确想留下,可是心念一转,水无涯多半去而未走,总会反过头来监视,自己只想落个清静,还是避开吧!
他轻轻一叹,仍往山林行去。
他自幼住此山中,自知地形,转掠中,眨眼已消逝无踪。
阿祖猜的没错,水无涯果然去而未走,大约过了一时辰,复又偷偷潜回,毫不敢惊动地想探探阿祖是否留下,可惜窥查之下,已人去楼空,他不禁轻叹:“和自柔一样,就是倔脾气。”
人已走远,他只好默守林中,希望阿祖能去而复返。或而阿祖亦在暗处窥探吧?想及此,水无涯反而隐密藏身。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阿祖始终没返回,水无涯不禁自责,不该如此冒昧现身,逼得他无家可归再次流浪。
正自责中,忽又闻及林叶稍晃声,他心下一喜,如此晃叶声,分明是有人潜行之结果,莫非是阿祖偷偷返回,于是屏气凝神,静目窥去。
未久,果真见及漂亮女儿小心翼翼潜回。
他欣喜一笑:“终于回来了。”
然而再瞧下去,阿祖怎穿丝绸青缎装来?而且偷偷摸摸不断向后边招手,忽又见及关小刀贼头贼脑潜来,方知是自己真正女儿潜来此。
心想自己纵使未惊动,两人也必定惊动阿祖——或而他也躲在暗处的话。干是决定现身,飘了过去。
方近十余丈,关小刀但觉有状况,急急拉着水自柔,细声说道:“找到了,他回来啦……”
已把这动静看成是阿祖活动声。
水自柔亦觉欣喜,低声道:“在哪?”
她方想探头,水无涯已说道:“在这里!”
身形一闪,落于两人前面,吓得两人想躲、想斗,复又怔立当场。
水自柔怔叫:“是爹!”
关小刀亦愣:“是你爹,呃,是了,胡子怎变长,差点认不出!”
干笑直道堂主好。
水无涯叹笑道:“你们来晚一步,阿祖走了。”
关小刀任愣:“走了?来了又走了?”
水无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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