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刀心下一喜:“你想通了?”
公孙白冰冷道:“我是把太乙神功练到八九成,才有此威力。”
关小刀道:“这还不够,老实说,我已经学了此门功夫,我想知道的是如何把此功练到八九成境界,这才是我们交换条件。”
公孙白冰本想耍个小诈,说出太乙神功练法即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了解一切,硬要逼出练功秘招,那是自己唯一倚靠,岂能任意说出,登时怒斥:“滚!我自有解毒之法,何需跟你交换。”
关小刀见他又后悔,亦不多说,点头说道:“你自己多想想,那毒已发作,可能时间已不多,我走了,一切等你消息。”
说完,拜别离去。
照他猜想,公孙白冰熬不过三日,必来求救,他根本不急。
公孙白冰冷目瞧着关小刀离去,全身不由抽颤起来,随又歇斯底理喝叫:“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有的是方法,我根本死不掉,到时候,我仍将天下无敌,哈哈哈……”
想狂笑,却因毒伤,猛打咳。
好不容易咳声止住,忽而心下一横,喝吼:“来人!”
话声传送甚远,约过三分钟,始见四大贴身护法匆匆赶来;恭敬拜礼,复见主人身上染血,甚是心惊。
公孙白冰面目冷森道:“到水自柔住处!”
说完,大步踏向弄雨坞那头。
四大护卫立即跟进,他们虽效忠公孙白冰,却亦是灵刀堂弟子。若是小公主喝命,四人已不知该如何处置,心头开始混乱。
关小刀自从得知公孙白冰已中毒,似乎军心大定,一路哼着小调回来,还从里头搬出软椅,舒舒服眼躺在门口,准备等人前来求救。
然而姿势尚未放稳,却见公孙白冰冷邪走来。
他怔愕道:“这么快?”
立即欣笑站起,拱手道:“副堂主果然明智。”
公孙白冰却不理他,喝着护法,道:“封住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
大步逼来。
护法应声,立即想封通路,照他们想,是在外头,大概较无关系,如若小公主现身,再叫她跟副堂主商量便是。
关小刀见状大惊,急忙拦来:“这是小公主住处,副堂主未免……”
公孙白冰斥道:“她不在,我难道不能借用?闪开,这是灵刀堂之事,外人管不着!”
关小刀为之一愣,的确,凭他副堂主身分,在灵刀堂,要到哪便到哪,自己根本管不着,他急问:“不知副堂主借用此处何用?”
公孙白冰冷笑,根本不答,一剑逼开小刀,已大步再往前探。
里头巧玲、巧凤早就闻声赶来,急问发生何事,关小刀便道:“他要借用小公主住处,我阻止不了。”
巧玲、巧风乍惊,赶忙拦人,异口同声说道:“禀副堂主,小公主有令,不准任何男人进人,还请……”
公孙白冰冷笑:“她算什么,这是灵刀堂所有,我照样能来。”
巧玲急道:“请尊重小公主,就像攀天阁小公主也不敢去一样。”
公孙白冰冷笑:“让开!”
伸手一推,迫退两人,大步踏人。
巧玲、巧凤护主心切,急道:“副堂主再不讲理,属下不客气了!”
公孙白冰根本不理,巧玲、巧凤喝地一声,攻拦过去,岂知公孙白冰右手一扫,打得两人跌退地面,公孙白冰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关小刀见状:“快叫堂主来。”
巧玲、巧凤自知非敌手,闻言急忙起身。方奔至门口,巧凤析道:“少侠你快阻止他!”
关小刀苦笑:“我非灵刀堂弟子。”
巧凤道:“我是,却阻下了,堂主也未必阻得了。”
关小刀恍然:“对啊,不是灵刀堂弟子,岂非更理想。”
当下冷喝,抓起大刀欺扑过去,四护法没想到他说动即动,一时拦人不住,让他溜进去,四人只获守门之命,不敢再追。
关小刀追及公孙白冰,冷道:“副堂主还是留步吧!”
大刀架挡过去。
公孙白冰不由嗔怒:“你敢管灵刀堂之事?”
关小刀讪笑:“我不管什么灵刀堂,我只管你我之事,退出去,否则我不客气。”
公孙白冰为之冷谑大笑,蓦地利刀刺杀过来,然他俩先前已交手,他且受伤,早就落于下,纵使利刀甚猛,关小刀却有意逼出外头再斗,以免破坏厅中任何东西,登时举刀似盾牌挡去,却暗含无尽掌力,喝着一声“退”,刀盾乍推,叭然一响,劲风暴起,震得公孙白冰跳退十数大,差点跌坐地面,长刀飞出,虎口生疼。
公孙白冰引为毕生耻辱,厉吼一声,又自想攻,关小刀猛地赶来,再次把他逼退,两人方落门外,四大护法护主心切,立即引刀攻来。
关小刀喝喝大笑:“玩真的?来啊,看这招‘刀现莲花纹’!”
硬是把刀法耍得神灵活现,不想击败,只想缠着对方,以等堂主前来。
五人霎时混成一堆,刀光剑影,杀得难分难解。
巧玲、巧凤则急忙奔向九龙居,去请堂主前来解纷争。
相隔不了多远,情况又急,水无涯但闻惊变,登时掠奔捷径,赶了过来。
忽见众人打成一堆,他冷喝住手,欺身向前,掌劲欲送,关小刀则已收招跳门门口,四护法拱手为礼,拜向堂主。
水无涯目光却落向胸前尽是污血的公孙白冰,怔诧道:“副堂主,你受伤了?”
公孙白冰忽而哈哈大笑:“不锗,中了毒,想借此处一用,不成吗?”
水无涯道:“此处哪有良方?”
公孙白冰冷笑:“那口灵泉,被你女儿私占的那口泉,难道我不能用吗?”
水无涯当机立断:“副堂主当然可用,只是你的伤势不轻……”
关小刀道:“他是中了阴阳之毒,想以灵泉解毒!”
他忽而想起,先前那道白影很可能即是公孙白冰。
他也听母亲说过,此冷热灵泉或可解去阴阳之毒。
也许公孙白冰曾经试过,可能觉得有些效用,始敢一口拒绝自己,他本可慢慢治毒,可惜此时受了重伤,毒性发作更快,故而不得已只好硬闯。
水无涯怔诧道:“此泉能解此毒吗?”
公孙白冰道:“那是我的事。”
关小刀道:“那泉根本解不了。”
公孙白冰哈哈谑笑:“你又是谁?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灵刀堂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吗?”
瞪向水无涯,看他如何处置。
水无涯道:“他是我邀来的友人。”
水无涯一时难以解释,何况小刀可能把人打伤或逼伤。
关小刀见他困窘,于心不忍,心念一转,拱丰笑道:“副堂主误会了,我之所以拦你,乃是想告诉你,灵泉忽冷忽热,可能更易引发毒性,我是专程为你解毒而来,谁知你并不接受。”
如此一说,反倒公孙白冰较无理了。水无涯不由投出感激眼神,否则不知该如何面对四大护法。
公孙白冰冷笑:“你的解毒条件就是要我交出太乙神功之秘,做梦!”
关小刀道:“或许副堂主听错,我只想和你切磋,且共同对付司徒昆仑,那武功说或不说全在你,我的解毒并无条件,你要不信,我立刻可替你解去。”
他想,其实公孙白冰本性不坏,否则早已篡夺堂主之位,哪还容得水无涯在此发号施令?他只不过太过高傲且迷恋于若寒,始引来种种冲突。
自己虽跟他有仇,将来或许兵戎相见,但此时此景,如果得不到练武之秘,或而只有把他治妥,再联合他一起对付司徒昆仑吧——此招他较有把握,始决定先救人再说。
公孙白冰闻及此言,不由任愣,随又冷斥:“你舌翻莲花……”
关小刀截口道:“事实胜于雄辩!”
回头想找东西,忽见软椅左侧置有茶杯,伸手一吸,接收过来,倒去热茶,抓起左臂,往大刀抹去,鲜血立即涌出,直往茶杯滴落,此举让人触目惊心。
他道:“我娘在我身上喂了解药,所以我的血能解此毒!”
静静让鲜血流向如碗大的茶杯。
在场诸人不由愣住。关小刀竟然为了仇家,割肉挤血以救人?如此胆识、胸襟,直叫人想起关老爷义薄云天。
公孙白冰更是动容,僵在那里,暗自抽颤,那血。似乎是涌自自己身上,每一滴竟都如此穿心刺肺,他几乎把嘴唇咬裂,进不出一个字。
关小刀见及鲜血已满,随即自点穴道止血,把那杯红血端向公孙白冰,道:“喝了即可解毒。”
公孙白冰挣扎一阵,终于抢手过来:“算我欠你的。”
说完,一口饮尽,抖着双手想将杯子还人,却无勇气,甩头即走。
四名护卫见状,拱手拜向水无涯,暗道好险。
水无涯轻叹道:“还好,公孙白冰还算人性未失,小刀,你做法让人佩服。”
关小刀子笑道:“除了这样,别无选择啦,希望他想得通,也好有个好结局。”
水无涯叹道:“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巧玲、巧凤快替他包扎伤口。”
关小刀直道不必,巧玲、巧凤却涌过来,把小刀拉到里头,找来药物替他敷上。
水无涯尚在指挥帮中琐事,但觉此事已了,公孙白冰可能不会再来,这才告别小刀,径自离去。
关小刀则在伤口包扎之后,回到门前小小练功坪,盘坐石上,虽说边练功边看守大门,其实却默默在等公孙白冰回音。
巧玲、巧凤甚是懂事,见他独自静坐,便不敢再上前打扰,退回房中,把一些东西收拾干净,即下厨做菜。
晚餐关小刀倒和巧玲、巧风同桌,进食中谈及小公主,关小刀表示她不久将回来,两丫环自是高兴,晚餐后,小刀又在外头散步,且等消息。
如此,过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中午,关小刀终于等到公孙白冰前来。
他本已绝望地在此练功解闷,忽见公孙白冰,心下暗喜,收了招式,谈笑拱手道:“副堂主毒伤已解了?”
公孙白冰脸色虽苍白,却少了往昔中毒之星红,他表情怪异,似想道谢,似又想摆出冷漠,终于说道:“算是交易,你解我毒,我告诉你秘密,尔后两不相欠!”
关小刀暗喜,不露表情,道:“随你吧,反正我已不在乎。”
“公孙白冰冷道:“要练到八九成,全靠那口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