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江湖一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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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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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想要英雄救美,顺便把我给收编了,做个老婆,虽然又病又丑,好歹还是个雌性。

他对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后,被我严词拒绝。

第二个便是现在收留我的严寡妇。

严寡妇夫家原先还是有些房屋田产,后来她丈夫死了,又没有一儿半女,财产大部分都被族人抢走,只剩了几间瓦房,几亩薄田,聊以度日。

但是她家没有干活的壮劳力。

原先还请些长工短工,渐渐的大家都受不了她的苛刻,这几年她再请不到劳力了。

只好自己迈动小脚下下地,几亩庄稼长得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

还有部分要供田鼠麻雀这些小动物享受,每年的收成少的可怜。

她也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是怨天尤人,每天骂骂咧咧。

从她死去的丈夫一直骂道麻雀田鼠街坊邻居。

邻里关系更加紧张,更没人愿意帮她一星半点。

看到我她显然欣喜若狂,指挥人将我拖回家后,给我灌了几天米汤。

高兴的看到我很快的恢复了健康。

一天唠叨上百遍她对我的救命之恩,要求我涌泉相报。

于是念在同是女人的分上,我便留下来,替她卖力气。

她对我其实应该是非常满意的,我的气力身体都不会输给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脑子也比那个阿黄好使,学了几天农活很快就干得像模像样。

很欢喜的看到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

可惜这个人根本已经不能用刀子嘴豆腐心来形容。

根本就是刀子嘴,刀子心。

一日三餐的严苛,睡觉休息的吝啬,好几次我都想不辞而别。

终于还是没有。

肉体的疲累痛苦至少可以让自己忘却心灵的煎熬。

到了这里发现再没有任何江湖传闻。

离开了江湖才发现,原来世界真的很大。

大到江湖上任何有名的帮派个人在这里都没人听说过。

没有江湖这里人都过得很好。

虽然他们也会一样的飞短流长,不过那局限于谁上了谁的床,谁家闺女有狐臭提亲被拒了,谁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在这里我终于得到了一些安宁。

再没人认识我是谁,也没有任何人说起我想听或者不想听的事情。

哪怕我每日在扛着农具的同时,背着一个箭袋,扛着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弓。

“这个小姑娘还会打猎!”最多他们惊叹一声,羡慕严寡妇几碗米汤换来一个壮劳力。

干活的时候,偶尔有飞鸟或者野兔子造访,我也会再次劳动啸天弓。

可惜这些东西我带回家后就不见了,连皮带骨头带羽毛,一样都找不见。

如果是严寡妇偷偷烧了吃掉,难道她是囫囵着吞下去的?

我很奇怪。

但是从来没有问起。

或许就这样在这个小村落里终老一生了。

这样也好。

那日回村子的时候明显发现村中的气氛不一样。

洋溢着一种薄薄的喜气。

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笑意盈盈,眼里水气氤氲。

出什么事了?

仔细想想今日的确不是什么节日。

也许是什么草台戏班子经过这里,唱上一场两场戏。

这里的娱乐活动真是少的惊人。

“……他盯着我看了……”

“胡说!明明看的是我,还对我笑……”

叽叽喳喳……打打闹闹……

是在说哪个漂亮戏子吧?

我垂下眼帘,加快步伐回家。

应该是心如止水了吧。

为什么还会有些隐隐的疼痛?

严寡妇将晚饭砸到我的面前:“又要吃!跟个猪似的!一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吃!”

我默默端过清汤寡水的饭菜,听她继续唠叨。

“……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病死了!我辛辛苦苦救了你,供你吃,供你喝!你可不能没良心跟别人跑掉……”

跟别人?

这个世上,没了他,还有谁值得我跟?

早上照例被人没头没脑的打醒。

原来精神与肉体真的是分离的,累极了,真的什么都不会想。

夜里也几乎不再做噩梦。

今天要染布做几件衣服,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自家染衣服。

当然只能染最简单的青色。

我早已经打了足够的蓝草,做好了染料。

只要把布匹染物浸入染液中染色就可以。

不过这个过程非常枯燥,反复几次甚至十几次浸染、晾晒、漂洗,数日后才能染好。

这样可以保证染好的布匹色泽饱满,颜色牢固耐洗。

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觉得有人动我的啸天弓。

一声长长的悲鸣,扑落一声,一只大雁落在脚边。

惊异的抬起头,对上宁墨懒洋洋的眼神。

“头发蓬乱,满手青紫……小笛这个造型很是别致!”拨拉了一下手里的长弓,又轻轻一叹:“你一弦九箭的功夫有没有落下?”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凝视着天空。

另一只大雁,从高空飞下,在我们头上盘旋,哀鸣不止,悼念着它的配偶。

什么东西慢慢的溢出我的眼眶,沿着面颊缓缓流下。

又是一声叹息,宁墨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禽兽尚如此,何况于人?小笛是不是也一心想要殉情?”

殉情。

那么说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泪水顿时滔滔而下。

哭得几乎晕厥。

那以后宁墨对我封锁了他所有的消息。

只有一点零零星星的江湖传闻,说得都是他重伤不治。

发了疯的相见他,又发了疯的害怕真相。

痛苦的纠结踌躇,可是宁墨派人牢牢的看住我,不让我出门。

找准机会逃出来,在路上听见他身亡的消息。

真假莫辨,只是心痛,痛到无法承受。

想一死了之,终是不甘心。

那夜的真相,象一个噩梦,日日夜夜纠缠着我,烦扰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该为他的死负责,所以也一直没有舍得随他而去。

若是要死,至少,让应该为此负责的人先付出该负的代价。

不知道哭了多久。

听见死宁墨欠揍的声音:“……可惜没法殉情啊!那个人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嗯?

我擦干了泪水,瞪着宁墨:“你……耍我?”

宁墨哈哈一笑:“不耍你你肯说话么?”

我恨恨的抢过啸天弓不语。

宁墨再笑:“不想听到那个人的确切消息?”

我偏首,目光炯炯。

他懒懒的眯起眼睛:“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我坚持要跟严寡妇打个招呼。

宁墨无法,只好跟蛮不讲理的严寡妇纠缠了很久。

好像被她趁机敲去很多银子,说是救我和养我的代价。

最后宁墨终于将我领出了村。

一路上招摇过市,搔首弄姿。

所过之处,大姑娘小媳妇媚眼横飞,罗帕乱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暗自叹气,目不斜视,跟在他身后。

“饿不饿?”宁墨无视我焦急得起了火的眼神,悠悠问道。

“他怎样了?”

“先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聊……我是饿极了……”

“到底他怎样了?”

宁墨叹气:“既然你这样着急,我就不讲究了……找个小饭馆……”

在我差点将他烧成灰烬的万丈怒火中,他施施然走进一个小面馆,烧包兮兮的甩出一大锭银锞子:“老板!整治一桌酒席!”

那老板面对银锞子,丝毫不为所动:“公子,小店只会做各种面条,不会整治酒席!”

宁墨溜我一眼,呃了一声:“那就来两碗面。”

老板还是岿然不动:“小店小本经营,找不开公子的大银锞子。”

宁墨显然有些恼怒,暗暗使力,将那锭银子面团一样一点一点撕扯成一小把碎银子:“这下老板可有的找头?”

哪知老板的头更是摇的拨浪鼓一般:“这锭银锞子怎么象面团一样软?想来必是假的!公子,小店小本经营,可不敢收假银子,被官家捉住,可是天大的罪名!小老儿平头百姓,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平安是福……生不入官门那……”

宁墨涨红了脸,捂着胸口,露出几乎吐血的神情,拉着我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小店:“此地民风甚是愚昧……竟然不认识这样高深的内力!”

终于找到一个像模像样的酒楼,拉着我进去,很烧包的点了一大桌菜。

又罗罗嗦嗦的东拉西扯……戏耍够了我这只心急如焚的老鼠,宁墨终于慢腾腾道:“你那日,选了一支最轻的飞箭,用的气力又不大,他又有神功护体,听说只在皮上扎了个小洞……外界传闻他伤重不治,完全是因为他此后躺在床上,滴水不进,整整三天……哼!男人发起嗲来,真比女人还要娇气!哼哼……”

整整三天躺在床上,滴水不进……

是伤心吧?

我低下头,心里一疼痛。

忽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宁墨一把拖住我:“就这样去找他?当初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中秋那次的苦头还没吃够?还要再来一次?”

我不说话,只是拼命想挣脱他的牵扯。

他叹气:“你不想知道那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停止挣扎,看着他,疑虑重重。

“在他将极乐宫那个烂摊子收拾好之前,我是不会再让你回到他身边的!当初他是怎样答应我?说不惜生命也要保护好你,结果呢?你差点死去的时候,他连影子都看不到!还带着一帮居心叵测的人到处捉你……想到那夜的一幕,我就气得发昏!他根本不配跟你一起……”

“那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

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宁墨小声在我耳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寻找真相。”

“怎么找?”我满怀期待。

宁墨不说话,夹了筷子菜,又倒了杯酒,有滋有味的喝了下去。

眼睛忽然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呃?

什么意思?

冰玉凝香

宁墨没有对我解释,只是招手叫来店小二。

“小二哥,贵店的酒非常的特殊,不知叫什么名字?”

小二显然非常得意:“客官,还真是让你说对了!小店的酒那是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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