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抬起头:“四哥也想到过,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合作一直很好。”
宁墨又是明媚一笑:“你们跟他合作能得到什么很清楚,他跟你们合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赵嫣迷茫的皱眉:“钱……每次无极都会出重金……”
宁墨呵呵一笑,这次笑得有些冷淡:“或许那人所图菲浅,不仅仅是钱……他可以借刀杀人,除去自己的眼中钉,可以混水摸鱼,趁着你们交战捞好处……到了最后,觉得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出卖了你们……可笑,赵四先生一世聪明,竟然为一个小人所蒙蔽,怕也就是利欲熏心罢?”
赵嫣低下头,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
她忽然抬头:“宁公子!四哥恐怕这次是难逃劫数,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找到那人,向他讨还公道!”
宁墨懒懒的坐下:“找?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你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
赵嫣沉思一下道:“我认得他的声音!另外,我记得最后那次他来的格外匆忙,虽然蒙了面,可腰上佩戴了一个玛瑙螭龙!”
玛瑙螭龙?
那么是个分部首领?
步步惊心
赵嫣的伤势渐渐好转,宁墨也终于从极乐宫打听到赵存亮的消息。
果然如宁墨所料,虽然水阳竭力请了好些郎中,他终因伤势过重离开人世。
得到了消息宁墨踌躇再三还是告诉了赵嫣。
毕竟是同胞骨肉,她有权知道,在无知和猜测中煎熬或许更加痛苦。
赵嫣哭得死去活来,我们都非常难过。
赵四先生原先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光风霁月,豪侠仗义,至于利益斗争中所使的各种手段,孰是孰非,像我这样一个局内人,很难从一个公正的角度评判。
宁墨急着带我去大理,将赵嫣放在射日庄开在浔阳的一处茶庄。
赵嫣想跟我们一起去,苦苦哀求,宁墨不为所动,她也只好作罢。
到大理的时候已经是初冬。
以前我跟着宁墨来过这里,所以熟门熟路,找好客栈,在城外,正处在洱海边上,看得见青翠的点苍山十九峰,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景致不错。
苍山十八溪就从山谷间蜿蜒而下,流入碧玉一样清澈的洱海,上次这些地方我都跟着宁墨一一浏览过。
稍微清洗了一下风尘便打听着去了丝竹巷。
丝竹巷以制造买卖乐器闻名,一条街上好几家乐器铺子。
宁墨在一家乐器铺买了一支竹笛,向店主打听约莫二十年前这里是否住过一个绝色美女。
那个中年店主摇头:“我是今年刚刚搬过来,以前的事情不大清楚……对了,公子你看街口那个小吃店,那里的饵块乳扇极有名的,店主田妈,为人最是热心,是丝竹巷的老住户……也许她知道些以前的事情。”
宁墨谢过店主,带着我去田记小吃店。
走了两步他忽然往一条深巷疾飞几步,停在那里发了会呆。
“怎么了?”我问。
宁墨浅浅一笑:“眼花了。以为瞧见了个熟人。”
小吃店门面不大,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不是吃饭吃分,还是有几个客人。
找了个地方坐下,宁墨叫了一碗烧饵块,替我要了几碟子乳扇。
田妈果然是个麻利热情的女人,约莫五十来岁,模样还算周正,很快将我们要的东西送了上来。
宁墨对她笑了一下:“田妈是这儿的老住户?大约二十年前这里是不是住过一个绝色美女?”
田妈仔细打量了宁墨一会,才道:“这里好几家乐器铺,来来往往换过好些人,美人挺多,不知公子打听的是哪一家?”
宁墨道:“姓水,绝色,是我的长辈,失去音讯好些年了……”
田妈再次打量宁墨,终于道:“倒是真像一家人,都长的这么漂亮!水妹子当年住过来时大家真是惊为天人啊!好些年没见着这样的美人了!今天一见就是两个!我刚刚还奇怪,原来是一家的!”
“她住在哪儿?”对田妈的恭维宁墨淡淡一笑,摸出一锭银子。
田妈立刻坐到我们身边,摆出一副长谈架势,叹气:“说来话长,红颜薄命啊!听说她的男人死于非命,她一时想不开,竟然悬梁了!可怜她这样美貌年轻,还留下个儿子,也就是五六岁……”
“儿子!你说她生的是个男孩?”宁墨讶异的站起身,随即坐下,做出哀痛的神色,惊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田妈微微沉吟:“大概是十八年前……水妹子不仅人美,人也善良,经常光顾我的生意……”
“那个孩子后来怎样了?说起来,要算是我的表兄……“宁墨赶紧打断田妈的回忆。
“那个孩子……不清楚,一下子父母俱亡,可怜的很,我还记得他在水妹子灵前痛哭的样子……后来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我有个远方亲戚,给水妹子做过婢女,她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可惜前不久被人接走了……”
“哦?”宁墨的眼神灼灼发亮,“谁接走了?去了哪里?”
田妈叹了口气:“是个陌生人,找到我那个亲戚,跟她密谈了很久,听说给了她一大笔钱,把她接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宁墨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那么……那个孩子,你知道叫什么名字?”
田妈哦了一声:“只记得水妹子叫他小……”
外面有人叫唤:“田妈!你家田二又调戏人家姑娘,被人追打到家里来了!”
田妈恨了一声:“公子你先宽坐,我去去就来……可恨我家那个败家子!三十好几的人还整天不三不四的晃悠!现在又闯祸了!”
说罢请了个熟人看店,急急匆匆的走了。
我慢慢的尝着煎得金黄的乳扇,鲜香可口,几乎要把舌头吞下去,以前来大理就很喜欢这种小吃,散发着浓浓的乳香味。
宁墨拨拉着碗里的饵块,忽然住了手,说了一句不好,问明了田妈的住处就冲了出去。
我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心里隐隐不安。
田妈住在丝竹巷离她的店铺不远的一处屋子里,家里的门大开着。
宁墨微微耸了一下鼻子就猫一样跃上屋顶,飞快的四处张望。
一股子血腥味!
取下啸天弓,步步为营,进了屋子。
地上一滩未干的鲜血,田妈倒卧在血迹里。
一剑穿心,我俯下身摸了一下她的身体,还温热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凶手还未走远。
忽然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我飞快冲了出去。
宁墨正在跟人交手。
那人的身影有些眼熟,我瞧了半天终于认出来,是温眉。
虽然穿着件男人的袍子,但是那窈窕的身影,凌厉的剑招都非常的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宁墨没有使全力,猫耍老鼠般在她身边游走。
两人缠斗了良久,宁墨终于伸手点了温眉的穴道,温眉忽然软倒在地,恨恨的看着宁墨。
宁墨嘻嘻一笑:“眉儿,你师父有没有建立‘大吉大利’?我好加入……”
温眉啐了他一口。
宁墨依旧嘻笑着将她抱起身。
“墨大哥?”温眉漂亮修长的眉毛倏忽上挑,似乎有些气恼,随即又换上一个娇媚的笑意。
“我知道你心中另有所爱……第一次瞧见你时我就知道……我只想问几句话,你知道我好色……若你不能让我的问题满意,恐怕要让我的身体满意了……”宁墨抱紧温眉,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气。
我震惊的看着宁墨,瞠目结舌。
用这种办法逼供一个女子……“宁墨!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小笛不喜欢?不会是吃醋了?”宁墨嘻笑着斜眼看过来,媚不可言。
我愤怒的深吸口气:“没有……你……继续卑鄙……”
转身知趣的走开,卑鄙是卑鄙了点,不过,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过于迂腐。
侠义之辈应该做事磊落坦荡,不过,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又能不耍手段?
远远的听见温眉的回答,差点厥倒:“墨大哥,眉儿早听说你天生异禀,令多少女子欲仙欲死,从此对你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眉儿早就不胜神往……在这里么?”
宁墨也毫不含糊,说了声:“……此处人多眼杂,你又刚杀过人,自然是回客栈……”
说罢竟然抱着温眉真往客栈方向拔足飞奔。
我呆了一下,只好扛着啸天弓紧跟着。
一路上心思百转,明明是为了苦苦寻求真相来到此处,怎么被宁墨搞成一次猎艳之旅了?
路过一个小树林。
宁墨忽然站住脚,叹气:“我们不应该挑那么偏僻的客栈的!”
我在后面正奔的兴起,没提防他忽然停住,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
宁墨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眼里倒是有了一丝严峻的神色,在我耳边低声道:“笨蛋!没听出来,好多人跟着我们,从丝竹巷我放倒温眉时候就出现了,一直跟到现在……”
我一呆,侧耳倾听,还是什么没听见。
不过,是了,怪不得宁墨刚才说什么人多眼杂,而温眉被捉住依旧放肆得很。
温眉得意的瞧着宁墨:“墨大哥,我已经等不及了!反正这里僻静……不如……”
宁墨忽然松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腾身飞起。
被点了穴道的温眉闷哼一声掉在地上。
几十枝乱箭飞过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扑了空,好几支箭堪堪擦过温眉的头皮,扎在树上。
“看来他们并不在乎你的死活。”宁墨带我落到一棵树上,对温眉道,一脸讥讽。
温眉终于收了先前得意的神色,愤恨的变了脸,冷冷不语。
宁墨继续讽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为他们卖命,不如告诉我们出卖情报给无极的那人究竟是谁?萧然么?”
我瞪了宁墨一眼,应该不是萧然,那人身上佩戴的是玛瑙螭龙,护法身上带着的应该是翡翠螭龙,这个楚沉告诉过我。
温眉冷笑:“你还是省省气力留着破阵,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中你的离间计!”
破阵?
什么意思?
宁墨咦了一声,再度拎起我疾飞。
轰的一声大震,我定睛看去,刚才栖身的那棵树竟然忽然倒下。
而与此同时几十枚火焰弹飞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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