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已啃完,他方自走回,虽困窘,却能面对君小心了,他叫道:“以后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以后也不再哭。”
君小心急道:“这怎么成?你一定要哭。”
金王玉咬牙硬撑:“我不哭。”
“要是你不哭,我们就请不动玉情萧了。”
“这……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可大了。”
“不过……我还是不能哭。”
“唉呀!又不是要你真的哭,装哭总行了吧?”
“你要我装哭?为什么?”
虽是困窘,但是装哭,全王玉似能接受。
君小心道:“这是利用女人的弱点,那玉清萧算算年龄也有四五十岁,她没结婚,当然没小孩,但只要平常的女人,一定喜欢小孩,尤其更心疼可怜的小孩,你只要哭着去求她,她大概都会接受才对。”
金王玉道:“要是她是不正常的女人呢?”
君小心笑道:“那你就白哭啦!反正是假哭,有啥关系?”
金王玉脸部热热的:“我还是不习惯在人家面前哭。”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哭的挺好?”
“哎呀!那是不小心……不说这些了!〃金王玉又把热脸转向别处。
君小心呵呵笑道:“其实你要消除难为情的记录,只有多哭几次,跟戏台上一样装哭,一下台,人家就不会笑你啦!〃
“真的?”
金王玉想试试,又觉得窘困。
君小心见状,干脆自己先表演哭声。
“哭声分得很多种,有喜哭,就是喜极而泣,另外还有尖哭、恸哭、闷哭、哀哭、假哭、奸哭、狠哭、没命哭、无所不哭…”
他说了一大堆哭声,也学得唯妙唯肖,金王玉学出兴趣,他开始哭起来,这一哭,果然困窘情境一扫而空,自在多了。
“真好玩,你说对付玉情萧,要用何种哭声?”
“父母亲被抓,无依无靠,当然是要用可怜哭跟哀求哭两种了。”
金王玉当真开始练习,然而总是哭不出调调,君小心要他把父母当真的被抓,他哭起来果然逼真多了。
此时天色已暗,雪花轻飘,四处一片孤寂,两人坐在高岭,任由雪花淋头,不必装,已是孤零感人。
不知不觉中,哀怨萧音轻轻飘来,让人闻之,有若天涯沦落人,四处荒凉,依然欲泪
君小心立即凛神,细声道:“开始啦!咱们先在大雪中走来走去,然后你不停吸泣,会不会?有时候你还得跌倒尖叫,让我有机会救你,顺便把叫声送给她听!〃
金王玉十分认真:“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默默低头,往高峰积雪行去,先是觉得好笑,但走近雪花区,情景更见荒凉,两人已入了戏,走起路来十分沉重,又见悲戚声淡淡传出,有若天涯两孤雁,情境十分感人。
金王玉泪痕挂脸,切切哀声:“娘你等等,孩儿这就找人来救你了……”
张望四周,一片雪茫茫,何处找得路?两人一脸愁容,只好乱走了。
君小心悲声叫:“有人在吗?玉情萧侠女在吗?……茫茫一片,如何找得到您?”
这一叫,萧声顿然停了,君小心暗自高兴,又催促金王玉往险处行去。
金王玉走至一处小斜坡,故意踏空,落在下滚,唉呀叫声扣人心弦,君小心切叫,赶忙追前,急追十数丈,方将金王玉给拦祝
“金公子,我看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行,我要救我娘,一定要找到玉情萧侠女……”
“金公子……”
两人相拥而泣,大雪不断飞来,早将两人泪给冻冰。
金王玉挣扎中,又往险处行去,泣声不断,十分感人。
跌爬中,又行百丈余,行至较陡险坡,君小心已感觉出有人逼近,心知已把玉情萧引出来,当下暗示金王玉摔跤,他立即摔倒切叫,君小心往前奔去,却觉得他跌的不够惨烈。
“他妈的,这样就想把人骗出来?”
趁着奔前之际,一个滑倒,猛踹金王玉屁股,金王玉哪知还有这招,当真被吓着,惊急大叫,如滚球般往坡底泄去。
君小心没命追赶,却频频跌倒,忽见一道白影掠来,很快抄起金王玉,飘落白雪中,君小心已看清她容貌,有若雪花,洁美带冷,肤色冰白,看来不食人间烟火。再奔近些,君小心发现她不但全身雪白,连嘴唇都僵白,全身除了她披肩秀发和眉毛外,似乎一切都是白冷冷,让人不易亲近。
她左手持萧,右手抄住金王玉,默默等着君小心前来,金王玉似乎已被吓昏,末再动弹,这场戏可演得逼真极了。
君小心奔来,一脸惊慌:“金公子你如何了?”
他扑前,玉情萧立即飘退六尺,避得远远。
她似乎在等待瞧着君小心,发现他也是可爱小孩,戒心方去,冷中带情:“他昏死过去了,跟我来!〃
她行在前头,不疾不徐,积雪竟未留下痕迹,显然轻功已臻踏雪无痕地步。
君小心暗自好笑,跟了过去。
几经转折,已至两峰交口处,方踏入里头,则百花盛开,皖紫嫣红,美不胜收,而以地中水仙花为最多。
君小心猜不透外边下着大雪,此处怎会温暖宜人?心想大概又是一处灵地,天然的奥妙吧?
走过花园,已现一座白色雅居,若亭若塔,四周筑有白雕栏,看来十分优雅。
玉情萧将金王玉置于屋中地面,找来热茶要君小心喂他喝下,自己往里头行去,不知作做啥?
君小心很快把茶灌入金王玉口中,他幽幽醒来,忽见君小心在眼前,正想责何他怎可偷袭自己?君小心立即按住他嘴巴,指向四周,表示地头到了,话不能乱说,金王玉无奈,只有暂时忍下来,装出哀怨呻吟声。
君小心趁机往四处瞧去,屋中除了洁净,只有冰冷,地面铺着白玉平石,晶莹冷冰,左窗置书桌,亦是冷石所雕,窗根、窗帘都是白色,冷风徐来,白纱帘轻飞,凭添几许神秘。
此时玉情箭已走出来,方才那套镇莲花裙边的裙已换下,改穿一套滚玫瑰边白裙。
君小心暗忖:“爷爷说的不假,她果然好洁成瘤。”
玉情萧淡然问道:“他可受伤了?”
声音虽然冰冷,却仍可听出一丝发自母性的关爱。
君小心不禁再次凝眼瞧向她,发现她的美和上次在七巧轩遇上的仙子,一个慈祥温雅,一个冷若冰霜,但那冰霜之中,似乎仍透着一层关爱,心想若她嘴唇较红润些,就能扫去那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气息了。
玉情萧瞧及君小心眼神,纯真中带着神邪,让人好生不自在,冷目又瞪了过来。
君小心可惹不起她,幽叹说道:“他现在是好了,可是过了现在,谁知道又会变得如何?”
金王玉沉苦呻吟:“娘……您要忍忍……孩儿就请人来救您了……”
玉情策问道:“他爹娘呢?”
“被捉了。”
“你们是来找我?”
“若您是玉情萧侠女,就是了。”
玉情萧没回答,反问:“他爹娘落入何人之手?”
“七音城主。”
“独孤放?…他为人甚正派,怎么会……”
“也不清楚是否真的确定是他,只是七音城现在全被雾所罩,他爹娘被困在七音城中,每当我找人去救,都受不了那七音穿脑魔音.都败阵下来,后来有人指点,只有天前辈的萧音可以制住那琴音,所以才千里寻来此山,希望能找到玉前辈……”
玉情萧瞧及两人孤苦伶什,一时不忍,轻叹:“苦了你们……”
有这句话,君少心心头大乐,这把似乎已打动她的心了。
金王玉挣扎起身,下跪伏地,泪水直流:“前辈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娘……他们好苦……”
玉情萧不忍,平时不沾人的手,已托向金王玉,安慰道:
“小公子你放心,我替你想想法子。”
金王玉一边道谢,一边哭得伤心。
君小心却觉得有些不忍心欺骗玉情萧,她若冰心冷骨倒也罢了,没想到她却是外冷内慈,对于从小未曾受过母爱的他,对慈祥女人自是存有一份向往与尊敬,现在耍了她,反而有点儿内疚。
玉情萧凝目望向窗外,不久方道:“其实我的萧音也未必制得住那把醉仙琴……”
金王玉急切道:“前辈不能相助?”
玉情萧含笑道:“你们千里而来,为父母不顾生死,姑姑岂能见死不救?纵使斗不过,也要为你们俩深情至性拚一拚。”
“多谢前辈相助。”
金王玉连拜三拜,欣喜不已转瞧君小心,想邀功,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即已完成,然而他却瞧不到君小心高兴神情,心头十分纳闷。
君小心瘪笑几声,终于还是不忍欺瞒玉情萧。
“玉前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们编出来的。”
“什么假的?”玉情萧仍未想通。
金王玉可急了:“君大侠你怎能说出?这岂非全部都完了?”
君小心苦笑:“我没办法骗她,她好仁慈,就像我娘一样,我不能骗她。”
“你不是说你娘早死了,你从没见过?”
“可是我幻想中的娘,是很仁慈的。”
这句话,也深深震向了玉情萧心灵,她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小心道:“这全是骗你的,他爹娘根本没被抓去七音城,我们只是想破去雷阵,须要您的协助以抗拒七音城那魔音,所以才编出这故事想骗你去。”
玉情萧脸色大变:“这些都是你们演戏,以骗我的?”
君小心默然点头。
玉情萧怒不可遏,目露杀机,厉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双掌猛张,化成罡气,印向两人的胸口,打得两人口吐鲜血,往后倒味,掉落花园。
金王玉忍受不了已倒下,君小心却勉强爬起。无情萧再次扑来:“给我死!通通给我死去——”双掌疯狂击来,打得君小心东撞西滚,若非他体内两道劲流护体,非得毙命当场,他却未曾还手,挣扎中又自爬起。
“你还敢没死?纳命来——”
玉清萧电射向他,右掌即将劈落,却见满脸鲜血的君小心,眼神却无半点儿怨恨,仍自如此清新可爱,自己有若专杀小孩的刽子手,右掌再也劈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还手——”
见着君小心满脸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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