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还手——”
见着君小心满脸是血,她已心疼,君小心想回答,口一张,鲜血又涌出,根本说不出话来。
“滚——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掌力一扫君小心肩头,逼得他落退三四步,玉清萧脸色铁青,回身掠回雅轩,房门砰然紧闭。
君小心勉强坐起,莫名地苦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乖,硬让人挨打不还手?
暗自运动?心知受伤不轻,得好好疗伤.强忍伤势,爬向金王玉,看他口角挂血.昏迷不醒,心知也受了重伤,当下将他背起,迈出浮动步伐,一晃晃地走出这百花谷。
重门里,见着玉情萧不知不觉中已挂下两行泪水,自己何其忍心,将这小孩伤成如此模样?
君小心勉强走出山谷,外头风雪更大,扑面而来,虽然有醒神作用,但他心想此雪区甚广,自己已身受重伤,恐怕不易走出,何况金王玉昏迷不醒,根本抵抗不了风寒,遂决定在附近较为避风地区,挖了坑洞,往里边躲去。深怕金王玉冻着,将衣服脱了,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自行运功驱寒,也借此疗伤。
还好他体内两股劲流,似乎能在承受最大压力下,做最大的反应,护住了他的心脉,此时又能自行审往受伤部位,进行疗伤。
功行半周天,金王玉幽幽醒来,却叫着冷,君小心则安街他,双掌抵住他背心.真气源源送去,金王玉方自舒服些。
外头飞雪愈飘愈多,就快将洞口给掩去,君小心为了顾及金王玉,分不出过多真力为自己祛寒,身躯已渐渐发白,嘴唇泛黑,不停想打冷额,他却咬牙硬撑。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被冻得快没知觉,眼角只能映出有人走来,不知何时,玉情萧已找来此,见着君小心如此舍身相救友人,连身躯都快被冻僵了,天下又何处找来如此真情至性的人?她已满眶泪水,忍不住已走进洞中,从来未曾接触男人身躯的双手,也印向了君小心光秃而结满冰雪的背心,真气涌源送去。
君小心但觉一丝暖意透来,寒意退了不少,想回头致谢,见着是她,已不知如何谢起。
玉情萧腾出右手,拿出一粒丹丸,送入他口中,见他满脸血冰,甚是不忍,遂挽袖替他擦去,君小心但觉有若慈母双手,舒服已极。
血冰拭去.又露出君小心天真脸容,玉情萧暗自轻叹,有些责怪自己出手太重,把人伤成这样子。
君小心终于说出“谢谢”两字,心情大为宽松。
玉情萧并未回话,替他疗伤一阵后,天已快亮,她折回谷中,拿来一件貂皮大斗篷,盖向君小心,仁立良久,方自轻叹离去。
有貂皮罩身,君小心不再寒冷,而内伤经过玉情萧运功治疗,也好了许多。至于金王玉他只受及一掌,伤势较君小心为轻,经过一夜推拿,也渐渐醒来。
君小心见他能坐起来,方自收手,轻笑道:“还好吧?”
金王玉运气,发现只是胸门隐隐发闷,心知好了许多,也笑起来:“差点没被你害死!〃
“对不起啦!我实在不忍心骗她。”
“那你还叫我装哭?真是糗大了!〃
“就是因为你哭,她看起来才那么仁慈,我也被她感动了!〃
“最少你想承认之前,要先通知我,我也好逃得远些。省得性命不保。”
“下次知道啦!〃
“还有下次?”
两人视目,终于呵呵笑起,纵使还有下次,金王玉恐怕也莫可奈何吧?
金王玉发现身上还盖着小心衣服,甚是感激,又见着那貂皮披肩,问道:“这斗篷……会是她的?”
君小心点头:“她送来的,我们的伤,还是她治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伤了人又救人?”
“伤人,是因为我们冒犯她,救人,是因为她仁慈。”
金王玉干笑:“被你一说,我也觉得不该骗她了,现在如何?要回去丐请她不成?”
君小心摇头:“冒犯一次是罪过,冒犯第二次便是罪不可赦。”
“可是请人一事……”
“她要帮忙,自然会来,现在只有回去向爷爷报帐了。”
“这么一来,你不就失去天下第一当信用?”
“唉呀!命都快投了,还谈什么信用?大不了还他一根头发便是。”
金王玉瘪笑:“对啊!有时候为了一根头发济命,实在划不来。”
“走吧!雪停了,还是离开的好,免得又见着她,话都不知如何说起。”
“可是这件貂皮……”
“咱们穿过的,她是不会要了,还她也没用!〃
当下两人顶着韶皮披肩,漫步地往山下行去。
腊月天,飘雪处处。
君小心、金王玉回到太行山区,此处已积雪盈尺,严寒刺骨。
阴不救很快出来迎接,却未见着该请的人,眉头直皱着。
他们住在本是难柴的山洞,现在清理出来,反而比音水萍母女所住的木屋要暖得多。
洞中燃起火堆,可增暖,还可烧可烤,甚是方便。
君小差和公孙炮等在里头,见着两人回来,已送来热茶,五人围着火堆坐下,开始谈事。
君小心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干笑道:“我本想拉了华伙风.他不来也罢,我以尖叫声,配合玉情萧的萧声,大概也凑和过去了,谁知道却被她打了出来,看来只有咱们自己奋斗啦!〃
阴不救道:“你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文平茹对男人一向是手下不留情。”
君小心瘪笑:“大概看我们还是小鬼,所以下不了手,后来还救了我呢!这件披风还是她给我的。”
将肩上貂皮披风摘下?耍了起来。
阴不救征诧:“是雪貂披风?她怎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您!〃
君小心问:“这很贵重?不是随便都买得到?我是说这种雪貂并非不可求,买个二十只,也该够缝这么一大件了。”
阴不救摇头:“随随便便倒也罢了,玉情萧岂是随便之人?这貂皮可非一般雪貂,它只产于天河峰的雪地里,每年喝天泉,吃那里特有的香兰草,十年方能长大,而只取貂腹最软最柔的一小块,那么一大件,非得千片不可,也就是须要千只以上香兰雪貂,可惜这貂一胎只产一只,太小不能用,要长大还得等十年,要凑足千只,谈何容易?但最珍贵的是貂毛本身能自然散发出兰花香,那是独一无二,不是任何其他貂皮可比拟的。”
君小心抓来闻闻,果真有淡淡兰花香.干笑道:“大概她就住在那里,得来较易,送我一件也没关系。”
阴不救道:“爷爷却认为她只有这么一件,因为天河峰不大,不可能一次容下千百只雪貂,那岂不成了老鼠窝?”
君小心疑惑道:“爷爷一直认为它很贵重,有何用意?”
“用意可大步!要是她真的送你很贵重东西,她很可能对你产生好感,也很可能会来此帮你的忙。”
“真的?”君小心有些不信。
阴不救轻笑:“爷爷了解她,她虽然性情孤傲,却是心地善良,她讨厌男人,乃是因为华秋风的关系,所以她把自己孤立起来,二十年来未曾走出江湖一步,也未跟任何人交往,所以她的心是寂寞的,现在她把你当成可信之人,她自会为你尽一点心力,所以爷爷睛地一定会来。”
君小心轻叹:“来了也好,有时候,我也好想要一个母亲。”
此话一出,君小差和阴不救已然沉默,谁又何忍见及一位小孩自出生到现在,未曾见过母亲一面?连做梦都梦不出母亲形影?
阴不救感伤道:“是爷爷对不起你们,没把你娘照顾好……”
君小心立即装笑:“没关系啦!我只是偶而想想而已,都长那么大,有娘没娘还不是一样过?”
阴不救也不愿把气氛弄差,干笑道:“总是爷爷不对嘛!哪天爷爷给你弄个娘回来。”
君小心打趣道:“怎么弄?再生一个?”
“再生一个怎来得及?爷爷是神医,再弄一个,那才是真实的!〃
“要多久?”
“快啦!就快啦!〃
笑声中,祖孙三人尽扫阴霸,又和从前一样说笑自如。
随后又开始谈及正事。
阴不救道:“爷爷暂时估计玉情萧会赶来,剩下的只有君儿代替了。”
君小心满口包票:“没问题,最近勤练吼功,十分有进步。”
阴不救道:“抵住了琴音,其他就好办多了。”
君小心问:“那青服白衣怪物,你已有了对付方法?”
阴不救道:“不瞒你说,七巧轩那七位丫头也来助阵,合她们七人力量,该可制住青服高手才是。”
“她们也来了?”
君小心望向金王玉,两人心头都毛毛地。
阴不救笑道:“放心,他们是来帮忙,爷爷也跟她们说好,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君小心抽翘嘴角:“她们敢?还那么慷慨地答应爷爷?呵呵!我早把她们教乖啦!〃
金王玉笑出声音:“对呀!我们还教她们做体操呢!〃
君小心捉弄逗笑,问道:“她们来此,爷爷可有照三餐叫她们做体操?”
阴不救轻笑:“爷爷可没你疯,哪有时间搞这些?”
“哥你呢?”
君小差较笑:“我不敢。”
“她们没被你的男色所迷?”
“没有……”君小差笑的有些窘。
公孙炮却说:“有啊!每次小差一出现,那叫什么巧多情的,差不多都要晕倒!〃
君小心笑的甚逗人:“我说嘛!哥哥英俊潇洒,天下无双,哪有女人不着迷的?”
君小差谈笑:“还是谈正事吧!再谈那些.我都将不下去了,太窘啦!〃
君小心以肩头碰他肩头,逗笑道:“窘什么?弟弟我助你一省之力,看上眼的就追,看不上眼的交给我,我就……交给公孙炮好了。”
公孙炮赶忙插手:“不行不行,我是酒鬼,不来这一套。”
君小心弄笑:“酒色不分家,你有什么好拍的?我看那巧精灵就很适合你,她的倒酒技术很好。”
公孙炮舌头一伸,好似吊死鬼:“她倒的是毒酒啊!我吃不消!〃
此话引来众人一笑。
君小心嘴皮子耍够了,才又问:“爷爷,哥说要谈正事,你准备好了没有?”
阴不救道:“想了近一个月,怎会没好?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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