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笑眯眯的摇摇头,揪着她的领口。“我从刚才一共让了你七次,我们才玩几盘?嗯?”
“七盘。”小莲把手比了比,低下头。
“好姐姐,你不是玩牌的高手,怎么连这个都,不,会?”沉鱼跳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拼命的摇。“我玩牌还从没玩过这么窝囊憋气的,你永远不用指望我陪你玩。”
“别嘛别嘛。”小莲笑咪咪地把头凑过去,“我只是很久没玩而已,你让我感觉回来了,我很厉害的。”
“少闹了。把你的牌收回去,该谈正事了。”沉鱼“正襟危坐”,认真的表情让小莲捧腹大笑,“小鱼,你好好玩哦。”
“我说别,闹,了。听不懂人话是不?”爆发了,火山爆发了,一把抄起床上丫头特地准备的软枕就往小莲头上砸去,两人开始了一场枕头大战,笑闹声几乎掀起客栈的屋顶。玩到最后,两人都累得一直喘气,身下的棉被已被滚得凌乱不堪,小莲玩上瘾抱着沉鱼从床头滚到床尾,又“咕噜噜”地滚回去。
“好啦,好啦,”少女歇歇气,“谈吧,谈正事吧。”
“你还记得啊。”
两个人到底还是爬起来把被子铺好,并肩躺下。
“分析分析,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小莲转过身看着沉鱼,“还有我们的优势,劣势,当下要做的事。”
“我们是在不知名的时空,天气是秋天,时间是晚上,地点是青天镇有福客栈,位于我们出现的山的东南方向约50公里左右——今天的马车有够慢的——让我把地图记录下来先。”说完就从枕头下拿出手机,“还好有记得充电。”
沉鱼看着她动作,提醒道:“还要记下我们醒过来的地点,看看以后能不能回去。”
“你不是觉得这里还好吗?”
“不要,连CK内裤都买不到。”
“没错,要是我包里的小护士用完了,以后就很麻烦。”
“说远了。”
“哦。人物呢,今天见了不少人,假定黑衣人是反派,我们今天也结下一笔仇,随时有黑衣人来袭击。孕妇和她的家人是欠了咱们大恩情的,所以我们可以先赖住他们吃吃喝喝,看他们很有钱的样子,应该不会介意。两方看起来都是那些小说写的江湖中人,武功最高的应该是那位丈夫,他一出场,黑衣人全怕了,还有你看他下盘,太阳穴,还有……”
“姐姐,又说远了。今天的事就是我们救了人,也结了仇。也找到养我们的主了。”
“最麻烦的事是我们不会说他们的话。”
“可是你会繁体汉字啊。可以跟他们交流。”
“就一点点而已,我有个朋友是香港人,他跟我写信都是用繁体的,可是我会的不多。也不知道意思同不同。”
“还有,姐姐,咱们得把户口问题解决了。那张路引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这里的政府对于这些问题应该挺重视的。”
“还有,我的背包得洗洗了。都是你,我的衣服都破了。一边长袖,一边残袖。那件衣服还是宝宝给我买的名牌。”
“那你还削了我的头发,我的发型也是特意做的,现在改成笨头了。对了,姐姐,你那手幻术是怎么练,教教我吧。”
“不行,那可是独家秘方,当年我就是靠这个拿下辛之宽证书的。”
谈话内容是越说越远,声音是越说越小,两人沉沉睡去,坐了一下午马车,两人都累了。
夜色正浓,层叠的积云几乎掩住整轮明月,也遮断了大半的清亮银辉。
一道身影迅速掠过,俐落地翻越客栈的高墙,敏捷的身形在错落的树影间移动,一身的黑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人影机灵地避过几名守值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典从莲和沉鱼的房间。
此人行走落地时有如最灵巧的猫儿,没发出半点声响。
唯一露在蒙面布巾外的那双眼,迅速地环顾四周,那对黑白分明的瞳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立到床头,床上的两人睡得正熟,被子全被怕冷的沉鱼卷了过去,小莲则是蜷成一只虾米的形状,呼吸平稳均匀,也能睡得香。
露在黑布巾外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沉鱼,看了有一阵。月光洒在沉鱼的脸上,娇嫩的肌肤,细致的好看的五官,长而微卷的睫毛,红红的小嘴,像是年画上的小仙童一般。
多可爱的小孩子,又是那么的聪明伶俐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要回来呢,为了他心中的爱人,他只好再下一次手。
握着匕首的右手不由捏紧,截断心中不该有的情绪。他是无辜也好,可爱也好。既然让他发现他还存在世上,要想确保当年的事情万无一失,就只有唯一的选择——
不能犹豫,不能再犹豫……的。
尖细的薄刃映着冷如寒谭的黑眸,举起的右手在半空停留一瞬,他终于猛闭上眼,狠狠刺下!
狠厉刺下的匕首,在昏暗的床帐内划出一根银亮的弧线,夹着一道肃杀的劲风向床上躺着的小孩袭去。就在那一瞬间,床上小孩迅速地向床外一翻身滚下,站了起来。这突如奇来的变化使得黑衣人一惊,眼眸中掠过一丝慌乱,很快再次动手拼命朝沉鱼的胸部猛刺下去。沉鱼身形向侧一倾,躲过向心脏刺来的锋利匕首,然后右手探出,迅猛地抓住黑衣人握匕首的手臂,一跃,稳健地落到了黑衣人身后。而床上的小莲也是翻身而起,一个suplex to body drop(过肩摔转身体坠击)放倒了黑衣人,而沉鱼则光着小小的脚丫子往黑衣人右肩狠狠踹下,黑夜里响起很清晰的骨裂声。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已被猛地扯下了面罩,“原来是今天那个大夫。”小莲忙阻止沉鱼拿起匕首的手,“先看看怎么回事?看来不像早上的那批人,未免太弱了。要是在这里杀人,不好收场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你得罪了谁啊?”
大夫心下骇然,额头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听见被打斗声惊醒的众人跑来,想到苏南雷家的厉害之处,害怕让他们插手,为今之计,他咬咬牙,在门推开的同时左手一掌往自己天灵盖拍下。
让沉鱼难受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他一脚把死人踢出门外,起身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小鱼,你等等我啊。”害怕死人的小莲姐姐立刻寸步不离的随着他而去。
赶来的雷家三兄弟和手下只见到一具尸体“飞”出房门,一个玉雪可爱的留着短短头发的男童后面跟着一个面貌精致美丽披散着直直长发的少女,少女抱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急匆匆的走出来,少女还很客气很艰难的对他们福下身去,说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话,“晚安。”
真的太晚了,这么晚睡真是有违她美少女美容之道。
这一次就是天塌下来,她都要睡个好觉。
古今初相遇,意会难言传
婉拒了娇红丫鬟要帮她束发的好意,典从莲对着手机背面的镜子把头发梳好,虽然不像某些明星对头发的执着,但她也是尽可能不动宝贝头发。娇红丫鬟惊奇地看着那个清晰无比的镜子。
直到绿水丫鬟来请他们用早膳时,沉鱼那只懒猪才爬起床,而且他的起床气很大,把娇红丫鬟递给他洗脸的手帕子都扔开。“姐姐,我要嘘嘘。”他嚷。
小莲顿时浑身僵硬,她想到一个非常严重,比没饭吃没觉睡严重很多很多倍的问题,那就是她一直很重视的卫生问题,因为一年有不少时间跟随剧组上山下水,也有很多时候和朋友们去爬山,所以关于个人卫生都不能够太讲究,可是那不代表她能忍受很脏的厕所,昨晚使用的是客栈上房的马桶,洗刷很干净,可是那不表示这个世界有很好的那些系统。
她指了指房间屏风,沉鱼点头走向屏风后。
绝对不能忍受,想起当年在某个偏僻农村如厕时的景象,小莲几乎掉下一层疙瘩。
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必须混得下去,至少不要为这些事情烦恼。
就在她思考怎样在最短时间内赚到可以好好生活的金钱时,表演吗?唱戏?还是直接让沉鱼给人接生好了?沉鱼已经梳洗好了,换上新买衣服,而绿水丫鬟也作势要帮她换上衣服。
摆摆手表示不用,一般的古装对于她这个从商朝公主演到大清格格的腕而言,一点都不困难。
雷家家主住的是客栈专为主人留的房间,正如现代的总统套房一样,这里有书房,小餐厅,主客两间卧室和浴室,家具用的都是好木料,名家书画,上等瓷器等等在这个小镇很难找到的好东西。雷家虽是江湖人家,祖上也曾书香传代,规矩严苛,男女并不同席。但是在外就不拘于此,只是雷夫人还起不了身,卧在床上休养。
丫鬟推开房门,引两个小孩走向饭桌。只见上首坐着一个高大俊朗的英伟男子,气度显出霸主之风,三十左右年纪,正是雷朗。两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分坐左右,他们都长得非常相似,一看就知道三人是血亲。但雷奇身上又多了股儒雅的温和,可是温和下的深沉锐利却不容轻忽。而雷郁就单纯多了,爱恶喜怒全在一张俊脸上刻画得清楚明白,十分可爱。三人都是极精彩的人物,典从莲看着就觉得养眼。
而在三人看来,美丽动人的少女和纯稚可爱的男童让他们惊艳一下。
如果说康依宝的美丽是与生俱来,贵气天成。出生普通;擅长打扮妆饰自己的典从莲就是那种精雕细琢的瓷娃娃,虽然没有牡丹玉兰的华丽香氛,但一朵清莲柔美温婉,袅袅娜娜。虽不是绝代天香,其温柔可亲,娇弱可怜,如姣花照水;弱柳扶风。让人见之忘俗。
因是救命恩人,又是幼稚儿童,三人极客气的起身请他们坐下。虽不懂言语,但两人看其动作也就知道意思了。小莲乖巧的福下身,回礼坐下,因为桌椅是为成人而设的,她勉强还够得着,可是沉鱼就不行了,一坐下,他的眼睛都在桌面下了。沉鱼本就脾气古怪,一见如此,发脾气就要砸桌子,小莲手上用力,尽全力压住他,“我想办法,你别生气,别生气。”
好不容易小孩安静下来,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钢笔和小日记本,翻开一页,用繁体字写下,“請幫忙找一只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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