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罗无情的去向,季思雨更是不得而知了,当季思雨在山崖上再次与刘树生相见时,罗无情早已不知去向,她与罗无情之间毫无恩怨,又怎麽会在意他的去向。
「至於这些,你只能凭自己回忆了,那个人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他的去向,天色不早了,要说的我都已经说完,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也许拓拔公子正等着我回去呢!你自己慢慢回忆吧!」季思雨也不笨,有意将拓拔宏挂在嘴边,刘树生是个什麽样的角色她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此时刘树生已经失忆,但是难保他不会在一时盛怒之下,对她起了杀心,就
算之前她有把握置刘树生於死地,但是现在可就难说了。
季思雨一路上也听闻了不少关於刘树生的传闻,得知刘树生的功力已经有所恢复,虽然不比从前,但是要杀她一个弱女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刘树生任凭季思雨离去,并未再说半句话,他只是失忆,而不是变傻,自然可以看出,不管再问季思雨什麽也只是白问,看来季思雨已经向他吐露实情,想必她也只知道这麽一点而已。
刘树生听季思雨说起自己从前神功盖世,心里也信了几分,如果不然,他又怎麽可能突然变得实力高强?
然而季思雨却从未提起刘树生手中那块金牌之事,或许是她不知情,或许是她有意隐瞒不说,那块足以改变刘树生命运的金牌就这样默默的搁在刘树生的怀里。
要知道,如今刘树生早已不是当日与宇波文以及唐明大战时那样的无权无势,虽然说他手下的三万铁骑归属於拓拔党,但是诸日以来,刘树生在军中的威信已经足以令他调动这些军队,与唐明等人一较高下了。
眼见夜色降临,刘树生却无半点归心,他一人一骑在临县外的营垒旁放马疾驰,此时他心中带着几分忧虑、几分焦急。
刘树生担忧的是不知与自己同来的人现在身在何处,唯有找到他,方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同时,刘树生也为李雪佳忧心,一别数日,不知她此时是否安好,拓拔党将李雪佳留在南护城的用意,自然瞒不过刘树生。
临县——
「元帅,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支撑不了几天了,临县是一个小城,粮草供给是极大的问题啊!再这麽耗下去,恐怕会军心大乱,不击自溃,到时我们就万无生路了!」迦卡罗身边一个将军正苦着脸,向迦卡罗陈述形势的严峻。
迦卡罗身为一方主帅,又怎麽会不知粮草供给的重要,而临县只是一块弹丸之地,在大战之初,城内的古唐国百姓便已几乎倾城而出,迦卡罗等於占了一座空城,粮草补给更是没有着落,眼看自己带来的粮食与日俱减,他心里又何尝不忧呢?怎奈自己被困於此地,若迦卡罗放弃临县,虽然可以安然逃回本土,但是如此一来,阿蛮酋长便会被围困於古唐国境内,难以脱身。
迦卡罗想到此处,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问道:「我们的军粮还可以坚持多少天?一个星期可以吗?」
迦卡罗身边的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还可以坚持一个星期,那麽他也不会如此焦虑了,尽管他们的人员已经折损大半,但是由於黑熊团的战士个个人高马大,每一餐都要消耗许多粮食,而己方所带的粮食又不是很多,所以……
「回元帅的话,我们也许还可以支撑三天,但这也已经是极限,只怕过了三天,我们就都得饿肚子了,眼下的情况若不是如此紧急,我也不会深夜叨扰!」那个将军答道。
三天!三天对迦卡罗来说,太短了,还不足够让阿蛮酋长回师到临县,如果在阿蛮酋长回师南下之前,临县被古唐国的军队占领,恐怕此次前来攻打古唐国的所有非洲精锐都将葬身於古唐国内。
迦卡罗想到未来的惨况,不禁恨上了刘树生,在他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按着自己的意图发展着,可是自从刘树生出现的那一天起,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全部按着与自己意图相反的方向发展着,而且几乎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可恨的刘树生!县城里难道连一点粮食也凑不出来吗?这麽大的临县,我就不信这里当真是一座空城,给我搜,不要放过每一处角落,挖地三尺,也要将县城里残留的粮食统统找出来,在阿蛮酋长到来之前,我们绝不可以撤出临县!」迦卡罗说完微微闭目,不再去看身边的将军,今夜又将是不平静的一夜,迦卡罗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他很想找出令自己眼
皮跳动的原因,但是一时之间,他完全想不出刘树生还可以钻什麽漏洞。
古唐国大营——
刘树生刚刚翻身下马,童行等人便已在大帐之中等待了,此时拓拔宏正冷眼看着刘树生,似乎欲将刘树生生吞了一般。
刘树生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寻常,心中暗自思量,却未想起今夜会有何要务,更不知道童行与拓拔宏为何如此焦急。
「大英雄当真令在下好等啊!不知大英雄有何要务在身?竟然离开军营如此之久,前方有重要军情与大英雄商议,却久候不见你的人影!」拓拔宏的语气冰冷,但是毕竟现在还不是他与刘树生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也不是太过生硬。而童行眼中的焦急,便已令刘树生感觉到,今夜将会过得极不寻常。
「对不起,各位,刚才刘树生前往查看临县周边地势,以便尽早将迦卡罗的大军消灭在此地,所以让诸位久等了,还望各位见谅。」刘树生随即说道。
事实上,大帐之中也只有拓拔宏与童行两人,除此之外,只有几名小兵,刘树生这番话主要是说给拓拔宏听的。
刘树生来到大帐之中,居中而坐,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
刘树生这种气势,不禁令拓拔宏心中一惊,就算是自己的父亲拓拔党,也不曾有过如此气势,而此时的刘树生,在拓拔宏眼中看来,似乎是可以主宰一方的王。
拓拔宏又怎麽知道,刘树生本来就是华夏国境内众诸候中极富实力的一方之主,虽然说他到了古唐国,又因失忆使他的气势大不如前,但是王者之气本就出於王侯自身,所以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是绝对不会有半分改变的。
「拓拔公子不知有何要务要与在下相商?」刘树生说话间,目光瞟向了拓拔宏,同时又看了看童行,他知道真正可以称得上自己人的只有童行一人而已,因为自从经过季思雨之事以後,拓拔宏心中必定有着一层隔阂。
虽然拓拔宏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但是刘树生仍然隐隐感觉得到拓拔宏内心深处对他的敌意,只不过大敌当前,保住拓拔家的势力才是第一,所以拓拔宏才将心中的敌意压下,没有发作出来而已。
刘树生惊讶於自己可以一眼看穿对方心理的本能,不禁对季思雨所言又更信了几分,若不是他当真神功盖世,又怎麽会有如此超人一等的潜能呢?
这时拓拔宏将手中的一封书信置於刘树生面前的桌上,并用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击了几下,示意刘树生看过信後,自然知晓,同时他的眉头微锁,似有几分忧虑的低头沉思着。
刘树生立刻将信打开,很快便将信上内容看了个大概,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拓拔宏与童行几乎同时将目光移向刘树生。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说阿蛮酋长已经挥兵南下,大有与迦卡罗的黑熊团会合之意,只是拓拔党手中的兵力有限,一时无法将他们的军队阻隔开来,若他们的军队在此时会合,那麽刘树生与拓拔宏必然危急,所以拓拔党特地派人预先告知。
「大敌当前,刘兄怎麽还笑得出来,若他们的军队会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七万之众,到时我们腹背受敌,想不死都难了!」拓拔宏瞥了刘树生一眼,他自然未将刘树生放在眼中,心中暗想:「此人不过是打了几场漂亮仗而已,对行军之事多有不解,不然在这种情形之下,又怎麽可能笑得出来。」
「不知刘老弟有何高见,何不通盘说出,以解属下与拓拔公子心中烦忧?」童行问道。
童行话里的古风令刘树生心中一震,自己似乎曾经认得一个与他相似之人,讲话时古风极重,但是一时之间竟然回忆不起,毕竟失忆後想再追回记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敌当前,刘树生也顾不了那麽多了,只好将心中的疑虑放下。
「以阿蛮酋长行军的速度,最快也要四天的时间才有可能与迦卡罗之师相会,但是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迦卡罗肯定坚持不到四天,因为临县早就已经是一座空城,城中没有粮草供给,即使现在,他们也只能靠自己来时所带的些许粮草艰难度日!」刘树生解释道。
童行与拓拔宏同时点头,这些事情他们自然明白,但是刘树生说出这番话的用意何在,却让他们感到极为不解。
「两位,如果自明天起,迦卡罗便开始断粮,你们认为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坚持四天之久?想必一天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到时临县不攻自破,我们只要以逸待劳,坐在临县城里,等待阿蛮酋长的军队到来,再一网打尽便是!」刘树生微笑着说道。
「他们现在就已经开始断粮了?刘兄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刚刚刘兄独自一人前往临县城打探迦卡罗营中的虚实?」拓拔宏说话间愁眉渐展,听到迦卡罗营里已经开始断粮,他自然喜上眉稍。
就算有再强大的军队,只要没有粮食,那麽也只会剩下一堆死屍,根本就不足为惧了。
童行听了刘树生的话,眉宇间也是充满了喜气,看来大破非洲军团之日已不远矣,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不,不是现在,而是明天,我们今天夜里还要再帮他们一把!放一把火将他们所有的军粮统统烧掉!到时他不想饿肚子都不行!」刘树生说到这里,眼中自然流露出的杀机,让童行与拓拔宏俱是一惊,然而那一丝杀机只在刘树生眼中一闪而过,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刘兄说要烧军粮?可是我们如何攻得进去,如果真的可以攻入迦卡罗的大营,又何苦空等到今天,只怕早已将他全军覆灭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