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英雄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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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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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少冲想到了美黛子。美黛子对自己刻意隐瞒了一些事,似乎不得已而为之,不向她当面问清,心中如布满阴霾,始终难安,又怕徐鸿儒对她不利,便向众人道:“我也去。”三人转朱阁,穿游廊,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卫,皆未被发现。许久才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风中檐铃摇响,知是圣殿到了。殿前守卫甚多,盘查森严,三人藏进一个阁楼,从这里望过去,殿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正见徐鸿儒坐在莲花宝座上,身后是四大金刚,殿下文官居左武官居右,均是徐鸿儒的亲信,却不见莲花圣姬、武名扬在列。
殿中一个道人正慷慨陈辞,少冲认得是崆峒派的梁太清。自何太虚失踪后,崆峒派为掌门之位起了内争,三个师兄弟梁太清、白太始、孙太素不相上下,梁太清有真机子扶持才做上掌门之位,对真机子真是感恩戴德,这次攻打闻香宫,真机子着他孤身来下战书。只听梁太清道:“……汝等已被团团包围,识相的,早早献上阿修罗剑,留汝等全尸,如若不然,哼……”忽听一个声音道:“如若不然,那又怎的?”梁太清只见眼前灰影闪过,手中书函已然不见,腰中一摸,佩剑也不翼而飞了,直吓出了一身冷汗,扫眼四周,不知是谁出的手,那封战书却放在了徐鸿儒案前。取书、解剑、返座一连串之事,竟在瞬息之间完成,身法之快,当真匪夷所思。少冲却看清出手之人便是跛李。
徐鸿儒看了战书,哈哈一笑,道:“回去告诉真机子,要我毁去阿修罗剑,除非他毁去紫霄宫,要战便战,本教主随时奉陪。”梁太清道声“告辞”,急忙出门。新任“大总管”黄统道:“你不要剑了么?”梁太清哪敢回头,道:“阁下喜欢,奉送罢了。”急冲冲出殿,直奔下山,宫卫倒也不阻挡。徐鸿儒笑道:“此人傲气冲天,却是胆小如鼠。五宗十三派中尽多此辈,何足为惧?”殿下这个道:“五宗十三派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那个道:“教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将名门正派覆灭于反掌之间。”一时附和声、称颂声如潮。
便在此时,忽传来阵阵口号:“武林至尊,白莲教主,名门正派,化为尘士。”数十人齐声呼喝,声震山谷。又有人呼道:“白莲教祝教主到!”顿时笙箫、唢呐齐鸣。徐鸿儒及其亲信冲出大殿,向广场外看去,只见彩旗猎猎,花雨缤纷,十二名红衣少女分成两队在前导引,手提花篮,望空抛洒花瓣。其后是数十名奇装异服的大汉,齐声吆喝,声势颇壮,后面又上来一顶四人抬的暖轿,待至近处,越众走出一位道装中年人,鹅毛扇向徐鸿儒一指,道:“叛贼徐鸿儒,还不过来向新教主领罪,更待何时?”
徐鸿儒道:“萧遥,你好大的胆子,本人受先教主遗命,拜天祭祖,名正言顺,你从哪儿弄来一个傀儡,也妄称教主,想造反不成?”陆鸿渐道:“教主传位,当召集二护法、四会王、八部首及在世长老指定人选,你一面之辞,又有谁信?”徐鸿儒举起手中一把铁剑,道:“这是本教镇教之宝阿修罗剑,教主临终前不及召集陆护法及都、猛两位部首,有此信物,难道还不能作数么?”
徐鸿儒除去王好贤,能如此轻易做上教主,说动大部分教徒顺服于他,一大半应归功于手中有这把阿修罗剑。此剑向来是白莲教教主的传位信物,后来因故失落,为萧遥等人寻回,但不知情的教徒都道是徐鸿儒寻回的。祝玲儿不占此利,要从徐鸿儒手中夺过教主大位,当真难极。
却听萧遥大声道:“我白莲教教徒听着:阿修罗剑乃祝教主寻回,半路为徐鸿儒抢去。祝教主贤德爱人,拜过我教第四任教主竺可法大师,名正言顺,理所当然是本教新任教主。而徐鸿儒身受先教主洪恩不思报效,竟起篡夺之心,害死先教主。莲花老祖佑护,弥天大谎终有破灭之时,受徐贼蒙蔽的兄弟尽快投诚过来,教主不计前嫌,大伙儿往后还是兄弟,如若不然,叛教之罪,当受极刑。”
他这一番说辞晓以利害,徐鸿儒这边便有十数名教徒心为之动,但见了徐鸿儒的阴狠的眼色,却又不敢,心想徐鸿儒神通广大,又有憨师、跛李及六大部众维护,势力强大,他们只知自己性命要紧,至于先教主如何宾天,是否传位于徐鸿儒,也管不了那么多。
萧遥道:“此刻敌人兵临城下,教难临头,谁是教主暂且搁在一边,待退走大敌,再行商榷。”徐鸿儒一听,有些踌躇。却听玉支道:“教主不可,攘外必先安内,内患不除,早晚伤及自身,好比一个人身患重病,如何再抗强敌?”徐鸿儒一想也有道理,陆鸿渐等人未必真心对敌,即使赶走了敌人,也不会甘心让自己做教主。便道:“同御敌人,除非尔等听我的号令。”此言一出,陆鸿渐一边又不愿了。萧遥道:“徐鸿儒,你自掘坟墓倒也罢了,还要将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么?”
宫外喊杀声渐近,八部众溃不成军,纷纷向圣殿败退,原来五宗十三派攻破了最后一道天险。不久广场南面现出一面大纛,旗帜幡幢都涌了过来,到数丈外停下,五大门派居中,十三派八十一门向两翼散开,来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大多身挟兵刃,气势雄壮,顿时把场中几百人比了下去。
众人眼前一花,陆鸿渐已跃过数人,单手一挥,立即扫倒两人,几个转身,又有数人倒地,但离徐鸿儒还两有两丈,忽然腾空纵出,翔飞而下,身在半空,忽见两面金钹挟劲风袭至,急用袖封开,哪知那钹旋转中边缘锋利如刀,竟将他衣袖割破,盘旋了一圈,飞入一个番僧手中,随即又掷了回来。陆鸿渐足刚落地,便见四面钹从四个方位袭来,又纵身闪开,亏他身法敏捷,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但落地时离徐鸿儒又远了数步,这才看清徐鸿儒身边站了十个黄衣喇嘛,身材魁梧,双目精光闪亮,显见内家功夫极好。这十人一直藏在人群之中,是以一直没有留意。
陆鸿渐又是一个箭步而上,跟着七八面金钹破空飞来,漫天寒芒,耀人双目,众人眼前又一花,却见陆鸿渐人在数丈之外,直冲向五宗十三派这边,有人惊叫声中,陆鸿渐又已奔了回去,手中却多了一人。崆峒派中有人喊叫道:“劳师兄被魔头掳走啦……”五宗十三派中忽然跃出一人,如流云出岫,几个起落挡在了陆鸿渐身前,长剑一指,朗声道:“陆鸿渐,还不放下崆峒派的师侄?”群雄见是真机子,只见他星冠鹤氅,美髯拂胸,如清松挺立,又如画里神仙,服他轻功之妙,都大声喝采。梁太清见徒儿有难,几乎与真机子同时纵身,但落在了陆鸿渐后面,与真机子成前后夹击之势。
陆鸿渐冷冷的道:“真机子,我不到武当拜望,你倒先上了莲花峰,叫我好生过意不去。”话音刚落,猛然一个转身,左掌向梁太清拍去。梁太清急忙翻身后跃,哪知陆鸿渐这一招乃虚,转回身作势欲以手中人质掷打真机子。真机子知他毒掌的厉害,立即闪开。陆鸿渐这一招仍虚,身子一纵,挟着那人向徐鸿儒扑去。早有数面飞钹盘旋而至,当即以手中人质作盾牌封挡。那人被封了哑穴,这时为钹所割,竟痛叫出声,但叫得几下便即绝气。虽有数钹被陆鸿渐打偏了方向,但大多又飞回黄衣番僧手中,钹一到手,复即掷出,将陆鸿渐身前封得风雨不透。陆鸿渐抖擞神威,向钹阵中迎去,但那飞钹实在太多,闪避间却离徐鸿儒越来越远。
梁太清仍站在原处,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一副骑虎难下的神情,陆鸿渐朝他一笑,道:“你徒儿不中用,还你吧。”把手中尸体向他掷去。梁太清张臂欲接,真机子叫道:“小心!”急忙纵身上前,飞起一脚把尸体踢了开去。他怕陆鸿渐在尸体上用毒,以此陷害梁太清。梁太清却不知他这等好意,见状大怒,奔到弟子身前,一看已死,叫道:“真机子,我徒儿与你有何过节,你要置他于死地?”
真机子正欲解释,有人尖着嗓子笑嘻嘻的道:“不用说啦,总门长必定矢口否认。嘻嘻,杀人灭口,做得不大利落。”说话的正是狗皮道人。真机子却不认得他,喝道:“你是哪个妖人,敢在这儿说话?”狗皮道人道:“我是一个人见人厌下贱低俗破落户说书先生,当然不配在大英雄大豪杰面前说话。不过真机子道长的丑事,说出来也很有趣。”空空儿一听“说书”二字,乐得跳了出来,鼓掌道:“好啊好啊,空空儿最喜说书,大伙儿打得累了,你说一段给咱们解解乏。”狗皮道人摇头晃脑的道:“话说天下分正邪两道,正道又分五宗十三派,五宗十三派总门长真机子……”其实他并不知真机子什么丑事,只是游戏风尘惯了,戏弄于他,真机子倒真怕他乱说,冷哼一声道:“妖人搬弄是非,可惜没人听你的。”转头向梁太清道:“道兄,适才贫道怕令徒身上有毒,不得已出此下策,这魔头毒掌之烈,华山派吉师侄亲眼所见。”华山派中随即站出一人,道:“总门长言之不妄,吉师弟若非壮士断臂,早已不在人世。”狗皮道人一笑道:“姓劳的若是中毒,早已化肿而死,如何还会呼痛,真机道长明明见他没中毒,还要送他一程,可见呀……再说了,亲眼所见又怎样?难道他不会撒谎骗你们么?”
有两名少林派弟子粗通医道,看了姓劳的尸体,道:“瞧上去并无中毒之象。”梁太清哼了一声,向狗皮道人一拱手道:“多谢道兄提醒,个中事由,待此间事了,还要请教。”狗皮道人还揖道:“好说好说。”真机子本来能言善辩,此时见梁太清信了那破道士,竟是有口难言,只怕越说别人反而深信不疑,索性住了口。
忽听徐鸿儒叫道:“哎呀!我的剑被那个黄眉贼窃去了,快去抢回来!”众人一惊,心想谁这么有本事,竟在大庭广众下对徐鸿儒行窃?正见一个黄眉毛的和尚奔入九散人阵中,另一个胖大的胡僧大步出列,向他追到。原来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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