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君终于明白,连无赫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
她忍不住一阵唏嘘:“没想到他挺可怜的。”
手下一乙点头:“我们四个人从小就侍奉盟主,算是看着他一起长大的。盟主遇到那样的事,真真是痛在我身,伤在我心呐!”
云初君一声叹息:“难怪那次问他未婚妻是哪家千金,他居然说大概死了。”她转过脸,问,“连无赫的未婚妻到底死没?”
手下一甲点头,又摇头,“应该死了吧。反正背叛鸿霄殿的杀手,据说下场都不得好死。”
“算了,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不欺负他了,你们把沉璧还给连无赫吧。”
云初君扔下手镯,走了。
回院子的路中,她时而沉思,时而叹息,为连无赫所遭到的不幸感到难过,想到这几日自己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捉弄他,心中越发得愧疚。却也感同身受,她和连无赫一样,也是个孤儿,但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爹爹,虽然很不负责任;还有一个宠她宠得恨不能掏心挖肺的邪战大叔,与连无赫相比,她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云初君边走边叹,在最后一道廊口转了个弯,一抬头就看见邪战倚在房间的门口。
她微微一笑,小跑上去,“大叔怎么还没睡?”
邪战只笑:“在等你。”
“哦,靳曜他们都睡了?”一脚跨进门槛,云初君快步走到床边,粗鲁地脱鞋脱袜,然后一骨碌爬上床,“邪战大叔,我们也睡觉吧。”
邪战一动不动地站着,笑容转为愕然,接着惊喜。
……小君君,要和他洞房?!
然而,忽然一瞬间,邪战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强扭瓜战略,于是,他不得不装矜持了。
“君儿,孤男寡女一起睡,恐怕不大好,会惹人非议。”
云初君翻白眼:“大叔,你好奇怪。我们以前不是经常睡一张床的么?”
邪战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那时候还小,现在长大了,不一样。”
云初君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甜甜地笑:“乖,大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邪战移动了一小步,犹豫不决,内心天人交战。——睡?还是不睡?哦,天哪!要死!
“大叔!过来!”实在受不了,云初君朝他勾勾手指,“大叔都几岁的人了,还那么别扭!我又不会吃了你!大叔真讨厌!”
邪战最害怕什么?他最害怕他的小君君说讨厌他,于是,毫不犹豫地,邪战连鞋袜都不脱就跳上了床。
“大叔——你居然鞋袜都不脱就上来,脏死了!”
一声暴怒,邪战立刻脱了鞋袜,身子一骨碌捂进了被子,裹得像只毛毛虫。
“大叔,我盖什么!都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跟我抢被子!你连衣服都不脱!”
云初君一把扯了他身上的被子,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脱了外套、里袍……邪战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快脱光了,再脱一件,大概就只剩肚兜了吧……
他既兴奋又红着脸颊,无措地看着。他的四个属下说得对极了,他活了三十年,其实无比纯良啊!他堂堂邪教相思门的尊主何时见过活色生香的姑娘在他面前脱衣服?
……真是见鬼,别再脱了……
只可惜,云初君脱得还有一件袭衣袭裤就钻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邪战舒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衣,慢条斯理地躺下,慢条斯理地侧身,眉眼弯弯地盯着云初君的背。
不要说他老男人猥琐,他就喜欢看着小君君的背。
可是看着看着,邪战渐渐觉得不对了,口干舌燥,全身发热,呼吸也变得粗重……索性翻了个身,死死盯着窗口,双眼发直。
……还是不行!
邪战又翻过身来,眼盯着云初君的背,袭衣有些透明,隐隐透着肚兜粉红色的带子,还有雪白的肌肤……
忍不住了……要死!
他又翻了个身。于是,邪战就在这样来来回回翻了好几个身,欲。火难耐,每翻一个身,木床就发出一声“吱呀”,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出一波又一波的余韵。
隔壁不停被噪音吵醒的四人终于不堪虐待,扯了嗓子大叫:“尊主,都那么晚了!就算你俩是第一次,也别那么激烈好不好!别那么折腾行不?”
邪战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翻左还是翻右,索性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了,双眼盯着床顶口中开始喃喃:“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云初君忍无可忍,瞬间坐起,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大叔吵死了,讨厌!”
邪战默默流泪:“……”
荡春情,凶杀案
被云初君踢下床,邪战不得不躺在冷冰冰的桌面上,心猿意马地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一夜春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很不幸地闪了腰,出去的时候步履有些蹒跚。
他边走边捏着腰,想起昨晚,心中略微有些感伤。昨晚……他被小君君嫌弃了吧?踢得那么狠。
刚出门就和隔壁的四个弟子打了个照面,四人皆无比怨怼地看了他一眼,邪战脸瞬间一红,低头握拳低低咳嗽了一声,神情十分不自在。
靳曜雨来亦生风去四人又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腰上,神情复杂。
……闪腰了?想不到尊主这把年纪依然血气方刚龙马精神,真能折腾……只可惜岁月不饶人。
雨来想了想,终于斟酌着开口:“尊主,那个……其实吧,可能方式不对,所以您的腰不大好使了。这个……尊主应该认真学习一下夫妻相处的绝密技巧。”
“……”
邪战瞬间抬头看他,眉头紧皱,然后笑了,似乎在认真地考虑他的话。
雨来再神情复杂地说:“那个……尊主,属下有几本书和画册,您要不要好好看看?”
“……”邪战好似有些无措,接着微笑掩饰,一本正经道,“嗯,也好。”然后准备回房拿东西,忽然又回头,“书看着头疼,拿几本画册来吧。”
十分正经儒雅地勾唇微笑,邪战负手进了房。
四人站在房外,八只眼睛对看,雨来抽了抽嘴角,满脸凝重:“我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尊主真的……怎么说呢?像尊主这种纯情老男人已经绝种了吧?”
亦生却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其实尊主在这方面挺笨拙的,但也不能笨成这样啊!”
·
房中,檀香萦绕,香气馥郁。
回房的邪战拿过桌上的银丝带,随意松垮地束好发,看见床上的人抱着枕头还在呼呼大睡,不禁笑了笑,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望着熟睡的人,邪战的面色渐渐柔和,将五指插。入云初君浓密的发丝里,缓缓抚摩。
望着沉睡中的娇颜,邪战不禁想起了昨日下午云初君因为他哭倒在他怀里的情形,心中渐渐泛起了些微的甜蜜和欢喜。
他的手指从发中抽。出来,抚摸她的脸颊,缓缓低下头在她的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君儿,是不是也喜欢我呢?”
“大叔,你好讨厌……”
云初君却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地醒来,惺忪着睡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娇憨地笑:“……真是貌美如花啊!大叔……”
靠得那么近,云初君身上传来的少女幽香引得邪战一阵心猿意马,他不由再低下头去一些,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大叔,我要亲你一下。”
云初君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对他微笑。
邪战脸色顿时燥红,惊愕地眨眨眼,然后顺从地闭上了眼,迫不及待地等了半天,两片柔软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好吧,算是吻吧。可是,他很失望。
云初君已经醒了,仍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近距离地看着邪战这张脸,那眼神天雷勾动地火。他被看得红透了脸颊和脖子,忍不住又低下头去一些些,两片唇瓣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他在等,等小君君的嘴唇凑上来。
“大叔,我能不能再亲你一下?”
云初君眨着眼睛。
邪战立刻点头,再次顺从地闭上了眼,一颗心仿佛要蹦出胸口,砰砰直跳,等了半天,柔软的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真的、十分的、很失望。
云初君十分满足地放开了他,两眼笑得眯成了弯弯月,完全没有注意到邪战沉暗的眼神,以及脸上满满的失望。
邪战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满腔的情。欲渐渐溢满,点了火却不灭,真的很令人抓狂啊!
……真想一把搂过佳人抱在怀里,狠狠地吻。可是还没到时候,还没确定小君君的心意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大叔?你的手好烫!”迅速穿好衣服的云初君跳下床,触及他的手时吓了一跳,“难道昨晚冻着了?大叔,对……对不起。”云初君顿觉愧疚,心急之下从他的手,摸上了他的身,接着又摸上了他的脸,最后伸手直接摸进了他的衣襟里试探温度,手指像蛇一样灵活。
邪战身子一僵,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忍受非人的折磨,是世上最讨厌的。但,不可以……不可以!剩下的他要留着以后再做……
眼看着衣襟里的那双手快摸到腰部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敲门声,是雨来的声音,很暧昧。
“……尊主,你们……完事没?连无赫的人来报,剑人山庄好像出大事了。”
邪战立刻抓紧衣领,慌慌张张地逃了,手僵在半空的云初君愣上一愣,歪了歪头,奇怪,也跟着出门,刚跨出门槛就接收到四道暧昧复杂的目光。
雨来看她许久,第一句话就问:“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云初君点点头,神情相当愉悦:“好啊,好得狠。”接着微拢了眉毛,表情忧虑,“可是,邪战大叔似乎不大好,难道昨晚得了风寒?”
亦生慢吞吞道:“小姐,可能尊主年纪大了点,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刺激,身子承受不住了吧。这次回去,小姐可以让人弄点什么虎鞭之类的给尊主补补。”
云初君莫名,“这个和得风寒有什么关系?”
靳曜凉凉道:“尊主身子骨太虚了。”
雨来嘿笑建议:“其实这和方式有很大的关系。属下觉得你们两个都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夫妻相处之道,嘿……呵,小姐,夫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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