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里吓得花容失色,恶向胆边生,抡起一把刀,就往他身上捅下了无数个窟窿。
“让你觊觎本姑娘!让你色胆包天!”
……
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从心惊胆战的浅眠中炸醒过来,手一摸额头,摸了一把冷汗。走出房间的时候,见到四个跟班早已在隔壁的房门口等候。
那四个跟班一看到她,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喜笑颜开道:“恭喜小姐!”
一个晚上一连做了两个噩梦,云初君的心情很不好,她恶狠狠地瞪过去:“恭喜个屁!”
四个跟班惊愕,一甲连忙嘻嘻一笑:“你和盟主都快要成亲了,小姐别害臊了。”
“谁说我要和他成亲了!”她怒了!
“庄里的人都知道啊!”一甲诧异。
云初君抓狂了:“我才不想和脑门子被夹过的人成亲!”
一甲有些黯然:“那都是盟主小时候的事了,盟主那时候练功走火入魔,不得已撞门板夹脑袋,才幸免于难。可是,现在盟主不是好好的么……”
“……”她愕然,“他脑门子真被夹过啊!难怪有时候不大正常。”
一乙嘿嘿直笑:“小姐,你和盟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什么意思?间接说她脑袋不正常吗?!
云初君气得摔门就走。
·
横冲直撞地来到她和大叔一起住过的后院,推开两人同睡的房间,云初君脱下鞋袜上了床,一个人傻傻地躺在床上,鼻子忽然一酸,想哭了。
她回剑人山庄,就是为了赌那么一口气,希望大叔忽然知错后悔了,然后千里迢迢来找她。
然而,在剑人山庄的日子过得相当慢,眨眼快一个月过去了。
大叔果然不要她了,这么久都不来看她。
努力忍住落泪的冲动,她扯过被子蒙住脸。
如果不要她,那为什么休书一直没有送来?如果他今天再不来,今晚的宴席上,说不定她真要和连无赫定亲了。
云初君不禁焦躁到感到害怕。
在被子里闷了许久,一骨碌下床穿好鞋袜,她奔到马厩,随便牵了一匹马。
一路树影成线,她骑着骏马,迫不及待地奔向相思门。
今天她一定要问个明白,问他到底想把她怎么样?赶路的时候,云初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最悲惨的结局就是她拿了休书回剑人山庄。
待她赶到回旋大门,走近迷雾林的时候,却发现迷雾林的五行阵已经变了。
一头晕在迷雾林里面瞎转,眼前的景色不断地变幻,她急得根本静不下心来找到方法进入相思门。
大叔居然做得那么绝,不来看她,难道连她回相思门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她又急又怒,在迷雾林里失去了方向。
“大叔,你再不出来,我就恨你一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她大声喊着,迷雾林里没人回答她。
“邪战!你这个老男人!老大叔!敢玩弄我感情,欺骗我纯洁的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一会儿叫邪战,一会儿叫大叔,云初君连续臭骂了许久,都没人回答。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眼前的景物依然不断在变化,云初君垂头丧气地蹲下来,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可恶,她就不信,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出来!
谁第一个出来,她就把谁揍成人饼!
可是她在迷雾林里等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都没人出来。
天空最后一抹暮色隐去,天越来越黑。
她抱膝坐在地上,固执地等着。就算饿死,她也要饿死在这里。
好吧,她承认现在的她很犯贱,很蠢,那个老男人大叔都不要她了,她还恬不知耻把热脸贴他冷屁股。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在她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一抹白色人影从林中走出。
作者有话要说:哎,忽然发现,偶想虐下,可是为毛虐不起来,依然撒了一把狗血
由此可见,偶不是天生一块后娘料……
引用某美人亲的话——美人们,请允许我继续梁朝伟下去吧~~~~~~
很想你,洞房夜
白衣黑发,不扎也不竖,在迷雾林里微微飘逸,墨画一样的眉目显得有些萧瑟,远远朝她看过来,那眼神却如岩石一般坚定。
从早上等到晚上,炸毛的云初君终于等到了她想见的人。
她立刻站起,定定望着他,鼻子越来越酸,不禁想到了戏折子里许久不见的男女主角忽然重逢的场景。
漫天乱飞的花,像水一样的月光——气氛正好符合刻骨缠绵、虐恋情深的戏码。
男女主角偶然重逢,彼此感动得热泪盈眶,多日未见的相思情意终于不发不可收拾,双双朝对方飞奔而来,用力得像对待仇人一样紧紧抱住对方。
深情男主角会在这个时候很应景地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想你……”
女主角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很娇羞地回答:“我也想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漫天飞舞的乱花之下,两个人深情热吻,吻到昏天暗地,春潮澎湃,就算两人透不过气来还要吻……
可是,现实差距太大。
她和邪战一直站在原地,两人的视线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一大片乱七八糟在半空中飞舞的花瓣雨。她像仇人一样紧紧盯着他,他像看破红尘一样沧桑地望着她。
一点移动脚步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大叔,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终于忍受不了这样歪腻的气氛,云初君朝他大叫:“大叔,你到底怎么了!我要一个解释!不许说伤人的话!”
邪战忍不住移了一下脚步,却忽然顿住。
“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愣住,忽然想起离开相思门的那天,好像她确实很愤怒地说讨厌他。
“我哪里说过了!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现在,她要死不承认!“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邪战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君儿,我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去看你?”
云初君终于被他云淡风轻的话激怒了,“懦夫!你是个懦夫!你就是在害怕!难道一定要有身份和立场才能来看我吗!”
“难道不需要吗?”
“不需要!”
“君儿,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云初君沉默了。
过了很久,邪战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她忽然开口了。
“大叔,这很重要吗?”她低声,“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喜欢你摸我的头,喜欢你哄我的样子,喜欢你因为我生气的样子……反正我喜欢你在我身边。”
……她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煽情恶心的话。
邪战却忽然苦笑了:“君儿,这只是一种习惯,换做其他人,时间长了,你也会有这种感觉。”
“不是不是!”她忽然又气又急,“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是习惯!反正……反正就不是习惯!”
静了一会儿,邪战问:“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怎么就这么笨!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说出口!
云初君扭捏了一下,直了脖子,大声道:“我、我很骄傲的!大叔才是男人,我是姑娘家,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我先说出口!”
呃,她在说些什么……
“反正、反正大叔今天一定给我个解释!”好吧,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姑娘,“你要是胡乱诓我,我一定揍扁你!还有——不准说不要我的恶心话!”
邪战却不再开口了,自始自终很平淡。他沉默太久了,躲在树后面的四个人急得快要晕过去了,恨不能冲上去替他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不要走!”之类的恶心话。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站那么远说些有的没的?”雨来急得焦头烂额,“难道就不能直接冲上去抱住对方,直接告白么?哦!要死啊,实在受不了了!”
一向沉得住气的亦生也抱怨了:“就是啊,说了那么多废话,有屁用!上去!上去!赶紧抱她,吻她!疯了疯了,为什么尊主一直站着不动?”
靳曜冷眼看着:“情到浓处自然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去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我希望小姐今天一来就不走了,以后被尊主惩罚克扣粮食的时候,我就可以去找小姐要吃的了。”头顶一颗爆栗子打下,他抱怨,“干嘛老打我的头!”
雨来恨铁不成钢:“难道你这一生除了吃的,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吗!瞧你都胖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不去减肥!”
风去很理直气壮地说:“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减肥。”
其他三人抽了抽眼角。
……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静悄悄的黑夜里忽然响起一声怒吼:“邪战,我非咬烂你不可!”
四双惊愕的目光里,云初君飞一般冲向邪战,一瞬扑到他面前,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狠狠地,他被咬出了血来。
“你再沉默,你再装深沉!告诉你,本姑娘最讨厌面部肌肉失调,装面瘫装淡定的男人!”
她愤怒,声音又激烈又响亮,然后和土匪一样又一口咬上邪战的唇。
真想揪着他一顿猛抽!
邪战尝到了血腥味,嘴唇被咬破了,有些刺痛。她还在他的嘴上蛮横无理地啃咬,快把他的嘴巴都吃进去了。
为被动为主动!他双臂猛一搂紧,一手按住她的头,嘴唇不留空隙地压着她的柔唇就是一通漫长的疯狂激吻!
他不是不为所动,他不是云淡风轻,他才没有那么高尚伟大。他知道小君君心里其实是有他的,可是他就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大声说出来,仿佛这样就像吃了一记定心丸,很有安全感。
一棵老树背后,四双眼睛直直地瞪着。
“……好热烈啊!看得我心都酥麻了。”
“你干嘛摸我屁股!”
“摸你屁股怎么了!反正都那么肥,摸几下又不会少块肉!”
“你……简直不要脸!禽兽不如!”
吵死了!靳曜呼出一口气,直接将雨来风去两人打昏。
终于清静了……可是,为什么尊主和小姐还在吻?难道都不会窒息么?
亦生看得双眼发直:“好彪悍的热吻,虐恋情深果然不需要理由。”
可是,尊主的气场是不是太弱了点,都被小姐压到树上去了……
两人在月光下吻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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