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重火宫,混月剑(海棠)。
第五名,月上谷,一品神月杖(解语)。
果然剑是兵器之首。唰唰唰一扫排行,上面最多的武器就是剑,其次是刀,剩下依次是,鞭,双剑,棍,钩,杖等。
雪芝看到第四名和第五名时,回头道:“昭君姐姐,这个解语是什么人?竟然排在海棠下面。”
“她是二谷主,是我娘年轻时的好友,比我娘年轻些,身手很不错。不过这是三年前的榜,现在她基本等于退出江湖了。”
“二谷主?”雪芝喜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什么事都不做的二谷主?”
“原来你听过那个二谷主?”上官透笑道,“他是解语的丈夫,确实他才是真正的二谷主,不过他负责在月上谷中做事,在外面都是解语出面。”
“为什么呢?”
“他对我说的理由是江湖是非太多,他又太懒太贪玩,待在谷中当个井底蛙也相当不错。”
“哈哈,原来这天下还有人性格也是这样。我都直接怀疑他是不是叫林宇凰了。”
“原来林大侠也是这种性格。”
雪芝傻眼:“林……大侠?”
“这称呼很奇怪么?”
“没,还好。倒是你,为什么从来不参加兵器谱大会呢?”
“两年前我参加过的。”上官透扫了一眼大红榜,最后在下面第八十一名出找到“玉锦杖(上官透)”,于是笑道,“去年看好像在中间的,竟然这么快就掉了这么多。”
“昭君姐姐不会是又只打了一场就跑了吧?”
这时,一直在跟裘红袖说话的仲涛道:“你昭君姐姐当时拿的是四十九名,因为五十名那个男人欺负了他的小情人。”
雪芝睁大眼:“他的小情人?”
“是呀,五十名那个就是小情人的老公,据说在兵器谱大会前几天动手打了小情人,小情人来给你昭君姐姐告状,你昭君姐姐看不顺眼了,就上去打了他一顿,直接把那人从擂台上摔下来,差点没了命。你昭君姐姐有峨眉的师太给他撑脸,天不怕地不怕,扁了人就跑。于是释炎老和尚也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上了这个榜。”
雪芝眯眼看着上官透:“小情人叫什么名字呀?”
上官透凝神想了很久:“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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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可以忘记?”雪芝摇摇食指,“姐姐果然国色天香,风流倜傥。”
“我记得了,她叫香尘。”
裘红袖道:“其实叫做秋娘。香尘是他在烧香时候遇上的,大概在一品透脑袋中,这两个女人都跟和尚和烧香有关,所以记混了。”
上官透朝裘红袖使眼色。仲涛又接道:“其实这两个人差别很大。香尘是个洛阳的歌女,去烧香的时候求姻缘,性格真是温柔到所有男人都受不了,刚好当时光头也被老母拽去,于是乎,香尘就认定了光头是她求来的终生姻缘。两人好了大概三四天,光头一听她有暗示要成亲,甚至还没动过她,就以回月上谷为由奔走了。之后听说香尘寻死觅活了大半年,头发都掉了一半。光头造孽。”
说的时候,上官透拽了几次仲涛的衣袖,但是仲涛愣一口气说到底。
雪芝道:“那秋娘呢?”
仲涛刚一开口,上官透就把扇柄塞到他口中。仲涛吐出来呸呸了几声,正要动手,裘红袖又接道:“秋娘遇到一品透的时候二十九岁,是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比他大了九岁,这年龄差距还是比较惊人的。秋娘自从被一品透救了以后就彻底沦陷,还说要放弃他,因为希望他永远记住自己。你不知道当时一品透和她告别的时候有多痴情,看他那样我和狼牙都一直觉得,倘若哪天一品透浪子回头,第一个找的一定是她。结果才过了两年,连名字都能记错。”
雪芝双目发直。
上官透道:“红袖,够了。”
“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说。”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提的必要么。”
雪芝却突然冒出一句:“昭君姐姐原来只有二十二岁。”
“那你以为我多大?”
“二十八九吧。”
“我看上去有这么老么?”
“没有,觉得你经历的事蛮多的,应该不会小才对。”雪芝看着上官透,“以前你很少参加这些武林的活动吧?我都没有看到过你。”
上官透回望她,点点头。
裘红袖道:“他基本是晃一晃就走了,而且总是独来独往,或者跟着我们两个。估计月上谷是他的都没几个人记得了。”
仲涛重重拍拍上官透的肩:“光头,你最近怎么老发呆?”
“我没有。”
“不过,昭君姐姐武功真的很厉害,不知道和穆远哥比起来谁厉害一些。”
裘红袖道:“穆远哥是谁?”
“是现在重火宫里最厉害的人。不过他也不爱抛头露面。”雪芝突然看到远处的武笈黄榜,“对了对了,那个榜我去年才看的,第一名还是重火宫《莲神九式》!据说很多人知道大爹爹去世了,都依然不敢挑战莲神九式,怕重火宫哪个会莲神九式的人出现……穆远哥?”
其他三个人都一脸莫名地看着雪芝。
雪芝连忙往一个人堆跑过去:“穆远哥!穆远哥!”
那群人中带头的男子回过头来。他里面穿着紧身的白衣,外面披着中袖黑纱。长发干净利落地梳挽在脑后,以深红细长的发带系上,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脸上皮肤略显白皙,眉毛笔直而上扬,因此显得有些骄傲。但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的圆珠,将整个人衬小了不少。
裘红袖道:“第一次看妹子这么激动。那小子就是穆远?蛮俊的么。”
仲涛道:“他看去最多十七八,红袖,你要找也给我找点大的。”
“我若是去找他,你能奈我何如?”裘红袖笑了笑,又回头瞥了一眼上官透,“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人家还年轻武功就这么高。一品透,你老了,芝儿妹子也跟着别人跑了。”
上官透道:“我见过他,他是重火宫的大护法,和芝儿关系不错。”
裘红袖笑道:“就是这样才容易跑么。”
仲涛道:“红袖,你什么时候才能积点口德?”
“少宫主!”穆远笑着拱手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这几个月你都去了哪?”
他身后站着四大护法,还有大群重火宫弟子。
“我跟上官公子一起。”雪芝指指身后的上官透,又和他身后的四大护法打了招呼,“我早不是少宫主了,你也别这么叫,听了多尴尬。”
“那……怎么叫?”
“雪芝。”
“雪芝?这……好吧。”
红袖在后面偷偷道:“跟一品透学学,叫芝儿也可以呀。”
上官透看了一眼红袖,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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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官透对穆远的了解又何止是一点点。雪芝只要一和他聊天,就一定会提起在重火宫的穆远哥。上官透不知道真正的穆远是怎样的,但从雪芝口中听来,他是一个神人,是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
穆远和海棠是一类人,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特点。而且他是被重莲收养的,在承受了对重莲的崇拜带来的巨大压力之后,穆远的性格便被磨得越发没有棱角。他早睡早起,生活规律,每天除了用膳睡觉出恭,剩下的时间,一丝不漏,习武,研究秘笈,及处理重火宫的内务。也就是说,他完全不需要娱乐时间,说做就做,效率还非常高,善于洞察事理,从来不在任何他认为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另外,穆远是个左撇子,无嗜好,无野心,仿佛不需要任何欲望支撑,便有无限动力。排除掉武功等因素不看,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就是没有弱点的人。要击败这样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但很多时候,杀死一个人并非等于击败他。
但是,是人就一定有想要的东西。只是穆远想要的东西藏得比较深,没有人知道而已。
此时,穆远道:“我已经和长老们商量过让你回来的事了,他们态度依然比较强硬。你有没有回来的打算?”
雪芝道:“其实琉璃说得没错,在外面闯闯也是好的。过几年等我变强了,他们一定会重新接纳我。”
“你是真这么想还是回不来说的大话?”琉璃瞥一眼雪芝身后,低声道,“亦或是有别的原因?”
“当然有了。”雪芝笑道,“我现在过得不知有多快活,哥哥姐姐一大堆。”
“哼,有所耳闻。”
海棠和朱砂对望一眼,朱砂道:“唉,少宫主果然还小。不知江湖人心险恶……咦?她人呢?”
雪芝早已回到上官透那边。
都说这两年是释炎年。释炎去年在奉天主办英雄大会,现在又作为兵器谱大会的常任主办人出现,正在宣读去年兵器榜的前二十名。然后,第一个对上的,是酿月山庄的酿月剑和南客庐的碎满轮。
不少人已经站在擂台下,吃力地仰头,看着擂台顶上的比武。
南客庐发起挑战,但九成的人都认为酿月山庄最后会获胜。可惜兵器谱大会毕竟是在少林举行,很多英雄大会能找到的乐子如赌博下注,贩卖二手兵器,跳楼价铠甲,在这里一律被禁止,不然,雪芝一定跑去下注,压南客庐赢。
“芝儿,你觉得谁会赢?”
“南客庐。”
“为什么?”
“因为南客庐的前帮主是我二爹爹的铁哥们。”
“你是说……被少林赶出来的断手盲眼曲悠延?”
“没错。”
“林大侠的远亲近友还真是布遍大江南北。”上官透道,“不过,南客庐之所以这么出名,也是因为曲悠延,曲悠延现已去世,恐怕他们元气受损,不那么容易取胜。”
裘红袖道:“我也觉得南客庐会赢。”
仲涛道:“为什么?”
“直觉。”
仲涛撇撇嘴:“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多。”
结果一战下来,得胜者竟然真是南客庐的弟子。本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时巧合,未料到酿月山庄再派人上阵,南客庐又赢了。再连战数次,酿月山庄输多胜少,到最后两大门派的老大对阵,还是南客庐获胜。于是,南客庐的排行一下从九十九名跳到了三十六名。
仲涛愕然看着裘红袖。
裘红袖笑道:“女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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