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过林奉紫。”
“你说的话,谁会相信!”
水花四溅,两个人浑身湿透,连发丝也都摇摆在水纹中。两人拳臂相击了许久,上官透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他猛地抓住雪芝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
“你这醋吃得真是越来越没道理了!”
“你胡说!”雪芝给他说得分外难堪,竟随口扔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烂的理由,“我难过,是因为看到夏公子有了未婚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回,上官透彻底没了声音。
水池的波光荡漾在两人的身上。
上官透的脸上,是寂月印下淡淡的银光。
“你竟然……还喜欢他?”
雪芝十分后悔,试图解释:“我,其实我……”
“够了。”上官透松开她,有些疲惫地喘气,转身离开。
“你等等,其实不是……”
雪芝吃力地在水中前行两步,抓住上官透的衣角。上官透站住没有动。可能人一到晚上,情绪都会有些失控。
她竟想都没想,便从背后抱住上官透。
刹那间,上官透浑身僵直。
雪芝紧紧搂住他。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官透突然回头,徒然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雪芝低呼一声,水珠顺着衣裳落下。
上官透快步游走到水池边缘,将雪芝放下在岸边。
湿透的白衣呈现出半透明状,池水勾勒出柔和而饱满的线条。雪芝摇摇头,还没坐起来,身体便被上岸的上官透压住。刚吃痛闷哼一声,尾音却消失在他强势的吻中。
可以控制的情况下,雪芝一般会推开他,然后给他一拳或一耳光。
但情形已经彻底失去控制。
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上官透一手动作迅速地剥掉她的衣物,一手伸入她的肚兜,雪芝稍微迟疑了一下,却不似第一次那般排斥。
甚至……像是身体中有更多的火种,急切地呼唤着,渴求着,等待一把光焰将之点燃。
粗喘声在小小的无人庭院中,变得格外明显,无法忽视。
红窗轻摇,寒光动水池。
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在一声低吟中,又一次完完全全容纳了他的侵占。
池中的波纹越来越平静,月影亦越来越清晰。
上官透撑着她两侧的地面。在她看来,像是撑起了天。
她紧紧缠着他,身随着他的动作而剧烈的摆动,被饱满的欲望不断填充。在他熟练而霸道的启发下,沉积多年的□在一夜间燃烧。
这也是她第一次不经回避,如此长时间地与他对望。
他在不断灌注着疼痛和极乐。
冰轮万里。
茉莉花瓣展轻绡,茉莉花香随风飘。
仿佛连发梢都会战栗。她的精神与肉体所有的防备,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溃不成军。
接近疯狂的缠绵,没有界限的亲密,两个人化作了两只失去理智的兽。
只有朦胧的感官告诉她,她四周飘舞着茉莉花瓣,她的世界被上官透拥在怀中。
沉寂而温暖的夜后,同一个山庄,不同的庭院。
午时过后,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大院中:
“啊哈哈哈哈,谁告诉我说‘女人都是一个样,没上床之前拽得上了天,上了床都被我一品透制得服服贴贴’!哈哈哈哈哈哈,光头,你被女人从房里踹出来不说,对方还是你暗恋这么久的小姑娘!丢死人,丢死人啦!!”
上官透衣冠整齐,却精神欠佳,只坐在院子里安静地喝茶。
仲涛一边大笑,一边弯下身来看上官透的脸:“啧啧,这眼圈黑得,你不是三年前还在玩门派大混战么,还以一敌四呢!你不是可以叠罗汉还意气风发么?哈哈哈哈……”
上官透还是埋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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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够了,仲涛飞速坐在他身边,眯着眼睛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透琢磨了很久,才丢下总结性发言:“不是昨晚的事,是今早的事。”
前一夜两人缠绵过后,上官透抱着雪芝回了自己的客房。雪芝当时都还是非常小鸟依人的,缩成一团抱住上官透,唤着透哥哥,甜甜地沉睡。上官透原本也打算睡觉,但一想到怀中抱的人是雪芝,身体又如电流击过一般,迅速苏醒。
这一夜对雪芝来说是短暂的。
对上官透来说,却有一生那么漫长。
到了第二天清晨雪芝醒来以后,上官透正在和手中的碗奋战。见她坐起来,很快端着粥过来,温言道:“昨晚累了吧?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喝吧。”
房门半敞着,珠帘在轻风中碰撞。
他舀了一勺粥,靠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微俯下身,小心却有些笨拙地送到她嘴边。雪芝很快想到前一夜他拉开肚兜系带的时候,那不是一般灵巧,脸上又有些烧起来。
上官透擅长调情,很懂怎么哄女孩子开心,懂得如何当好一个男人,在床上也是如鱼得水。但这会儿他正在做的事,显然是他最不擅长的。
默默喝下粥,憋住没有拧眉,雪芝没好问他是否第一次下厨,看他特没气质地弯腰喂汤一脸当妈似的担心,全没了以往风流公子的玩味笑容,不仅汤做得粗糙,连动作都那么不细致,雪芝实在忍不住,垂头捂着嘴笑。上官透还当是烫着她,连忙舀了一碗,自己喝了一口,又吹了几口才给她喝。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冷冽,上官透去把门关上,再回来继续喂她。
男人的温柔永远是不经意的。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官透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雪芝在十二分的感动与幸福中,过完一个早上。
但到雪芝起来以后,不幸的事发生了。
雪芝和上官透刚一出门,便听到有人向她道喜。仔细一问,原来是前一夜上官透说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庄,估计很快便会朝着外面以惊人的速度扩散。
重雪芝和上官透的婚礼,这是多么宏大的喜事!
最令雪芝汗颜的是,上官透这时候还对别人道谢,还说他们的大婚记得要参加。雪芝正感到莫名,又遇到了正在四处寻找她的护法们。更令人诧异的是,护法们也跑来恭喜他们。除了穆远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对宫主这个未来夫君感到十分满意。
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的天经地义。
但在雪芝看来,不可理喻。
“你给我出去!!”她哭丧着脸,把他往门外推去,接着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接下来,仲涛听到了消息,很快找到上官透,看他一个人坐在门外喝闷茶,事情发展也猜到了个八九成。跟上官透聊了一阵子,仲涛终于再难压抑雪耻报仇的欲望,把自己多年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
“上官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奉紫的寿宴结束,有不少人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雪芝因为心情烦躁,还未开始准备,便收到了重火宫的密函。
密函是林宇凰写的:
有急事,请速到苏州仙山英州。
雪芝总算清醒了些,开始飞速收拾包裹,也不通知上官透,便带着重火宫的弟子们,还有丰涉那个拖油瓶赶向苏州。
一日后,仙山英州。
街道上人来人往,但仙山英州暂时关门,站在门口的小贩数排,其中有一个男子包着头,瞎了一只眼,正在贩卖秘笈,还有传说是真货的寒魄杖。
“小姑娘,买本《一品神月杖法》吧。”
“凰儿,不要再闹了。出了什么事?”
林宇凰挑挑眉,把东西收好,朝雪芝勾勾手指,纵身跃上仙山英州的楼顶。雪芝也跟着上去。
空气清新。上是澄静的碧空,下是苏州十里胭脂楼。
“芝丫头,有件事我们大概都忽略很久了。”林宇凰干笑一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莲神九式》被人偷走一事?”
雪芝的一颗心像瞬间被重物压住,她有些吃力地说:
“撇去副作用不看,《莲神九式》是武籍圣典,不是寻常人能修炼的。”
“确实如此。”林宇凰清澈的眸子中,有异样的光芒在闪烁,“但是……宫内有人死去。”
“是怎么死的?”
“我,还有几个长老都去看过了,死者身上没有一招与《莲神九式》的招式有雷同之处。一招也没有。”
“那是?”
“凶手使用的是峨眉涅磐功,但招式走向,和《莲神九式》却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这个人一定不是峨嵋派的。”
“也不一定。”林宇凰迟疑了一下,“但是,此人很可能手中有‘莲翼’另一本秘籍。”
“《芙蓉心经》?”
“芝丫头,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雪芝不语。
“莲翼”的两本秘籍,头一次同时出现在武林。偷这两本秘籍的人,还不清楚是否同一个人。但是,开始修炼《芙蓉心经》,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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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心经》曾经属于重火宫。如果疑似持有《芙蓉心经》的人真的出现在江湖,那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必然是重火宫。所以雪芝的脸色不大好看。
林宇凰道:“这本秘籍原本是刻在一个琼觞上,当年我让花大哥把琼觞处理了,但照现在的状况看,和《莲神九式》一样,被人窃走了内容。”
“这么说,还有可能是同一人?”
“是。”
“会不会……就是花伯伯呢?”
“不知道。”林宇凰语毕又想了想,“但以我对花遗剑的了解,几乎完全不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商量商量再决定。”
于是父女俩回到仙山英州。但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竟是华山派和雪燕教的人。林宇凰溜到前面去看了看。丰城和原双双被人围在里面,看神情,似乎正在讨论极其重要的事。正准备听个仔细,两人便站起来,带着弟子们朝外面走去。
雪芝躲在门后,没被人发现。待一群人走得远了些,雪芝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跟过去看看。”
“慢着,你想被他们发现是不?”
雪芝想了想:“那怎么办?”
林宇凰歪着嘴笑笑,踢起地面上的一块小石头,待之腾空,踹出去。
小石消失在树丛中,伴随着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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