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凉喝了口茶,“是啊,我都不怨。”
“你怨什么?”陆青衣疑惑道。
“我好姐妹的门派杀了我心上人的姐姐,你说我该不该怨?”苏陌凉叹息道,“不过一码事归一码,我只讨厌那几个华山派的弟子罢了,到不至于怪到你身上。”
“你心上人?”陆青衣微微的蹙起了眉头,“是卫妖女的弟弟?”
“恩。”苏陌凉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卫家的人都不在了,连余鸿都死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想着报仇?”
“她有弟弟?”陆青衣想了半晌,问道,“他叫什么?”
“卫闻东。”
“那不是一个名字吗?!”
“不是啊。卫闻冬的冬是冬天的冬,他的东是东边的东。”苏陌凉耐心的解释道。
陆青衣冷哼一声,“妖女就是妖女,连弟弟的名字也起的这么荒唐古怪。陌凉,你是正派中人,爹爹又是一派掌门,可千万别和那些稀奇古怪的邪魔歪道凑在一起才是。”
苏陌凉也不理会她的言语,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话说今天晚上是上元节啊,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在洛阳的上元节。虽然他身边有公孙朔渝和严卓,可我还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陆青衣一愣,问道,“他和公孙朔渝在一起?”
“恩。”苏陌凉点头,“后来又在挽剑峰下遇见过,他和余鸿要上昆仑山去给他姐姐采药。”
“去昆仑山?”陆青衣的眉头越蹙越紧。
“是啊,他姐姐不是中了毒吗?”
陆青衣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些信息在脑袋里来回的翻了一圈,最后,她突然说道,“不对!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弟!那个卫闻东,东边的东,就是卫妖女!”
苏陌凉一推陆青衣,笑道,“少来,你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想吓唬我?”
陆青衣摇头,“你听我说,最后华山派在昆仑山上杀的是卫妖女,不是什么她的弟弟。而且卫妖女身上的毒是余鸿下的,他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他是想留着卫闻冬的命去找卫夜翎报仇,谁知道他自己意志不坚定,到了最后竟然让卫妖女蛊惑了去,白白的搭了一条命。和余鸿在山下走的人,一定是卫妖女,她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弟弟,你是被她骗了!”
苏陌凉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的确,如果按照陆青衣这么说,那真的就不存在什么卫闻东,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把自己当作小丑来玩弄。
陆青衣伸手拍了拍苏陌凉的肩膀,以示安抚,“可惜那妖女的尸身被留在了昆仑山上,不然一定弄下来,给你出口恶气!”
苏陌凉把陆青衣的手轻轻拂掉,冷冷说道,“死了就死了,干嘛还要把尸身弄下来糟蹋。”她扬起头看了看房檐,说道,“你那么恨她?”
“恨?”陆青衣冷笑了一声,“岂止如此。”
“为什么?”苏陌凉不解问,她不敢低头,只觉得眼睛里湿湿的都是潮气,天要下雨了吧,自己真是个傻瓜。
“她抢了公孙朔渝。”
“她喜欢的是余鸿。”苏陌凉淡淡答道。
“但是是抢了朔渝的心。”
“可是现在公孙朔渝也没有回头看你一眼。”
陆青衣正要说些什么,门口冲进来一个华山派的门人,“师姐!我们,刚才好像看见了卫闻冬!”
“什么?!”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卫闻冬还活着。
曾经的记忆
闻冬站在碧水温泉的山下,仰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这座山,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睡的不安,窗子没有关严,风一吹就把它打开了,吱吱呀呀的吵闹着。闻冬猛地坐起来看向窗外,没有人,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弄谧夜色。隐隐约约之中,她觉得窗外是应该有个男子的,带着邪气却俊朗的面容,站在窗外的树枝上,冲她伸出手来。
惶惶忽忽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迈出客栈,走到了这座山下。
“你果然是来这里了。”面前倚着树枝,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的正是王玉,他一偏头,碎碎的额发便洒了下来,有的长的已经挡住了细长的眼睛,不知不觉间,wrshǚ。сōm他已经是个俊俏少年的样子了,身高也已经高出了闻冬三指有余。
“王玉?”闻冬看见他之后连忙四处回头看。
“不用看了,师父他们没有来,还不知道你出来了呢。”少年把嘴里的野草一吐,往前走了两步,眯着一双凤目仔细的打量着闻冬,过了半晌,他才把头缩回去,淡淡的说道,“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
“什么?”闻冬不解。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王玉转头看着山上问道。
闻冬摇头,“不知道。”
“自己想来的?”
“恩。”
王玉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山上走,“跟着我。”他走了几步,见身后的闻冬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便回身拉住闻冬的手往上走,“我不是轻薄你,也不是看上你了,更不是要把你抓到山上给什么老虎妖怪做压寨夫人生娃。”他顿了一顿,沉声说道,“你快点想起来东西,对师父好。”
“朔渝怎么了?”闻冬着急的问道。
王玉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怎么,我只是觉得师父这样一味的付出,得到的是别人虚构出来的情感,很不值。”
闻冬蹙眉。
“我师父做事行事磊落不羁,向来不会畏首畏脚,虽然有的时候有些过于自在了,但是他也从不会忍气吞声。可是现在偏偏为了某个人,瞻三顾四的,看得人好生难受。你们都不知道,可我偏偏知道。可是知道又怎么样,也不能说。你要是现在就想起来,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他至少不会受苦,老头子那么看重他,只要回头就犹时未完。要是真的到了最后的关头,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过去的了,就算是别人不罚他,师父自己也会罚自己。”
“什么师父什么罚什么某个人?”闻冬听得稀里糊涂的。
王玉一边拉着她往山上走,一边说,“你没听明白就最好,让那老头子知道又要怪师父了。”他带着她走的有些慢,似乎很体谅她不会武功的样子。到了一棵树前,王玉问道,“你记的这里吗?”
闻冬摇头,确实不记得。
王玉伸手指了指她的脚踝,“那里的东西,你可记得?”
闻冬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脚踝上有个脚钏儿?”这是春初,北方仍然穿着温厚的衣物,把那原本玎玲作响的脚钏儿捂得严严实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是万万不可能知道自己脚踝上的东西的。
王玉冷哼一声,继续带着她往上走。这回就再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了,他三步并作两步,闻冬跟的却也不吃力,两个人三拐两拐的就走到了一大片树丛前面。
“再往前,就什么都没有了。”王玉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这里是树林组成的七行八阵,不知道破解的人,是怎么都进不去的。”
闻冬抬头看看四周,有些重影在脑子里划过,却又不是那么明丽,像是蒙了一层白纱,看得不真切。“这里……我……好像来过。”
“不仅来过,还住过。”王玉答道。
“住过?”闻冬透过树丛往里面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用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王玉又说。
“真的是你!卫闻冬!”身后猛地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原本甜糯的嗓音在此刻却显出无比的愤怒和杀意。
闻冬猛地回头,面前站着两个妙丽的少女,一个是冷若冰霜,眉脚飞扬,一个是妙若桃花,眼中略微的带了些担忧和不解。“你们是?”闻冬问道。
“哼!”冰山一般的女子是人间绝色,她往前走了一步,说出口的话也是寒意四射,“少装蒜了卫妖女!你竟然没有死!”
王玉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子,突然嘴角一挑,转身找了颗大树坐了下来,又换上了一脸玩世不恭的少年表情。也好,就让陆青衣和苏陌凉激激她,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东西。
闻冬蹙起了眉头,“挺好看的姑娘,怎么说话这么不讲理?”
陆青衣冷哼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苏陌凉,“别演戏了,卫闻冬,你最擅长演戏这里我们都知道。怪不得朔渝不理我,原来你根本就没死。”
闻冬听了一愣,“朔渝?你认识朔渝?”
“你也配叫他这个名字?!”陆青衣勃然大怒。
闻冬不解,“我不配谁配?”
“你……”一句话揶的陆青衣说不出所以然。
倒是苏陌凉,往前走了几步,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闻冬,半晌才说,“你真的没死?”
相比陆青衣,这个姑娘的态度倒是谦和很多,闻冬便也软了下来,“死?我之前是坠崖了。我也不姓卫,我姓董,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卫闻冬。我知道我和她长得可能有点像,但是我确实不是。”
“坠崖?”苏陌凉问道。
闻冬点头,“是,坠崖,所以之前的事情,我确实都不记得了,要是之前和你们两位有过什么接触或者冤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衣……”苏陌凉回头看了一眼陆青衣,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
陆青衣往前快走两步,“不是卫闻冬,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闻冬摇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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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苏陌凉抬起手中剑柄挡住了陆青衣的这一招。
“你护着她?!”陆青衣瞪着眼睛看向苏陌凉。
苏陌凉摇头,“青衣,现在她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你要是因为公孙朔渝和她亲近,或者她长了卫闻冬的样貌,你就贸然下手,我自然不能让你。”
“她根本就是卫闻冬!你忘了她做戏骗你?!”陆青衣见苏陌凉被她说得有些发愣,便绕过她,转身冲着闻冬又是一剑。
闻冬条件反射的往边上一躲。陆青衣不但未收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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