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瞧你一副慎重的样子。”谭喻均浅尝著桌上的红酒,脸有些微红。
严博不喜欢红酒,桌上放著好几瓶啤酒空罐,大多数都是他喝掉的,只有少部份是李沛云喝的。
“你们……认不认识五少?”李沛云说得很慢,两眼直盯著两人。
谭喻均一愣,然后笑了,又小喝了一口红酒,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沛云说:“你……是不是说了那句话?”
李沛云心中突然一跳,身体一顿,有点不自在的说:“你……”
“我是五少罩的。”
听见谭喻均这么肯定的说出那句话,李沛云点头如捣蒜,急忙的问:“你认识五少?五少是谁?他怎么会那么神秘,为什么学生一听见他的名字后就……”
谭喻均双肩一耸,两手一摊,摇摇头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五少是谁!”
李沛云又是一愣,跟著不相信的叫著:“怎么可能?你们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五少这个人,怎么又不知道他是谁,喻均,你告诉我啦,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谭喻均无奈的对她苦笑了几声,把手上的红酒喝个精光,然后放下杯子。
“沛云,不要说是我,你就算是去问校长都没用,学校里头从上到下根本没人不认识五少,但是我也可以跟打你包票,绝对没人认识五少。”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合理,如果所有人都不认识五少,那阮灵竹老师怎么会告诉我那句话?”李沛云瞪著谭喻均,心里怪她不肯把自己当成朋友,到了现在还不告诉自己这个秘密。
“这话只要是学校的每个老师都知道,她会告诉你不稀奇。”谭喻均微笑著面对一脸不快的李沛云。
“我知道学校的每个老师都知道。”李沛云几乎问过大部份的学校老师,每个人都说著同一句话——你说了那句话了,然后接下来就是同一句话——我不知道五少是谁。
“这怎么可能?”李沛云不满的看著谭喻均,这两句话根本是前后矛盾,又知道那句话,又说不认识五少,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沛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那句话在我们学校已经流传很久了,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谭喻均回想著自己当初在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觉得很扯,这话根本没道理:“你知道吗?最大的问题是在哪里,最大的矛盾点不是在老师身上,而是学生。”
李沛云哼了一声说:“对,这也是让我很生气的地方。”
李沛云忘了自己问过几个学生,几乎每个学生一听见李沛云的问话后都说不认识五少,但是李沛云根本不相信,如果他们都不认识五少,那些顽皮得要死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话而放弃恶作剧,而且从那天之后,他们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这根本不合理。
“对,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学校就是这点非常奇怪,每一个新来的老师都会被学生欺负,而只要那个老师在课堂上说出那句话后,所有的学生绝对每一个都乖的像猫。”谭喻均做了一个没有道理的总结:“就像是传统!”
李沛云用力的摇头,哼声说:“我不相信,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一个只有名字的人会让所有的学生光听见他的名字就变乖?这是天方夜谭。”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根本没人可以给你解答,你去问学生也没用,这件事在学校根本不是秘密,以后你就知道,没人知道谁是五少。”
谭喻均的话很快的获得验证,因为过了一个星期后,学校来了一个新的化学女老师,她只上了三天的课就气得在办公室哭了起来。
因为进学校的时间比较接近,李沛云心里隐约知道情况,所以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偷偷拉著她到生活辅导室说话。
江碧庭红著眼,不断的说著学生在上课时多么不专心,多么难以管教,今天居然还放了一条蛇到她的讲桌抽屉,吓得她几乎要得心脏病,去找主任也没用,根本没人要管事。
“蛇喔,没关系啦,那是涂鸿天放的,他们家是卖蛇肉的。”一听见有蛇出现,李沛云拍拍江碧庭的肩膀,很顺口的说道。
没想到话才说出口,江碧庭两眼一红,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鼻子不断的抽动著。
李沛云一愣,连忙道歉,苦笑了几声,正要安慰她的时候灵机突然一动,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在附近,拍拍江碧庭的肩膀说:“江老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碧庭用卫生纸擤鼻涕,红著可怜的眼看著尴尬的李沛云:“什么秘密?”
“我告诉你,你下次上课的时候,可以对学生先说一句话,应该会对你有帮助。”李沛云吞了吞口水,心里有种很怪的感觉,眼前的场景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江碧庭两眼睁得大大的看著她。
李沛云心中叹了口气,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江碧庭,慢慢的说著:“我是五少罩的。”
李沛云坐在办公室内,看见江碧庭走进来,她脸上散发出既高兴又狐疑的表情。
江碧庭一走进办公室,马上朝著李沛云的方向走去,拉过旁边阮灵竹的椅子坐下,用略带兴奋的语气低声说:“李老师,我……刚刚……谁是五少?”
李沛云用苦笑的表情看著满脸狐疑的江碧庭,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李老师,你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五少是谁吗?”江碧庭的表情十分认真,想来刚刚体验过学生巨大的转变,脸上兴奋得还有红润的痕迹。
李沛云想了想后,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五少是谁。”
第一集 第二章
潘正岳知道,自己大概是学校里唯一正常的人。
一开始,应该是一年级开学后没多久的星期三,那一天,同学已经没了陌生的气氛,每个同学都逐渐的熟悉,然后有人聊天说话,这一切和普通的班级没什么两样。
可是那一天之后,潘正岳就知道不对劲,因为那一天早晨,原本他和班上绰号乌龟的陈政鸿正高兴的聊天,班上热闹哄哄,气氛比起其他班级都要好。
但是早会之后,班导师一脸不悦的走进来,冷漠的盯著班上的人几分钟后,说了一句令潘正岳到现在为止都无法了解的话——我是五少罩的。
潘正岳一愣,我是五少罩的,什么鬼东西?
不只是他,虽然老师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班上所有的学生同时一顿,接著,开始有人站起来捡纸屑、排桌椅,然后自动自发的拿出课本,班长整顿秩序,等著上课,乖巧的比小学生还要小学生。
这时潘正岳也跟著其他人的动作而动,但是他两眼不断的看著其他同学,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在内都呈现出一种半茫然的状态。
台上的老师愣愣地站著,下头的同学每一个都机械人似的做著动作,这一切都在无声中发生。
潘正岳不敢说话,直到这一天放学,班上的人没有一个回复到他熟悉的状态。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几乎每一个老师一进教室都会来这一句——我是五少罩的,然后同样的情况便会再发生一次。
有一次潘正岳在放学后往补习班的路上问陈政鸿:“乌龟,五少是谁?”
陈政鸿正一口炸鸡排一口绿茶的吃著晚餐,闻言回头看了潘正岳一眼,说:“五少?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五少?那你干嘛……”潘正岳原本想要问五少的事情,但是此时,他却从侧面瞄见陈政鸿的眼神怪怪的,那是一种很怪、让他心里十分不安的眼神,所以下意识的马上收回刚刚要问的话。
时间过去,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有一天潘正岳上课时故意晚点进教室,经过其他教室,他发现不只是他们班,其他还有很多班级都是如此,而且他经过很多次的试探,发觉不只是学生,甚至老师都是如此,这让他更不敢说出心中的问号。
我是五少罩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潘正岳把问题深深藏在心中,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把桌上的考试卷、课本、纸条、原子笔和手机胡乱的丢进书包里头,潘正岳转了转有点酸的脖子,总算是又结束一天的煎熬。
习惯性的看了坐在自己右前方的王瑛玫一眼,她的后颈有几根细微几乎要看不见的小毛,这大概是他在学校几个无聊的嗜好之一——看她既优雅又细致的后颈,这种不花钱的嗜好他还蛮喜欢的。
潘正岳的成绩在学校二年级一千多个学生里算是相当不错的,是优等班的前十名,除了体育之外,他的每个科目都是高标的程度。
在这个学校里头,成绩好就代表著你有不同的学校地位,他们这个优等班级可以不需要升旗、打扫、降旗,甚至是课外活动都免除了,成绩够好的学生还能按月领钱,学生口中的营养费。
一般的学生下课后就是去补习班上课,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头的潘正岳也不例外,他必须要在十分钟之内来到补习街,然后花十五分钟吃完晚餐,接著要复习今天上过的课,然后补习班的先修课程开始,直到九点半才能回家。
这是他两年来每日都不变的生活,对他们这种班级的学生来说,寒暑假只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潘正岳的目标只有一个,考上最好的大学,最赚钱的系所,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追求什么。
以前他很在意的那句话,在升上二年级之后也就忘了,反正这样子也好,上课的时候安静很多,这也比较符合他想要好好读书的环境。
如果是以前,回到家之后潘正岳会花点时间上网,看看手机论坛或是BBS的八卦消息,这是他纾解压力的方式,不过今天从公车上下车之后他就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难道是有人已经在我之前向王瑛玫告白了吗?潘正岳胡思乱想著,这个名次一直排在他前头一名的女孩子会让他注意到,是因为连续两次的考试都刚好输她一分,因此他们两个一直是前后名次差异。
一、二年级,这个情况一直没有变,王瑛玫每次都这么巧的多他一分,而潘正岳也就这么倒楣的每次都少她一分,所以潘正岳喜欢上了她。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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