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十要- 第227部分

王瑛玫听见潘正岳的话后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但她没说什么，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拉著一脸笑意的骆萍萍离开。

这一天下午，王瑛玫上课时一直都没专心听，她在想著潘正岳的话，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他对她和她的家人并非一无所知，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王瑛玫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她的母亲早逝，父亲长年在美国经商，很少回来，而叔叔王馆长虽然教授武学，但收弟子却是极有分寸，不会随便收，而几个和王家比较熟的学生她都认识，里头根本没有姓潘的。

另外，王瑛玫的爷爷武林字典王从虽然名气不小，但那也只有武林中人才会知道，在普通人的眼中，王爷爷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公务员，平时弄花弄草，和武林两个字可是完全扯不上边的，潘正岳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会说出“也许爷爷会知道”这句话，几乎就代表他了解爷爷的身份，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是其他武林门派的人？

王瑛玫左想右想过了一下午，不过她就是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潘正岳怎么会叫王从为爷爷呢？

她的思路一直在往琉璃功和潘正岳是不是武林其他世家的弟子方面想，完全疏忽了潘正岳对王从亲昵的称谓，这也算是她聪明的脑子糊涂的地方。

南台湾的下午大多是炽热难耐，蝉都不知道往哪去了，大概是被台风吹走了，课堂里的学生大多昏昏欲睡，虽然有好几台电风扇在教室天花板转来转去，不过却都无法驱除那无所不在的热。

讲台上的老师如果不是一直在动著嘴巴，也许他也会想要躺下来好好的睡上午觉。偶而凉风拂过，赶走不多的热气，倒是把几本没压紧书页的课本吹得沙沙响，啪啦啪啦的。

凉风从不知道的地方来，吹过学校满园的绿叶，拂过地上的落叶，把一些灰尘吹到了校狗毛毛的毛上，它浑然不觉，只是下意识的甩了几下尾巴，赶走并不存在的蚊子、苍蝇，动作很像老牛，但它的皮没老牛厚，情绪也没老牛好，没几下就张开眼睛装模作样的龇牙咧嘴叫了几声，然后发觉身旁没人，接著闭眼又睡。

潘正岳心思完全不在课本上，有了过去的读书经验，这些以前看起来颇有份量的课业此时对他来说倒是简单了很多，因此他刚刚才拒绝陈政鸿邀约他一起去补习的建议。

他的心思还是在想该怎么把武功练回来，寻找正常的方法那是完全行不通的，时间上来不及，他必须另辟快捷方式。

“潘正岳。”英文老师突然叫了他。

这下子把全班的学生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要喊他。

潘正岳愣了一下便站起来。

老师对他说：“你把这一段先念一下，然后翻译。”

读英文课本以及翻译英文对用功的学生来说并不是难事，而对曾经在底特律待过近一年的潘正岳更是完全没问题，他用很纯正略带黑人腔的口音先读了一遍课本段落，然后开始翻译文中含意。

不只是班上同学，连曾经留学过的英文老师都显得有些讶异，这个口音有点熟悉：“你念得很好，也翻译得很好，是不是住过国外？”

潘正岳念的时候只是照著当时在底特律学的口音，没想到会引起老师和同学的注意，他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说：“老师，我没出过国，会这么念是看电影学的。”

“原来如此。”英文老师点点头，听到这口音还以为是遇到外国人：“你念得很好，请坐。”

下课之后好几个同学同时围了过来，一直要潘正岳用外国的口音念英文给他们听，几个女孩子都说这口音听起来比较纯正，还带点奇怪的腔调，同学都开玩笑的要潘正岳教他们。

“正岳，好家伙，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居然给我暗杠，要罚要罚。”陈政鸿在班上与潘正岳最熟，笑咪咪的带领著同学“围剿”他，如果不付出点什么代价就不放过他。

“这样子好了，学校不是快要校庆了，我们乾脆要潘正岳唱一首英文歌让我们听，算是先暖场，如果正岳唱得好听的话，校庆的节目就把他排上去。”骆萍萍在一旁帮腔。

看到潘正岳吃瘪的表情，连王瑛玫都暗暗的笑了。

潘正岳灵机一动，说起唱歌……他记起来王瑛玫最喜欢一首英文歌名叫Some　where　out　there，电影“美国鼠谭”的主题曲，主唱的人是美国黑人歌手James　Ingram以及知名女星Linda　Rins。

于是他站起来，对围著他的男女同学笑说：“好，我也喜欢唱歌，今天我就来唱一首歌给大家听。”

听到他突然这么说，班上的同学同时高兴的欢呼了起来，而原本转头面对教室黑板的王瑛玫也回过头来，想看看他会唱出什么歌来，偏偏潘正岳说的时候，正好是她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两人的目光稍稍在空中重叠，王瑛玫则是先撇了开去。

“Somewhere　out　there……beneath　the　pale　moonlight……”

潘正岳站在他的座位上，大方的朝著围住他的同学笑了一笑，开始唱起这首他和王瑛玫都喜欢的歌曲。

这时的潘正岳才十六岁多一点，才刚变声，但在他刻意压低声音的演唱下，歌声还略略有几成James　Ingram的味道，这首歌是男女合唱，但由于只有他一个人演唱，只好一人分唱两声，倒也唱得有模有样，引来同学大量的掌声和欢呼，也引来王瑛玫的诧异。

他怎么会那么刚好唱到这首我最喜欢的歌？

虽然不是非常优美的歌声，但潘正岳纯正的口音和他自信的勇气还是为他赢来掌声。

王瑛玫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围在他身边，但是她灵敏的耳朵还是把所有的歌声听得一清二楚。

平时喜欢练武的王瑛玫把歌曲分成喜欢和不喜欢两种，而潘正岳唱到最后一句时，正是她最喜欢的尾音部份，不知不觉的，她的嘴角也扬了起来。

三十岁的灵魂可不会在这些十几岁的小鬼面前感到害羞，潘正岳笑著大方的向每个同学回礼，马上就引来男女同学的好感，还有人一直叫安可。

虽然潘正岳没有再和王瑛玫说话，但她可以感觉到有时潘正岳都会看著自己，而她又一直想到他问的那些奇怪的话，搞得她下午也没听到多少课。

第十四集　第五章

连续几天潘正岳回到家不再像以前一样埋首读书，反倒是都待在客厅与潘爸聊武功和武林轶事，而连著几天的聊天后，潘爸由一开始的只是纯粹高兴自己儿子终于对武术有兴趣了，转变成对儿子怎么会那么了解武学的惊讶。

潘正岳也不多作解释，只是笑咪咪的对潘爸说自己对武学有天分、有兴趣，这两句话就让潘爸乐得连乾三大杯四蛇酒。

“哈哈哈，正岳，老爸果然生了个能文会武的好儿子，这可不简单啊！要知道这年头会读书的书呆子太多了，你们学校就一堆，但是会读书又会武学的高手太少了，哈哈哈哈……”潘爸随手就倒了一杯酒给潘正岳。

从没喝过这玩意的潘正岳却在潘爸的眼前一口乾了，而且还连续乾了三杯，直让豪爽的潘爸一愣一愣的。

潘爸当然不会知道，“当年”潘正岳在海水中练功的时候，吃的可都是生肉，喝的都是生血，有时懒得跑太远，杀了一条大白鲨还可以吃上几天，而出了海水之后，受到李老大供养的那些日子，生羊都吃过几只，更不用说在东海大学后头吸过人的血肉，潘爸手上那些四蛇酒根本不算什么，不要说三杯蛇酒，就算是活的四条毒蛇，潘正岳也可以生吞活剥，不眨一眼。

“爸，练武可是好事，不过你知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吗？”潘正岳在潘爸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轻松的放下空杯子，脸上稍稍红了点。

“你……正岳，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喝酒？”潘爸见潘正岳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可和他印象中的好儿子差很多啊，怎么会这样？

“啊？那个是酒吗？我喝不出来。”潘正岳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桌上的酒瓶还在，他居然说不知道那个是酒。

潘爸心中叹了口气，本来想问个清楚，但是刚刚潘正岳又提起了练功的事，他的心思又回到那个话题上，问：“你刚刚说的是练内练外的问题，这我当然知道。”

潘正岳说的是练拳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练功不练拳，登峰难上难；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古人练习武术会有这种说法，是要求练功的人必须要做到内外兼容，刚柔并存，阴阳相合，上下交通，这样才能真正的达到登峰造极。

但这种说法是一个理想的状况，要知道一个人的生命有限，短短百年时间，扣掉小时候无法练功的时间，再扣掉年老疾病时无法练功，真正可以修炼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天道修真之说根本是浑沌飘渺，并不可凭，如果不是极为天才的人物，要达到那个登峰造极的境界，根本就是做梦。

“正岳，按照你的说法，那岂不是不用练了？”见到潘正岳推翻武术界根深蒂固的知识，潘爸忍不住出言反驳。

“那……如果不是如此，爸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练功的人有几个是达到登峰造极，就算是连历史上的人都算进去的话，有几个？”潘正岳笑著问。

“谁说没有，像那个武当张三丰、太极神枪李书文、佛山黄飞鸿、霍元甲、陈真、戚继光、董海川、傅振嵩、陈王廷、杨露禅、陈亨、杜心五、叶问、李小龙……”

潘爸正要往下继续数，潘正岳笑著阻止了他：“爸，你能说出两百个人吗？还是五百个？”

潘爸被这话堵得一顿，潘正岳的话就是在说，这个理想是很好的，不过历史上真正能达到的人太少了，虽然好，但是不够现实。

“那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办？”潘爸懂得潘正岳说的盲点，但是这个盲点其实早就存在，根本没有办法解决。

“还是内外都练。”潘正岳神气的表情差点让潘爸一巴掌从他后脑打下去，而他不等潘爸的手伸出来就赶紧说了：“但是修炼的方法要改。”

潘爸疑惑的看著潘正岳说：“要改什么，修炼武功不是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