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表哥,他决不会这样!”郝晓雅挺着小巧的鼻子,自信满满地说。
郝胖子还能说些什么,只有暗自祈祷:“表哥大人在上,希望此刻你能大发神威一统天下当上澳门赌坛的武林盟主。你就是‘超人’,什么高手在你面前都是‘蝌蚪’,一脚踢一个,一脚踹一个!你张张都是大四喜,你场场都是大满贯…顺子当头照,行运一条龙…!”
一名护士来到他前面弯身给病人量血压。他的目光渐渐被对方浑圆而坚实的屁股所吸引,心说:“真要命啊,今晚一定要喝‘木瓜炖母鸡’才能去火!”
葡京赌场内外显得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豪包内的一场豪赌而显得紧张忙乱。
依照赌桌上的规矩,每副扑克只能够用一次,用完之后就要立刻销毁。荷官继续发牌。
铁世龙是赌坛里的行家里手,对于赌术四绝“望”“闻”“运”“切”熟悉异常。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其心髓运用得恰到好处,犹如画龙点睛之笔!
“望”是指观望对方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瞳孔变化以此来判断每个人的心理活动;“闻”是借用一双耳朵,像雷达一样来定位每一张牌的位置以及每位赌客的性情;“运”则很简单,是指出千的技术技巧以及特定手法的运用;“切”是指切牌,这是赌客在发牌之前接触到牌的唯一机会,“切”决用得好事半功倍!
桌面上早已剑拔弩张。铁世龙一只手搓着下巴颏,一只手敲着桌子。他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桌面。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三个对手中两个面如死灰已经丧失了斗志,只等自己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是他们的末日;另一个对手………印震,他没有看错,对方绝对是一个高手。至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就让自己无从下手!
“不过,好戏就要结束了。待我结果了另外两人,就集中精力来对付你。生死有命,我会让你更加痛苦!”铁世龙心中暗道
第四张牌发了下来。
铁世龙捞到了一张红桃Q,印震则幸运地捡到了一张黑桃A!
印震牌面最大,由他说话。
“一百万!”他眼睛不眨就推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另两个人互看一眼,心说:“这家伙怎么了,之前是老鼠,现在变老虎,捡了个A就这么拽,想吓唬我们不成?”同声道:“我跟,一百万!”
铁世龙微微一笑,搓了搓下巴颏翻开自己的底牌看了看。他的底牌是张方块Q,就是说他已经有了Q一对,胜面机会大得多;除非对方底牌也是A,或者第五张牌捞到一个A,否则对方必输无疑!他的眼睛像X光一样扫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从容镇定,跟以前一样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玩玩嘛,印先生好不容易发了一次威,我怎么能扫你的兴?我就跟你一百万,再大你两百万!”铁世龙推倒筹码,霸气十足!
印震抱臂摸了摸耳垂,看了叶忠信一眼。
叶忠信一直在旁边观战,不吭不响,就跟不存在一样。这时候印震拿眼睛一瞄,大家才忽然想起这是个自助银行。
叶忠信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就说:“我说过的话,绝对会兑现!”从兜里掏出一沓支票,刚要起笔书写被印震拦住道:“别写两百万,写成一千万!”
他的声音不大,听在别人耳朵里多少有点雷鸣的味道。“一千万耶,他对自己的牌这么有信心?”
叶忠信没有犹豫提笔就写,写好后把支票交给了赌场判官。判官验收后把支票放到了筹码之间。此时赌资已经累积到两千八百万美元。
另两个赌客看看自己的底牌,才都只有一个小对,于是便说:“我不跟!?”他们只是来玩玩的,犯不着为了一口气赌得这么大。
铁世龙搓下巴颏的手放了下来,考虑要不要下注。事实上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荷官的手“一抖”的机会。上一次他发现了印震的秘密,并找到了冰针融化后的水渍。
“他为什么还出手,难道他的牌真得那么好?还是他故弄玄虚想要吓退我?”铁世龙一时间竟拿不定了主意。“还是小心翼翼牢靠些。”
“我不跟!”他说。
“那真得很遗憾!”印震掀开自己的底牌,“我只是个梅花小二!”
兵行险招!
掀开底牌三个人任何一个人的牌面都比他的大,别人至少还有个小对,他连个对子都没有!
“蒲你娘呵!”两个赌客骂骂咧咧,恨不能扇自己一个嘴巴。
铁世龙毕竟有大将风范,这一局只怪自己太小心了才会错。
“印先生好样的!我铁某人就在这里接招了!”他含着笑说。
荷官再次洗牌。
接下来的几局铁世龙咄咄紧逼,印震见招拆招儿毫不相让。一番龙争虎斗,直杀得赌桌上风云色变。
最后,另两个赌客退出赌局,桌面上的筹码累积到了五千万!
铁世龙虎视眈眈。
印震针锋相对!
此时,在战场外面已经宣告了一个赌坛新星的诞生。
他是谁?嗅觉灵敏的黑道线人纷纷猜测。
印震,他宛若一颗耀眼的流星,犀利地划过葡京的上空。
谁能料到,一场原本并不起眼的赌局,竟造就了一个新的赌坛神话!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一决雌雄
铁世龙咳嗽了两声,紧张的赌局让他的肺病又犯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这么难缠。
原先他以为对方只是个无名小卒,不过出术的本领高了一点罢了,谁料到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甚至和自己这个赌坛老手玩心理战,对方都毫不逊色。他不禁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微黑的皮肤,宽广的额头,细长的眼眉,还有那时刻都冷若冰水的目光,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要么是赌坛百年难遇的奇葩,要么就是自己撞到了鬼!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阅历和心计?弄不好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铁世龙心想。
他那里知道眼前这位“小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他一出娘胎所接受的就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残酷教育,一辈子和人玩心计玩手段,可以说每时每刻都在赌博。只不过他赌得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得是金銮宝殿上的龙椅,赌得是大清千秋万世的基业!
一个国家都拿来赌了,并且赢了还作了庄家,区区小赌又怎能及得上?在铁世龙心里这次赌博早已重若千钧;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上眼的游戏!
印震见对方咳嗽就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铁世龙挥挥手,“用不着,我才四十岁,身体硬朗得很!派牌,继续派牌!”
印震见他如此争强好胜就不再言语。
现在要说一下澳门赌场不成文的规矩。如果赌场遇到强劲的对手进行踢场或者挑战,需要在博彩公司的安排下,进行一场生死较量,这笔钱也就是这边的赌本由赌场出,输赢赌场承担;但若之前没有上报公司,或者公司认为对方不够资格进行挑战,而你自己私自进行的话,所有费用则由你个人买单。
这一次铁世龙就没有将比赛上报。他太看轻对方了,以至于陷入进退两难的泥潭。现在他继续要赌就必须拿出自己的资产作为后续赌本。
此时在一间俭朴的书房里,“赌王”何鸿生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没有停笔,继续在宽大的宣纸上用毛笔书写“赌”字的“者”半部。写完以后这才收手,端起茗茶对送信的亲信说:“阿聪呀,你知道‘赌’字中的哪一个字更重要一些吗?”
阿聪是个年青机灵的年轻人,他说:“回禀老爷,阿聪认为是‘贝’字!没有了‘贝’,那个‘者’字只是个没有名号的无名小卒;一个人只有把‘贝’字推到前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赌’者!‘贝’字越大,赌得就越大,才具王者风范,最后才能成为“赌王”,跟老爷您一样富甲天下!”
何鸿生笑道:“你这个滑头,好的不学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按你的意思,这个姓‘印’的年轻人既没名没号,‘贝’字也不多,绝对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那你们还风风火火找我做什么?”
阿聪抓着头皮傻笑。
“你啊你,别给我装愣充呆了!连‘铁佛手’都感到头疼,这个姓‘印’的年轻人决不简单!你刚才说他大陆来的一个穷小子,拿着别人的几千万,眼皮儿都不眨一下儿就全下了注,是吗?”
阿聪:“是的,老爷!”
“你还说姓叶的年轻人之前跟他并不是太熟,是吗?”
“是的,老爷,那边就是这样说的!”
何鸿生沉思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不是因为他的牌太好,就是因为他…具有传说中的霸王之气!………真希望那是因为前者…。”
阿聪有些不懂,问:“为什么?那样的话我们不是输定了吗?”
“输一次总比一辈子翻不过身要好!霸王之气,一扫六合,其勇者无所畏惧,其驭人甘首伏贴!难道澳门这个地方又要重新洗牌了么?”
“老爷,您太多虑了!那说不定就是一个后生仔,跟我一样愣头愣脑不知进退,瞎闯胡闹穷折腾罢了!”
“希望这次你说的对!”何鸿生目光深远。几十年的江湖闯荡让他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他似捕捉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难道自己真得老了?”他想了一下,接着开口道:“阿聪,我告诉你,‘赌’字中最重要的是‘者’字!‘大者’乃为‘奢’………穷尽天下之欲!只有有了欲望,才会拥有动力,才会不择手段达到最后的成功!………告诉铁世龙,我全力支持他!”
阿聪把目光聚焦在老爷身上,从那微显佝偻的身躯透露出一股厉绝天下的霸气!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阿聪走了以后,何鸿生坐在太师椅上不由假寐起来。
澳门博彩公司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虽然说他“赌王”何鸿生名头响亮,但也只是其中一个大股东。根据澳门政府规定,政府每隔三年放一次赌牌(就是公开召赌的营业执照),有势力的大公司可以公开竞标,价高者得条件优厚者得。
在一九六七年葡澳政府时期,赌牌一般一次性出手,卖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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